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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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常緩緩猶豫了一瞬,才道,“文童說您走后,公爺吐了好大一口血,現在昏迷不醒,他想請石大夫過去瞧瞧。” 曲箏眼睛睜大,“他為什么會吐血?” 吳常搖頭,“文童也說不清,所以想讓石大夫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石大夫正好還在曲府,曲箏忙讓吳常將他送到公主府。 吳常沒敢耽誤,以最快的速度把石大夫帶進文星閣,果然見謝衍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石大夫在里面診治,文童給他打下手,吳常跟胡叔走到門外。 胡叔做長公主暗衛的時候吳常還是公主府的一個小屁孩。 他們兩個,一個守著公主府,一個守著鎮國公府,十年的時間,默默守護長公主唯一的親人。 吳常聽胡說了公爺今天的表現,面色震顫,“公爺傷心過度了就是這個樣子。” 緩了緩心情,吳常緩緩道來,“公爺八歲那年,聽到公主和將軍去世的消息后,也是很安靜,不哭不鬧,還能在平叛軍的手下保護住先祖皇帝的兵書,之后又鎮靜的宣布同鎮國公府其他人劃清界限,從始至終沒有落一滴淚,喊一聲疼。從他的黯淡的眼神,失魂落魄的肢體,明明能感受到那種失去親人的痛,但他一聲都不發泄,直到最后繃著的那根弦斷了,才突然暈厥,高熱了三天三夜,我當時都怕他醒不過來。” 當年這些事發生的時候,胡叔不在鎮國公府,此時聽吳常說起,再聯系公爺今日的反應,不覺就濕了眼眶,“一個人痛苦太大的時候,是發泄不出來的,更何況公爺一向克制。” 吳常聲音不自覺發抖,“當年是為父母,這一次公爺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卻是為誰?” 甚至更嚴重,都吐血了。 兩人愁眉不展的功夫,石大夫那邊已經開了藥方,囑咐道,“公爺脈相很弱,有急火攻心,五臟俱焚之象,這種一般都是內創太大,身體無法承受造成的。” “身體無法承受?”文童一臉驚恐,急聲,“那公爺還能醒過來么?” 石大夫把寫好的藥方遞過去,道,“若是一般人很難說,但公爺是老夫見到的第一個有天脈護身的人,醒過來倒不難。” 天脈? 在場三人都嚇愣了。 胡叔突然拔劍,明晃晃的劍尖指向石大夫的喉嚨,聲音陰戾,“是誰指使你說這句話的?” 當年若不是一個臭道士說長公主是真龍天脈,順安帝也不會那么快對她痛下殺手。 石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臨危不懼,“老夫從醫多年,說的每一句話都基于自己的判斷,從不受人指使。” 吳常在曲府常聽說石大夫的一些事跡,他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卻不為金錢名聲所累,婉拒巨富貴賈的重金邀請,懸壺濟世為窮苦百姓看病。 這樣的人,誰能指使得了他,也就看在曲老爺亦有大善之德,賣他幾分面子。 他當下就奪了胡叔手中的劍,忙去安撫石大夫,“您大人大量,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就是太著急公爺的病了。” 石大夫怎會沒這個度量,他面色平靜的囑咐文童如何煎藥,末了又憂心忡忡道,“公爺體內雖然有天脈,可脈象也太弱了。” 照理說,即便公爺命懸一線,天脈也不該如此羸弱的,就好像...散盡了,只剩一縷護身。 不過天命天象本身就匪夷所思,很多事石大夫也參不透,沒有根據的話,他一向不會對外人道,于是只本本分分的履行一個醫者該做的事,留下藥方,就離開了。 吳常送石大夫回到曲府,就去和曲箏報告了這件事,說完,他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抬了眼,想看看她對這件事的反應。 在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公爺這次昏厥應該和大小姐有關,可是又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怎樣的事會讓公爺如此肝腸寸斷,畢竟和離他都挺過來了。 曲箏聽說謝衍吐血暈倒也是一驚,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在她的記憶中,謝衍都是龍精虎壯,體力非凡人所能比的,每日最多睡兩個時辰,卻永遠精力充沛,從來沒生過病。 秋獵時的遍體鱗傷,若是一般人,命都難保,他卻只用了幾天就恢復了,后面的養傷也是掩人耳目。 她想不到什么樣的重創才能讓他昏迷不醒。 她感受到吳常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 依吳常上一世對謝衍的忠誠,不可能對他受傷無動于衷,她在公主府留宿一夜,第二天謝衍就成了這副模樣,她確實擺脫不了嫌疑。 可她當時中了藥,并不知道夜里發生了什么,但是從第二天的狀況來看,她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行為。 不過,夜里畢竟蒙他照顧一場,曲箏轉身,對繡杏道,“去庫房找兩顆老山參,兩顆靈芝,再稱二兩鹿茸。” 而后又轉過臉,對吳常道,“繡杏備好了,你再走一趟公主府。” 吳常恭聲應下,待她轉身離去后,心里不免失望。 