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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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光是想想便覺得艱辛,撫摸著女兒柔順的長發,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宋絮清也覺得有些累了,頷了頷首不多做停留,福身后就領著兩個丫鬟回去了。 等她回到暖玉閣時,浴池內已被注入溫水,待洗漱結束也有些乏了,半臥在榻上晾著長發,畫屏蹲在一側用毛帕給她擦拭著微濕的秀發。 臥內的炭火燒得宋絮清昏昏欲睡的,她懶洋洋地扯了扯采桃的衣袖,道:“你明日一早去太傅府尋陶懷夕,再去尋云光,告訴她們二人若是得空的話,可一同去琵琶巷走走。” 這段話她說得含含糊糊的,采桃趴近了才聽清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爬墻累的還是膽戰心驚一晚所致,這一夜宋絮清睡得尤為安穩,直至巳時才悠悠轉醒,睡了幾個時辰,她睜開雙眸后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自顧自地坐起身時眼前閃過一道影子。 宋絮清定睛一看,是昨晚離開南澗寺時澤川遞給她的玉佩,她捏著玉佩眨了眨眼眸,這東西不應該放在柜中,怎會落在這兒? 外側候著的畫屏聽到些許聲響,連忙走進來,“小姐,可是醒了?” 宋絮清應了聲,舉起手中的玉佩,“這個怎么會在榻上?” 畫屏邊收帳幔邊道:“昨晚奴婢想要把它放好,可您緊緊地握在手中不肯松手,奴婢實在是沒辦法。” 帷幔被推開,日光傾灑而至落在玉佩上,晶瑩剔透,如同白玉凍那般。 宋絮清雙眸盯著玉佩看了好一會兒,遞給畫屏,“收到柜子里去。” 在她洗漱的間隙中,采桃告知她已和陶懷夕的丫鬟約好在琵琶巷相見。 宋絮清端坐在梳妝臺前,任由畫屏給她簪發,“云光呢?” 采桃遞了雙耳墜子到她耳側,凝著鏡中的人兒道:“奴婢未能見到郡主的丫鬟。” 宋絮清往窗外看了眼,“不該啊,這個時辰云光怎會不出門。” 但采桃若是說尋不到,那必然是找不到人的。 琵琶巷在昭庭司附近,是盛京內頗負盛名的飲食街,若要說長安街是盛京最為繁華的街道,那么琵琶巷便是整個盛京最為繁華的飲食街,這兒的飲食和長安街不同,長安街隨處可見的都是酒樓,而琵琶巷則是隨處可見的小攤樣式,整條長街內不過十家酒肆。 宋絮清才下了馬車,就瞧見身后陶懷夕也下了馬車。 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揚起唇,宋絮清走過去,“用早膳了嗎?” “已經用過了。”陶懷夕不會撒謊,不過她摸了摸肚子,又道:“不過也有個把時辰了,可以再用點東西。” “那我們先去買盛京最好吃的桂花糕,再去它附近的攤販買上一碗云吞。”宋絮清挽過她的手,領著她往巷內走去。 陶懷夕還是初次來這兒,左看看右看看,不管是看到什么都覺得新奇,“你經常來這兒嗎?” 宋絮清稍稍點頭,“我很喜歡這兒,有人煙有吃食。” 上一世入東宮后她便再也沒有出過宮門,可這兒是她自小便來的地方,饒是隔了兩年對這兒也是熟門熟路。 桂花糕的攤販在琵琶巷的最深處,等她們二人趕到時,恰好還剩下最后一份,宋絮清時常來這兒買桂花糕,擺攤的老人家也算是眼熟她,見她領著新的面孔來,道:“幾日未見,又領著新面孔來啦?” 宋絮清笑著應她,接過桂花糕道了謝后又朝前走,賣云吞的攤販就在桂花糕隔壁,“老板,兩碗云吞,一碗不要蔥花。” 陶懷夕聞言心中一暖,“謝謝。” 在昭庭司相處十來日,宋絮清記得她是不吃蔥花的,“這有什么好謝的,和你相處幾日便知道了。” 陶懷夕抿了抿唇,不語。 宋絮清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失落,但并不是對自己的,便對她說,“你往東邊看去,那兒有一處賣糖葫蘆的。” 陶懷夕斂下心神望去,看到晶瑩剔透看起來十分可口的糖葫蘆,“看到了,要買嗎?” 宋絮清搖搖頭,環視了周遭一圈,壓低聲音道:“以后要記得不可去那兒買,可難吃了。” 