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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 第90節

    但,充斥鼻間的,只剩下海水的咸腥味和墨汁的松煙氣息,剛剛那縷梔子花香,似乎只是他的幻覺,再也難尋。

    當天晚上,拓印染色后的畫幅便被送到了朱聿恒下榻的孤山行宮,畫面與水下的雕刻一般無二。

    “真是術業有專攻,薛澄光說這畫與水下的雕刻復拓得一模一樣,大小顏色分毫不差。”卓晏將畫鋪設在案上,又將一份卷宗放在案頭,“這是殿下要的,那個董浪的資料。”

    朱聿恒瞥了那幅畫一眼后,拿起資料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董浪,持貴州銅仁府路引。于銅仁府跑船廿載,手下有十二條船和百十個船工。自言父母去世已久,如今按照母親遺囑前來杭州府尋找大舅。江灣村漁民彭老五確認為其失散三十余年的外甥……

    “如此說來,這個董浪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憑據,全靠剛剛認親的彭老五保舉?”

    卓晏湊過去看看上面的內容,臉都黑了:“海寧水軍究竟有無章法,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居然也能輕易混進下水的隊伍?更何況此次出海還由殿下率軍,他要是有問題還得了?”

    “更何況,貴州銅仁山高路遠,若要查證可謂千難萬難,一來一去起碼要一兩個月時間才能確認。”朱聿恒將卷宗丟下,神情冷峻。

    卓晏想了想,臉上露出遲疑的神情:“這……若是殿下信得過,或許,可以讓綺霞去探查一下?”

    話一出口,卓晏便感覺不妥,趕緊改口:“綺霞說過董浪曾是她的恩客,但是她南來北往的客人挺多的,而且她現在身體……”

    “可以。”沒料到朱聿恒卻只略一沉吟,便道,“綺霞與‘他’既然相熟,相處起來必然難以遮掩,露馬腳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是。”卓晏應了,心想殿下你從哪兒知道他們相熟啊,綺霞對這種只見過一兩次的客人,估計也沒太多印象吧?

    雖然是教坊出身,但是綺霞接到任務,頓時眼淚都快下來了。

    畢竟,她要是那么聰明,能勾引男人能套話,至于現在混得這么慘?

    可卓晏說是官府有令,她也只能在杭州教坊旁邊的錦樂樓設了酒,請了“董浪”過來,感謝他的相助之恩。

    阿南欣然赴約,還給她送了條松香緞的馬面裙,繡著艷紅海棠花,跟春光一般鮮亮迷人。

    綺霞愛得不行,抱著裙子心花怒放,覺得他猥瑣的胡子都顯得順眼起來了。

    “喜歡嗎?喜歡就換上給哥看看。”結果董浪的內心比胡子還猥瑣,涎著臉就關了雅間的門,抬手去扒她的衣服。

    綺霞趕緊拍開她的手,往后方躲了躲:“討厭,這是在酒樓里呢!”

    “門關好了,酒菜也上好了,沒人進來的。”阿南笑嘻嘻地與她打鬧,扯她的衣襟,“來嘛,跟哥親熱親熱……唔,梔子花味兒的頭油,哥喜歡~對了,你上次不是說金釵丟了?讓哥快活了,明天就給你打一支一模一樣的。”

    “你才打不了一樣的呢,那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旁邊雅間里,耳朵貼在木板壁上聽著這邊動靜的卓晏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低低罵了一句:“惡心!”

    只聽綺霞還在按著裙角抗拒,那個“董浪”則不知道做了什么,只聽得綺霞低低地“啊”了一聲,聲音低顫:“你……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咦?你身上的月事還沒好啊?離上次落水都好幾天了。”董浪悻悻的聲音傳來。

    正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阻攔的卓晏怔了怔,停下了要踹開門的腳。

    那邊傳來綺霞低低的埋怨聲,“董浪”終于放過了她,說:“這可不行,你這身子骨是不是出問題了?別喝酒了,得好好養養,落下病根可不成——小二!”

    小二聽到召喚趕忙進去,還沒來得及詢問,兩塊碎銀就先拍到了他的面前:“替我跑一趟,把杭州最有名的婦科圣手請來,這銀子是他的出診費。這另一塊是你的跑腿費。”

    小二樂不可支,揣好銀子跟掌柜的說了一聲,撒腿就往清河坊跑去,把保和堂的大夫給請了過來。

    老頭醫術精湛,捋著胡子給綺霞把了脈,皺眉道:“這可不只是癸水過多的癥狀了,是來了月事后在冷水里泡久了吧?”

