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戀日常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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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當時任卻云軍首領(lǐng)的祁凜,也就是祈銘的爹,帶卻云軍護送張家人離開,到達泉州時,甩開跟著他們的人,帶他們隱姓埋名尋一安穩(wěn)之地生活。 陛下若是發(fā)現(xiàn),一切后果由他承擔。 就算安排好了一切,他依舊放心不下,夜間偷偷出了宮,果真,張家人才出城門三十里就遇到了埋伏。 林家派來殺他們的盡是死士,而且人數(shù)眾多,顯然是要將張家人殺絕,就算是曾帶兵作戰(zhàn)的祁凜也勉強周旋,根本不可能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褚朝朝曾做過的那個夢,是真的。 謝璟曾在雨夜背著她上了荒山,他們身后火把如龍,那些兇狠的人一直在身后追趕著他們,背著她的大哥哥一直在跑,一直在跑。 他的身上受了傷,還用身體為她擋住了從山中落下的滾石,后來,她只看到了融進雨水中的血,什么都不記得了。 當時,他們走投無路。 他蹲下身看著她,如平日里去府中找她時一樣,輕輕撫了撫她鬢角的碎發(fā),還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問她:“朝朝聽話嗎。” 她當時看著他身上的血,很怕,對著他點頭。 他溫和道:“等下我用藤蔓將你放到山下,你不要怕,也不哭,找個地方藏起來,好不好?” 她當時就嗚嗚的哭了起來:“那你呢。” “我會去找你。” 她特別乖的點頭,被謝璟用藤蔓一點一點放下去時,還喊了他一聲哥哥,憋紅了小臉,也沒有再哭出來。 那山崖并不高,謝璟將她放下去后,揮劍將周邊的樹砍倒,擋住了那處峽谷的位置。 夜色昏黑,他攔在尋上山的死士面前,與他們血戰(zhàn)了太久,太久。 直到他看到山下尋來的侍衛(wèi),撐著最后一口氣讓他們?nèi)ド较抡胰撕螅僖仓尾蛔。璧乖诹擞晁小?/br> 謝璟身上的傷太重,在榻上躺了十日才醒過來,畢竟是為人母,皇后大罵了林國公一頓,怎可不分人就如此下死手。 她也在陛下面前為謝璟攔著,張家犯得是大不敬之罪,是陛下親口革的職,也是陛下讓他們流放苦寒之地,他這般做,是在與他的父皇作對。 謝璟醒來后,就見了祁凜。 祁凜當時只說,林國公派去的死士太多,當時也是夜間,太過混亂,分了好幾路逃開,他也不知最后張家人都去了哪。 是否還活著。 其實,當時祁凜說了謊。 后來又有一路蒙面人相助,張家人都救了回來。 只是,當時在山崖下的小姑娘,因著夜間山底太黑,不慎摔倒碰在了石塊上,醒來后再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張家本還有一位次子,也是在那場逃亡后,身體受了罪,不過兩年就離世了。 謝璟這些年,一直有派人在找。 他不信他們都死了,卻也沒料到他們就住在上京城外不遠處的春水鎮(zhèn)上。 張重林有意讓祁凜幫他瞞著,也只想帶著家人過簡單的生活。 前些日子,謝璟來見張重林,說的便是為他洗脫罪名之事,關(guān)于當年之事他手中已握有林家與定安候府勾結(jié),并且買通百姓惡意造謠的罪證。 當時在朝中附和構(gòu)陷之人的口供他也早已準備好。 并且,這些年,林家聚攏起來的勢力已被他連根拔起,如今的林家,不過是個空架子,脫了嫡皇子舅舅這個身份,沒有人會站在他那一邊。 近幾年,但凡心思敏捷之人,早已看出,璟王殿下與他的舅舅并不相合,只不過是皇后在中間盡力拉攏罷了。 如今,朝中盡是他的人。 他要對付的只有他的父皇。 當年是他父皇下的令,一國之君被jian人蒙蔽,讓忠臣蒙冤。 陛下顯然不愿再重提舊事。 因著謝璟這些年一直想為張家翻案,陛下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并且,一直用立儲之事壓著他。 可沒用。 他下定了心要為張家翻案。 陛下也一直因此事與他有隔閡。 褚朝朝從璟王府離開那一日,謝璟就入了宮,將林家這些年所做之事的罪證皆交給了他的父皇。 對于整治林家。 陛下一直與謝璟是站在一邊的。 他愿意親手去將他的舅舅斬草除根,陛下很滿意,可他,竟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他還當年的張重林一個清白。 