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意不忿
他握著那縷青絲的手突然松開,悄無聲息的拂上宣華的額頭,從美人尖慢慢往下順延。 指腹上的薄繭碰到她的肌膚,溫潤光滑的觸感讓他想起那塊已經雕好的和田羊脂玉牌。 他在涼州舊傷復發昏迷的幾日里,總夢著她。 夢里她在他身下哀戚求饒、繾綣低吟。 她喚他“夫君”,一會求他“輕些”、“再輕些”,一會卻又要他“重些”、“再重些”。 他俯下身子,吻上她的額頭,輕聲說“好”,由著她的意思時重時輕。 可醒來后身畔空空蕩蕩,只有涼州邊境的北風冷冷地吹進他心里。 他只能握著那塊想要送給她的玉牌,紓解對她的思念。 宣華哪里會想他? 現實中的宣華只會對他冷著臉,卻肯將自己所有的狡黠活潑在一個偶然邂逅的男人面前呈現。 她說她喜歡一身書卷氣的男子,便是崔衍這樣的么? 想到此處,他的手猛然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貼在她耳畔問道:“公主那日在太液池邊同崔二說了些什么,笑得如此開心?” “可否說來給臣聽聽?” 裴硯止的聲音仿若一記悶錘,落在宣華耳畔 也驗證了她方才的猜想。 即便是他遠赴涼州的那段時日,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鎮國公世子,果然厲害,已經手眼通天到這種程度了么? 宣華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渾身冰冷,原本還在心中勸慰自己,再忍片刻,忍忍也便過去了。 誰知他越發瘋癲了,見她默然無聲,以沉默作答,手上也使了狠勁,捏著她下巴尖上的那塊軟rou泛了紅。 一陣痛意傳來,她忍無可忍,伸手去推他。 他的手卻穩穩當當,未動分毫。 “裴硯止,你想干什么?” 她質問的聲音落在裴硯止耳邊,又成了另一種意思。 便是喊只教過她幾日的崔衍也是一聲好言崔夫子,到了未來夫君這里,只剩下了“裴硯止”。 他越發覺得不公,不滿。 憑什么,這兩年她憑什么對自己的滿腔深情視而不見? 難道就因為他殺了那個被她撿回蘅蕪宮服侍了不到三個月的小太監么? 他越想越覺得惱火,丟掉手中的盒子,鉗制住她細白的手腕,高高舉起抵在她身后的樹枝上。 另一只手也不由分說的攬上她的腰。 他的吻落了下去,一如涼州的烈烈寒風,卷過北地的白草,折斷草兒纖細柔弱的身子。 聽她在他身下嗚咽嗚咽,輕輕啜泣的聲音,只覺得悅耳至極,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補償這兩年來在宣華這里遭受的冷待。 宣華當真被他嚇住了,愣在那里,瞪著紅紅的眼睛,看他在她身上攻城掠地,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