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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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想了想,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她比較遲鈍,但隱隱約約有所感覺,好像……很多人都有些怕她了。 比起被同情,她更愿意被畏懼。雖然現在主動親近她的人變少了,眼神中也躲躲藏藏,但她倒是對現在的情況十分滿意。 媚媚找來的裙子倒是挺適合冬樹的,沒有花紋,整體只有灰藍色,只在燈光直直打過來時,映襯出一些銀灰色的光。 只是裙擺略微大了些,冬樹有些擔心:“走路還行,但坐著起身的時候不太方便,改一改吧。” 清卉在旁邊看著,覺得jiejie美極了,并且她是白色的純色裙子,jiejie也是純色的裙子,清卉總覺得她和jiejie的衣服一看就是姐妹裝,不要改了。 于是,清卉立刻接話:“不要改,這樣好看。”至于裙擺有些大的問題,她也想到了辦法:“如果需要的時候,讓小央哥給你拉裙擺。” 封年搶話:“我來,我來,我也能干。” 清卉不挑剔,伺候jiejie而已,她不在乎是誰,于是替jiejie答應了:“那就封年。” 大家這么積極,冬樹便沒說什么了,她不煞大家的好心情,只是自己扯著裙子,思考著到時候應該怎么走路,才能走得更瀟灑點。 封年倒是美滋滋的,覺得自己搶到了天大的好處一般,恨不得現在就到了頒獎禮那天,他想好了,只要冬樹姐一動,他就立刻跟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最得寵的狗腿子! 這次大家的心情挺松弛的,既生那邊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他和羅傾溝通過,確定了劇組已經準備好了服裝和萬一得獎的發言稿,便放了心。 他說自己很忙,羅傾便沒有細問,直接轉告了冬樹。 冬樹也忙,從羅傾嘴里知道既生沒什么事,她便也不擔心了,只等著頒獎禮之后再聯系他。 時間過得飛快,終于到了頒獎禮那天。會場和上次的還是一個,只是上次來時,他們還緊張著,做好了顆粒無收也沒關系的準備。 而這次,已經和上次完全不同。 清卉走出車子的時候,無數的燈光打向了她,她就像個公主一樣,微笑著站在紅毯一側,看向了下一輛車子。 車門開了,冬樹走了出來,她的裙子還好,并不十分長,走動時還算方便,只是從座位上起來時,有些麻煩。 封年已經準備好了,彎著腰眼巴巴地等著給她扯裙子。 冬樹平靜地走出來,她妝容向來不濃艷,現在也只是輕描淡寫,只是她本身個子高挑,眉目都凌厲,站在那里誰都無法忽視了她。 她站到了清卉和小宜的中間,后方是封年彎著膝蓋,認真地拉扯其實沒有褶皺的裙子。 封年被遮擋了,因此鏡頭中只有冬樹、清卉和小宜三個人。她們站在紅毯上,臉上帶著笑,但并不諂媚,只是平靜地、淡定地看向了鏡頭外而已。 清卉和小宜明明氣質有些柔軟,若是單獨出現在鏡頭里,大抵是要點評為脆弱感之類的。但現在冬樹站在了鏡頭中央,她后背挺得極直,裸露出的雙臂有著很明顯的肌rou線條,充滿了力量感,一個人便撐起了整幅畫面的莊嚴。 被她的氣場籠罩,清卉和小宜不用溫柔,不必脆弱,誰都不討好,靜靜站在那里,便成為了最美好的自己。 賀林和媚媚在后面,賀林忍不住看了冬樹一眼,小聲和媚媚說:“就像是女王帶著她的兩個公主登基了。” 媚媚忍不住想笑:“倒是形容得挺貼切。”然后,她拉住了賀林的手:“跟在女王后面,我們也得過去了。” 女王帶著兩個公主向前走去,身后有個忙忙碌碌的小太監。 冬樹的裙子走起來便不需要任何幫助了,但清卉和小宜的需要幫助。小央和錢岱、余淵走在后面,還沒有過來,封年只能自己負擔起她們兩個的裙子來,這邊扯一扯,那邊扯一扯。 等到了位置上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疲憊。 封年有些不滿,他本來只想給冬樹姐幫忙的,沒想到自己成了個公用的了。 但他什么都不敢說,他心里有著巨大的野心,想和冬樹姐在一起,等他成功了之后,那么清卉就是他的小姨子了。