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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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想到昨夜自己心里的燥熱難耐,她呼吸又是一窒,不知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有沒有做出格的行為。 零星的記憶中,謝衍昨夜好像給她喂了湯藥,但好像并沒有什么作用。 因為她記得自己最后是累睡著的。 現在她心里不再燒灼,只余些微的頭痛,看來這第一波,她算是熬過來了。 曲箏下床,發現地上放著一雙蠶絲軟鞋,床頭一套疊好的石榴紅新年裝。 她在房中不喜歡穿綾襪,喜歡穿薄底的蠶絲軟鞋,沒想到臨時在公主府住一夜,也能穿到這種鞋子。 至于石榴紅的新年裝,每年她都會給自己制一件,留到新春第一天穿,但今年她屬實沒有穿的喜氣洋洋的心思。 她只把里面的中衣換成新的,外面還套著昨日那套青黛色薄襖襦裙。 穿戴好,曲箏扶著木梯走到樓下,站在連廊朝院中一看,被其中的景象驚了一下,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上一世新年裝扮聽雪堂的場景。 只見房檐廊下掛起成串的紅燈籠,樹干上掛著絨花和各種造型的花燈,每一扇窗戶都貼著剪紙,門上則是年畫。 吳常、胡叔和文童正在往樹枝上掛彩燈,謝衍則站在門口,比劃著什么。 文童眼尖,看到連廊有人,驚喜的喊道,“曲姑娘下來了。” 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過臉看她。 曲箏頷首沖大家打招呼。 吳常先走過來,問,“你感覺身體怎么樣?” 曲箏溫溫一笑,“好多了。”接著問他,“曲府怎么樣了?” 吳常低下頭,道,“知道你在這里后,我告訴繡杏你在公主府留宿。”他撓撓頭,“她就以為清樂公主把你留下了。” 曲箏知道吳常不會撒謊,這樣說倒也巧妙,贊道,“你處理的很好。” 曲箏和吳常說話的功夫,謝衍走過來,手里拿著兩塊桃符,目光在她衣服上一掠,眼里幾許失落。 他低頭在手里的桃符上定了定,而后遞過去,目光卻不敢和她碰觸,“今年還是你來掛桃符好不好?”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每年春節家里的桃符都是曲箏親手掛上去的,沒想到,謝衍竟知道她這個小小的喜好。 不過公主府并不是她的家,這活不該她做,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拒絕,“我剛醒來,手上還沒恢復力氣。” 謝衍深炯的目光慢慢黯下來,聲音算得上小心翼翼,“你身體還難受么?需不需要上去再休息會?” 曲箏搖頭,完全不顧前后的自相矛盾,“我已經完全恢復好了,昨日謝公爺相救,不敢繼續討擾。” 說著福了福身子,輕道,“公爺告辭。”說著就欲轉身。 謝衍猛然抬頭,這才敢真正的看她,壓著嗓子低聲道,“你中的毒沒有解藥,每月十五月圓之時,都要復發一次,如此要持續數月之久,不若現在這里多養幾天病。” 曲箏嗡聲道,“公爺不必擔心,我在曲府養病更方便,十五那日,我會自己做好完全的防護的。” 說完提起裙角,從門廊上的樓梯走下來,準備叫吳常回府。 錯身的一剎那,謝衍突然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慢慢瞥目過來,帶著點懇求的意味,“今天是初一,胡叔煮了蜜餞櫻桃湯圓,你吃一碗再走吧?” 曲箏凝視著謝衍,終于知道今日醒來后,心里的那股子不舒服是什么了:是那無處不在的討好。 從下床看到的蠶絲軟鞋、石榴紅新衣,再到新年的裝扮,以及一碗湯圓。 這些完美契合她心意的東西,本不該出現在公主府,一個她只臨時住一夜的地方。 如今他們一下子涌現在她的眼前,很像刻意安排的討好。 她知道謝衍想讓她回心轉意,刻意對她好倒也可以理解。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里并沒有曲家的人,短短一夜他哪里打聽這么多她的喜好? 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不管如何,她既下定決心離開他,就不能吊著他,給他任何希望。 曲箏退開半步,語氣冷硬疏離,“謝公爺好意,不過,我不喜歡櫻桃湯圓。” 說完,就走了。 謝衍俊美流暢的下顎線微微一顫,余光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消失,才喃聲輕語:“怎么會不喜歡?” “上一世每年初一,你都要吃一碗櫻桃湯圓的。” 作者有話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橘柚5瓶;梨梨、leah_伊莎貝拉啦、阿福、37496181、我叫好多fish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 ◎前世◎曲箏走到院中,和胡叔、文童互拜了新春福禮,而后帶著吳常告辭。 胡叔見公爺站著無動于衷,趕緊放下手里的花燈,和文童一起將曲箏送出了門。 