七零年代技術(shù)員美人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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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翠嬌被嚇得臉色隱隱有些發(fā)白,她茫然地看著許團委書記,委屈地癟嘴搖頭,“我什么都沒做啊。” 而一旁的步文山聞言,心跳有一瞬間都停了下。 他悄悄調(diào)整呼吸,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大伯,這事兒跟翠嬌有什么關(guān)系?” 步文山很聰明,他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仿佛是在維護許翠嬌,以至于許翠嬌聽見,立馬感動地扭頭看向他,就連許團委書記的神色也緩了一些。 許團委書記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說了什么,過來調(diào)查的人時不時提起翠嬌,所以我懷疑這件事跟翠嬌脫不了關(guān)系。” 許翠嬌聞言頓時變得著急起來,“大伯,我真的什么都沒做,許是調(diào)查的人知道我們兩家關(guān)系好,我跟你比較親,想要多了解一些?” 許團委書記一口否認,“不可能,不止我一個人這么覺得,盧書記也是這么認為的。翠嬌,你最近到底做了什么?” 許翠嬌眼睛立馬就紅了起來,搖著腦袋說道:“我、我真的沒有。” 許團委書記一見到她要哭的樣子,想都沒想就舉手投降了,“好好好,跟你沒有關(guān)系,是大伯說話欠缺考慮了。” 步文山在一旁看著,心忽然又慌亂了起來,愈加不敢向他們坦白宋知雨舉報的事情。 只是該說的卻還是要說,他想了又想,努力壓制住不平靜的情緒,盡可能用猜測的語氣說道:“會不會是修配廠那件事?” 此話一出,許翠嬌驀地抬頭望向他,許團委書記眉頭霎時皺得更深。 許翠嬌面色變得十分難看,“那件事是什么事?你還想著那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是嗎?” 步文山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出指責,然而真正發(fā)生時,他的表情依然有些難看,“我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其實就是個合理猜測。” 許團委書記更理智些,聞言略微沉吟片刻,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更加難看,“文山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許翠嬌聞言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羞惱地罵道:“你們的意思是,整件事是宋知雨那個蠢貨搞出來的?她怎么敢?” 步文山腦海中浮現(xiàn)出宋知雨的模樣,不禁在心里不屑地想,也不知道誰才是蠢貨,總之肯定不會是宋知雨。 倒是許團委書記心下一動,他看向步文山與許翠嬌,瞇著眼睛打量,“可是翠嬌去找盧書記的事情,宋知雨怎么會知道?” 此話一出,步文山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慌亂,不過很快被他掩蓋住,另外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 只見他兀自鎮(zhèn)定地思索,仿佛真的與他無關(guān)般分析說道:“會不會是修配廠那邊得到的消息,然后跟她說?我聽說修配廠為了拉攏她,對她可好了。” 許翠嬌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件事的,此時再聽步文山分析,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嫉妒而惱怒地瞪著步文山,“怎么?你現(xiàn)在后悔了?沒想到宋知雨居然還有這本事,可以跟縣里扯上關(guān)系?” 步文山一下被戳中心思,再想宋知雨對他毫不留情的拒絕,頓時氣惱交加,沒忍住對許翠嬌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些。 “你簡直無理取鬧,不要你覺得怎么樣好不好,你想想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我有沒有再跟宋知雨聯(lián)系過?既然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我看我們也不用過下去了。”步文山說道。 許翠嬌一看他真的生氣,頓時變得著急起來,她解釋著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 總之許家人探討了一下,也沒有聊出什么結(jié)果。 步文山見自己蒙混過去,許家人也沒有要去找宋知雨的意思,頓時沒忍住松了一口氣。