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臺美人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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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扶坐在床頭,自己也隨即坐了下來,深深看她。 他知道蘇大離世后,她一直過的很辛苦。她需要一個契機,來好好釋放心里的郁結。而他……他今夜倒是也想喝一點酒,為了忘掉那即將面臨的選擇。 他注定要和她分別幾年的時間,在這幾年的時間里,他實在對她放心不下。 她太柔弱了,放任她一個人留在高府,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可是讓她跟著自己去那苦寒之地吃苦受寒,他也于心不忍。 他輕輕拂了拂她guntang的臉頰,像是在對她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聲音溫柔,“睡吧,醒來之后,明天就會好了。” 蘇嬋抓住了他的衣袖。 “別走……”她抓著他的衣袖,聲音帶著醉酒后的暗啞,“陪陪我吧……” 高行修怔了一怔。 下一刻,他微微笑了笑,“好。” 他蹬下長靴,躺在了她的身邊,長臂環抱著她,“我在這里。睡吧。” 蘇嬋側過頭,怔怔看著他。 或許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她的目光時而恍惚,時而專注又仔細,仿佛要將他的眉眼全部看清似的。 她確實是醉了,高行修摸了摸她的眉眼,淡淡催促,“快睡。” 蘇嬋仍是看著他不說話。 然后,她微微仰頭,親上了他。 這個吻是輕柔的,因為沾染了濃重的酒氣,便多了幾分肆意和失控的味道。高行修唔了一聲,忍不住啟開唇,去迎合她這屈指可數的主動。 酒意上頭,很容易就將火苗點燃,高行修吻的力氣越來越大,翻身壓住了她。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 他雙臂撐在她的兩邊,頭顱垂下,在黑暗中靜靜盯著她的臉。 “蘇嬋。”他的聲音在帳內肆虐的酒氣中顯得格外的冷靜,“我是誰?” 蘇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似乎在想他為何問出這么一個問題。 她黝黑的眼睛因為醉酒而變得濕漉漉,“你是將軍。” “我叫什么?” “高……行修。” “我是你的什么人?” 她醉的頭有點昏,但還是耐心地回答了他的一個個問題,“……夫君。” 她又重復一遍,“你是我的夫君。” 高行修便不再問了。 他定定盯著她,神色在一片黑暗里晦暗不明,蘇嬋只能感覺到一雙幽深的眼睛始終亮在帳里,在注視著她。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時,他已經俯下身含住了她,她的聲音被吞了回去。 蘇嬋睫毛一顫,眼前被一片黑色的陰影慢慢罩住,她感覺自己仿佛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她閉了上眼,手指顫了顫。 她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推開他。 他今日難得像一個君子,并不在意結果,而是著迷于過程。慢慢地,高行修的動作緩了下來。 他吻著她的臉,“……為什么哭?” “疼……”蘇嬋哭著,輕輕道,“我疼……” 高行修吻著她的淚,動作變得又輕又緩,他舐著她苦澀的淚,心里也不好受,有什么東西在揪著他的心臟。 他又想起了周越山和他的夫人。 “阿嬋……”他拂著她的發,聲音低沉,“你能不能對我笑……” 可是她還是一直在哭,仿佛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她迎合著他,癡纏著他,她的主動令他意亂情迷,可是她的眼淚和眼眸又是那么的悲傷。 高行修沉溺在她溫柔的沼澤中,喘息著流下熱汗……夜晚變得格外的長,只有窗外皎潔的月陪伴著,伴隨著一室暗香,他們終于相擁著沉沉睡去,誰也不愿意最先醒來,去面對第二日那嶄新的明天。 . 高行修醒來的時候還是五更天,他照例悄悄起了床,他看了看旁邊熟睡的蘇嬋,看了一會,低頭吻了吻她。 等他洗漱好了準備回來更衣時,蘇嬋已經穿戴整齊,在等著他。 她微笑地看著他。 高行修有些吃驚,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怎么不多躺回。” “妾身為您更衣。” 蘇嬋動作溫柔,一點一點地拂開他官服上的褶皺,為他細致地更衣。他比她高不少,她必須得彎腰才行,高行修伸著長臂,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兩人用了早膳,高行修起身,“我得走了。” 他騎上駿馬,蘇嬋在府外目送著他,她今日堅持送他出府。 高行修騎上了馬,臨走之前,他轉過身,又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府門口,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顯得是那樣的清麗婉約,她在靜靜看著他。 