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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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絮清聞言,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你又要對我使苦rou計(jì),又不要我心疼你,你是想我如何,憎惡于你?” “那便心疼吧。”裴牧曜毫不猶豫,身影往下俯了幾寸,溫?zé)岬念~間抵著她的額頭,“你心疼我嗎?” 宋絮清抿了抿唇。 她騙不了自己,自然是心疼的,也不想對他撒謊。 就如同此刻,明知前方是個放著糕點(diǎn)引誘著她的坑,但經(jīng)過思忖之后,還是跳了進(jìn)去,“嗯。” 話音落下之時她清楚地瞧見裴牧曜的眼眸亮了亮,淡薄的眼眸中霎時間染上點(diǎn)點(diǎn)笑意,冰雪融化的速度都沒有他這么快。 裴牧曜心中一動,嗓音漫起絲絲喑啞,輕笑了聲:“若是心疼,那便是對我有意。” 宋絮清:“……” 白皙透亮的耳垂倏地變得粉嫩,恰似春日桃花。 藏在心中的事情驟然被點(diǎn)破,還是被裴牧曜所點(diǎn)破,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裴牧曜眉心漸漸舒緩開來,嘴角揚(yáng)起淺淺的弧度,低了低身,在她嘴角落下稍縱即逝的一吻,追問:“我沒有理解錯,對不對。” 明明是問句,被他信誓旦旦的語氣弄成了肯定句。 宋絮清咬了咬唇,在他的催促之下眸帶羞意地頷了頷首,隨即清了清嗓子,佯裝鎮(zhèn)定轉(zhuǎn)移話題:“你莫要想著引誘我的思緒,我還未真的消氣。”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他們所行的道路并非暢通無阻而是漫著荊棘草叢,必要時刻也會想出傷害自己的下策,宋絮清在乎的是這條漫漫長路是由他們攜手同行的,她并不是局外人,不應(yīng)該被隱瞞。 “而且我是你的妻,同伴之間尚且不該隱瞞,又為何要對妻子隱瞞,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裴牧曜,若你我是這樣的夫妻,那不做也……”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裴牧曜忽而俯身,冰涼的唇瓣覆住了她的唇,堵住她的即將出口的話語。 “要做夫妻的。” 他的嗓音悶悶的,宋絮清的唇瓣也隨著他微動的薄唇而上下顫動著。 屬于宋絮清氣息的呼吸像是尋覓了許久才找到了出口那般,干脆利落地鉆過唇瓣縫隙,滾過他的喉間。 裴牧曜幽深的眼眸暗了幾分,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將她的氣息納入心中,縈縈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 宋絮清往后仰了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舌尖舔了舔稍顯干澀的上唇瓣,嗓音不知何時起也變得嘶啞,“裴牧曜,我們是同伴也是夫妻,我不喜歡你瞞著我,也不會瞞著你。” 視線掠過她靈動的舌尖,裴牧曜箍著她腰身的手僵了一瞬,‘嗯’聲頷首,問:“不生氣了?” “……” 宋絮清輕輕地呼了口氣,頷首。 誰知裴牧曜似是不滿地‘嘖’了聲,指節(jié)點(diǎn)著她的眉梢道:“不要輕易的原諒別人。” 聞言,宋絮清頗為無奈地看著他,揚(yáng)唇順著他的意思道:“好吧,那我還是生氣的,這股氣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能消。”頓了頓,眸光掃過不知何時規(guī)整出來的枕被,“既然枕被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那你今夜就歇在這兒,別來院中打擾我了。” 這下純屬是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裴牧曜掩嘴輕咳了聲,道:“這兒冷了些,我還是回院中歇息,若清兒不想我回府,那可否留在此處和我一起,這兒地勢頗低,實(shí)在是冷了些許。” 他眸色尤為真摯,好似真的不喜此地只想盡快搬離,大夏天的竟然說出這兒冷的話語,宋絮清哧地一笑,“那怕冷的瑞王殿下,現(xiàn)下可以松開我,我來替你看看傷口可行?” 笑意吟吟的眼眸燦若繁星璀璨奪目,裴牧曜看怔了須臾,勾唇笑了笑。 宋絮清取來紗布,借著燭火的微光查看著箭刃刺傷的傷口。 單是掀開紗布就耗費(fèi)了些許時間,好在胡大夫包扎得極深,除了溢出些許鮮血之外,并未傷得過深,宋絮清取來創(chuàng)傷粉末和紗布,垂眸仔仔細(xì)細(xì)地重新替他包扎著,生怕手中的力道重了些許惹得他吃痛。 