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許翠嬌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她憑什么要害怕一個鄉(xiāng)下女人,就算對方是修配廠的技術(shù)員又怎么樣,還不一樣是農(nóng)村出來的。 土里土氣的臭窮酸,聽說飯都吃不上。 許翠嬌這般想著,次日就去找宋知雨,當步文山得知這件事,找去修配廠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宋知雨與許翠嬌已經(jīng)對上。 只見許翠嬌站在宋知雨對面,被對方居高臨下的平靜眼神注視,面色又是紅又是青,異常難看。 而在許翠嬌的襯托下,宋知雨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冷靜自信又令人驚訝的氣勢。 總之與先前沉默寡言的人不同,現(xiàn)在的宋知雨是步文山陌生的,也令他有些心驚,失憶真的會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只是步文山怎么也想不到,現(xiàn)在的宋知雨是一個異世的靈魂。 宋知雨也瞥見步文山的身影,她面上表情不變,淡淡地對眼前的許翠嬌說道:“我勸你們好自為之,并不是所有人都任你們拿捏的。” 許翠嬌聞言面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步文山過來聽見這話,下意識看向許翠嬌,只是他還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不敢貿(mào)貿(mào)然開口,擔心宋知雨什么都沒說,而他卻自己說漏嘴。 宋知雨卻沒管他們,轉(zhuǎn)身回到修配廠。 許翠嬌來找她,其實就是質(zhì)問舉報信的事情,宋知雨沒有任何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而且還說了給過步文山機會,只是步文山?jīng)]有找她坦白。 “說到底,造成今天這種結(jié)果的,是步文山。”宋知雨當時如是說。 也不知道挑撥離間的計謀有沒有成功,反正當時許翠嬌的臉色黑如鍋底,宋知雨很是壞心眼地想。 不過宋知雨很快就知道,挑撥離間的計謀成功了。 因為很快她就聽見修配廠的工人在聊他們的八卦,許家人要求許翠嬌與步文山離婚,當然,步文山肯定是不同意的,他之所以跟許翠嬌結(jié)婚,一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回城的名額。 現(xiàn)在工作確實有了,那就山橋生產(chǎn)隊的會計,但是最重要的回城名額仍然沒有消息,步文山怎么可能會同意? 宋知雨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只大概聽人說了一下,不過更值得提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許團委書記和盧書記把她叫去談話。 盧書記辦公室。 宋知雨在辦公桌對面,而盧書記坐在辦公桌后面,他旁側(cè)稍后一些的位置,許團委書記正站在那兒。 “書記,你找我?”宋知雨問道。 盧書記端起搪瓷杯往嘴邊送,輕輕呷一口,隨即放下,眼神輕慢地打量宋知雨。 兩人算是第一次見面,與盧書記想象的不一樣,宋知雨與平時見到的黑瘦農(nóng)村人不同,她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模樣,看起來既不像是在地里做活兒的,也不像是修配廠的技術(shù)員,反倒像是研究所做研究的同志。 盧書記壓下心底的驚訝,面無表情地板起臉,語氣帶著些興師問罪感,“宋知雨同志啊,聽說你今年才二十歲,年紀輕輕就當上修配廠的技術(shù)員,算起來確實前途無量。” 宋知雨只當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低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嗯,很多人都這樣說,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年輕就是本錢。” 盧書記所有即將要說的話,頓時都被她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堵住,嘴唇蠕動了幾下,都沒能說出話來。 許團委書記見狀輕咳一聲,他上前說道:“宋同志,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年輕氣盛不懂事,我們不說你什么?只是你真的誤會盧書記的意思了。” 對方不愿意明確點名話里的意思,不愿意扯開遮掩的布。 宋知雨也不慣著他們,假裝聽不懂,她驚訝地眨眨眼睛,“許團委,你怎么會這樣認為呢?我今天才見到盧書記,以前怎么會有誤會?難道我們以前就認識?” 言下之意,兩個人從來沒有過交集,又怎么會認識呢?至于誤會就更離譜了。 宋知雨一番話,又直接將兩人都噎住,盧書記與許團委書記面面相覷,十分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團委書記輕咳一聲,走上前兩步,“宋知雨同志,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其實今天叫你來,我和盧書記是有一件事想要向你了解了解。” 