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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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光拇指及食指指腹微微靠近,小聲道:“就是有那么點小嬌氣。” 宋絮清回想了下和裴徽瀾相處的日子,確實是嬌氣了點兒,但畢竟是被捧在心尖長大的公主,若是不嬌氣定是不可能的。 “郡主。” 黑色身影忽而從人流中竄出來,畢恭畢敬地彎了彎身。 宋絮清認得他,是伴在云光身側的暗衛。 暗衛又道:“郡主,夫人讓您即刻回府。” “……”云光與他相視無言,僵持良久,她瞥了眼就在不遠處的邀月閣,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宋絮清的手心,“我今日是吃不成了,但這個位置也不能浪費,你可要幫我吃回來!” 看著好友眼巴巴的眸色,宋絮清頷首應下,“要是出了新菜色,我自會幫你嘗的。” 云光雙手扶著胸口,作吐血狀:“……你好狠的心,嘗完可千萬別和我說。” 宋絮清失笑,直至云光的背影順入人流中她才收回視線。 夜幕悄然降臨,街道兩側的燈籠被點亮,繁華街道四溢著煙火之味。 宋絮清排在了長龍前端,候在酒樓一側的小廝瞧見她就知是云光預定的包間,忙帶著她往包間走。 走進邀月閣時,宋絮清眼眸掃過距這兒不過百米的天音閣,對采桃道:“去天音閣尋管事,問他晚娘可在,他若問起就說是我找的晚娘。” 云光預定的包間位置在閣樓的最上層,透過窗戶往外望去可瞧見盛景最為繁華的景色。 宋絮清隨著酒樓小廝往上走,即將走到包間時余光瞥見道熟悉的人影。 邀月閣內燈火明亮,映襯于裴牧曜的身上,他拾階而上,一身玉白色打扮卻無法掩蓋他的氣場,透著股矜貴及疏離。 宋絮清收回目光,轉身走入包間。 畫屏知悉她的口味,對照著單子點了幾樣,見她并無疑義便交給了小廝。 宋絮清抿了口茶水,眸光落在窗外,直到小廝陸陸續續將菜品端上來,她才收回目光,睨了眼身后的畫屏,“采桃去了多久了,為何還沒有回來。” 畫屏看了下包間櫥柜上的辰漏,道:“約莫二刻。” 宋絮清喝了口湯,說:“去看看怎么回事。” 畫屏皺眉:“小姐你一個人……” 宋絮清慢條斯理地拾起筷子,“無礙,在包間內自不會出什么問題。” 畫屏猶豫須臾,咬咬牙還是快步下樓去尋采桃。 包間內只剩宋絮清一人,一人用餐也覺得沒多大意思,吃了點兒便沒了心思,無所事事地盯著辰漏看。 盯著盯著思緒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依稀聞到縷縷香味,直至刺鼻的濃煙掩蓋下這縷香氣她才驟然回過神來,如烈焰般紅熱的火焰映入她的眼簾。 尖叫聲自包間外傳來,“著火啦著火啦!” 宋絮清怔愣須臾,正要推開門忽而瞧見底端漫入的濃煙,意識到外頭的火應當燒得不淺,推門的手頓住不再往外推。 不多時,包間內濃煙滾滾,刺得她連連咳嗽,身上似乎也燥了幾分。 宋絮清重重地敲擊著門板,高聲詢問:“有人嗎?” 并未有人回應她,陣陣驚呼聲掩蓋住她的聲音。 濃煙四起,宋絮清尋思著要是在包間內遲遲未出去,說不定就憋死在這兒了,不如跑出去看看。這么想著她推開了門,可在門被推開的剎那,鋪天蓋地的火光與濃煙彌漫而來。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然而火勢太大她根本就走不出去,越往前走愈發昏沉,就在她想著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兒時,倒下的身軀撞入一人懷中。 “果然是你。” 是裴牧曜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嗓音,支撐著宋絮清往前走的支柱忽而斷烈。 倒入懷中的身體忽而一重,她嗓音沙啞:“裴牧曜。” 裴牧曜垂眸望去,懷中的人在他看去的那一瞬緩緩合上眼眸,已然失去了意識。 侍衛匆匆趕來:“公子。” 裴牧曜彎身撈起宋絮清,頭也不回地說:“你們留下來善后。” 邀月閣外人多眼雜,裴牧曜熟門熟路地往大堂側邊走,隨意移了下櫥柜上的辰漏,墻體緩緩地往一側移動,閃爍著微光的燭影將密道照亮。 悠長密道的盡頭是位于城西的一處院落府邸,守著府邸的暗衛們在瞧見裴牧曜時都不由得一驚,見他面色不愉,常年近身伺候的幾人匆匆跟上他的步履。 裴牧曜步伐沉穩,“把胡大夫叫來。” 密道就在主院內部,臥房內燈火明亮,他小心翼翼地將宋絮清安置在床上,借著明火這才發現她約莫巴掌大的臉龐被濃煙熏得灰一處黑一處的。 她睡顏寧靜乖巧,好似適才并未發生任何火災,不過是困意上來睡過去了。 伺候的丫鬟端著水盆上前,將手帕浸濕捏干遞上前,“公子。” 裴牧曜的手隨意的撐在一側,取過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煙塵。 擦拭的動作似乎重了幾分,昏迷沉睡的宋絮清眉梢微微皺起,發出了不悅的聲響。 裴牧曜忍俊不禁:“倒是驕矜。” 嘴上這么說著,手中的動作卻輕了幾分。 胡大夫跌跌撞撞過來時,眼眸中還帶著點被人從床上拉起來的朦朧睡意。 裴牧曜聽到聲響,起身給他讓了個位置,“火勢大,吸了點濃煙。” 胡大夫頷首,將帕子蓋在宋絮清腕部。 