陶懷夕驚訝地微微瞪大眼眸,實在想不到能有人將糖葫蘆做得難吃。 “桂花糕已經賣完了,最后一份已經被那兒的小姐買走了。” 宋絮清嘴角微張正要說明那兒的糖葫蘆有多難吃時,忽而聽到似乎有人提到她們,側眸望去。 桂花糕攤位前站著一行人,看樣子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應該也是來買桂花糕的。 被圍在最前邊的姑娘聽老人家這么說也轉過身來,四目相對之間,宋絮清一愣,差點兒將手中的桂花糕跌落在地。 作者有話說: 后續的存稿內容都被我推翻了,開始裸.奔,但別擔心,我會勤勤懇懇日更。(上一本現言就是在有章綱的情況下裸.奔日更。) 周五午休時,也不知怎么的,對疑惑書名標注的雙重生產生了點疑惑,慢慢恢復上一世的記憶算是重生嗎? 我理解的重生是上一世的人直接重活,那么他應該是會覆蓋原主前邊的記憶,但凡和他前世的記憶出現點點偏差,那么那點偏差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帶著這個疑問周五晚上很認真的理了理存稿、人物環境思維導圖、人物設定、大綱,最終慎重地將存稿內容推翻了。 18歲開始在晉江連載我的第一本小說,但還是第一次寫古言,也是人生中的第一回 ,其實滿忐忑的。很多用詞我都需要斟酌能不能這么用,這么用會不會突兀,真的真的非常感謝各位的閱讀,無以回報,只能用文來回報大家。 因為在榜的緣故,我好像不能私自改文名,等上班后我去問問編編能不能自己改,要是可以就將【雙重生】改為【重生】。 我會誠心誠意地把這個故事講給大家聽的,么么。 第13章 徽瀾 (可以一試) “太子妃,奴婢適才聽聞太醫來報,徽瀾公主病情好轉,已然可以下榻。” 略帶欣喜的哭腔自門外傳來,書桌前的宋絮清不輕不重地‘嗯’了聲,直到最后一筆落下才緩緩地抬起眸,指節圈著右手腕部悠悠轉動,望著落于宣紙上的最后一段話,她呼了口氣。 【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 宋絮清將抄誦的經文疊整齊,推開門。 門扉兩側有帶刀侍衛看守,畫屏和采桃面上焦急之余還帶著點歡喜,兩人見她推門而出都不由得激動起來,然而出乎她們意料的是,自家小姐神色淡淡,好似并未聽到適才那段話。 采桃想了想,重復道:“太子妃,徽瀾公主已經能下榻了。” 宋絮清瞥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經文遞給畫屏,道:“這是今日抄誦的經文,你得空了就送去主殿。” 畫屏伸手接過經文,和采桃對視了須臾,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心慌,“小姐。” “拖下去,掌嘴。” 淡薄的話語自遠處傳來,宋絮清皺著眉循聲看去,兩個丫鬟連忙退至兩側跪下。 宋絮清垂眸看了眼惴惴不安的丫鬟,道:“不過是一時情急下喊錯罷了,殿下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自她嫁入東宮之后,畫屏和采桃便隨之改了口,后來有一日,采桃不經意間喊錯了稱呼被裴翊琛聽到,翌日宋絮清再見到她時,她雙頰通紅,一問才知道是被下令掌嘴三十。 裴翊琛從容不迫地朝她走來,悅耳的嗓音愈發冷,“帶下去。” 不容宋絮清再開口,他身邊的侍衛就已經將二人拖了下去,不多時,一聲又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重重地敲著她的心房。 她知道,裴翊琛這是在用兩個丫鬟來警告她。 夕陽的余暉落在他的身后,暗淡不明的影子隨著步履晃動著,如同修羅,宋絮清凝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徑直往里走,茶幾上的茶水不知何時已經冷了,但她也沒有要再沏上一壺的想法。 裴翊琛并未走進室內,而是在門口掃了眼內里的裝飾,抬手揮了揮蕩在鼻尖的灰塵,“你倒是能住的下去。” “寺內環境與宮中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宋絮清翻開一盞新的茶杯,緩緩地倒入茶水往裴翊琛的方向推了下,“殿下可是有事要告知臣妾?” 