宋知雨聞言頓時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盧書記又給了許團委書記一個眼神。 許團委書記微不可見地點點頭,隨即扭頭看向宋知雨,給她拉開她身后的椅子,“宋同志,你也不用緊張的,只要如實告訴我們就行,我們也只是了解了解情況,并不會對你做什么,你可以放心。” 宋知雨聽聞這番話,臉上適時露出幾分忐忑的神情,“好,許團委,你說,我一定會如實相告的。” 許團委書記狐疑地瞇了瞇眼睛,似是不太相信宋知雨會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如果按許翠嬌和步文山所言,宋知雨應(yīng)該很難應(yīng)付才對。 但是他現(xiàn)在看到的人,與許翠嬌二人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許團委書記很快又將這件事放下,他將宋知雨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理解為她逐漸對他的敬重與害怕,畢竟再怎么說,他都是紅旗公社的一把手,而許翠嬌與步文山什么都不是。 宋知雨一定是后悔寫舉報信了。 此時的許團委書記完全沒想起來,宋知雨剛才是如何噎死人不償命。 因為方才的一番心里建設(shè),許團委書記變得底氣十足,只見他稍稍揚起下巴,對宋知雨說道:“我們聽說你寫了舉報信,宋同志,你趕緊去撤回來?” 宋知雨一聽眉頭立馬皺起來,同時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神色十分震撼地看向盧書記,緊接著又從盧書記身上移向是許團委書記。 那眼神就這樣來回移動,看得對面兩人心里都開始發(fā)毛。 “是有什么不妥嗎?還是你有什么顧慮?”盧書記憋了憋沒憋住,最后只能開口問。 許團委書記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用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她,“對,宋同志,有什么顧慮你跟我們說,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不料話音落下后,宋知雨非但沒有如同他們想象的那般露出感動的神色,反而是震驚而慌亂地從椅子上起來,表情帶著不敢置信。 “難道舉報信的事情是真的?你們居然真的是那樣的人?”宋知雨難以置信地搖頭看著他們。 一語落下,兩人想都沒想飛快否認。 盧書記:“那肯定是假的!” 許團委書記:“對,你也看到,我們一直都在為百姓做事,特別是盧書記,都快到退休年紀了,心里除了百姓還是百姓。” 宋知雨露出茫然的神色,懵懂又無辜地望著他們,“可是你們既然不是舉報信的那樣,為什么要讓我撤回來呢?你們別怕,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不是事實就不怕被調(diào)查。” 兩人頓時又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下也下不來。 要是真的不怕調(diào)查,他們?yōu)楹魏八^來?那不是純純浪費時間嗎?他們是隨便什么人都見的嗎?這個南河生產(chǎn)隊的宋知雨還真是不識好歹! 只是他們又總不能反駁,就是因為經(jīng)不過調(diào)查,這才讓她撤掉舉報。 盧書記感覺他都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現(xiàn)在很是懷疑宋知雨是裝的,但是看上去又不像。 許團委書記就不一樣了,見委婉的措辭說不通,也不再拐彎子抹角。 他直接說道:“你舉報的內(nèi)容不是事實,但是盧書記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你這一舉報,耽誤很多時間,咱們紅旗公社的發(fā)展都要靠盧書記呢!” 宋知雨擺擺手,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這個,完全沒有問題的,我已經(jīng)問過,調(diào)查不會耽誤正常工作。再說,盧書記太辛苦了,也可以趁機休息休息。” 說著她對著兩人眨眨眼睛,一副“你看我聰明嗎”的表情。 盧書記:…… 許團委書記:…… 兩人此時只想一口血噴出來,看著宋知雨恨得牙癢癢! 宋知雨臉上的神色不變,靜靜地看著他們。 盧書記深呼吸幾口氣,實在忍不住下去了,眼神冰冷地看著宋知雨:“宋知雨同志,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xiàn)在我就非要你撤掉舉報呢?” 第34章 ◎第三十四天◎ 宋知雨定定地看他幾秒,驀地就勾唇笑了,眸子里自然也是沒什么情緒。 “盧書記,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讓我撤掉舉報,那你總得說說為什么讓我撤掉,不然說出去對你的聲譽可不好聽。”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