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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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情道,“聽說昨日送禮的內監回宮后在陛下面前夸了少夫人,陛下高興賜了一道好姻緣,今日又命人送了石榴紅百子床帳和鴛鴦戲水宮錦寢衣。” 謝衍突然想到二伯昨日來找他,說他的夫人成親前對謝家百般討好,成親后就棄如敝履,嫁給他不過是想借著國公府的關系攀上宮里,昨日她就給宮里來的公公送了一大包銀子。 他當時一笑置之,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二伯言中了。 “讓少夫人收下賀禮即可,我這里還有事。”他并不關心她有什么目的,老師好不容易來一趟,他不想被這些無聊小事打攪。 文情剛要出去回話,宮北先生卻開了口,“飛卿,如此不妥,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扮演好舅舅,你可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謝衍臉上浮現一絲厭煩。 片刻之后,他來到聽雪堂,腳剛踏進明廳,就見曲箏坐在主位上陪來的方公公說話,許是說得稱心,方公公笑的見牙不見眼。 見他進來,方才一臉明媚的小娘子收起臉上的笑意,微垂了眼睫。 方公公見夫妻二人到齊了,忙令人把皇帝的賞賜呈上來,“陛下說,祝你們琴瑟和諧,早生貴子。” 謝衍依禮謝了恩,至于宮人捧著的賞賜,看都沒看一眼。 曲箏親自送公公出門,臨別前又讓繡杏捧了一小匣金裸子塞過去,“公公辛苦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您路上喝茶。” 方公公哪里見過這么大方的人家,平時跑腿能得一吊錢就了不起了,懷里抱著小匣子差點想磕頭,“少夫人太客氣了,奴才回去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幫您美言幾句。” 曲家一向不吝打賞大人物身邊的跟班,曲箏不需經營人脈,但出手大方的習慣卻刻了骨子里,倒是沒想到這些公公如此受寵若驚。 方公公千恩萬謝了一番才離開,見人終于走了,曲箏揉揉額角,轉身往廳里走。 身子剛轉過來,就對上謝衍的目光,雖然只是淡淡的瞥過來,卻能讓人冷到心口。 曲箏平靜的收回目光,垂睫,禮節性的福了福身子,轉身往內室走。 剛走了兩步,身后想起男人沁涼的聲音,“鎮國公府不是你曲家攀高枝的地方。” 曲箏轉身剛想辯解,卻只看到一道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 謝衍走后,繡杏氣鼓鼓的走到曲箏面前,“姑爺怎么能那樣說曲家?” 就是普通的打賞下人而已,至于扣那么大帽子么? 曲箏知道謝衍這是恨屋及烏,默了片刻,平靜道:“他是御史,對這方面比較敏感吧。” 謝衍中狀元后,沒有像其他進士一樣選擇進入皇權的中心翰林院,而是去了御史臺。 北鄢的御史臺上可彈劾皇帝,下可監察官員百姓,正是這個原因,上一世他才能手握曲家的罪證,把父親送進詔獄。 可曲家自祖上起掙得都是清清白白的銀子,她實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罪證能讓曲家幾乎家破人亡。 也不知,上一世,她走后,父親到底怎么樣了。 啪嗒、啪嗒,淚水悄然落下。 繡杏見曲箏不停的往外流眼淚,瞬間慌了,“姑娘,姑娘,您快別哭了,姑爺也許只是隨口一說,還有明天要回門,您若哭腫了眼睛,老爺和夫人看到了,肯定會擔心的呀。” 曲箏忙收起眼淚。 子夜,謝衍合上最后一卷書,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文情走進來問,“公爺今夜還宿在書齋?” 謝衍長眸微動,不置可否。 文童在旁邊理書,接話,“陛下今天剛賜了百子床帳和鴛鴦寢衣,公爺就不回去,傳出去不太好吧。” 謝衍眉心一蹙,起身,“回聽雪堂。” 秋風漸寒,夜涼如水,輕輕的就能呼出一團白氣。 文童在前面打燈籠,凍得縮成一團猴,他偷瞄一眼身著單衣的公爺,見他高大的身姿依然挺的筆直,忍不住問了句,“公爺您不冷么?” 謝衍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燈籠,“先跑回去吧。” 文童想拒絕,可實在冷的厲害,“噯”了一聲就跑了。 謝衍手提一盞紅燈,推開聽雪堂院門,剛踏進去一只腳,驀然抬頭,只見院子當中亭亭立著一個纖薄的身姿,黑夜遮住了她的容顏,卻勾勒出一張裊娜的剪影。 這副場景莫名熟悉,好像在夢里出現過千百遍。 提著燈籠走近,昏黃的光暈照亮了對面的人,是他新娶的娘子,一身輕紗軟絹長裙,發髻松松挽著,臉粉撲撲的,鼻尖凍出一點紅。 我見猶憐。 見他來到,小娘子落下眼睫,臻首一彎,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屈膝福禮的樣子溫柔又恬靜。 只是聲音和這天氣一樣脆冷:“公爺,我有話同你說。” 