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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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冬樹過于優(yōu)越的人物扮相,在寧將軍這個篇幅有限的人物上,他們想增加些閃光點。 故事整體基調(diào)有些灰暗,但每個人都想要活下來,他們對生的執(zhí)念便是昏暗中隱約的亮光。 谷導和杜疼想讓寧將軍這個人更閃亮一些,在灰暗中成為不變的一點永恒星光。 冬樹按照著谷導和杜疼的指示在馬上做些動作,杜疼不懂馬術(shù),有些異想天開,她說的動作極難,旁邊的牧民不停搖頭,覺得這個根本做不到。 但冬樹沒有任何猶豫,已經(jīng)輕松全部完成。 封年那邊的進展有些慢,盡管他已經(jīng)盡力了,但他動物緣不行,除了小白馬,其他的馬有些不喜歡他,看到他便呼呼呵氣。 于是,谷導提議,先將冬樹的戲份拍掉,也給余淵和宮亭留下熟練動作的時間。 冬樹再次穿上了盔甲,谷導負責她的戲份,正式開拍。 她戲份少,在整部戲中算是調(diào)料一般的存在,兩天時間便能將她的戲份全部拍完。谷導堅持她這么好的騎術(shù)不能浪費了,一定要展示出來,于是第二天的戲份主要是拍攝她在戰(zhàn)中的英勇表現(xiàn)。 第一天拍完后,冬樹仍然沒有脫下盔甲,現(xiàn)在太陽未落下,但空氣有些變涼,她正好練習下明天的動作。 冬樹手拿長纓,在不遠處馳騁,劇組的人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樣的存在,各自忙自己的,只是偶爾抬頭看她一眼,便覺得賞心悅目了。 天地遼遠,山河安寧,大家都十分享受現(xiàn)在的氣氛。 忽然間,遠處傳來了汽車轟隆隆的聲音,這聲音極為吵鬧,寶寶哥皺起了眉頭:“怎么會有這種車來呢?” 這種車不適合進草原,價格很昂貴,但底盤有些低,草原看起來平整,其實草下起伏頗多,因此這車聽聲音,便覺得開得有些費勁。 這不是他們的人。 但誰會來這里呢? 冬樹也停了馬,望向車來的那邊。 來了五輛車,轟隆隆地駛向了營地。 在營地前的欄桿處,車停了,片刻后,從車里走出幾個人來,第一輛車里出來的是個女人,似乎有些暈車了,出來后,便扶著車門,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干嘔。 冬樹騎馬過去,到了營地中,護在了最前方。那個女人似乎終于舒服些了,身后的人很是恭謹?shù)剡f上了一瓶水,女人喝了之后,隨手將瓶子往旁邊一扔,向冬樹這邊走了過來。 來了便是客,冬樹本來想下馬的,但女人向前幾步后,冬樹便看清了她的臉。 這張臉已經(jīng)在冬樹面前消失了很多年了,這么多年過去,在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滋養(yǎng)下,根本不見得一點老態(tài)。 當年的她居高臨下地面對著冬樹,倨傲地坐在醫(yī)院院長辦公室的椅子上,穿著一身昂貴的套裝,翹起的高跟鞋底下不見得一點泥土。 她輕描淡寫、云淡風輕一般,便決定了清卉的生死,決定了既生幾年的別離。 現(xiàn)在,她看起來和當年仍然相差無幾,臉蛋仍然皎白無暇,只是做慣了威嚴的表情,嘴角兩側(cè)有掩蓋不住的兩道紋路。 即使在草原,她仍然穿了昂貴的套裝,還有與當年無異的高跟鞋。 但冬樹想著,她走在草原上,今天的鞋底應該是比當年要骯臟一些的。 她應該沒有變,從內(nèi)到外都沒有變。于是,本來打算下馬的冬樹,現(xiàn)在仍然坐在馬上。她們的姿態(tài)調(diào)換。 江姑姑在車里坐了許久,現(xiàn)在站在柔軟的草地上,總感覺自己的高跟鞋的鞋尖要往下陷,她覺得十分不舒服,再看到前面無人在意她的到來,因此感到了惱火。 “讓謝冬樹來。”她說,語氣十分不耐煩。 劇組的大家在車過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看了過來,他們想知道這是不是需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但現(xiàn)在她開了口,是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大家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情況,于是不再管她,自顧自地去忙碌了。 江姑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盯著秀寧姐刷鍋,其他人也在收拾道具,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刻意地忽視了。