等換好藥時,澤川也適時地端著清水入內(nèi),目不斜視地放下后走了出去。 裴牧曜不疾不徐地起身,捏著宋絮清的指尖走到桌案前,將她的手放入清水之中,一根一根指節(jié)的擦拭著,點(diǎn)點(diǎn)縫隙都不曾落下,“還未用晚膳?” 宋絮清不知道他是從何處看出她沒用晚膳的事情,但現(xiàn)下時辰已不早,又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早已沒了用膳的心思,她搖了搖頭,道:“我累了,想歇下了。” 裴牧曜取來干帕覆住她的掌心,雙手微微摩挲擦拭著,故作不經(jīng)意間問:“歇哪兒?” 聞言,宋絮清稍稍掀起眼皮,眸光淡淡地掠過不遠(yuǎn)處的臥榻,不語。 裴牧曜低聲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往臥榻走去。 作者有話說: 加班到八點(diǎn)半才到家,今日只有一更,但也有4k的字?jǐn)?shù)哦! 第72章 賀府 (為夫若是不去豈不是不給面子) 林間鳥啼唧唧喳喳, 悅耳之余又顯得聒噪了些許。 掀開眼眸之時陌生的環(huán)境倒映在清澈如水的眸底中,宋絮清怔怔地看著窗欞外的茂密叢林,不過半響兒, 滴滴答答滑落的鮮血闖入心中, 她倏地坐起身,環(huán)視了臥閣中一圈, 都不見裴牧曜的身影。 宋絮清張了張嘴, 半啞的嗓音沉沉:“來人。”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門扉被從外推開,茗玥走了進(jìn)來,“姑娘醒了。”瞧見她尋人四轉(zhuǎn)的眼眸, 笑道:“王爺在書房。” 宋絮清舒緩的眉心輕輕地?cái)Q了一下,那道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到底是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的, “他傷的還是右臂, 去書房做甚?” 收拾外衣的茗玥聽聞‘傷’這個字眼, 眼眸著掠過一抹狐疑,思忖須臾, 委婉道:“奴婢并未瞧見王爺傷在何處,也不知王爺為何前往書房。” 宋絮清攏著里衣的雙手停頓片刻,慢條斯理地掃了她一眼, 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 換上外衣后,便回了院中。 待宋絮清梳洗完畢走出耳房時,聽聞在書房處的裴牧曜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到了院中,他身影左側(cè)倚著軟塌, 手中捧著個冊子, 若有所思地望著上頭的字跡。 宋絮清認(rèn)出那是賀夫人遞來的請柬, 邀請她前往賀府參加荷花宴。 思忖少頃,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去,同時開口道:“賀夫人邀我前往賀府參加荷花宴,你今日若是有空,陪我走上一趟如何。” 裴牧曜抬起眸,瞥見她時眼角稍稍揚(yáng)起,伸出手捏住她的指尖,輕輕一拉,將她拉到軟塌上,“清兒相邀,為夫若是不去豈不是不給面子。” 宋絮清嗔嗔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落在細(xì)腰側(cè)的大掌,“我還在生氣呢,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說完睨了眼他的右臂,想起昨夜的驚魂未定,忍不住揶揄道:“還是瑞王殿下的計(jì)謀有佳,不過一夜便已恢復(fù)往常,都能陪我出府了。” “夫人教訓(xùn)的是。”裴牧曜眼眸微微瞇起,可見心情很是舒暢,他隨意地往后一仰,“借著這道傷,也能堵住攸攸之口,當(dāng)個幾日的閑散王爺,跟著夫人四處走走。” 宋絮清被他的掌心帶著也跟著往后仰去,徑直地落入他的懷中。 入閣擺膳的茗玥澤川兩人,目不斜視地往圓案走去,眼眸不曾挪向其他地方一瞬,然而在走出臥閣的那一刻,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裴牧曜常年習(xí)武,耳力敏銳,門扉處響起的點(diǎn)點(diǎn)笑聲并未錯過。 他側(cè)目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挑眉,眸光落在右臂的傷口處,覺得這道傷也算是傷盡其用,降低了他人警惕之心的同時,也將那顆游離在外的心拉入懷中。 宋絮清并未想那么多,只是靜靜地看著攤開的請柬,請柬書上依舊落入一支梅花,賀府從未掩飾過他們得知她喜好的事宜,磊落之下倒顯得她想多了。 昨日回府之前賀知橋不清不淡的話語閃過思緒,她抿了抿唇,倏聲問:“你可知賀知橋年歲?” 裴牧曜指節(jié)印在她的腰間,聽到問話揚(yáng)起的眉眼沉了沉,喚來了祈安。 聽完主子的問話,頃刻之間,對賀府之人爛熟于心的祈安立即道:“賀家有兩位小姐,賀知橋是大小姐,今年二十有一,小小姐尚未及笄,不過十二歲。” 