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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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準時到了醫院里。 醫生看他們來了,便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給他們看。 雖然對面是三個孩子,但醫生講解得仍然很詳細,只是冬樹聽得不是很明白,里面有太多的術語。 她只記住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已經做過手術了,但是術后沒有繼續治療,效果沒有預期的那么好?!?/br> “現在狀態還好,但一定要注意身體情況,若有不適,必須立刻來醫院?!?/br> “避免情緒激動和劇烈運動?!?/br> “當年術后干預不好,年紀再長大些,有可能會出問題?!?/br> “要是出問題,就是大問題……蔚市這邊的醫院目前也許做不到這么精細的手術,可能需要轉院去京市……” 清卉先天性疾病情況本就復雜,再加上她那場無法查據的手術,和這十幾年里的無事發生,醫生也無法估計之后的情況,只能讓他們小心再小心。 冬樹一直在點頭,心一直往下沉。 其實清卉小時候那場手術,已經是最及時、最安全的手術。她的親生父母既然愿意給她做花費頗大的手術,怎么又會丟棄她? 奶奶和冬樹說過,當時爺爺只是下山一趟,回來時在山腳下的路口就被一個女人哭著往懷里塞了孩子,說讓爺爺幫忙照顧幾天。 之后的一個月,爺爺和奶奶輪流等在原處,那個女人都沒有回來找。 在等待那個女人的時間里,奶奶逐漸將清卉看作了自家的孩子,就這樣照顧了下來。 后來,他們就算搬到了蔚市,大清山的村民也都知道他們的去處,若有人來問,一定能尋到姑奶家,但這么多年,都根本無人找來。 冬樹想不明白。 她不再多想,之后和以前一樣,既生和清卉都會是她的親弟弟、親meimei。 這次去醫院,冬樹心情很沉重,既生的那個異物,一定要處理了,現在已經預約了手術時間。 而清卉的心臟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她每長大一歲,都讓冬樹更加擔憂一些。 既生被送上手術臺后,冬樹和清卉坐在一起等待,她心里默默算著家里的錢。 不多了。 之后的生活費用沒問題,但如果清卉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家里的錢根本就不夠用。 既生的手術時間不長,等他出來后,在醫院住了一天觀察情況,第二天便可以回家了。剛縫合了傷口的既生自然不能拄拐回家,冬樹也沒有找祥文叔接他們。 她從醫院租了一天的輪椅,將既生從病床上抱到了輪椅上。 冬樹力氣很大,抱起既生時不算費力。既生比她高,但和小時候一樣乖巧。 冬樹抱起既生的時候,既生努力抱緊jiejie,不給jiejie增加其他的負擔。但因為個子高,他的另一條腿還搭在地上,清卉小心地托著哥哥那條做了手術的斷腿,和jiejie合力將哥哥轉移到輪椅上。 “我們回家?!?/br> 既生的身體全都靠在jiejie的胳膊上,jiejie的胳膊很細,但是用力地撐著他,不曾搖晃,是讓他安心又愧疚的力量。 回家的路上,冬樹推著輪椅,既生的腿上放了毯子。清卉沒心沒肺地好奇著,醫生的話沒有影響她分毫,她仍然和以前一樣快活著。 “姐,姐,”清卉努力爭?。骸白屛彝埔粫喊?,讓我推一會兒吧,就一會兒?!?/br> 清卉才不是想推哥哥,她是好奇這個輪椅。 “哥哥做手術了,我心疼哥哥,也不想jiejie太累了!” 小丫頭在輪椅旁邊繞來繞去,和念經一樣不停念叨著,冬樹和既生都有些受不了了。 冬樹把輪椅讓給她一會兒,清卉接過去,推得很開心,這對她而言,和玩具一樣。 但她個子有些矮,看不清前面的路,有了坑和石子,都得既生提醒她。 既生提醒之后,清卉還不承認:“我看見了,不用你說?!?/br> 兄妹兩個吵吵鬧鬧的,既生煩她煩得很,又不想當著jiejie的面和清卉吵,只能裝作腿很疼的樣子來:“你推得太顛簸了,傷口疼……” 清卉有些害怕了,最后只能乖乖將輪椅還給jiejie。 她有些羨慕地看著哥哥坐在輪椅里:“以后我也得坐這個試試?!?/br> “傻話。”冬樹微微瞪了她一眼。 因為清卉傻兮兮的好奇和天真,雖然既生剛做過手術,他們三個的心情也沒有因此而過于低落。 他們說說笑笑的,因為解決了既生身體的隱患而感到高興。 在家里,既生也只能躺在床上,清卉因為自己路上推疼了哥哥,忙前忙后給他端來了水杯放在床頭,又給他在床子上架起了小桌子,讓他可以看書。 等清卉忙完了,自覺自己功勞很大,可以休息的時候,既生靠著枕頭對她笑起來:“來,做張卷子給我看看?!?/br> 清卉一下子生氣了:“怎么醫生縫的不是你的嘴呢!” 冬樹威嚴地從外面走進來,清卉立刻就乖巧起來:“我做卷子給哥哥批改?!?/br> 冬樹從既生這里拿走了一張信紙,她要寫信給小央。 