她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一時之間大為光火。 腳下的泥土似乎在持續(xù)下陷,草葉微微有些濕潤,浸濕了她的腳腕,讓她難受得想發(fā)瘋。 但在她開始發(fā)脾氣之前,她終于聽到了聲音。 “你找我做什么?”冬樹騎在馬上問她。 江姑姑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站在一直穿著盔甲在馬上的,便是她要找的人。江姑姑終于抬起頭,看到了冬樹的臉。 江姑姑沒有什么變化,但冬樹有變化。 那時候她才高中,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 高中的冬樹堅強,有能力,但畢竟是個孩子。成年的冬樹卻已經(jīng)不是個孩子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姑姑,等著她的回答。 在盔甲的冬樹是她最為自在的狀態(tài),因為知道自己無敵,更氣場驚人。 被她這樣看著的江姑姑很明顯地感到了不適,她喜歡當人上人,但現(xiàn)在很明顯地居于下風。于是江姑姑努力地擺出威嚴的姿態(tài),去嚴厲地和冬樹對視。 冬樹眼神平和堅定,眼中沒有什么情緒,卻更加莊嚴。江姑姑和她對視片刻,臉頰上的兩條紋路越崩越緊,最終敗下陣來,率先扭了頭,收回了視線。 她真正地發(fā)了怒,大聲斥責冬樹:“對長輩就這副德行!果然是沒爹沒媽,沒家教!” 冬樹看著她,巍然不動,只問:“你找我做什么?”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江姑姑心煩得很。 劇組的人被這邊的聲響驚動,紛紛看了過來,大家的眼神驚奇,毫不隱藏地盯在江姑姑的身上。 這些視線并不克制,像是給冬樹撐腰一樣,肆意地打量著她,散發(fā)著情緒。 這一瞬間,江姑姑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眼神中要說的內(nèi)容:到底是誰沒家教? 第152章 走出年少時的那個房間 江姑姑從小就是被嬌慣著長大的,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母親身體不好,不怎么管她, 父親教了她爭權(quán)奪利和仗勢欺人的好本事。 在學校里,她就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學生,霸凌班里同學是常事,即使有人想報警, 也被她爸輕易壓下。 后來,進了家里集團后,更是眾星捧月一般。 現(xiàn)在,她竟然被人明晃晃地嫌棄了?她有些不敢信,但那邊那些人的眼神是在這么說。 都是演藝圈的一些小角色罷了,憑什么這樣看她? 之前, 要是能在宴會上幸運和她問了好, 那都是值得這些小演員們光榮的事情,現(xiàn)在,這些東西憑什么? 江姑姑坐了很久的車, 胃里翻滾著不舒服。但這里東西臟, 她根本不愿意碰, 寧愿餓著,把事情辦完之后, 就回自己的別墅里, 讓廚師做些自己能吃的東西。 身體和心情上的雙重不舒服,讓她瀕臨崩潰,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罪了。江姑姑身后跟了一些人, 都穿著黑色的西裝, 并不敢離她太近。看到現(xiàn)在情勢不對, 有人小步上前,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想提醒她大事為重。 但江姑姑并不是個能受氣的人,也不是個能聽見人話的人,她將扯她衣角那人的手一甩,口不擇言,憤怒地伸出手指,指向冬樹身后那群人,厲聲喝罵:“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但她很能分得清輕重,還記得一切的源頭,于是她手指挪移,指向了冬樹:“沒爹沒媽,沒教養(yǎng)!誰讓你這樣見長輩的!” 清卉剛剛離得遠,剛剛才跑過來,一走近,便聽到了江姑姑的這些話。 清卉看到江姑姑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她撒開腿跑了過來,在江姑姑話音剛落的時候,清卉便堪堪站穩(wěn)在她面前了。 江姑姑聲音剛停,清卉的聲音便已經(jīng)流暢開始了:“對對對。”她欣賞地看著江姑姑,很開心看到自己的仇人還健康地活著。 江姑姑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清卉,清卉已經(jīng)繼續(xù)了:“啊對對對,我們沒爹沒媽沒教養(yǎng),不像您天賦異稟,遍地爹媽,這么多爹媽教出來您這么一個貴物。” 