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妻?
他總是給她一種愛極她的錯覺。 手上的雞卵正好失了溫度,長吟放下,椅子也挪了回去,輕咳兩聲,“用膳罷?!?/br> 長吟向來食不開口,再加上她有心避開,璟王同她說話幾次都沒能成功,反倒是璟王身邊的小廝寶遠捧著一封名帖急急趕來,才讓二人搭上話。 “王爺,王妃,宮里送來了帖子。” 兩人拆開看了看,不怎么意外的是皇后在延春宮擺了一場家宴,邀了璟王夫婦和各路皇子小聚。 說起來,長吟覺得跟著璟王就這一點不好,太多的面子要做。 璟王的母妃于先皇而立之年被冊封為繼后,在他三歲時,當時的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圣人,已然行過加冠禮,其妻肚子里也揣上了蕭暨白。 彼時三皇子登大寶的路無疑是用血鋪出來的,逼宮禪位,圈禁手足,樣樣都是被世人戳脊梁骨的事。 故而圣人選擇善待最小的璟王,來營造伯歌季舞、兄友弟恭的氛圍,甚至在蕭謹晏弱冠之后,也沒有分封就藩,特許璟王留在上都,像是要把多年對手足的愧疚都補到璟王身上似的。 長吟這么想著,嘆出一口氣來,“皇后這宴席也辦得忒勤了些?!?/br> 璟王聞得長吟的嘆息,眉頭亦是淺淺皺起,起身欲喚寶遠,“我去派人回了宮中罷,這點事總不至于屈了你。” “倒也不必?!遍L吟突然拉過了璟王的衣角,“年關將至,也該是團圓的時候,正好我也許久不曾入宮看望長姐?!?/br> 璟王看著她還未撤回的,白嫩得如同小蔥一般的玉手,喉結滾了滾,半晌移開了視線,嗓音帶了些微微的啞,“好?!?/br> * 長吟和璟王入宮不多時便開了宴,雖說是家宴,但也是金玉簾箔,明月珠壁,幡旌光影,照耀一殿。 寒夜之中,隱聽得遠處夜歌隔水寥寥,巍峨的延春宮如夜間大獸般蟄伏而下,伏燈千里。 都是一家人,說話自然也比往日自在一些,眾人觥籌交錯,隨意閑聊。而讓長吟沒有想到的是,皇后竟無意間聊起了給蕭暨白迎娶太禧宗禋院院使小女做平妻一事。 從一品的嫡女,背后是整個遼陽王氏,其中利害自然顯而易見。 長吟樂得看太子妃的熱鬧。 “身為儲君,怎可醉心于紅顏,更何況太子妃連個子嗣也不曾誕下。” 皇后聲音不大,坐在太子和太子妃下首的長吟也只能將將聽個模糊。 蕭暨白的聲音亦是不大,低沉的嗓音讓長吟聽不清楚,只覺得大概應該又是心悅太子妃一人的說辭。 “皇宮里總是不缺新鮮的花草品種,今日一朵杜鵑花,明日一朵梔子花。世間誘惑何其之多,你日后位居九五至尊……感情是否會產生,誰又能保證?” 皇后又是一番意味深長。 剩下的對話長吟聽得不甚清晰,只看到太子妃的面色有些泛白,眼眶也兔子似的染上一絲紅,顯然是聽見了皇后的一番敲打。 長吟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翻了個白眼,不愧是話本子里的正旦,糯米團子似的性格竟也在東宮立的穩。 忽略太子牽著太子妃的手哄她順氣,長吟心情還算不錯,一碟看似糖醋的魚出現在眼前,她準備夾一小塊,剛伸出筷子,璟王忽然扭頭說:“這個些許辛辣?!?/br> 長吟詫異地頓住,分明上一秒他還認真地聽四皇子說話,究竟什么時候抽空看到她吃東西的。 “沒事,我想嘗一嘗?!遍L吟心情不錯,連帶著食欲也不錯,忍不住嘴饞,夾了一小塊送進嘴里。 下一秒,舌尖的辣迅速鋪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要找水,一方繡竹帕子便遞到了嘴邊。 “吐出來罷?!杯Z王小聲耳語,神色如常,有意降低了長吟囧狀的存在度,看著對面的四皇子,“咱們繼續?!?/br> 長吟吐完,看著璟王樽中的杭城秋白露,忽而想起他醉酒后兩人的荒唐事,不禁面上一熱,手攀璟王的小臂,“少用些,莫再飲醉了?!?/br> 璟王從善如流的應下,牽過長吟的手自然的揣進懷里,四皇子會心一笑,話題又接著續上,好像沒有人覺得,這樣的場面有何不妥。 只是長吟卷了帕子再抬頭,總覺得有人凝看她。 雖然她的眼睛在殿內里劃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但是長吟的感覺并沒有錯。 蕭暨白確實在看她。 /*小劇場:*/ 璟王:開心,和親親寶貝貼貼了。 長吟:疑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四皇子:呵呵,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