他不敢招惹這個嘴很毒的小姨子,坐在椅子上喘了兩口之后,他討好地問清卉:“累嗎?要不要喝點飲料?” 清卉正拿著手機和小宜、賀林一起自拍,準備待會發到網上去,她隨口回答:“我不累。”回答完之后她才意識到封年有些過分親熱了。 但她心大,一會兒就忘得干干凈凈。 冬樹今天嘴唇上涂了一點口紅,涂了口紅之后,她便不想喝東西了,生怕把口紅弄花掉,于是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嚴肅地看著臺上。 周圍亂糟糟的,還有人在進場,很多人都在打招呼,不管心里在想什么,但表面上和氣得一塌糊涂,只有冬樹格格不入。 有好多人偷偷看過來,他們也得到了消息,很想過來搭話。 但在這些人猶豫著,終于拿定主意即將走過來的時候,外面喧騰起來,組委會的評委也都走了過去迎接。 杜導來了。 既然杜導來了,原來還想過來和冬樹搭話的人,便徹底了了心思。 杜導身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明媚地笑著,想和他搭話,冬樹這邊徹底冷清了下來,她不在乎,她的視線已經盯在了面前的水杯上,認真考慮著用吸管的話,會不會弄花口紅。 杜導和往日無異,看起來頗有姿態,有距離地回應大家的問好。他的視線忍不住有些發飄,看向了那個最安靜的角落。 大眾投票結果早就出來了,實際票數差距十分驚人,《山河草木》在每個獎項里都高出《爭雄》一大截。 多出的票數是觀眾的表態,若是數量不多,組委會大可以不用在乎。 但現在數量實在太多,組委會也扛不住這樣的洶洶民意,只能和杜導溝通了好幾次,終于達成了一致。 公布出來的票數很給杜導面子,《山河草木》和《爭雄》有輸有贏,看起來相差不多。 但今天即將公布的結果,卻讓杜導失眠了好幾天了。 他不想去看她,卻總是忍不住。他瞥了一眼,看到她周圍安靜,只有她的幾個演員在竊竊私語。 他又瞥了一眼,看到她微微側了身體,在聽旁邊的人說些什么。 他再瞥一眼,她明明一個人坐在那里,周圍光線都不怎么明亮,他卻覺得自己恍惚看到了一個高大的、極有壓迫感的陰影。 他再也拍不出比《爭雄》更好的電影,而她那么年輕,已經足夠強大,卻能夠繼續成長。 杜導臉上掛著矜持的笑意,卻真正地承認了自己的衰老。在動物世界中,衰老的獅王并不會一直固守著自己的地位,他會不斷被挑戰,直到被戰勝,被拋棄。 杜導并不打算當這樣的獅王。 他想要個體面的退場。 他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穩后,他和臺上的組委會主席對視,微微地點點頭,主席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聚光燈打在了臺上,終于開始了他們期待已久的頒獎禮。 按照慣例,前面仍然是一些技術類獎項,《爭雄》投資是最多的,畢竟杜導手法熟練,請來的也是國際上最好的團隊,果然拿到了三個獎項。 《山河草木》也有了收獲,拿到了最佳剪輯,谷導挺滿意的,低著頭和妻子炫耀:“這次剪輯是我負責的。” 他挺驕傲:“上次美術是我負責,就得了最佳美術,這次我負責了剪輯,就得了最佳剪輯。你家老頭子是不是最厲害的?” 他的妻子含笑看著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很欣慰老頭退休之后比退休前過得更開心。 中間小小地休息了一下,最近很熱門的歌手上臺演唱了歌曲,之后便是更為重量級的獎項了。 最佳女配角,給了一個偶像片中粉絲量本身就大的女明星,賀林沒有得到獎項,但也沒有在意,小聲和清卉商量著剛才的自拍應該加什么濾鏡。下一個就是最佳男配角了,小央立刻直起了后背,佯裝不在意地樣子,但其實手都有些抖了。 小宜坐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緊張得不得了。 然后,他們一起聽到了臺上的聲音:“最佳男配角得主——央續!”之后是一長段的頒獎詞,但小央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他傻呵呵的,做夢都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得到自己渴望了多年的東西。 