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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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將話說明白,也有些沒有頭緒,可裴牧曜卻聽懂了。 他捏著她的臉頰rou笑了笑:“如果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前世的他當著旁觀者,看著花開看著花謝,他曾妄圖朝前踏出一步,可瞧見她慌亂迷茫的眼神時,他選擇了放手尋了它路讓她走,可是她還未踏入那條路便消散于天地之間。 擁有了前世一遭的他怎會再愿意在二人之間架起薄霧,他想要將她擁入懷,想要她心悅自己,所以大婚后他不復往日的不問事,選擇了步步逼近。 她甚至都不需要踏出一步,只需要在原地等待他走來就行。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攬著他的手臂擁入懷中,神色清明地望著他。 直到深夜,她漸漸地闔上眼眸入睡,裴牧曜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替她蓋上了絲衾。 他眼眸凝著恬靜笑顏的宋絮清,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她在夢中笑了笑,裴牧曜的嘴角也不由得彎起,憐惜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轉(zhuǎn)身離去回了宮中。 門扉關上時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躺在床榻上的宋絮清睜開了眼眸,眸光炯炯,并無一絲睡意。 她抬手摸了摸額間的溫度,笑出了聲。 伺候在外的茗玥入內(nèi)想要吹散燭火,就瞧見姑娘站在窗欞之前,眼眸落在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她取了外衣過去搭在姑娘的身上,“姑娘怎么還沒有睡。” “心中愉悅,有點兒睡不下。”宋絮清道,說完她頓了頓,想起了在宮中和顧沁寧見的最后一面,“顧沁寧那邊是什么個情況。” 前世裴翊琛失勢之后,顧沁寧也并未離去,而是和她一道被圈禁在山林之中,直到裴翊琛也來到此處,等待著春雪消融后流放他處。 茗玥知道自家姑娘關心顧沁寧的事,是以也曾和茗音遞過信,道:“沁寧姑娘有自己的選擇,并不想走。” 宋絮清抿唇,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茗玥,收回了視線。 她和顧沁寧的相交實在是太淺,也是真的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被她的經(jīng)歷所吸引。 茗玥心中嘆息,睨了眼辰漏,道:“時辰不早了,姑娘今日也擔憂了許久,歇下吧。” 宋絮清搖搖頭,她現(xiàn)下精氣神足得很,并未有休息之意,不過身體確實有些累著,她伸了道懶腰,眸光落向茗玥,收回抻開的手,道:“謝子衿的事情,是你告訴的裴牧曜,對嗎?” 茗玥臉色一怔,倏地就要跪下去,但還未觸碰到地面就有一雙手將她扶起。 宋絮清微微蹙眉:“我并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本來就是毫無頭緒的事情,我也沒想到說要你去擒她來質(zhì)問。” “奴婢當時以為和希兒做交易的是秧婷。”茗玥道,“秧婷早在個把月前就得到了王爺?shù)姆愿溃襾砹硕舅帲礞貌⒉恢鯛斚胍鍪裁矗皇锹犅勂戆埠蜐纱ǖ牧奶欤f怕用藥過多傷了王爺?shù)纳恚尯蠓蛱崆白龊脺蕚洹!?