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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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說,等入秋她跟義兄成親之后,就去蘇府提親,到時會換個大一點的宅子,而這個陪伴兄妹倆很多年的小院則要交還朝廷,等待下一任主人。 雖說舍不得,但來來去去人生常態,總歸要告別過去,迎接更好的未來 . 尚辰很早就來了,安安靜靜站在院子里等,等他的小姑娘,他的未婚妻,他要攜手一生的愛人。 繡樓大門打開,他抬眼望去,一院夏日蔥蘢中,小姑娘亭亭玉立,對他綻開一個明艷又美好的笑。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他癡癡看著,冷不防被佳人撞進懷里,李靨高興地抱住他:“義兄今日真好看!” 又仰起頭指著自己,“我也好看!” “靨兒最好看,是傾國傾城。”尚辰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她,彎下腰想討一個吻。 “今天不可以。”李靨伸出食指堵在他唇上,調皮地眨眼,“口脂涂了三層,弄花了小雨要生氣的。” 尚家長孫的訂婚宴,排場氣勢堪比大婚,子書小王爺親自在府門口迎接,滿朝文武來了大半,綁了大紅綢子的歡門下人來人往,就連來看熱鬧的孩童都可以領到一包鼓鼓囊囊的糖果。 子書郡主在家忙著準備八月底的婚儀,無法抽身,只派了尚家最好的廚師傭人十幾個,自江南日夜趕來,務求少主人的訂婚宴盡善盡美。 所以今日的尚府是整個東京城最熱鬧的所在,在滿院敲鑼打鼓歡聲笑語中,李靨終于擦去了厚厚的口脂,坐在內院廂房尚辰專門為她準備的宴席前捧著臉傻樂半天,準備吃飯。 “尚少卿可是太體貼了,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哪個準新娘躲屋里偷偷吃席的呢。”一直陪著她的吳思悠拿起筷子夾了塊糖藕,“喔,好吃!” 李靨對著一桌好菜,嘴都咧到耳朵根:“義兄說這都是他們家廚的拿手菜,讓我吃著那道好,就把哪個廚子留下。” “啊,你這個好命的女子,要記得常常叫我來吃!”吳思悠毫無形象地揮著筷子,“對了,你成親后住哪里?留在江南還是回來?” “義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唄。” “小娘子,尚少卿今日都是你未婚夫了,怎么還義兄義兄的,換個稱呼。” “也對哦,換個什么稱呼好呢……”李靨托著腮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抿嘴笑,“辰哥哥。” “嘔——好rou麻。” “討厭,不許嘔。” 兩人正笑鬧著,窗戶那里突然“咔噠”一聲,好像有個什么重物砸在窗欞上,吳思悠起身去查看,剛一推開窗,一個全身是血的人猛地翻了進來,兩個姑娘嚇壞了,抱成一團正要高聲喊人,就聽來人虛弱道:“別喊,是我。” 吳思悠聞聲立刻捂住李靨的嘴,不可置信地看向靠在墻邊的血人:“白公子?” 李靨瞪大眼看過去,見果然是白澤琰,驚訝道:“白公子受傷了?” 白澤琰一身是血滑坐在地上,白衣染成了紅色,有幾處破爛的地方,露出的皮rou外翻著,還往外滲著血,吳思悠撲過去扶住他,又手忙腳亂要去拿藥箱,哭道:“你不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嗎?怎的搞成這樣?” “皮外傷而已,哭什么?”白澤琰見了她,嘴角扯出笑來,“任務失敗了唄。” “尚少卿騙我,他說沒有危險!” “不是他騙你,是我也沒想到。”白澤琰給她擦擦眼淚,抬頭,“李娘子。” 李靨看著他。 “你去找尚少卿,告訴他說康王謀逆,聚星島……是康王養兵屯糧之地。” *** 明佑元年三月,京城東園失火,露出滿園焦骨,大理寺查實云香郡主趙靜宜草菅人命數十條,證據確鑿,移交宗正院。 同月,關押在宗正院的云香郡主突發重病,臨終前告發自己親生父親康王趙炎謀反,皇帝趙琮即刻密宣幾個心腹之臣進宮商議,決定先派密探去查明虛實。 被派去的白澤琰在探查過程中發現康王與自己師父定禪大師過從甚密,遂按捺不住心中疑問中途轉往聚星島,果然發現了定禪與康王私通,借收徒之名替康王招兵買馬的秘密,但同時也被聚星島的人發現,關了起來。 后來他憑著對島上地形的熟悉逃出來,日夜兼程趕回京城,一路被康王的人追殺,直到闖進尚府訂婚宴。 東窗事發,康王以替女報仇為借口在江右起兵造反,因太過倉促,不到半月便被朝廷軍隊鎮壓,當場服毒自盡,而聚星島也被圍剿,島上搜出武器軍械,龍袍龍椅等確鑿罪證,還有些與朝廷官員密謀來往的書信。 書信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趙琮將書信交給大理寺,命大理寺按圖索驥,依照線索徹查到底。 尚辰領命,大理寺當天便以雷霆速度展開行動,隨著調查深入,康王背后巨大的關系網被揭開,他先以金錢誘之,再以自己登基后可共享榮華富貴許諾,竟引來不少朝臣賣命,而其中最讓人驚訝的,是寒門清流的領軍人物,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吏部的楊老尚書楊立。 