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臺美人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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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修正端坐在美人榻上,低頭翻看著兵書。 蘇嬋垂下頭,微微一福,“見過將軍。” “過來。” 蘇嬋站在原地不動。 高行修放下兵書,望著她,“怎么了?” 他看著那裊裊婷婷站著的身影,目光在她低垂的小臉上打了個轉(zhuǎn),淡淡道,“今日送到你家的那兩個人,可還滿意?” 蘇嬋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手心,躊躇了一下心緒,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緩緩道,“民女多謝將軍的出手相助,但是……還請將軍以后不要這樣了。” 高行修定定看她,手指下意識敲擊著小幾。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緩緩蹙起了眉,面色有些沉,“怎么?” “將軍日理萬機(jī),還不忘替我們考慮,民女自是十分感激將軍。但是將軍此舉,令民女實(shí)在有些不安。”蘇嬋始終垂著頭,緩緩道,“……與李家的糾葛,是我與阿爹之間的事,是蘇家的家事,我們自己能夠處理好,不敢……勞煩將軍費(fèi)心。” 高行修定定看著她,面色有些不虞,“我沒有想錯的話……你現(xiàn)在的意思是在說我,多管閑事?” 蘇嬋于是將頭埋的更低,閉了閉眼,硬著頭皮道,“……民女不是這個意思。” “你自己能處理好?”高行修冷笑,語氣不屑,“你的處理,就是不痛不癢地說上幾句重話,再將人全須全尾地放回去,是這個意思嗎?” “蘇嬋,你知道你的這個舉動叫做什么嗎?”他從美人榻起身,頎長身姿緩緩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她。 “叫做不識好歹。” 蘇嬋難堪地咬了咬唇,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新兵營里,你知道那些兵卒最喜歡拿捏什么樣的人嗎?”他長身俯下,冷冷盯著她逃退的神色,眸中冷電如刺,“就是你和你爹這樣的,任人輕浮,任人欺辱,欺負(fù)了也不敢反擊的軟柿子。” 蘇嬋面色愈加難看起來。 “你知道他們通常都是什么下場嗎?要么成為戰(zhàn)場上沖在最前面的炮灰,死的最快;要么就是只配在后勤里當(dāng)個雜務(wù),一輩子都出不了頭。我以為上一次黃四的教訓(xùn)已經(jīng)讓你很明白了,看來這種如蛆附骨的滋味讓你很享受,你是半點(diǎn)記性也沒長啊。” 蘇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待一些人,就該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不給他們點(diǎn)致命的顏色瞧瞧,他們又怎么會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不過看你這幅樣子,就算我把她們提到你面前讓你殺,你也絕對下不去手……”高行修冷冷評價道,“婦人之仁,難堪大用……難怪你們父女一直在西里抬不起頭來,像你們這樣的,底子彎了,就算別人再怎么幫你,也永遠(yuǎn)硬氣不起來。” 聽著他毫不留情的話語,蘇嬋鼻子一酸,心中又委屈又悲憤。 她垂下頭去,恨聲道,“是……像我和阿爹這樣的軟柿子,活該被人欺負(fù)……” 高行修頓住話語,沉沉睨著她。 蘇嬋閉著眼睛,始終不去看他,聲音夾著點(diǎn)點(diǎn)哭腔,“我們本就是本本份份的農(nóng)戶,從來過得就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我們從不想與人爭,也不會與人爭,難道真的如將軍所說,是不是一定要提起刀來殺人,才是將軍口中所說的給人以顏色?” “我們沒有見過什么世面,沒有將軍這樣大的本事,就算是真的殺了人,手上沾上了血,也會一輩子寢食難安……”她語氣委屈又不屈,帶著質(zhì)問的意味,“是,我們是沒本事,難道只有像將軍那樣,把得罪自己的人全部殺了個遍,才叫硬氣,就會被人所看得起了嗎?” 