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居高臨下地望過來:“你不也一個人嗎?” “誰說我一個人了!”許輕歡瞬間回過神來,抗議。 “那你能閑得來找我?”又是那熟悉的、關愛智障的眼神。 許輕歡漲紅了臉:“關你屁事!”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她真的恨透了薛婷。 薛婷聳聳肩:“上來坐坐?我可以施舍你片烤鴨。” 許輕歡的臉色愈發難看。每當薛婷露出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時,屈辱就會如潮水般涌來,讓她從恨得骨頭都癢癢。 “誰要吃你的烤鴨!” 薛婷眉毛都沒動一下,徑直繼續上樓去了。長羽絨服下擺隨著她的腿輕輕擺動,留下一陣淡淡的香水味。 “那拜拜。” 許輕歡一個人在原地凌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薛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她仍直直地盯著那里,不知所措中帶著絕望。 “我不相信沒人能毀掉你。”她一字一頓。 作者有話說: 根據墨菲定律,最壞的事情總會…… 第45章 薛婷爆雷 2024年的除夕,一家人久違地歡聚一堂。 爸爸今年沒參與春晚導演,mama也沒接戲,通常空蕩蕩的家好不容易有了一絲人氣。 每當這時候,謝安喬很想貼到mama身邊,沖她撒個嬌,可余光里一看到爸爸的身影,他就慫了。 男孩子不能撒嬌。 耳邊及時響起了童年時光來自父親的告誡。 “你得再長點rou,現在看起來太弱不禁風了,多吃點。” “嗯嗯。”謝安喬嘴上答應著,全身心都在享受圓桌上的美食。 反正他倒覺得,如果將來當演員的話,狂吃不胖才是好事情。 自《ta們說》取得成功后,謝瑾心情大好,不僅當下給兒子買了輛奔馳備用,大年三十還專門叫了米其林廚師上門做菜。 電視機放著央視春晚,而桌上的ipad則放著《ta們說》第二期,謝瑾和翁若琴看著屏幕里兒子的優秀表現,笑得合不攏嘴。 “這路子不錯,說得好,沒丟謝家的臉。”謝瑾顯然很滿意。 能得到父親的認可比什么都重要,謝安喬心里比蜜甜,年夜飯吃著更香了。 翁若琴也笑得合不攏嘴,翻開臉書,滿頁都寫著“自豪”二字。 直到,項初登場。 那個永遠鎮靜永遠溫柔,同樣也永遠妙語連珠的男版薛老師,走到聚光燈下開口的那一刻,天地間就只剩下他一人。 這期的辯題是“政府該不該整治‘天價彩禮’”。 作為節目組著名炮灰,項初照常又被分到了魔鬼的一方,也就是“不該整治天價彩禮”。 而謝安喬秉持著逆反心理,又和他選了相反的那一方;雖然不想和他成為敵人,可也不敢站在他身邊。 其實對于這一期,謝安喬很想拜托節目組不要逼迫項初選擇“不該”。因為他知道,家里有兩個jiejie的項初不僅對“天價彩禮”深惡痛絕,甚至對“彩禮”兩個字都有意見。 更何況,如果后續項初真的火了,若有網友爆料出他的家庭情況,那簡直是一夜全網黑的節奏。 可那天接到辯題后,項初什么也沒說,甚至表情都沒有一絲波瀾。 賺錢嘛,不寒磣。 謝安喬大概能想出來,這就是原因。 高清12.9寸的ipad上,項初兩手空空,甚至連記有要點的題詞卡都不拿了。 “彩禮是什么?是社會習俗,尤其是農村地區心照不宣的習俗。這就像同性婚姻于大陸,沒有適合它的政治和社會土壤,明明知道它是開放的標志,強行去干預,只會治標不治本,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謝安喬額角已然出汗。 真奇怪,怎么會有人人格轉換這么大,平日在寢室里教室里的班長大人溫柔沉靜,誰也不會想到他能連續吐出這么一連串針砭時弊的話。 項初戰術性停頓,留給臺下的觀眾足夠時間思考。 “還有一個問題,什么是‘天價’,達到多少萬才是‘天價’?對于西北黃土高原的小村莊來說,10萬頂上了全家人幾年的收入,可以說已經是天價了;可對于東南沿海城市,那些較為發達的村莊來說,要個10萬又不過分,如果連10萬都拿不來出來的話,那結婚條件可能不是很成熟,將來小兩口過日子也會很緊。” 之后,他竟然還主動自曝有兩個jiejie,并揭露了jiejie們與彩禮的心酸往事,從當事人的角度支持論點。 而后,項初繼續道:“一旦你要整治,要讓民眾信服,就需要標準,但這個標準不僅耗人力財力,還極有可能落不得好,尤其是在當今規則制定者過于脫離民眾的情況下。” 話音剛落,急不可耐的觀眾就爆發出了掌聲,顯然這些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而反方的票數也蹭蹭向上漲。 “最后引用我們老祖宗孔子的一句話,‘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如果真的想打擊這種封建陋習,需要從根本觀念上潛移默化地改變廣大群眾的思想,去培養富有營養的土壤。”最后總結了一句。 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謝安喬嘴里的帝王蟹瞬間就不香了,他又深刻想起了那日是如何屈辱地、被懟得啞口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