/br> 宋絮清蹙起的眉眼愈發(fā)的深邃,聽茗玥話里話外的意思,裴牧曜當時想做的事情,和她后來的想法是一致的…… 她當時并不知謝子衿的丫鬟買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覺得如此隱晦的交易并非是什么好東西,是以才會想著以防萬一。 “奴婢得知消息時誤會了,又尋不到秧婷的消息,又擔憂于謝家小姐出手,只好找上了王爺,誰知王爺命奴婢擒來希兒,奴婢這才意識到和她做交易的并非是秧婷。”茗玥垂眸細細說著。 宋絮清眉頭微微松開,“若真是毒藥,不過是無聲無息地將我毒死,就算如此她也不一定能入王府,可若是和男女之事相關,就算裴牧曜不喜,宮中為了謝將軍的臉面也會下令抬她入府。” 某種程度來說,謝子衿的選擇并不算錯。 不過是低估了裴牧曜對她的提防。 天光大白之時,窗欞之外的細雨已經(jīng)停了,云層后探出頭來的朝陽撕破了云霧,洋洋灑灑地落在宋絮清的身上,暈出道道光影。 宋絮清抬手觸摸著迎面而來的陽光,露出了點點笑容。 直到這時,才是她的新生。 京城內(nèi)風雨飄搖,無數(shù)人都在討論著廢太子逼宮之事。 隨著逼宮一事的糾查,被蒙了塵的二皇子及大公主的死亡真相劈開碎土而出,無數(shù)人唾棄著廢太子的心狠手辣,年少之時便伙同靖寧王殘害弟妹,而被打入冷宮的廢妃溫氏也因此被翻出給瑞王下毒一事,賜了死刑。 而廢太子裴翊琛和靖寧王爺皆被圈禁于墉塘司之中,東宮的女眷們則是被遷出宮中,圈禁了京郊之處的山林之中,不可踏出半步。 太子之位空懸,京中紛紛傳著下一任人選,可這些話也都沒法落入宋絮清和裴牧曜的耳中。 逼宮之事不過過去了七八日,皇上盛怒之下發(fā)了熱一病不起,善后之事和朝中的瑣碎之事都落在了裴牧曜的身上,時常要半夜才能回府。 是以宋絮清也還未回王府,而是準備等宋臨蕭回京之后小住幾日再回去。 宋臨蕭歸京的那一日,別說是京中百姓們,就連裴徽瀾也跑出來拉著宋絮清一同出門,說什么也不想要等在侯府,而是要和尋常姑娘家一般,前去城門口看看將士們班師回朝的盛況。 宮中皇上和太后都已經(jīng)蘇醒,裴徽瀾也得以空閑出宮來,她甚至早就已經(jīng)尋好了最佳觀賞之處,早早的就預定好城門酒肆二層的包間。 她們一行人來到城門之時,城門口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 宋絮清緊緊地拉著雀躍不已的裴徽瀾,生怕一轉(zhuǎn)身她人就不見了,“就這么興奮嗎?” “我還從未見到將士們班師回朝呢,聽母后說她曾在年少之時見過一次,直到現(xiàn)在都記在心中,我自然要來看看。”裴徽瀾踮著腳往外探了探,“我聽宮中的人說,守衛(wèi)在邊遠之地的將士們血骨錚錚,那兒如此艱辛都能一待就是數(shù)十年。” 說著裴徽瀾頓了頓,側(cè)眸睨了眼宋絮清,“嫂嫂是不是也有些年沒見過你的兄長了?” 宋絮清頷首,“久到可能我站在他面前,他都會驚訝于他的meimei竟然已經(jīng)從個小人兒長成了這樣。” 裴徽瀾聞言神色中染上些許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這次宋小將軍歸京,你正好可以和他小聚一番。” 宋絮清笑著‘嗯’了聲,前世她死前都沒有見過宋臨蕭,直到今日才得以再見他,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期待。 言語時,她余光瞥見一道身影,神色微微凜起。 宋絮清掃了眼茗玥,下頜朝那個方向揚了揚,對裴徽瀾道:“你先上樓閣去,我有點事要去處理。” 裴徽瀾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也沒有多問,帶著宮女就上樓去了。 宋絮清領著畫屏和采桃兩個丫頭往適才看到的方向走去,可走到之時已經(jīng)不見那道士的身影,只剩下茗玥一人抓著紙箋,呆呆地站在原地。 見姑娘過來茗玥眨了眨眼眸,將手中的紙箋遞出,道:“道士說這是給您的。” 宋絮清疑惑地接過紙箋,攤開。 