高行修蹙眉凝著她,抿唇不語。 蘇嬋白了白臉色,如夢初醒,心中涌出慌張和后悔,她跪了下去,“……對不起,是民女失言。” 高行修面沉如水,頓了頓,冷冷道,“起來。” 蘇嬋跪地不起,將頭埋入臂彎,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民女失言,請將軍責(zé)罰。” 高行修長身直立,冷冷看她跪著的樣子,只覺得氣血上涌,他盯著她半晌,良久,從牙縫里冷冷吐出幾個字,“你愛跪就跪著。” 黑夜完全的降臨了,像濃墨暈染天際,迅速地蔓延開,蘇嬋獨(dú)自跪在地面上,不知道跪了多久,耳邊只有窗外風(fēng)吹樹葉的聲音,寂靜地聽不到一絲人聲。 她后悔了,她不該直接說出這樣莽撞又無禮的話。不管怎么樣高行修都是出于好意,她不能就這樣拂了他的意思。可是為什么一面對完李家,又一看到他,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語。 她又想到李懷玉那凄楚的目光,心中錐心一般的痛。 她后怕地閉上了眼,感受著從窗外爬進(jìn)來的層層黑暗與寒冷。 阿爹如今還在躺著,還需要有人照顧,她今后還有很多事有求于他,她怎么能夠?qū)λf這樣的話……她真不該。 或許她已經(jīng)惹惱了他,就算他之前真的幫了自己很多,但是以后,也不會有了。 她無助又凄楚,置身在黑暗中,感受著無邊的寒冷將她包裹。 不知道跪了多久,恍惚中,一雙黑靴緩緩出現(xiàn)在眼底,她抬起頭。 冷峻的男人蹲在眼前,皺著眉頭看她。 她心中泛起一陣苦楚與酸澀,怔怔看著他,不知不覺間淚眼朦朧。 高行修蹙起劍眉,抿唇不語,大手挽起她的腿彎,將她輕輕抱了起來。 她偎在他懷中,小臉埋在他的玄衣中,無人看見她此刻的表情,讓她的聲音此刻聽上去有些發(fā)悶。一聲若有似無的輕音xiele出來,如同蚊蠅。 “對不起……” 高行修停了一停,低頭凝她。 她秋眸含水,眼角發(fā)紅,濕潤的羽睫輕顫著,像是一翅美麗又易碎的蝴蝶。 濕潤的淚浸潤了他的衣襟,像是帶著灼燒人心的溫度,他心中一蕩,胸中盤桓的火氣煙消云散。 他嘆氣,近乎呢喃,“別哭了。” . 李母半夜起夜,不知在庭院里看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叫了一聲,所有人都在夢中沒有注意,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時人已經(jīng)歪在了地上,頭似乎是磕破了,鮮血淋漓的血干涸涂了一臉,渾身還在不斷發(fā)著抖。 郎中問她是怎么一回事時,她也不說,只是呆呆地睜著雙眼,一味地?fù)u頭發(fā)抖,似乎是魘住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03 23:51:59~2023-05-04 23:38: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鄭言非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5章 第 35 章 ◎這下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李母昨夜中了風(fēng)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高行修的耳朵里。 杜齊將此事匯報給他的時候, 他正神色淡淡坐在桌前,把玩著手里的茶盞。 一身白色褻衣襯的整個人少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儒風(fēng)。聽完后,他放下手中茶盞, 平聲道知道了, 讓他退下。 杜齊走后, 高行修又坐在桌前待了一會, 像是若有所思。良久后, 他起身,繞過屏風(fēng),來到了床榻前。 屏風(fēng)的燭影透過斑斕的鏤空細(xì)碎地落在上面, 床榻上靜靜躺著一個修長纖細(xì)的身影,像是在巢中安然棲息的幼獸。美人側(cè)躺在錦被中,背對著他, 烏發(fā)如云, 呼吸細(xì)細(xì), 整個身子微微不安地蜷起,露出一截白如新雪的脖頸。 高行修靜靜看了一會,也躺了上去, 隨著床的一陣細(xì)微晃動,蘇嬋慢慢蘇醒了過來。 她昨夜跪了半夜,之后便被高行修抱到了這里。