須臾,二人送人回來,走到院中,見公爺樹樁子似的還站在原處,胡叔難免不心疼。 公爺自小矜貴,一出生母親就是監國的大長公主,父親是北鄢數一數二的大將軍,后來的那十年,雖然虎落平陽,卻憑著一股韌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權傾朝野,位極人臣。 這樣的一個人,卻花了一個下午時間,用他那雙能左右朝堂的手,貼窗花、掛燈籠。 胡叔知道,公爺這么做都是為了讓曲家的那位大小姐高興。 誰知,她卻看都沒看一眼,就離開了。 公爺一定很難過吧。 胡叔走到謝衍面前,小心翼翼道,“公爺,曲姑娘已經走了。”又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問,“鍋里的湯圓怎么辦?” 大年初一,京城人習慣吃餃子,聽說江南那邊的風俗才是吃湯圓,櫻桃湯圓是公爺特意為曲姑娘準備的。 謝衍聽到人走了,下顎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半晌才平淡道,“湯圓我們自己吃。” “啊——”文童苦著臉和胡叔對視了一眼,他不想吃湯圓,想吃餃子。 胡叔睇了他一眼,“啊什么啊,快去擺碗,盛湯圓。” 待兩人進屋,謝衍已經先他們一步擺好了碗,骨指修長的手正握著一柄長勺,從沸水中把白胖子似的湯圓舀出來,滿滿的盛了三大碗。 他動作那么認真、執著,像進行某種儀式,胡叔和文童愣在門檻,竟不敢過來幫忙。 盛好了,他放下勺,招呼他們,“過來吃。” 文童看了看煙熏火燎的廚房,殷勤道,“這里臟,我把湯圓端到前廳,公爺在那吃吧。” 胡叔也走上前,“我也幫著端。” “不用,就在這里。”謝衍放下長勺,徑直在桌邊的小杌子上坐下,一身貴氣和低矮的桌椅格格不入。 見公爺毫不嫌棄廚房的環境,文童和胡叔不好再勸,只好跟著坐下。 謝衍坐下后,目光淡淡瞥向熊熊燃燒的爐膛,記憶不由自主的飄回昨夜。 彼時陰陽噬魂散的藥效正兇猛,曲箏身子像一塊燒紅的碳,連呼吸都燙人。 又喝了一碗藥也不起作用。 她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把臉埋在軟枕中,自暴自棄般嗚咽哭泣。 他心里墜墜的疼,勾著她的腰攬進懷里,緊緊抱著,沒有一點旖旎的心思,只恨不能替她受苦。 她縮在他的懷里,抬頭,用迷離的眼睛看了看他的臉,突然顫聲問,“我是不是又要被燒死了?” 說完她身子開始發抖,很恐懼的樣子。 “不許自己嚇自己,再堅持一下,捱過去就好了。”他緊了緊抱她的胳膊,將自己的臉和脖頸緊貼著她紅通通的皮膚,一點一點讓她的熱量渡進自己的身體。 不知折騰了多久,她才慢慢安靜下來,終于累得睡著。 他睜著眼,抱緊她,讓溫度繼續在兩人體內循環、交換。 不知不覺他失去了意識,半夢半醒之間,身子墜入一片黑暗,那黑暗虛無縹緲又無邊無際,唯有正前方一道星光指引著他。 他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那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在混沌的黑暗里撕出一道門。 他從門內走出,進入另一個時空,看到完全不同的他們。 在這里,她既不懂事也不持重,更像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純真爛漫,無憂無慮。 他們成親的第一天,紅妝十里,鑼鼓喧天。 他沒有出去迎轎,理所當然的站在鎮國公府正堂的磯臺上,看著她一身鳳冠霞披獨自跨過門檻,向他走來。 雖然身邊孤零零只有嬌娘引路,她仍然腳步輕盈的來到他的身邊,透過大紅蓋頭的流蘇穗子,能看到她彎起的唇角。 洞房里,他完成任務似的挑開她的蓋頭,剛轉回身,后面有聲音小心翼翼的喚他,“夫君?” 聲音輕而軟,尾音嬌細,微微上揚,像勾子。 他頓了一瞬,卻還是沒有回頭,擱下挑蓋頭的玉如意,出了門。 只言片語都懶得留。 子夜,他溫完書回到聽雪堂,剛踏進院子,她就翩然迎了出來,外氅都沒來得及披,細細嬌音止不住的愉悅,“夫君回來了。” 完全沒有洞房花燭被冷落后的懊喪,望過來的眸子二月春水般波光盈盈。 夜里并排躺在床上,他閉眼睡去,她用手輕輕勾了勾他的小指,含羞喚了聲,“夫君。” 他翻身朝向另一側,留給她一堵后背。 她默默收回了手,沒再打擾他休息。 第二日寅時,他睜眼,剛從床上坐起來,旁邊蓬松的被子動了動,小娘子眼神迷蒙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聲音帶著點慵懶,“夫君要起床么?” 他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她瞬間清醒了般,麻利的下床,松松的把頭發挽在背后,伺候他更衣。 先熏衣,再穿外裳、踮著腳尖系扣、扯平衣襟后環腰扣上玉帶,最后再拿一把馬毛刷子撫平褶皺,一系列動作輕柔又利落。 做完后退一步福身,嗓音清凌凌的,“好了,夫君。” 他抬腳離開,轉過屏風不經意回望,只見那姑娘一頭扎進被子里,蒙頭便睡。 他心里不以為然,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新婚第一日做做樣子罷了,能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