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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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生今天終于把事情忙好了,段季很樂于處理基金會的事情,他現在是個好爸爸,一旦心里掛牽了孩子,就忍不住迷信起來。 他也往基金會里捐了錢,因此忙起來更加起勁。 今天兩個人終于處理好了,既生想見冬樹了,他知道最近jiejie和meimei都在公司里,于是沒有提前打招呼,便直接過來了。 他和段季問了公司的人,知道冬樹在攝影棚里,便直接進來了。 冬樹現在正在燈光下,耐心地指導著封年。 而既生便站在暗影處,看著jiejie忙碌。他站穩后,看向了臺上,這一看,便有些不舒服。冬樹和封年的動作過于接近了。 雖然封年穿著鎧甲,很明顯地隔開了,但既生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 段季這些天忙基金會十分勞累,但忙完了之后成就感十足,現在十分亢奮。精神一亢奮,他便失了顧忌,看到臺上的冬樹和封年,他那顆久違的八卦之心開始蠢蠢欲動。 段季悄咪咪想著,是不是這段時間有什么發展啊? 但周圍沒有和他討論的人,他一扭頭,只看到了他的老板。段季忍不住了,湊了過去,小聲開了口:“老板,你看他們……” 他欲言又止,把八婆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 既生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們兩個站在暗處,段季沒看清既生的臉,于是自顧自說了下去。 “之前我不是說過劇組里有人追冬樹嗎?”他十分想炫耀自己的消息,但又刻意地做出沒那么在乎的樣子來:“喏……” “不就在這里嗎?” 這一瞬間,既生有些頭暈眼花,他直直盯著臺上的封年,想到了之前他不要臉的樣子,天天跟在jiejie身后喊:“冬樹姐,冬樹姐。” 那時候,既生便有些煩他,覺得他是要搶了自己的地位。 既生長久地、深深地看著臺上,看著jiejie貼著封年的身體,教給他一些動作,看著他們視線交匯,jiejie溫和,而那個傻逼竟然有些嬌羞。 既生的胸口有些憋悶,也許是攝影棚太悶了,他想著,責備著攝影棚的空氣。但與此同時,他心中慢慢、慢慢生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罪該萬死的念頭來。 既然這個弟弟可以,那么他這個弟弟,是不是也可以? 第167章 重病要用狠藥醫 既生來得時候悄無聲息, 走得時候也悄無聲息。 清卉知道他來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挺吃驚:“那他來做什么?” 她覺得既生也許是在發什么瘋, 她向來都覺得既生好像是有什么大病,因此并不在乎。 冬樹忙了一下午,終于將封年的照片拍好了,她從其他人嘴里也知道了既生來過, 冬樹猜測:“也許忽然有事要忙了。” 但她有些擔心,于是給既生打了電話,電話倒是接通得挺快。 電話里的既生一如既往,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沒事。” “對,我在忙。” 他這樣說,冬樹便放了心:“那你下次來提前告訴我。” 既生答應了, 掛了電話后,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發呆,下次去見她?他不知道那得是什么時候了。 他要好好收拾下自己的心情, 剛剛能接通她的電話, 還維持平靜, 便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了。 現在他的力氣已經全部消失,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渺小起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既生一動不動, 坐了很久, 終于撿拾到一點力氣,才走到了辦公室的柜子前,然后他打開了下方的柜子。 他注視著里面的東西, 從小時候, 到他和她分別的時候, 從她攢錢給他們拍的照片,到他收集的那些劇照。既生覺得自己應該是個變態。 他很想辱罵自己,想問問正常的外表下,那顆和常人無異、一樣跳動著的心,是何時生出的齷齪想法。 他的腿不方便,但他仍然坐在了地板上,開始痛苦地剖析自己。 小時候,他們都單純,只有依賴。 她是能給自己勇氣的人,如果沒有她,既生知道自己長不成現在的樣子,也爬不到現在的位置。 他的腐爛,是從離別之后開始。 日日夜夜的想念,無助時的祈盼,陪著發病的mama時的痛苦需要另外的想念才能緩解,被江家人孤立的時候,他將過去的事情反復咀嚼。 那些過去的事情,伴隨著長大的他和她,在他的咀嚼中,早就在原本的味道中增添了不同的滋味。 那些滋味如同藥方中的某種藥材一樣,剛開始并不顯眼,即使加多了,他也因為早就習慣,因此并未察覺。 但就像沉疴在藥量足夠的情況下忽然消散,這些滋味,在今天也轟然炸開。 既生被這股子全新的味道炸得頭暈腦脹,炸得茫然恍惚,炸得惶恐無措。 辦公室涼氣打得很足,地板也是冰涼的,他在地面坐了很久,涼氣早就進入他的身體,讓他多年前的傷口開始疼痛起來。 但他卻不想動,身體越痛,那么就像是齷齪的自己受到了懲罰一般。罪人就應當被懲罰,他平靜地想著。 段季回公司后又忙了一會兒,他忙完了便準備回家了,臨走前,他想去看看既生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段季打算和他匯報下工作的進展。 