他讓她睡覺,她并不想留,一心想要回家照顧阿爹,卻頂不住他的言語威懾, 在半是擔(dān)憂半是畏懼的心思下竟然真的躺在這里睡了過去。 她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不止是身體, 更多的是內(nèi)心。蘇嬋閉了閉眼,又慢慢睜開,不動聲色地抓了抓錦被,第一時間摸到了身上完好的衣裳,松了口氣。 他昨夜什么也沒有做。 他湊到了她身邊,呼吸灑在她的后脖頸,淡淡的癢意,“醒了?” 蘇嬋心中一緊,沒有回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 高行修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倚在床頭。 兩人不可避免地對視,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褻衣,顯得溫和了幾分,卻遮不住那精悍修長的腰身,松松垮垮的領(lǐng)口露出脖頸處的那一道褐色的傷疤,她曾經(jīng)給他包扎過那里,她一直記得。她垂下目光,不再去看。 氣氛有些尷尬,她輕輕捏著手指,抿著紅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下一刻大手伸了過來,覆在了她的膝蓋上,傳來又熱又沉的力道。 “還疼不疼?”他淡淡問。 蘇嬋愣了愣,搖了搖頭,輕輕道,“不疼。” 她不是什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家閨秀,昨夜在冰冷的地板跪了許久,雖然不舒服,但也尚能忍受。她早已感覺不到什么不舒服了,此刻被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竟然也延伸出了一絲絲舒適的癢。 感覺到小腿一涼,他掀開她的裙子。 “別——”蘇嬋忙伸手去擋,奈何他的速度總是更快一步。高行修掀開了裙,將她的套褲慢慢攏上了膝蓋,傾身去看。 只見修長纖細(xì)的一雙腿不安地緊緊并攏著,膝蓋上青了一片,在一片雪玉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的皮膚實(shí)在是嬌嫩,明明不比京城里見過的那些小姐一般精心呵護(hù),可就是耐不住肌膚欺霜賽雪一樣的白,好像怎樣都曬不黑似的。每次在她身上一個不小心,還能留下久久不消的紅印子。 他看著看著,眸光漸漸變暗。 下一刻衣裙適時遮擋了視線,蘇嬋蓋住了小腿,耳垂血紅,訕訕道,“……我真的沒事了。” 高行修收回視線,扯下她的套褲,慢慢攏好了她的衣裙。 “之前下獄的時候,有沒有傷到了哪里?” 聽他突然問起了這個,蘇嬋怔了怔。 牢獄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并不想回憶。里面不見天日,什么都有,她倒是強(qiáng)忍著沒覺得有什么,只是阿爹在那里莫名其妙被打了十板子,這個事情她想想都覺得難過。 她掩住眸中的失落,搖了搖頭,如實(shí)道,“……并沒有。” 高行修抓起她的一只胳膊,看著手腕的那一道傷口。 傷口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但仍是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痕,他若有似無地拂著那道凸起的疤,淡淡問道,“為什么不開口?” “他那么嚇唬你?你不怕嗎?” 蘇嬋默默垂眸,頓了頓,輕輕道,“其實(shí)……是有些怕的。” 高行修手指一頓。 “但是……你畢竟是我救的,善始善終,我也不想再牽扯你……” 這次換了高行修怔了怔。 他緩緩握住她的手腕,眸光輕輕晃了一下。 片刻,他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說你膽子大吧,受人欺負(fù)了也只會忍氣吞聲;說你膽子小吧,面對衙役時你倒是還能挺得住……” 蘇嬋覺得他又在嘲諷她,垂著眼任由他說,選擇了沉默。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窄瘦的腰間,突然想到了那塊腰牌,下意識問出了口,“那個腰牌……” 高行修抬眸,盯著她。 蘇嬋與他冷冽的目光對上,又快速垂下眼,“那個腰牌……將軍是不是后來又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