大小姐雖然給公爺送這么多名貴的草藥,卻不過是很平淡的人情禮節,沒有多余的感情,貌似公爺昏過去的事和她并沒有太大關系。 沒過多久,繡杏按曲箏的吩咐,將人參靈芝和鹿茸交到吳常手中。 吳常再次來到公主府,把這些名貴的藥材交給了好久未見到的文情,并囑咐他好好照顧公爺。 文情垂眸答應。 轉眼謝衍已經昏迷了兩日,幸好朝廷新年休沐五日,倒也沒引起什么驚動。 文童和胡叔衣不解帶的照顧謝衍,心力憔悴。 第三日清晨,文童端著熬好的藥剛進屋,看到公爺竟然自己坐了起來。 他心里一激動,差點把手里的藥打翻,一邊護著藥汁不要灑出來,一邊飛速跑到床邊,結結實實的叫了聲,“公爺。” 而后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不管不顧的痛哭起來,“公爺您終于醒了。” 謝衍臉色慘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他轉頭慢慢看了一眼文童,聲音還很虛弱,“我昏過去幾天?” 文童抹抹眼淚,才哽聲道,“整整三日。” 謝衍怔了怔,他竟睡了這么久? 記憶中得知母親父親去世那日,他也昏睡了三日。 是想逃避么? 他不知道。 他慢慢掀開身上的被褥,下床。 文童知道公爺愛潔,別的沒做,先讓人抬了水來,伺候著他沐浴,而后幫他絞干一頭墨發。 文童幫謝衍梳發髻的時候,剛把下面的頭發捋起來,突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顫抖道,“公...爺,您后腦有好大一撮頭發變白了。” 公爺的頭發天生又黑又亮,沒有一絲雜色,怎么突然白了那么大一撮? 文童眼睛瞪的老大,心焦道,“我現在就去叫石大夫。” 謝衍聽到自己頭發變白沒有什么反應,此刻聽到石大夫,眼眸微動,“曲家的那位石大夫?” “是的。”文童點頭,“您一病不起,曲大小姐就讓石大夫住在公主府替您看病。” 話畢,文童感到公爺兩個寬大的肩膀微微顫了顫,他忙給公爺簡單的挽了個發髻,匆匆下樓去找石大夫。 等文童帶著石大夫趕回來,卻見室內空無一人,公爺不知去了哪里。 * 曲家酒樓。 俞秀才看了一眼被沈澤拒之門外的高大身影,邊撥拉算盤珠子,邊隨口一問,“門外那人是誰啊?” 錢掌柜奚落他,“為了讀圣賢書,你果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連當朝輔國公謝大人都不認識。” 俞秀才面上震驚,一把拍在算盤上,“原來他就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去歲的狀元郎!” 海鮮樓沒開張的時候,他好像就來過,只是當時自己沒注意。 錢掌柜白了他一眼,仿佛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書呆子。 俞秀才根本沒注意到錢掌柜的鄙視,注意力全被謝衍吸引走。 他看起來氣色不好,卻不掩一身的浩然氣勢,站在那里,就讓人忍不住想臣服。 謝衍是歷屆科考中成績最優秀的,他的答卷比翰林院最終公布的答題范例還技高一籌,所有的科考學子都把他當成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膜拜。 俞秀才也一樣。 當他得知東家大小姐竟然和謝衍和離,不知道惋惜了多少遍,如真正的見了真人,心里的惋惜之情又加深幾許。 東家幾乎是他見過最美好的女子,美麗、聰慧、心善,而眼前的這位小公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和她都是絕配。 明明就是天生一對,為什么要和離呢? 俞秀才沉著臉,眉頭擰成一疙瘩,像個心事重重的小老頭。 等弄完手頭這點帳,俞秀跟錢掌柜打了個招呼,披上大氅,出了海鮮樓。 天空不知何時飄了幾星雪花,天地之間一片蕭瑟,蒼茫。 他坐上馬車,剛走出不遠,不經意望向窗外,寒風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定睛再一看,心里突然酸澀。 他心中永遠高不可攀的一個人,如今看起來竟隱隱散發著令人心揪的脆弱、孤寂。 他躊躇一瞬,而后請馬車靠邊停下,對著那個身影喊道,“謝大人,您是不是想找曲姑娘?” 若不是為了東家大小姐,沈澤不會把任何客人拒之門外。 謝衍頓步,轉身看到馬車里的俞秀才,想起他們見過一面,是曲箏手底下的一個賬房。 還沒等他開口,只見俞秀才已經下了馬車,躬身請道,“曲姑娘在城外施粥,我正要去幫忙,謝大人請隨我來吧。” 謝衍那顆死寂的心突然一喜,緊接著又是忐忑。 剛回憶起前世那天,他尚能壓住內心的懦弱,裝作無事發生般同她見面,甚至聽到文童說她讓石大夫留在公主府的時候,還有立刻見到她的沖動。 可是此刻,聽說她在施粥,他心里卻不可抑制的想退縮。 她也重生了么? 若果真如此,他可能連站在她面前的膽量都沒有。 他有什么資格去見她,憑什么想挽回? 她上一世因為他——自殺了。 作者有話說:我看很多寶子誤會,女主上一世不是自殺。 那個,其實這一章寫的有點難受,不想女兒上一世被活活燒死,想用神奇魔法。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寧寶6瓶;leah_伊莎貝拉啦、阿福、老火柴、37496181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4章 ◎開口◎俞秀才躬身半晌,謝衍還沒走過來,他抬頭,見謝大人不知何時退到了街邊的墻壁處,一手扶墻,一手捂著胸口,冷白的手上,青筋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