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入夜的碼頭燈火通明,還有船只在裝貨卸貨,殷波下了車跟著老板往里走,路上看見幾個扛大包的苦工,身上臉上都灰突突的,卻是眼熟,這是趙肖早早安插上的人。看到昔日警局里一起奮戰(zhàn)的兄弟,殷波心里漸漸有了底。 上了一艘破漁船,才算正式進入了胖子的地盤。 船艙里殷波眼尖的看見奧爾登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渾身是傷,頭破了嘴角也破了,身上也有被毆打過的痕跡,這會兒已經(jīng)昏了過去。殷波的火,壓了又壓! 胖子見到他們高興的兩眼冒綠光,好似貪婪的惡犬,等待著投喂。 “我就說李老板你講信用,這么快就湊夠錢了?我那三百萬你帶來了?” “什么?!三百萬!不是說好一百萬嗎?” “哈哈哈!你可不知道,這人我一帶回來你猜怎么,我發(fā)現(xiàn)這可是條大魚!他可不止一百萬!這可是有名的大夫,我要你三百萬還便宜了你!” 殷波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會兒也是怒火中燒:“你說話不算話!一百萬就在這,你趕緊拿了錢把人給我還來!” 胖子一聽殷波這態(tài)度,也變得蠻橫起來。說著就要叫手下把殷波也綁了起來。 “不服?這整個碼頭都是我們的!你信不信我讓你也走不出去!” 兩個彪形大漢靠近殷波,這就要給他捆起來,殷波也不懼怕,嘴里一句國粹爆出,接著接著就和他們扭打在了一起。 “老子和你們拼了!” 趙肖帶著人埋伏在附近,這會兒如果再不出現(xiàn),殷波只會平白多挨一頓揍。一聲槍響,原本還在扛大包的苦力、打掃甲板的船員、附近船只的漁民、都一股腦的跳進這狹窄的破漁船,涌入了船艙。胖子的手下們來不及反應,一個個的都被制服,連掏槍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人,胖子目瞪口呆,李老板也滿臉寫著驚訝,瞪著眼睛干巴巴的看著殷波,敢問這是何方神圣? 時機成熟殷波一個箭步?jīng)_到奧爾登身邊,幫他解開繩子,任由他的身體歪倒在殷波肩膀上。忍著鎖骨的劇痛,就這樣把人扛著,扛到安全的區(qū)域。 “把人都銬上,下去搜,附近搜,肯定出了敲詐勒索還有別的營生。”殷波對警員們發(fā)號施令,可見他曾經(jīng)在警局的威信多么高漲。 果然,一個警員在船艙的夾層中發(fā)現(xiàn)了一批被五花大綁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頭兒,夾層里有人。是人蛇!” “先救出來。”殷波皺眉。 “嚯,胖子,就你還當蛇頭?”趙肖看了看這胖子,一副蠢樣子,怎么看也不像能當蛇頭的人。 警員們陸陸續(xù)續(xù)把船艙夾層里被綁著的人救出來,這些人看樣子已經(jīng)在里面關了好些天,被折磨的不像樣子,眼睛多是無神,有的還被餓的干巴巴有氣無力。只是在他們之中,殷波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要找的人,明亮!看著明亮被警察們帶走,抬上了救護車,他想,應該不需要親自給林艾琳去電話,因為一會兒確認好人員信息之后,警局自會聯(lián)系這些受害人的家屬。作為偵探,他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結束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奧爾登的傷勢。 跟著奧爾登上了救護車的殷波,一路上都攥緊他的手,直到奧爾登被推進搶救室才不舍的撒開。殷波心中可憐奧爾登,原本碼頭一行奧爾登是不打算陪殷波同往的,這下倒好不僅被迫的牽扯進來,還傷的那么重。 趙肖替殷波開著奧爾登的車,一路跟在殷波后面跟到了醫(yī)院。他拍拍殷波的肩膀表示安慰。 殷波坐在走廊上的等待區(qū),搓著腦袋,毫無征兆的,對趙肖說:“趙哥,我決定了,我跟你回警局,還做刑警。” 殷波的話平地驚起三重雷,趙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波,你沒騙我?!” “真的,我想明白了,做偵探,我想要查什么做什么,會受到制約,很多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去做。做警察,只要不碰那些利害關系,我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法律。我要會警隊。” “波,你想好了?如果回警隊,很多關于玥玥的事情,你可就沒辦法親自查了。你不是一直說玥玥的案子結的太草率了嗎?” 殷波抬眼看看搶救室:“我考慮好了,我相信,不管是玥玥的案子,還是姚麗的案子,它們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眼下活著的人才更重要,這后半句是殷波心里所想,并沒有說與他聽。 “不過趙哥,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我辦完了事一定馬上回局里報道。”殷波想到羅迪,暫時還需要利用偵探的身份,暗中接近他。 趙肖坐了下來,坐在了殷波身邊:“好,我和馬修說,我們等你!” 殷波鄭重點頭! 第四十二章 我怕你擔心 奧爾登和趙肖商議好之后不多久,搶救室的燈就滅了,奧爾登被醫(yī)護們推了出來。殷波焦急的上前查看,在床上的奧爾登面色慘白,還在渾水著,殷波想呼喚他的名字又不敢,心中矛盾又煎熬。 好在醫(yī)生如天籟般的福音傳來:“主任斷了兩根肋骨,稍微有點腦震蕩。但是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等待麻醉過去,人醒來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沒什么了。” 醫(yī)生的話讓殷波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著醫(yī)護們把奧爾登推向病房,殷波也跟了上去。這一夜,殷波就這樣坐在奧爾登的床邊,拉著他的手靜靜的守著他。這種感覺,不多久之前奧爾登也體會過,就是殷波腸胃炎的那次,痛在他的身卻不能為他分擔,簡直比自己病了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