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打開的門后是林萌。 三天前她來過,不過宋涵那會兒在床上,張邈遠在套房的客廳和她說了陣話她就走了,不想她今晚來得更急,竟然是晚上,而且也沒化妝,素著一張臉。 她大約是聽說宋涵好多了,抱著好大一束花,她進門后放到宋涵的手邊,笑道:“你插花兒呢?正好,把我這束你也收拾了吧。” 宋涵拿手里的剪刀敲了敲旁邊的花瓶,也笑:“我就這么大個瓶子,哪裝得下。” 林萌說:“那我不管,這花我挑得可認真了。” 宋涵便把眼神往張邈遠身上使:“那你叫他出去給我買個大花瓶回來。” 結果林萌直接說:“那我可不敢,你自己叫吧。” 張邈遠一副不理他們的樣子,只把宋涵已經修好的一支蝴蝶蘭插進花瓶里,對林萌說:“去十樓的咖啡廳等我。” 宋涵低頭把剩下的幾支蝴蝶蘭都拿手里:“你別折騰她了,我進屋去,你們在這兒談。” 他起身就走,張邈遠下意識地伸手要扶他,卻發現宋涵沒走他這邊,繞著茶幾另一邊就走了,步伐不快不慢,不歪不斜,惹得林萌都看了兩眼。 張邈遠頓了一下,掃了眼茶幾:“花瓶我給你拿臥室?” 聞言宋涵回頭:“拿拿拿,我都忘了,還有剪刀。” 張邈遠拿著東西跟宋涵進了臥室,把東西放臥室的小茶幾上,張邈遠出門前說:“小心手。” 宋涵都沒抬頭看張邈遠,剪刀一合,把花桿剪出一個45°的斜角:“知道,我不是真的小孩子,剪不著。” 張邈遠和林萌談了什么宋涵沒去聽,他專心致志地插他的花,只是花始終就那么幾支,沒兩下就插完了,他就又擺弄起層次,結果弄來弄去也就那樣。 他拿出手機一搜,覺得是自己的花材太少了,早知道就再要兩片龜背葉了。 磨磨唧唧半天,人困了也不見張邈遠回來,猶豫片刻后宋涵把花瓶搬到床頭,洗漱睡了。 被人環進懷里的時候,宋涵半夢半醒,他輕嗯一聲,叫了聲張邈遠。 張邈遠帶著剃須水清爽味道的臉頰蹭了蹭宋涵的頭發:“你怎么就睡了,我還沒給你腿擦藥。” 宋涵沒睜眼:“我自己擦了。” 張邈遠親了一下他的額頭:“那睡吧。” 宋涵卻有點清醒了,頭揚起來頂了頂頭上的下巴:“林萌來干嘛?” 張邈遠沒瞞他:“董事會依舊想讓我上市那天出席。” “你之前說不去嗎?” “嗯。去不去事情都一樣,那只是個儀式,不會對結果有什么影響。” “是為我不去的嗎?” “不是為你。” “那是為什么?” 張邈遠的食指磨了磨宋涵的脊梁骨:“你別給自己找負擔,我這么做是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宋涵驀然笑了一聲:“你怎么還抬高自己,要不要臉了。” 他說完睜開眼,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能感受到張邈遠胸膛呼吸的起伏,宋涵把手掌貼上去,嘆了口氣小聲說:“好好好,你最有責任心,但創達也需要你的責任心,你別整的我跟禍國殃民的狐貍精似的,我可不稀罕做這種寶貝疙瘩。” 張邈遠回話時語氣里帶著點笑意:“你今天不是說你是小美人魚么?” “對呀。”宋涵說,“小美人魚為了王子都敢和女巫做交換,那我敢為你獨自生活兩周半。” 張邈遠算是徹底被宋涵逗笑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人家小美人魚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樣疼,我看你這兩天走路跟滑冰沒差別,你也好意思和她比?” “你看你看。”宋涵順桿就爬,“你也知道我快好了,你還擔心什么。” “但那是個故事啊。”張邈遠低下頭,“而你是真的。” 宋涵感覺自己說不過張邈遠這事才是真的。他有些泄氣,但心里又覺得暖,伸手勾住張邈遠的脖子,親上去:“那我們先真實真實再說吧。” 這半個多月除了給宋涵洗澡那次兩個人親得有點熱烈,其他時間都清心寡欲,畢竟只要張邈遠在上對宋涵的腿就存在威脅,這會兒兩個人側躺抱著倒不乏為解鎖新姿勢。 張邈遠只是深深地吻宋涵,而宋涵的手卻往下探,握住的時候他反而吸了口氣,感嘆地說我覺得自己還是挺厲害的。 他這句話讓張邈遠笑,但張邈遠還是不許,他不許宋涵又不干,一只手用力摟著張邈遠脖子吻他,另一只手繼續擺弄。 他的技巧不錯,是讓張邈遠舒服的,這樣的舒服讓張邈遠松動,他拖著宋涵的后腦勺懲罰似的咬他的舌尖,但很快又會安撫地親他的唇角,呼吸由沉重到輕快,手指沒入宋涵的頭發,然后把他的頭緊緊按在自己胸口。 那心跳聲比什么都動聽。 宋涵數著,圈子張邈遠脖子的手也照舊摩挲著他的后頸,誰安撫誰在這一刻也不需要分清,他們只是單純的需要這點親昵。 只是到了一觸即發的臨界點,張邈遠跟拔蘿卜似的把宋涵的手扯出來提在頭頂,輕聲說行了。 宋涵說,我注意著我腿呢,我都沒動,我就手動動你干嘛不讓。 張邈遠說太晚了,換床單你得受涼。 這讓宋涵咋舌,道,我看還是你厲害,這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