裴牧曜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從這個位置看去,恰好可以將胡大夫的神色納入眼中,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茶桌,如墨般烏黑的瞳仁愈發深邃。 隨著胡大夫眉梢的擰緊,裴牧曜點著茶桌的力道就重了幾分,待他收回手的時刻出聲問:“如何?” 胡大夫收好手帕,道:“這位姑娘吸入的濃煙并不多,被濃煙嗆到引起呼吸不暢導致的昏迷。”他頓了頓,抬首睨了眼,“只是……” 裴牧曜眸色微沉:“說。” 胡大夫沉吟須臾時刻,垂頭說:“姑娘體內有蝶韻香殘留的痕跡。” 作者有話說: 稍稍調整了一下第4章結尾和這一章的開頭。 本章依舊有紅包掉落。 第6章 晚娘 (替我謝過殿下) 本就寂靜無聲的寢屋更為靜謐,燒得通紅的炭火發出‘啪’、‘啪’的聲響。 立于一側的胡大夫微微彎著身抬眸打量著裴牧曜,見他視線落在榻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似乎并沒有聽到那句話。 胡大夫心中嘆息,只覺得這位姑娘似乎倒霉了點兒,道:“好在姑娘吸入的蝶韻香并不多,只是免不得連續喝上幾日藥。” 裴牧曜神色淡淡地瞥了眼胡大夫,“祈安,解藥。” “是。”守在寢屋門扉處的貼身侍衛祈安快步而入,將護在懷中的錦盒交給裴牧曜,而后退至他身后低語:“主子,閣內管事遣人來報,宣武侯府大小姐指名找晚娘,現下澤川已將兩個丫鬟扣押在暗房,是否需要處理。” 若是其他人此刻便不會只會被扣押在暗房,只是守在天音閣的暗衛們留了道心眼子,先是將二人困在天音閣中后遣人來報,在得知是侯府大小姐派人前去詢問時,澤川尋思片刻便下令將人扣押至暗房。 不多時,裴牧曜帶了侯府大小姐回來。 裴牧曜薄唇微抿,榻上的人不知是夢到了什么,精致的眉梢微微蹙起,手心無意識地揪著領口處,他慢條斯理地從錦盒中取出解藥,將碾成粉末的解藥倒入杯中。 祈安見狀,和守在門口的澤川對視了一眼,緊忙往杯中倒入溫水后將茶杯遞給伺候在榻側的丫鬟。 裴牧曜取過帕布擦去殘留在指上的粉末,道:“將她們帶來。” “哎!你捏著她的嘴,灌進去,別再灑了。” 胡大夫焦躁的嗓音在寢屋內回響著,打斷了裴牧曜的思緒,他側眸望去。 端著杯子的丫鬟頗為茫然,要知道她只是伺候丫鬟,可不敢這么對榻上的人。 裴牧曜輕飄飄地撇胡大夫一眼,手微微抬起,丫鬟忙將手中的茶杯遞過去退至榻側。 榻上的人緊抿著唇,灌入的些許解藥都被她抵出來,滑落至枕邊,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蝶韻香雖不至于致命但到底是毒藥,殘留在體內多時并不好。 裴牧曜凝著宋絮清嬌俏的臉龐,思索須臾,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側臉,微微使勁將唇捏開灌入解藥。 解藥灌入的剎那,宋絮清悠悠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就是裴牧曜放大的臉龐,驚得她忙往側邊移,一來一去間倒是被咽下的水給嗆到了,背著身劇烈咳嗽著。 裴牧曜不由得蹙眉,拍打她的后背。 宋絮清思索回籠,想起不久前在邀月閣發生的火災,在暈過去的最后關頭所遇見的確實是裴牧曜,她借著咳嗽的動作眸光掃過周遭的環境,似乎并不是南澗寺中。 她好不容易把這口氣順下去,忙撐著手坐起身道:“謝殿下救命之恩,臣女無以回報。”頓了須臾,繼續道:“若日后殿下有需要臣女幫忙之處,臣女必當為殿下分憂。” 裴牧曜拍打著她背部的手一頓,不緊不慢地收回手,眸光落在適才為了灌藥捏著的臉頰,那處留了印子紅彤彤的。 他收回眸光,“不用。” 話語聽起來不像是謙拒,很是堅決,但他雖然這么說,宋絮清自然不會就當作無事發生。 她瞥了眼不遠處的辰漏,這才發現已經是亥時,忙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時候不早,臣女— —” “主子,人帶來了。” 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宋絮清的話語,在看到來人身后熟悉身影時,她心下一驚,“你們怎會在這兒?” 畫屏和采桃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宋絮清,視死如歸的雙眸染上焦急:“小姐!” 裴牧曜并未回頭,沉默地打量著滿眼驚詫的女子,索性直接問道:“為何尋晚娘。” 宋絮清聞言這才發現裴牧曜的眸光,他眼中并無任何情緒,似乎只是隨意問起的話,但卻令她心如擂鼓。 為何尋晚娘,自是上一世見過。 天音閣以音律聞名于世,無人不知天音閣培養的樂師僅次于皇宮樂師,這兒不過是個世家子弟來往場所,宋絮清未出閣前也是這么以為的,直到晚娘被送入東宮。 側妃顧氏尤為喜愛音律,為此太子尋遍盛京樂師以獲其展顏,顧氏入東宮一年后,天音閣的晚娘被送入東宮。 宋絮清對音律之事并無興趣,只是悶在東宮久了,她也閑得發悶,時不時也會請晚娘去她院中,裊裊琴聲緩解了她的煩悶,這一世若是想要在琴技方面露頭,晚娘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晚娘不過是天音閣一樂師,為何會讓裴牧曜將她的丫鬟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