楊家被抄,民間流傳已久的楊府院中院的傳說大白于天下,一個暗藏機關曲曲繞繞的小院子,巧妙隱藏在繁茂花木中,大理寺官差闖進去的時候,里面十幾個婦人都抱著孩子,悄無聲息,安靜得詭異。 “義兄說那些婦人都被喂了啞藥,孩子也是,所以才會一直安安靜靜,沒人發現,僅有幾個發現的也被滅口了。”淺云筑樹蔭下,李靨躺在竹椅上搖著蒲扇唏噓道,“康王還真是慣會揣摩人心,楊老尚書一把年紀,平生就兩大憾事,一是終其一生未能入內閣,二是子孫不成器。” “康王便投其所好,找來女子給他生了幾十個孩子——一個兒子不成器,這幾十個兒子總得有個成器的吧?還許諾拜他為相,世襲罔替。” “丞相哪有世襲罔替的?這老頭怎么這么天真?”吳思悠終于吃到了翰林院的伏日蜜沙冰,正美美地趴在另一張竹椅上跟好友閑聊。 “說的就是呢,人老了,還妄想抓住一些根本不可能抓住的東西,結果落了個滿門抄斬,聽說楊夢芝也自盡了。”李靨說起楊夢芝,還是有點遺憾,“本來她已出嫁,不在滿門抄斬之列,誰知竟如此剛烈,以前是我小瞧她了。” “可我聽人講,楊夢芝不是自盡,是被人殺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是自盡呢?” 孫嫲嫲在一旁洗著衣服,有一耳朵沒一耳朵聽著:“我的兩位娘子啊,都是那要嫁人的人了,練練女紅學點規矩不好嗎,聊什么又砍頭又自殺的,聽著就怕人。” “義兄說尚府多的是繡娘,也沒什么繁瑣規矩,讓我專心吃飯就行。”李靨樂得翻個身,伸長胳膊用蒲扇去拍吳思悠,“思悠你呢?” 吳思悠樂呵呵挖一口冰:“哦,我也是,小白說喜歡干啥就干啥,乖乖等他回來就行。” “那他啥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吧,說是處理完師門的事情就回來。” “那就是很快,夏天結束前一定能回來的!孫嫲嫲,我還要吃冰。” “不許吃了,吃多肚子痛。” “最后一碗,保證最后一碗!” “不行。” 幾個人嘻嘻哈哈聊著天,隱約一陣女子嚎哭聲從府門方向傳來,孫嫲嫲站起來張望,甩甩手在圍裙上抹幾下:“我去瞧瞧。” 她說著往外走,跟急匆匆跑進來的二貴差點撞上,二貴嚇得收住腳步拍拍心口,朝正跟吳思悠搶冰吃的李靨道:“娘子,趙南敘跟他老娘來了,在門口哭著喊著要見您!” 第121章 結發(尾聲) 盛夏, 樹木瘋長,繁花怒放,熱烈的陽光毫不掩飾, 將地面炙烤得升騰起虛幻的影。 李靨看著跪在地上自扇耳光的趙母, 恍惚間仿佛回到重生前那個悶熱的夏夜,自己也是這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最終卻只落了個身亡命殞的下場。 趙母下手很重,嘴角流出血來,她一邊噴著血沫子一邊含混不清地道歉:“是我該死, 我該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幫忙說說情, 放我母子一條生路吧!” 一旁跪著的是溫若蕊, 還是那套婢女的衣服,也不知幾天沒洗了,散發著濃郁的酸臭, 她絮絮叨叨說著討好的話, 不停地磕頭:“李娘子人美心善, 看在與表哥曾經的情誼上, 救救他吧!” 而趙南敘,她曾經的未婚夫,躲在兩個女子身后悶著頭,一聲不吭。 李靨當然知道他們來的目的,趙家自從與楊家結親, 不可謂不招搖,在朝中風生水起不說, 生活也是日漸奢靡,人人都道趙南敘是靠上了楊老尚書這棵大樹, 如今楊家抄斬,大樹已傾,趙家在劫難逃。 至于趙家與楊家勾結多少,又與康王有無關系,都與她無關。 莫說義兄跟哥哥早就叮囑她不要管,便是不叮囑,趙家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踩一腳都算心地善良,怎可能相幫。 “我不知趙少監都做過些什么,但國有國法,若真犯了罪自有朝廷發落,依律便是。”李靨神情冷漠,“我只是一介女流,求也無用。” “主辦案子的尚少卿是你未婚夫,復核官員里又有你哥哥李學士,怎么能說求你無用呢!”溫若蕊急得哭喊,“李娘子,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當時我是蒙了心,一心要害你,我承認我都承認!” 她一指趙母,“清夢茶莊的那個小丫頭是姨母安排的,是我買了藥,姨母買了人,又找來幾個潑皮想要jian污你毀你名節,但表哥完全不知情啊,他是清白的!” 趙母見她出賣自己,破口大罵:“你個不下崽的爛貨,明明都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臟心爛肺,屎盆子倒要扣到我頭上!”她罵了幾句,突然又哭起來,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懊悔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這賤婦的話,明明是這么好的兒媳婦,怎么就看不順眼呢!” “對,兒媳婦!只要你樂意,我馬上就讓敘兒娶你,往后你就是趙家主母,老婆子聽你的,全聽你的!”趙母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妙計一樣,爬過來要抱李靨的腿,被孫嫲嫲跟吳思悠攔住。 李靨看這三個人只覺得想吐,吩咐道:“二貴,把人趕出去!” 李府傭人本來就不多,書童九官跟著李梔去上值了,王大廚剛剛上街去買菜,只剩下一個門房二貴跟歲數不小的張管家,兩人一個拉趙母一個來拖溫若蕊,霎時間院子里亂作一團,溫若蕊見李靨翻臉,突然高喊道:“李靨,我知曉你的秘密!