宋絮清拾起竹箸的動作落了幾分,嗓音清冷:“比尹珞大?” 祈安頓怔須臾,想起顧沁寧對外的年歲是二十,但實(shí)時并非如此,他搖了搖頭:“她們是同年出生的,自幼便認(rèn)識,是極其要好的閨中密友,和王妃您及云光郡主間的關(guān)系相似。” “她可知尹珞還活著?” 問出這話后,宋絮清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回答此言,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若非顧沁寧起了和她相交的心,她必然會像前世那般,對這些事情全然不知,更別提是其他人。 靜坐在對面的裴牧曜掃了眼祈安,慢聲問:“有何不對勁之處。” 佇立著的祈安邁著大步出去,闔上了門扉。 宋絮清用勺子攪動著香芋糯米粥,想著昨日的種種,“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賀府有意將我的注意力引向尹府。” 不管是顧娘子,還是賀知橋最后有意無意的話語,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皆是妄圖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有意思。”裴牧曜的指腹緩緩摩挲著茶盞杯沿上的紋路,漫不經(jīng)心地飲了口溫?zé)岬牟杷奥犝f尹珞尚在腹中之時,尹夫人和賀夫人就有意為其和賀家二公子指婚。” “若是如此,兩家的關(guān)系當(dāng)是極好的,或者可以說尹夫人和賀夫人的關(guān)系很是融洽。”宋絮清若有所思道。 是以,尹珞和賀知橋的關(guān)系甚是不錯。 宋絮清指腹敲擊著桌面,啪噠啪噠的響聲不緊不慢的漾在臥閣中,淡笑道:“本只是想去探探虛實(shí),現(xiàn)下倒是有了真正想要窺探之處。” 要真如她所想,這場荷花宴怕也是沖著她來的。 用膳之后也將近請柬上所言的時辰,宋絮清鉆入車輿之內(nèi),隨著裴牧曜的馬騎悠悠然地往賀府去。 他們抵達(dá)賀府之時,賀家?guī)卓谌艘呀?jīng)在門院處等候著,一家五六口人整整齊齊地佇立在那兒,時不時地探頭望來。 宋絮清落下帳幔,馬車停穩(wěn)之后鉆出了輿,瞥見熟悉的掌心之時稍稍掀起眼眸,眸子漾起一抹笑,抬手落入他的掌心中,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迎面而來的賀林知和賀夫人瞧見這一幕,對視了一眼。 賀府就住在長街鬧市之中,裴牧曜揮手免去了他們的行禮,隨著賀林知的帶領(lǐng)入了府中。 想起那日在絳月閣的事情,宋絮清挑了挑眉,一時之間也縷不清這到底是賀林知故意為之在試探他們,還是真真就是那樣的聰明人。 “其他的貴婦還未來,王妃若是不嫌棄,可隨我前往院中小坐一番。”賀夫人揚(yáng)聲道。 賀夫人的話語拉回了宋絮清飄蕩的思緒,她微微側(cè)目,睨了眼賀夫人,以及跟在她身邊不語的賀知橋,頷了頷首,“也行。” 應(yīng)下之后,她喚了聲裴牧曜。 聽聞宋絮清直呼他的名諱,賀夫人端莊大方的身影明顯怔了下,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故作鎮(zhèn)定的垂下了眸。 聽賀林知匯報(bào)‘刺客’之事的裴牧曜抬起手,賀林知立刻噤聲不語,他眼眸微轉(zhuǎn),“嗯?” “我和賀夫人去院中小坐一會兒,你若有事尋我,派祈安來就是了。”宋絮清有意無意地說著,她所想指的也并非話語中的意思,不過就是想告知裴牧曜她要去探探賀夫人的口風(fēng)。 裴牧曜聽懂了她的話,頷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宋絮清睨了眼賀夫人,示意她帶路。 賀夫人反應(yīng)過來,做了個請的姿勢,邀她前往院中,賀知橋也跟了上來。 賀府院中種滿了樹木,這棵樹將將前進(jìn)三丈又是樹木,高聳入云的樹木遮住了炙熱的烈陽,只剩下徐徐吹來的清風(fēng),再往里邊走,就是偌大的池塘。 清風(fēng)拂過池塘,蕩起了陣陣漣漪,吹散了身上的悶熱,滿池的荷花搖曳綻放著,肥碩的金色鯉魚穿梭于嫩綠的荷花梗之中,相得益彰,甚是漂亮。 宋絮清坐在院落涼亭中,眸光凝著池中的鯉魚,不疾不徐道:“還記得年后我前往好友家中小坐,也見院中池塘的錦鯉穿梭其中,但那時天寒,荷花并不似現(xiàn)下這般綻開。” 伺候著茶水的賀夫人聞言笑了笑,攤著長袖將杯盞挪到她的跟前,“現(xiàn)下正是荷花盛開的最佳時節(jié),若是王妃過半月再來,便沒有如此艷麗的荷花。” “那還是我來得巧。”宋絮清回眸,瞥了她一眼,端起杯盞呷了口茶水,“昨日在凝香院中瞧去,尹府雖早已衰敗,但那池荷花倒是開得極好,就是池中贓物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