看到紙箋上的字眼時,她精致的眉眼漸漸蹙起,抬眸掃了眼道士適才所站的位置,良久眉心才松開。 【姑娘劫數(shù)已解,莫要再擔憂。】 宋絮清將紙箋握在手心之中,思緒浮沉地原路返回,往樓閣走去。 這個道士,就好似是專門來這兒等她似的,而紙箋之上的意思,就好似兩人相遇之時,她的劫數(shù)是真的存在,而這個劫數(shù)卻在現(xiàn)下消散了。 現(xiàn)下,現(xiàn)下…… 宋絮清思緒沉沉,看向了曾經(jīng)圈禁過她的地方。 “嫂嫂!他們回來了!”裴徽瀾興奮的嗓音傳來。 宋絮清抬眸望去,就見裴徽瀾嬌笑的面容,雀躍地朝她招著手,她斂去了思緒,走到窗欞之前,“來了。” 窗欞外的高呼聲陣陣,往城門口的方向望去能瞧見烏泱泱的影子,前頭的騎兵們英姿颯爽地前行,最前頭的男子身姿挺拔,宋絮清凝著那道身影,熟悉而又陌生。 直到宋臨蕭帶領的眾將士們踏入城門口,宋絮清才瞧見他的臉龐,睨見熟悉眉眼之時眼眸一熱,水光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著,她指著最前頭的人,語氣輕盈道:“那是我的哥哥,宋臨蕭。” 裴徽瀾眸光瀲滟,落在前頭的男子身上,英氣挺拔的模樣映入她的眼簾,并不似她所想象之中的威武雄壯,而是散著淡淡的難以接近的寒意,就像是高山之上的雪松,屹立于嚴寒之地身姿卻從未被吹完過須臾。 騎在馬上的宋臨蕭似乎是瞧見了她們,望過來的眸光中夾雜著些許丈量。 宋絮清揮了揮手,“哥哥。” 頃刻之間,宋臨蕭嘴角微微漾起。 馬蹄踏過酒肆之時,宋絮清收回了眼眸,側(cè)眸斜看了道裴徽瀾,“要和我去侯府嗎?” 話音落下,她才睨見眼中蕩著熾烈笑意的裴徽瀾,耳根處甚至散著點點熱氣。 直到宋絮清戳了戳她的手臂,她才如夢初醒般地看過來,道:“嫂嫂慢走,我就不和你過去了,我回宮!” 說完她領著宮女頭也不回地下了酒肆,腳步急得下樓時都發(fā)出了噠噠的聲響。 宋絮清疑惑地和茗玥對視了眼,茗玥搖了搖頭。 今日來時,裴徽瀾還說要去侯府見見傳聞中的宋小將軍,可現(xiàn)下卻失了興致匆匆回宮? 宋絮清想也想不通,帶著茗玥她們回了侯府。 她知曉宋臨蕭還需入宮覲見圣上方可回府,是以在門口并未瞧見他的馬匹之時也不驚訝,不過倒是瞧見了祈安的身影。 祈安見到她后請了請安,道:“王……” 溢出一個字眼時,他頓了頓,改了口:“主子在正廳等您。” 欣喜的宋絮清并未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只是眼眸一亮,提著裙擺小跑了進去。 才往院子中跑去了幾步,就瞧見里間走出了一行人,為首的是裴牧曜,見到她時,他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手微微探出。 宋絮清笑意吟吟地走上前,將手心落入他的手掌中,相扣,“你今日怎么來的這么早,是都處理妥當了嗎?” “嗯。”裴牧曜頷了頷首,抬手挑起她鬢角處的發(fā)絲勾在耳后,凝著她波光粼粼的眼眸,道:“有件事想要來征得你的同意。” 宋絮清滿腹狐疑地眨了眨眼眸,眸光掠過他身后的娘親和父親,見他們嘴角都噙著些許笑意,愈發(fā)的奇怪:“和我有關?” 裴牧曜眉梢微挑,在她的注視下俯身到她的耳側(cè),道:“不想做他的太子妃,那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溫熱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宋絮清的耳邊,她愕然地側(cè)眸看著裴牧曜,唇瓣微啟,字眼卻尚未溢出。 眼前的宋絮清纖長根根分明的眼睫輕顫著,裴牧曜任由她看,也并未催促她。 良久,漸漸回過神來的她頷了頷首,“好。” 這時候,后方傳來祈安略帶笑意的聲音。 “殿下,陳深公公攜圣旨而來,已在門外候著。” 是道冊封太子妃的旨意。 —— 正文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