    綺霞見他一語道破,也只能無奈點頭,說:“之前我被誣陷下獄,官府拉我去打板子夾手,后來阿……上頭有人下令不許動刑逼供,那些獄卒就趁我來了月事,將我架到水牢里,讓我在齊腰的臟水里泡著,逼我誣陷一個相熟的姑娘,說我什么時候招了,什么時候放我出去……”

    “那你在水里泡了多久?”老大夫縱然行醫多年,聽到如此描述,也不由得面露深切同情。

    綺霞流淚搖著頭,想起當時情形,神智卻已經恍惚,沒有了具體的記憶:“我不知道,我當時下身一股股流血,大腿和臀上的傷口又在水中泡爛了,全身的力氣只夠我靠墻站著,怕我一坐下,就淹死在水里了……好像頭頂的鐵窗亮了兩次又暗了兩次,后來卓少爺說我是泡了兩天兩夜……”

    阿南眼圈熱燙,忍不住道:“那你為什么不招認了?你命都要沒了,還幫別人扛什么?”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一個教坊司的賤人,本就沒有成親生娃的指望,活著也沒多快活,就算死,忍一忍也就是了,何苦干那種喪盡天良的事?”綺霞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再說了,阿南待我很好的,我怎能對不起她。”

    阿南別過頭,強自壓抑自己的神情,不讓他們看出異樣。

    大夫搖頭嘆息道:“我看啊,你這身子骨怕是垮了,這輩子得好好調養著,但一是藥材會比較貴,二來能不能有起色也難說……”

    “養!無論如何也要把她身子骨養回來!”阿南一把摟住綺霞,不管她的埋怨掙扎,將她攬在懷里,大聲道,“好好養著!這輩子有哥在,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包你后半輩子開心快活!”

    卓晏回行宮稟報時,頗有些苦悶。別說套話了,綺霞還差點讓那個猥瑣男在酒樓占了便宜,簡直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知他難以啟齒地將經過告訴朱聿恒后,卻發現殿下的臉上,一瞬間出現了一種怪異的迷惑,而且他的問話也是古怪之極:“這么說,董浪確實是個男人?”

    卓晏唾棄道:“那混蛋算什么男人,禽獸不如!要不是綺霞身體不好,差點在酒樓就被他給強……咳咳,哼!”

    朱聿恒一言不發,只目光微冷地看向窗外的西湖。

    淼淼波光已經恢復了清凌凌的模樣,斷橋白堤橫跨西湖,依依垂柳一如當日他和阿南走過的模樣。

    許久,卓晏才聽到他的聲音,低喑中似帶著一絲疲憊:“那個董浪,你們以后慢慢再尋訪確證吧,多加留意即可。”

    “是。”

    卓晏輕手輕腳退出,走到門邊時,忽聽得屋內傳來輕微的“嚓”一聲。

    他回頭一看,一只黑貓睜著琥珀色的眼珠子,躍上了窗臺,正歪頭朝里面看著。

    他認出這是“母親”當初養過的貓。樂賞園被封后,里面的貓無人喂養,四散逃逸,而這只貓竟逃到了這邊。

    他正在遲疑,想著是不是幫殿下將貓兒抓走時,卻見那只貓已經熟稔地朝著皇太孫殿下走了過去,躍上桌案,蹭了蹭他的手,低低地“喵喵”叫著。

    朱聿恒將畫卷往旁邊挪了挪,垂眼看了看它,從抽屜中取出一小撮金鉤放在了桌角。

    小黑貓心滿意足地吃著金鉤,就連朱聿恒伸出兩指輕揉它的頭頂,也只瞇著眼睛晃了晃尾巴。

    卓晏躡手躡腳地離開,心中大受震撼——

    殿下居然替一只野貓準備了食物,而且看那架勢,明顯喂它不是一兩天了。

    可就在短短數月前,他是怎么說的呢……?

    “我對貓沒興趣,對她,也沒有。”

    他想著當時殿下言之鑿鑿的話語,一時覺得這世界都古怪迷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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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朱:真香!

    第92章 血海蓬萊(2)

    卓晏退下后,朱聿恒覺得心口煩亂。

    眼看著貓兒吃完了東西,跳出窗戶消失了蹤跡,他洗了手,合上抽屜之際,看見了里面那支從楚元知家中得來的笛子。

    將笛子取出來,他緊握著沁涼的笛身,另一只手在上面輕輕滑過。

    指尖抹過之前被他削過的那一個斷口處時,他的手停了下來,看著上次自己用薄刃削過卻最終無法剖出的那條細線,他沉吟片刻,又拿起了阿南給他做的岐中易“九曲關山”。

    深吸一口氣,他摒除腦中所有雜念,將九曲關山舉在眼前,慢慢地抬手拈住圈環。

    確定自己的手穩得沒有一絲微顫之后,又在腦中將它們的移動軌跡、行動后其他八個環的動靜、相撞后的退讓及前進路徑全部在心中推演了一遍,確定自己能將所有最細微的變化控制無誤后,他屏息靜氣,開始移動連接在一起的九曲圈環。