小宜悄悄揪了揪他的衣袖,將他從極度喜悅中喚醒,在燈光移過來之前,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看起來又是穩重又瀟灑,沉穩地在燈光中走到了臺上。 封年笑嘻嘻的,小聲和冬樹說:“冬樹姐,你看他走路腳有些抖。” 等小央說完了自己的獲獎感言,拿著獎杯回來了之后,大家善意地嘲笑他:“剛剛走路順拐了啊。” 小央很在意形象,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沒有,但又回憶不起來,便有些擔心了起來。 小宜護著他:“騙人,都好著呢,才沒有順拐。” 小央這才放了心,譴責其他人:“就我們小宜一個好孩子,其他的都是壞蛋。” 他們氣氛十分歡快,很快便到了最佳男女主,果不其然,他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清卉真的得了影后,而影帝是《爭雄》的男主角。 清卉倒是穩得很,雖然是第一次得獎,但簡直像個老油條,在臺上發言流暢,也很知道自己怎么拍好看。 她回到座位上,將自己的獎杯和谷導的最佳剪輯,還有小央的最佳男配獎杯放在了一起,媚媚拿出了手機給獎杯拍照,她覺得這份成績有自己的一部分,笑得十分開心。 “足夠了。”冬樹也松了口氣:“已經非常棒了。” 之后還有兩個大獎沒有公布,一個是最佳導演,一個是最佳影片,冬樹不覺得他們還能得到這兩個。 那兩個獎項分量太重了,要是給了她,杜導面子上過不去。 三個獎,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 他們紛紛給獎杯拍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臺上的進程,最佳導演給了杜導。這是大家預料之內的事情,畢竟杜導是資歷最足、背景最深厚的,這個獎不給他,又能給誰呢? “你們說最佳影片還是杜導的嗎?”錢岱小聲問。 “應該是。”余淵挺有經驗地回答:“他都最佳導演了,他的電影怎么不是最佳影片呢。” “倒也不是這個道理,”小央已經平靜下來,能有理有據地分析了:“最佳導演是認可導演的能力,但最佳導演導出來的不一定是最佳影片,畢竟中間也許演員什么的拉跨呢。” 于此同理,最佳影片的導演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導演。 “但最佳影片,應該還是杜導的。”小央總結:“杜導和組委會多熟啊,要是給了我們最佳影片,豈不是算他認了輸一樣了。” 因為沒什么期待,所以他們將利益關系分析得透徹。 杜導作為最佳導演的發言已經結束了,他緩緩走下臺。臺上評委已經在宣布最佳影片了,先是夸贊了所有被提名的電影,終于到了重頭戲環節。 “我宣布,最佳影片是——《山河草木》!”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冬樹也有些愣住了,她看向前方,看到了剛剛走下臺的杜導還在臺階處,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冬樹并不遲疑,她立刻起了身,封年幫忙將她的裙擺收拾好,她便大步向著臺上走去。 光芒追隨著她,她走到了臺前的時候,杜導仍然在這里,燈光將他們兩個都籠罩進來。 杜導看向了冬樹,冬樹同樣地看向了他,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也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冬樹轉了頭,即將踩上臺階上臺,忽然間,杜導向她走了兩步,冬樹立刻有了察覺,但她明白他沒有惡意,于是放緩了步伐,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杜導并沒有走到她面前,而是到了她身后。 他左手抱著獎杯,然后緩緩地彎了腰,右手給她攏了攏裙擺。 這一幕,讓會場陷入了寂靜中,只有攝像機在旁邊不停地拍照。 冬樹回過頭,看向了杜導。 杜導終于開了口,他聲音很小,只有冬樹一個人能聽到:“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