作者有話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檸檬百香果9瓶;北極與南極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想同我說什么◎謝衍打著燈籠走到前面,道:“進屋說。” 男人身量高,走過去的時候帶起一陣冷風,曲箏止不住打了個寒戰,用手抱起臂膀。 屋里燃著炭盆,謝衍將燈籠放下,掂起火箸,隨手撥了撥碳火,聲音低沉,“想同我說什么?” 室內暖和,凍僵的身體稍緩過來,曲箏聲音也跟著柔和,“明日回門,公爺可有時間?” 上一世她是個“體貼”的妻子,不曾問過這句話,謝衍最終也沒有跟她回門,之后的五年,父母大多時間居住在江南,謝衍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或許正是這如同陌生人一樣的關系,才讓謝衍能毫無顧忌的把父親抓進詔獄。 重生回來后,她偶爾會想,如果那五年,謝衍哪怕叫過父親一聲“岳父”,抓人的時候,他至少存有一點敬畏之心,畢竟那是他喊過父親的人。 她希望他明日跟自己歸寧,這是她作為女兒的一點私心。 雖然明知他很有可能拒絕,她還是要試一試。 謝衍幾乎是下意識擰眉,丟了火箸,轉過身來,狹長的眼睛半斂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問,“記不記得成親前我們的約定?” 曲箏記得。 成親前,他主動找過她一次,說自己剛赴任御史臺,有太多的卷宗要查閱,問她能不能把成親的事往后推一推。 怕夜長夢多,她一口回絕,并保證,他只管忙他的公事,成親時的聘禮、喜宴、接親、歸寧等所有事都不用他出面。 她今天的行為算是毀約。 可是毀約又如何,他們這份約定,本身就極不平等,那是深愛之人對不愛之人的妥協。 而現在,他們站在平等的位置,她可以嘗試重新和他談條件。 感受到謝衍一瞬不瞬的目光,她星眸微轉,目光調了過去,正色道,“當初答應公爺實屬一時沖動,回頭想想,謝氏百年世家,又是超品公府,當是極重視禮儀的,因而要再度詢問公爺的意見。” 謝衍不禁重新打量這個妻子。 她臉上的凍紅已經褪去,露出賽雪白膚,唇微抿著,潤潤的像兩片合在一起的花瓣,眼睛水盈盈的,靈動如清晨的小鹿。 只是不知何時,又多了點成親前沒有的成熟和鎮定,才得以波瀾不驚的給自己的出爾反爾找借口。 謝衍彎腰,視線和她的眼睛齊平,眉尾稍向上提,輕笑,“真是詢問我的意見?” 曲箏不動聲色避開他的視線,平靜道了一聲,“是。” 男人直起腰,視線又恢復了居高臨下,“我的意見是,婚前的約定不變。” * 望北書齋,寅時,謝衍練劍歸來,見文童坐在廊下,懷里抱著一個牛皮紙袋,手不停把里面的東西往嘴里填。 經過他背后的時候,謝衍只是隨口一問,“吃的什么?” 文童下了一跳,慌忙起身,回道,“牛rou干。” 末了又補充,“少夫人給的,這么兩大包呢。” 文情在旁邊“嘁”了一聲,不知道文童還要炫耀多少遍。 謝衍把手里的劍給文童,順便睨了那紙包一眼,道,“夠你嚼的了。” 文童嘴咧開,連連點頭,“夠嚼好久呢,我算是開眼了,這江南首富人家,出手就是大氣,我聽說曲府常常給下人一賞就是一匣金裸子。” 謝衍腳下一頓,轉過身來,疑目看著文童。 文童非常肯定的點點頭,“公爺也覺得不可思議吧。” 謝二爺給謝衍打小報告的時候,文情跟在身邊,聽文童這么說,蹙眉道,“少夫人給宮里內監也賞了一匣金裸子,被謝二爺說成攀交宮人,想來是誤會了。” 文童氣了個倒仰,“什么誤會呀,他就是故意報復少夫人。” 謝衍面色微變,“此話怎樣?” 文童一向消息靈通,娓娓道來緣由,“我聽府里的下人說,成親前二爺見少夫人去順昌記買了好幾塊羊脂玉料,以為是送他的,玉師父都提前請好了,只等著收禮呢,誰知敬茶那日沒收到,就惱羞成怒,惡意編排少夫人唄。” 說完,文童又輕蔑一笑,“他以為真有人信啊!別人又不是...”話沒說完,就見謝衍轉身走了。 文情一把拉著他的耳朵,半提溜起來,恨恨道,“你啊,想多活兩天,就少說兩句吧。” 文童揉揉耳朵,他到底哪里說錯了? * 聽說曲箏一個人回門,謝府的人都得了懶骨病,沒人去送,只有管賬的方佩鳳站在大門外,指揮著下人把幾盒喜餅喜果往馬車上搬。 繡杏瞅了一眼,撇撇嘴,小聲道,“誰稀罕,都是婚宴那天剩下的。” 這種小事卻影響不到曲箏的心情,因為今日就能見到父母了。 她特地挑了件亮色的織金紗裙,外罩一件純白色的鹿皮斗篷,好看又保暖。 方佩鳳指揮人的功夫,忍不住打量曲箏這一身穿著,想問在那間鋪子買的,可看了緞面和繡工,又覺問了也買不起,于是打消念頭,只是悄悄多看了幾眼。 沒見之前,聽聞是曲箏先向謝衍許了芳心,方佩鳳以為這位千金大小姐必定是蠻橫粗鄙的,除了荷包鼓,別的一無是處,進門后才發現自己錯了。 炊金饌玉養出來的女子,貴氣天成,在人群里特別顯眼,再加上曲箏另有一股大方脫俗的氣質,往那一站,就是鶴立雞群。 不過她的對曲箏的羨慕很快就被同情取代,瞧這冷冷清清的歸寧場景,還少夫人呢,連她這個二房次媳都比不上。 她歸寧那日,不但有丈夫陪著,回門禮好賴也裝了兩馬車,而今天,連馬車都省了。 同為嫁進來的媳婦,她心里還是有點不忍的,但大伯和公爹攔著庫房,不讓搬,她只好叫人揀了些婚宴那日剩下的禮盒,好歹湊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