江姑姑本來罵得還算暢快,她知道謝冬樹嘴笨,自己罵上一通xiele火氣再說正事也不遲。但她沒想到忽然就竄出來一個極為貌美的姑娘,張口便是精彩絕倫的臟話。 “賤人!”江姑姑十足亢奮,手指轉(zhuǎn)移方向,指向了清卉,高亢著罵了這一句。 清卉看著江姑姑的眼神,看出來她并沒有認出自己來,清卉心中泛出了莫名其妙的得意:“您不認識我啦?” 她熱情洋溢地自我介紹:“我是清卉啊!就是那個心臟病發(fā)作,躺在病床上等醫(yī)生,結(jié)果您一個電話就切了人家醫(yī)生的經(jīng)費,不讓他救我的那個清卉啊!” “哦也對,您不認識了也正常,當年我可才15啊,您看,我現(xiàn)在好端端地長到二十多啦!”清卉興奮地看著江姑姑:“您不為我高興嗎?” 清卉天生一張好嘴,將當年復雜的事情,簡單地總結(jié)了出來,劇組的人一片嘩然:“這么不是人啊……” “這是人能干的事嗎……” 這事說出來,江姑姑無從辯駁,她身后跟著的人鴉雀無聲,雖然他們從沒聽說過這事,但他們相信老板能干得出來這事。 江姑姑被氣得手抖,指尖顫抖著,指著清卉:“當年就該弄死你,賤人!” 她當年不好好學習,社會閱歷也淺,語言豐富度不如清卉,這責罵在清卉聽來不痛不癢。但冬樹不喜歡。 冬樹十分厭惡這句話,她放棄了既生,守護了很多個日夜,才換來得清卉的性命,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并不是江姑姑說弄死就要弄死的小玩意。 冬樹伸出手來,動作飛快,啪得一聲將江姑姑一直指著清卉的手打開。 她這一巴掌很快,力道也很重,江姑姑被打得有點懵,冬樹平靜地告訴她:“沒家教的人才這么做。” 冬樹看著她,認真問:“你不是有爹有媽嗎?他們沒教過你?” 江姑姑被氣得全身顫抖,但現(xiàn)在說不出話來,這場會面,到現(xiàn)在她都沒來得及將自己的來意說出,但看形勢,已經(jīng)沒了緩和的余地了。 江姑姑身后的人看情勢不對,終于鼓足了勇氣,兩個人站到了前面,小聲討好地勸她不要生氣,委婉地和她講清利弊。 另有兩人看她沒有責罵,趁機上前,將她拉到了一邊去。 這些人做事的時候,對冬樹露出了客套的微笑來:“誤會,誤會……” 這自然不是什么誤會。 但這些人都是工作罷了,冬樹不會為難他們,她只是沒有理他們,轉(zhuǎn)身進了營地。江姑姑很明顯被氣得不行了,清卉的心情十分明媚,她哼著歌,也走了進去。 小宜和賀林一直在里面觀察著動向,剛剛聽到她說當年的事情,小宜和賀林都覺得十分心疼。現(xiàn)在看清卉走過來,她們兩個立刻迎上去,將今天編好的最大的花環(huán)隆重地戴在了清卉的脖子上。 旁邊小央十分給面子,用嘴伴奏,哼出了小時候運動會上臺領獎的曲調(diào)。 清卉的表演欲十分旺盛,現(xiàn)在裝模做樣地擺出了芭蕾舞的謝幕造型:“謝謝大家,我今天的成功也是多虧了你們……” 她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獲獎感言,若在以前,媚媚肯定嫌她煩了,但今天媚媚也十分給面子,在旁邊啪啪鼓掌。 這邊氣氛歡騰,鬧成了一片,但營地外,情況便十分不樂觀,這邊越是熱鬧,江姑姑臉上的表情便越是陰沉。 冬樹騎著馬在欄桿附近溜達,裝似無異,其實一直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她看得出來,后面兩輛車里下來的人,其實是練過的。像江姑姑這樣的地位,身邊肯定有幾個保護的人。 冬樹下意識覺得不會出什么大事,但江姑姑那人,不可用常人思維來判斷,于是,冬樹不走遠,就逡巡在欄桿附近,牢牢觀察附近情況,做好了準備保護大家。 清卉也知道江姑姑那人壞得徹底,蠢得也徹底,她也有些擔心,但一扭頭,便看到jiejie守護著他們。 清卉便什么都不怕了。 她情緒激昂地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獲獎感言,媚媚和杜疼一邊給她鼓掌,一邊悄悄感嘆清卉怎么屁話這么多,手都拍疼了。 江姑姑那邊情緒激動了很久,對著身邊哄勸她的人又打又罵,那些人很明顯習慣了,并不在乎她的打罵,繼續(xù)低聲和她講利弊。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找了冬樹,禮貌地問她:“我們江總想……”但這人剛開口,冬樹便制止了他:“她想做什么,就讓她自己來說。” 這人回去后,轉(zhuǎn)告了冬樹的話,江姑姑又發(fā)了脾氣,片刻后才調(diào)整好情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