你若不救我表哥的話,我就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大家誰也別想活!” 正往外拖她的二貴聞言停住了動作,抬頭看自家娘子,只見李靨皺著眉頭擺手:“莫被她唬住了,趕出去!” “是!”得了命令,二貴不再猶豫,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她往外拖,溫若蕊雙手扒著地,路過趙南敘身邊時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 “表哥,表哥,你快說話呀!楊夢芝怎么死的?是不是跟她有關?你們密談的那些事情我都聽到了,我聽到——!” 喊聲戛然而止,溫若蕊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插進自己腹部的那把匕首,“……表哥?” 匕首插進去又拔出來,血汩汩涌出,二貴嚇得松了手,溫若蕊弓起身體,徒勞地抽搐著,已經渙散的眼睛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子。 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表哥,心心念念想嫁的人。 娘說表哥最聰明,跟著他以后能過好日子,她便老老實實跟著他,一開始只是想過好日子,想有rou吃,可后來有rou吃了她又覺得,以前跟表哥在一起沒有rou吃的那些日子才是好日子,美好的日子。 表哥出息了,他去了京城,遇到一個很喜歡的女子,每次回來講起時,眉眼里全是羞澀與歡喜,后來他定親了,他要娶那個女子,他說那女子家里有祖訓,一夫一妻,白頭到老。 她明明已經退讓了,做不了妻做妾也好,是這女子不給她活路,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一點都不后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唯一后悔的便是沒能保住表哥的孩子,事到如今,表哥大概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溫若蕊吃力地伸出手,想再去摸一摸那張清秀,最近又總是愁云遍布的臉,可臉的主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塊被丟棄的抹布,接著便轉過頭,癡癡望著那個毀了他一生的女子。 “……表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到底……哪里……” 溫若蕊沒了聲息,所有人全都慌了神,孫嫲嫲跟張管家兩個人緊緊將李靨跟吳思悠護在身后,喊道:“報官,快去報官!” 小雨跟香雪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二貴戰戰兢兢攔在趙南敘面前,趙南敘滿身是血沖李靨笑了笑,反手將匕首扎進自己心口。 屋里的人都驚叫起來,趙南敘在一片驚叫聲中倒下,用力推開撲過來的母親,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他的小靨,笑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直到大婚當日,我做了一個夢……” 那夢跟楊夢芝無關,在夢里他跟李靨成了親,又從后門將溫若蕊抬進來,最終他的小靨死了,被他娘親跟表妹聯手害死了,帶著未出生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的生辰夜,死后又重生,重生在他們成親前一年。 這夢太過真實,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應當也是重生了,但蒼天不眷顧,沒有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隔著這么多人,趙南敘遙遙看見李靨聽完他的話后眼神變了,于是欣慰地笑,原來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他們共同經歷的過往。 為什么不早點醒來呢?是不是老天爺都覺得他活該,所以一點彌補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一切都沒關系了,他殺了楊夢芝,現在又殺了溫若蕊,上一世他沒能守護好自己心愛的姑娘,這一世一定可以。 就讓那個秘密隨自己塵封入土,不見天日。 他喜歡小靨,從第一眼見到她,直到此時此刻,若有來世,希望兩不相欠的他們能重新開始。 結發為夫妻,敬她愛她,永不相疑。 *** 因為動靜鬧得太大,有街坊去報了官,開封府的陳捕頭先趕來,尚辰跟李梔隨后也到了,一番問詢之后大理寺將尸體收走,府里眾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每人拿了幾副安神的藥回去歇著了,李靨則一直呆呆的,從頭至尾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