段季到了頂樓,發現既生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但椅子上并沒有人。也許是走了,段季想著,那就明天再匯報吧。 至于燈亮著,這不是段季應該管的事情,會有相關人員來檢查的。 段季心情愉悅,向前走了兩步,視線無意中掃過既生的辦公室里,忽然間,他視線頓住,結結實實被嚇了一大跳。 段季小跑著沖了過去:“怎么摔地上了?” 段季手忙腳亂地扶起既生。 既生在地上坐了太久,傷口處有些發麻,段季花了力氣才將他扶到了座位上。既生沒說話,他看著段季,覺得這事段季要負一定的責任。 如果沒有段季,他便可以糊里糊涂地當她的弟弟,看著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著她發光,在她需要的時候提供自己能提供的所有幫助。 他忽略了她可能戀愛結婚的可能性,堅決地認為這都是段季的錯誤。 既然錯誤已經找到了源頭,那么既生便不會再讓自己難受。 他坐在了椅子上,腿上蓋了段季鋪好的深灰色毯子,發麻的痛感開始消退。既生微微仰頭,然后用向下的視線俯視著段季。 段季剛收拾好,一回頭,便看到既生這副模樣,這是頭一次他見到既生的這個態度。他明明站著,而既生坐著,他卻感到了自己被既生睥睨了。一時間,段季有些頭皮發麻。 “怎么了?”段季小聲問。 他想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但他細細一想,最近他做事都十分穩妥,沒有做錯過什么。 既生長久地盯著他,段季的雞皮疙瘩從頭皮向下蔓延。 既生并不是在嚇唬段季,他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措辭。但想來想去,這樣的事情,都沒有什么能美化的余地。 于是,他終于開了口,用幾個字給自己判了刑:“我喜歡我姐。” 段季滿臉茫然,張開了嘴,頭一次露出了一副傻樣:“什么?”他覺得自己有些幻聽了。 既生只能再次宣判自己的罪行:“我喜歡我姐。”他怕段季誤解,于是特意解釋:“我喜歡我姐,和封年一樣。” “不,”他想了想:“比封年要多得多。” 段季終于聽清了,他腦子里翻轉了無數想法,臉上出現了很多復雜的表情。剛開始有些懵逼,接著便是震驚。 再然后便是一言難盡。 既生不再說話,他向來不折磨自己。很多事情都有源頭,他知道自己珍貴,是父母親和jiejie艱難守護下來的人。 因此他從不內耗,不折磨自己。他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也不全然是靠自己。 能將問題拋給別人的,他便不折磨自己。 私密的快樂無法分享,但私密的痛苦如果分享了,那便是兩個人的困擾。 現在他的痛苦很明顯已經轉移給了段季,既生平靜地注視著窗外,覺得腿沒有那么疼了。 段季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這輩子所有的表情都在臉上出現了一次。 最終,他嘴唇顫抖著,終于開了口:“江懷屹,你可真不是人。” 段季這些年里已經不叫他江懷屹了,一般叫他老板,偶爾叫他既生,但現在段季實實在在覺得他是個畜生,于是喊了他江懷屹。 既生點點頭,認可了段季的總結。 “所以,”既生平靜地說:“這個問題是我們兩個的了。” 段季十分難受,現在一言不發的那個人變成他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覺得自己真是手欠,非得來找他做什么。 但沒辦法,段季已經知情了,他無意識地挖掘了既生未曾發現的私密,又被迫共享了他不可與人言的秘密。 他便只能做些什么了。 “不然,”段季想了半天,終于提了建議:“去王總的會所看看?” 王總那個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會所,里面有很多熱情活潑又漂亮的男孩女孩,包容所有的性取向和審美偏好。 既生只去過那里一次,就因為覺得不適,便很快離開了。 他現在也不想去:“我不想去……” 段季嚴肅地勸說:“重病要用狠藥醫,你聽我的,還是得去一趟。” 既然知曉了既生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于是段季深覺他們關系已經不一樣了,說話掏心掏肺:“我覺得吧。你這種問題的出現,主要是因為沒有過什么感情經歷。” 段季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思路正確:“你看,你身邊根本沒有過其他的女孩子,就只有冬樹和清卉。” “你的選擇范圍太少了,不是冬樹就是清卉,根本沒有其他的。但是清卉吧……”段季想找找清卉的缺點,以此證明既生看不上清卉的合理性。 但段季想了想,清卉的長相說實話比冬樹更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并且她性格雖然有些張揚,但其實也挺可愛。 段季覺得要是自己的話,他會喜歡清卉,而不是冬樹。因此,他無法驗證既生不喜歡清卉的合理性。 段季住了嘴,只憋出一句:“我覺得你還是得去王總那兒看看。” 他這樣說,倒是顯得王總就像是個高明的醫生一樣,能治療既生所有的疾病。 他太堅持了,并且是目前唯一能為既生想辦法的人,盡管有些不認同,但既生仍然點了頭:“好。” 他們都是不拖沓的人,既然做了決定,那就立刻出發。 上了車后,段季就和王總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王總十分驚訝:“江總也來?” 段季和既生同樣坐在車子的后排,但段季仍然壓低了聲音,掩耳盜鈴一般微微轉身,假裝這樣既生便聽不清他說話了:“對,江總也來,王總幫忙安排下吧,找幾個能陪著聊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