她已經發現了,目前看來最賺錢的還是拍戲,她只是當個替身就能掙到這些錢,如果能露臉,甚至有些名氣的話,就能掙到更多的錢了。 她現在有了和小央一樣的渴望:她想要錢,想要很多很多的錢。 這封信在冬樹出去買菜的時候郵了出去,跟著其他無數的信封一起跨越了很遠的距離,終于躺在了藝術學院保安室的桌子上,然后被送到了寢室宿管阿姨的抽屜里。 只是小央現在還在外面試鏡,努力地給自己爭取扮演小反派的機會,一直沒有回學校,這封信還要很久后才能被打開。 第41章 有錢,速來 暑假還沒結束, 冬樹遲遲沒有收到小央的回信,她一邊預習高一的功課,一邊抽空撿起了老本行, 去了郊外賣果子。 她賣果子的地方不遠處就是當時程導的片場,不過程導早就離開了。 劇組已經走了很久,旁邊幾個賣果子的村民仍然津津有味地聊著當時的場景,聊自己當時去偷看拍戲。 劇組只是短暫地來了一段時間, 卻成了他們能聊一輩子的話題。 冬樹不參與他們的聊天,安安靜靜地賣果子。 她有些著急,之前不覺得清卉有什么不對,現在被醫生提醒過之后,她看著清卉處處都覺得不妙。 清卉個子不高,明明吃得是全家最好的, 但總是矮瘦。 她皮膚很白, 幾乎沒有血色。 而她的唇,看起來顏色很重,像是太過濃烈的紅, 但細細看來, 才會發現, 那其實是紫。 冬樹非常焦慮。 她盡力不將這股子焦慮轉移給清卉和既生,但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早就對彼此的情緒非常熟悉。 冬樹的情緒傳遞給清卉和既生, 既生更加努力地學習,為了那個狀元的獎學金而拼命,他只能做到這些了。 而清卉現在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是默默地、天真地許愿:讓我們變得有錢吧。 開學兩個月后, 冬樹終于收到了小央的回信, 信上的字跡匆匆,但寫了很多內容。 小央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倦怠勁,他寫自己現在很忙,寫自己陪了一個制作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終于拿到了一個小角色,雖然現在還沒上映,但他感覺應該能被更多人看見。 他不無得意,表示自己仍然和當時在蔚市時一樣干干凈凈。 緊接著,他寫了自己對于冬樹下一步的考慮。 他在下個月會去另一個劇組試鏡,如果他能順利得到一個角色的話,會幫冬樹爭取機會。但他知道冬樹的演戲基礎太差了,小央如實相告,大概率還是替身。 但可能下一份替身的工作就沒有上一份那么好了。 在程導的劇組里,冬樹只負責單人的拳法和劍法表演,到時候,將她的這些鏡頭剪輯進去就好。 但大多數的戲份中,替身要做的,可不止這些。 “越危險,越掙錢?!边@是小央的原話。 冬樹想了想,最后沒有給小央回信,他應該又出發了,既然小央已經有了打算,冬樹就等著他的消息。 她不怕危險。 她最怕的,是無能為力。 人在生死面前最無能為力,但若是因為沒錢而失去了搏一把生的機會,便更加可悲。 祥文叔知道了清卉的情況,也知道蔚市的醫療也許無法應對以后清卉會出的問題。盡管祥文叔工作的廠子現在正面臨倒閉的風險,他仍然盡心盡力幫忙問了很多人。 最后,祥文叔告訴了冬樹一個消息:“可以去試試一個捐助項目,針對十八歲以下的?!?/br> 抽了個周末,冬樹帶著既生和清卉去了京市。 京市離蔚市不遠,但這是他們第一次去。 冬樹買了三張火車票,他們三個坐在座位上,吃著從家里帶來的洗好的水果。 過道里坐了個大叔,穿得破爛,一手白酒,一手燒雞,吃得高高興興。 火車上很是嘈雜,有孩子的哭聲,也有人在絮絮叨叨埋怨路途遙遠。只有那個大叔悠然自得,喝著自己的小酒。 既生忍不住看了他幾眼,大叔喝酒喝得有些昏昏的,和既生的視線對視,然后慢慢移到既生的腿上。 大叔大大地嘆了口氣,既生迅速地扭了頭,假裝無事發生。 但大叔伸出手,努力地揮舞:“孩子,孩子!” 大叔聲音挺大,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既生雖然裝作自己不再注意的樣子,但最后還是轉了頭。 大叔看他看過來時,咧著嘴笑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小馬扎,掀開了蓋在腿上的軍大衣。 露出了半截左腿。 這是既生第一次見和自己情況一樣的人,竟然活得比旁人還要自得。 大叔搖晃著起身,從身后拿出一根拐杖來,他來到了既生的身邊,將懷里另一包還沒拆開的燒雞拿出來,用力掰下來一只雞腿。 既生看著大叔,心神有些恍惚,沒提防,手里就被塞了一只大雞腿。 清卉坐在jiejie和哥哥中間,大叔看出來清卉是既生的meimei,想摸一摸清卉的頭,但手有些臟了,他最后只說:“和你meimei一起吃吧。” 坐在最里側的冬樹趕緊從包里拿出來兩個蘋果還有幾個小橘子,送到了大叔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