    侍立在外間的韋杭之,在這午后的行宮之中,聽到室內傳出極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清空勻長,混合在西湖波光水聲之中,令他一貫緊繃的神經,也似乎松懈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金屬聲一頓,然后,傳來了幾個圈環叮叮當當散落于桌上的聲音。

    韋杭之陡然一驚,正猜測是怎么回事,卻聽到殿下低低喚他的聲音:“杭之。”

    他忙應了,快步進內。

    只見朱聿恒站在窗前,波光自他身后逆照,令韋杭之看不清他的神情。

    朱聿恒抬起手,將面前桌上散落的圈環一個個撿起,慢慢拼了回去,然后吩咐他:“去找薛澄光,替我弄點東西。”

    薛澄光畢竟是拙巧閣的堂主,見多識廣,接到消息后不多時,便將皇太孫要的化漆明礬水調配好送了過來,而且看起來和阿南之前用的差不多。

    另外,還附上了朱聿恒要的一根牽絲。

    朱聿恒回憶著阿南之前的手法,將笛子泡入明礬水中,等露在外面的漆泡軟之后,取出笛子放在面前的案桌上,小心地固定好。

    托阿南所制“九曲關山”所賜,他如今的手穩得不再有絲毫遲疑。

    用指尖緩慢撫摸,確定了上次的斷口之后,他以軟布將牽絲首尾兩端包住,輕輕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凝神靜氣,輕緩無比地將細得幾乎只是一絲白光的牽絲抵在斷口處,然后順著笛身的弧度,輕緩無比地刮過去。

    一縷清透的白邊卷翹了出來,他察覺到這觸感與上次自己用刀刃切削出來的差不多,手腕微顫,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手指力度,阻止住牽絲刮削的去勢。

    他捏緊手中牽絲,心口沉了沉。

    難道,還是不行嗎?

    即使日夜不停地用她的岐中易來磨煉手部控制力,即使她一再艷羨他的天賦,即使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自己已經足以達到要求,不行的,始終不行嗎?

    他默然閉眼定了定神,片刻后,再度將牽絲附在了竹笛之上,然后抬手迅速刮去。

    被泡得略有松動的清漆,帶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竹衣,輕輕地揚了起來。

    因為太過薄透,竹膜在氣流的涌動中如同無物,只看見一抹似有若無的光影散開來,上面有金漆描的極細的線條,仔細看去,是各個分開的字跡,寫在白光般的竹膜之上。

    朱聿恒的手略微頓了一頓,等看清楚那一片白光與金字只有細微的粘連破損之后,他知道自己控制的那種幅度是基本正確的。

    于是他輕輕出了一口氣,再度收斂氣息,極度專注緩慢地,將這一卷吹彈即破的竹衣一絲一絲地拆刮了開來。

    直到天色漸轉昏暗,湖面躍動的波光也消失殆盡,瀚泓率人送進二十四盞宮燈,才發現朱聿恒一動不動站在案前,正俯頭面對著案上一片朦朧的光線,沉默查看著。

    他唬了一跳,一邊示意宮女們將宮燈高懸點亮,一邊將一盞燈座挪到案幾邊,向殿下問了安,小心詢問:“天色已暗,殿下可看得清么?”

    透明竹衣上的金漆被燈光照亮,光芒流轉如細微的火光,映在朱聿恒的眼中,讓他目光越顯明亮。

    仿佛怕自己的呼吸讓面前這片薄透的光消逝,朱聿恒沒回答他,只抬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瀚泓走到門口時,聽到朱聿恒又道:“把卓晏叫過來,讓他帶一把琴。”

    號稱兩京第一花花太歲、自詡混跡花叢琴簫風流的卓晏,聽說皇太孫要他帶琴過去,立即奔去七弦名家那兒借了把盛唐名琴,急沖沖趕往了孤山行宮。

    但等他抱琴接過朱聿恒給他的幾頁曲譜時,又訕訕愣住了。

    “怎么?這難道不是琴譜?”見他神情猶疑,朱聿恒便問。

    這是他從拆解開的竹衣上抄錄的幾頁金漆字,因為他日常不太接觸樂理曲譜,因此叫了精通樂理的卓晏過來。

    “這……看起來應該是減字譜沒錯,但是……”

    卓晏的手按著琴弦,對照著朱聿恒的曲譜,試著彈奏了幾聲,可那聲音完全不成曲調,怪異至極。

    “按照這個譜子彈的,沒錯啊。”卓晏嘟囔著,硬著頭皮又彈了幾聲,琴弦嘣一聲,被他又抹又挑的,居然斷掉了。

    他“啊”了一聲,羞慚地抬頭看向朱聿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