對上他轉回來的目光,她面色不變,只是唇角一揚,對他緩緩笑了笑。 那笑容如此純粹。 高行修看著她那動人的笑容,心中一晃,他也勾唇,對她笑了笑。 “等我回來。”他留下這句話后,便打馬離去了。 . 杜齊隨著高行修一路騎馬走在長街,他時不時去看高行修的臉色。 他的側臉不算壞,甚至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杜齊看著他微微翹起的唇角,也不禁笑了笑。他的目光很快被街上的小販所吸引,他們開始擺攤,迎接著嶄新又忙碌的一天。 杜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從來沒覺得這種瑣碎的事情竟然會讓他看的這么津津有味。 突然,前面的馬猛地勒住韁繩,引起一陣嘶鳴。這突然的聲音讓杜齊回過神來。 “不對……” 高行修停下馬,突然喃喃了一句。 然后他猛地將馬掉頭,“回府!” 杜齊不知道高行修莫名其妙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悶頭跟在了他的后面。高行修一路策馬疾馳著,速度快的他差點就跟不上,等他到了府門的時候,高行修已經下了馬,疾步進了府門。 他停好了馬,一路跟隨著高行修的腳步,等他追上高行修的時候,他正站在蘇嬋的院落外,停住不動。 院落里沒有蘇嬋的身影。 蘇嬋已經不見人了。 . 因為陸琳瑯的原因,李懷玉這陣子一直都閉門不出。 他稱病躲在家里,李母整天唉聲嘆氣的怨懟也沒有改變他的一絲主意,他打定了心思不去見陸琳瑯,更不想當什么駙馬。 他稱病這幾日一直還算風平浪靜,但是這永遠不是個辦法,他總有出去面對的一天。 他心中猶豫,在思索著一個合適的處理辦法,所以當一群人馬沖進府里來的時候,他以為是陸琳瑯終于忍不住了,要把他逮回去。 他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高行修。 來者顯然是來勢洶洶,等到李懷玉從屋里出來的時候,李母和李懷素早就站在外面了,李母驚懼不定地看著高行修,李懷素則是神色不明。 李懷玉還未開口,便被來人一把揪住了衣領。 高行修幾乎是將他提了起來,死死盯著他,咬牙切齒道,“蘇嬋呢——” 李母尖叫,“你放了我兒——” 李懷素則是一動不動,她只是直愣愣地看著高行修。 李懷玉聽到蘇嬋兩個字后,怔了一怔。 他幫她逃出京城之后,有一陣子時間,他一直不敢去打聽她的情況,他很怕她會被再次抓回來,但是一直到了現在,他還是沒聽到蘇嬋的半點消息。他心里又是放心又是擔心,若不是他此刻禁足在家,他真的很想去尋她一尋。 他不知道的是,高行修將蘇嬋帶回來之后便封鎖了消息,除了個別的人知道實情之外,李懷玉根本就不知道蘇嬋早就被抓了回來。 “蘇嬋哪去了?”高行修又問一遍。 李懷玉聽得不明所以,但看著高行修此刻陰鷙的臉色,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高行修,你什么意思——” 高行修也不與他廢話。 “搜——” 李懷玉愣了愣,繼而怒聲道,“高行修,你敢搜我——” 高行修的人動作飛快,還不等李懷玉出言阻止,已經開始飛快地將整個府邸搜了起來。 李母急的胡亂大叫著,險些又要犯了病,從看到高行修之后,她便嚇了個半死,那個噩夢一樣的黑夜又開始在沖擊著她,她現在處于崩潰的邊緣。 李懷素愣愣站在原地,也不管李母的死活,只是直直盯著高行修。 她頭腦倒是飛快轉著,已經快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蘇嬋沒有逃走,她沒有死。 當初得知她逃離高府的時候,她高興的差點笑出聲。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蘇嬋作出了這樣一個決定,但絕對是順她的心的。因為蘇大的死,她還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生怕安榮王的死再把她給牽扯出來,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想必是根本沒有查出來,她這才放下了心。 也是,她當初去找安榮王,都是極其私密的,如今能夠提供證據的安榮王和他的手下全都死了,沒有人再知道他們之間的勾當,她完全不必害怕,不必再將精力放在這件事上。 她現在想的,就是怎么把蘇嬋搞死。 蘇大死了,蘇嬋留著始終是個隱患。以高行修的性格,她以為蘇嬋逃了,他肯定不會放過她,沒想到蘇嬋都這樣打他的臉了,男人還能夠留著她,還大費周章地再一次去找她……這已經不是執念的問題了,李懷素不想承認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日后若想真的嫁進高府,蘇嬋絕對不能留……必須想個辦法除掉她,一勞永逸。李懷素冷冷地想。 很快高行修帶來的人出來了。他們沒有在這里找到蘇嬋。 高行修也不浪費時間,馬上就要離開。 臨走之時李懷玉急急抓住了他,焦灼問道,“高行修,你告訴我,阿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