裴翊琛無意與她多說,只道:“徽瀾已醒,明日會有人來接你回宮。” 宋絮清聞言,懶洋洋地掀眸睨了他一瞬,問:“殿下不喝茶嗎?” 她從容的模樣令裴翊琛眉梢蹙起,他仔細地打量著名義上的妻子,恍然間才發覺原來她變了這么多,了無生氣的樣子和最初認識時并不似一個人。 裴翊琛背著光,宋絮清并未看清他的神色,只是端起那盞茶喝了口,“殿下放心,臣妾未在茶水中下毒。” 話音落下,裴翊琛緊蹙的眉眼皺得更深,他揮手示意守在門外的侍衛離去。 看著侍衛們離去的背影,宋絮清輕輕地笑出聲,“殿下借刀殺人時沒想過避開他人,此刻卻怕被人聽到。” “太子妃。”裴翊琛一字一字地喊著她,神情淡漠:“你瘋了。” “是啊,我瘋了。”宋絮清笑道,撐著茶幾站起身,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可我要是真的瘋了,殿下還會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裴翊琛冷臉看著她,不語。 宋絮清撐在桌上的手緩緩拽緊,修長干凈的指甲扣入掌心之中,密密麻麻的痛意涌入心間,她呼了口氣:“殿下能否告訴我,那碗湯藥中是何時多了味徽瀾忌口的蒼耳子?” 裴徽瀾半個月前淋了雨高熱不退,五日后好不容易退熱,宋絮清端去的那碗補藥卻差點要了她的命! 那服藥是宋絮清特地遣畫屏去太醫院盯著太醫抓的藥,可事后再去查藥渣時,卻發現藥渣中多了味于他人無事于裴徽瀾而言可以致命的蒼耳子,收在柜中的藥方也失蹤不見蹤跡。 這件事發生后宣武侯府上下以命相逼,帝后不愿朝野動蕩,便沒有動她,只是后來裴徽瀾再也沒來過東宮,宋絮清未經帝后召見也不得再入皇宮。 再后來太子失勢后,裴徽瀾曾來送過她最后一程,良久,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她說,“皇嫂,我知那味藥并非你的意思,只是那段時日我真的太痛了,痛得我不敢再和你交好。” 此時再見裴徽瀾嬌俏的面容,宋絮清小心翼翼地將包裹好的紙袋展開,抬眸定定地看著她,“你要嗎?” 裴徽瀾怔怔地看著她,只覺得這雙澄澈眼眸中一閃即逝的傷心令她心驚,她四處看了看,“你在和我說話嗎?” 宋絮清點點頭,怕嚇到她解釋道:“我們只有兩人,你若是要可以勻一點給你。” 裴徽瀾眨眨眼眸,正要伸手接過又意識到這不太好縮回手,“謝謝姑娘的好意,不過我不方便隨意接別人遞來的食物,我三哥會訓斥我的。” 宋絮清微愣,恰好看到裴牧曜站在裴徽瀾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他手中揮著折扇,恰似風度翩翩的書生。 裴牧曜順勢收起扇子,抵了抵裴徽瀾的腦后,“又趁我不在,四處詆毀我。” 圍在裴徽瀾身側的丫鬟侍衛們散開,裴徽瀾聽到他的聲音如同撞見貓的老鼠,縮了縮脖頸,討好地看著他:“三哥,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都沒有聽到聲音。” 宋絮清下意識地想要福身,可還沒等手落下就被扇柄抬起,她順著折扇望去墜入他含帶些許笑意的眸中。 裴牧曜視線頓了頓,收回扇柄,“不必多禮。” 聞言,裴徽瀾精致的眉梢挑起,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轉,“三哥,你認識這位姑娘?” 裴牧曜微微頷首,也不避嫌,道:“她就是宋絮清,另一位— —” 他停頓片刻,跟在他身后的澤川適時道:“公子,是陶府小姐陶懷夕。” 坐在一側的陶懷夕聞言也站起了身,視線在三人之間來回轉,扯了扯宋絮清的衣袖,小聲問:“他是?” 宋絮清湊過去,附耳道:“是三殿下。” 陶懷夕一驚,瞪大眼眸看著眼前人,再看看適才詢問桂花糕的姑娘,“公— —” “噓。”裴徽瀾忙豎起指節抵在唇邊,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原來是你們呀,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