關(guān)于這件事,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謝璟,讓他收了這個念頭,可他執(zhí)著,陛下在朝堂上無法直接回了他,只敷衍了事。 可謝璟卻是在理政殿門前長跪不起,就如當年張家被治罪那日一樣,陛下一怒之下將他留在了宮中,明面上說是留他在宮中住上幾日。 實則,是圈禁。 陛下命宮中禁軍去查了此事,卻是絲毫痕跡都查不到,他的兒子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就連他納進府中沖喜的那個妾室也被他給送走了。 陛下去見了謝璟,倒是問他:“朕本以為你對你的恩師情深義重,原本,不過是為了個女子。” 謝璟雖是被囚禁,神色間卻并未有任何困窘之色,從容的回他父皇:“兒臣并未有兒女私情,張?zhí)禐槿酥艺\,被jian人所害,險些失了性命,父皇應還忠臣一個清白。” “若父皇愿意,文官們定會稱頌父皇仁心,寬厚仁善。”他話落,陛下一腳踹在他身上,拿起書案上的硯臺揚手就砸在了他額頭,瞬間血水順著額頭流入眼角,順著臉頰而落。 當年,陛下并未給過張重林辯訴的機會,直接給他定了罪。 他知道謝璟是何意。 怒道:“你在指責你的父皇嗎?是在說你父皇不愿承認自己的過錯,而不是一個寬厚仁善的帝王嗎?” “兒臣不敢。” 謝璟被圈禁在宮中的時候,林國公的黨羽孤注一擲,命死士潛入宮中行刺。 謝璟受了傷。 他雖是被圈禁在宮中,朝堂之上,大半官員以‘行刺’一事為引讓陛下將璟王殿下放出,陛下這時才明白過來,謝璟,再也不是八年前,那個只有十幾歲的皇子了。 那時,他無法保住他想保護的人。 而現(xiàn)在,他有了這個能力。 就算是身為他的父皇,也不得不去對他屈服。 陛下當著文武百官,還了張重林清白。 謝璟一早下朝后,就帶著兩份圣旨來了春水鎮(zhèn)。 一封是對張重林官復原職的詔書,一封是賜婚張重林的孫女與璟王殿下的賜婚詔書。 祖孫二人格外默契。 張重林的詔書他沒接,賜婚詔書褚朝朝也沒接。 璟王殿下下了早朝后飛奔趕過來,一封詔書都沒有送出去。 張重林側(cè)首看著他:“殿下宅心仁厚,一直掛念著老夫,只我年紀大了,只想在這一處山水之地安穩(wěn)過完余生。” 京城爾虞我詐之地他再不會踏足。 “老師與我有恩,還老師清白是本王該做的。” 謝璟并未多說關(guān)于官復原職之事,他在來之前也已預料到張重林不會接下這個詔書,于他來說,所謂官復原職的詔書,是對當年之事真相的袒露。 謝璟在張重林一側(cè)與他閑話。 聽到輕盈的腳步聲,他回身去看。 眸光有一瞬的愣怔,直直的看著褚朝朝,可他的目光卻未得到回應,褚朝朝似乎是看不見他,徑直走到她祖父跟前,從荷包里拿出塊李子干遞給她祖父:“我剛買的,祖父嘗嘗。” 張重林眉目溫和的看著她,既寵愛又斥責:“朝朝,不可無理,還不見過璟王殿下。”褚朝朝揪著眉頭默了一會,才抬眸看了謝璟一眼,語氣倒是乖:“見過殿下。” 謝璟頷首,看到褚朝朝小臉繃著,他眉頭微微皺起:“朝朝,帶本王四處走走。”他的眸光深邃,沒從褚朝朝身上離開過,一直盯著她看。 褚朝朝搖了搖頭:“殿下還是自個走走吧,我有些累了,要在這兒陪我祖父。”她說完,就轉(zhuǎn)過了身,又往她祖父口中塞了塊果干。 張重林側(cè)首看她,清了清嗓子:“朝朝,祖父口渴了,去回家把祖父的水壺拿過來。”褚朝朝不傻,聽得出來他祖父是什么意思。 從她自個的布袋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水壺遞給她祖父:“喝吧。”她平日里可寶貝她的水壺了,摸都不讓摸,今兒竟是讓她祖父直接喝。 張重林無奈笑了下。 只好也不再說,待又釣上來一條肥美的魚兒后,張重林緩緩起身,樂聲道:“回家,今兒給殿下燒魚吃。” 褚朝朝俯身將落在水里的竹簍給拿起來,揪著小眉頭,很是不滿。 一點都不想管人家飯。 她提著竹簍亦步亦趨跟在他祖父身邊,生怕被某人給扛跑了似的,璟王殿下跟在身后,無奈低笑,月余未見。 卻是不愿理他。 想來,他交給褚峰的東西被她看到了。 而且,這小姑娘回到家的這些日子,別說提筆練字了,怕是連書都未曾翻開過。 但凡他給她準備的書能動一動。 他確實不該覺得她這些日子已不似從前那般不愛讀書了。 沒有人督促著,當真是一個字都不愿看。 謝璟在被陛下圈禁在宮中的日子里,陛下身邊的李公公曾問過他,可有什么需要從璟王府給他帶過來的物件。 謝璟只讓人送來了一本書。 不過是本普通的書卷,李公公到璟王府時,阿春阿綠聽聞她們家殿下讓人來府中取一本書,都有些驚訝。 就連李公公將書拿去給謝璟前,交給陛下看過,也未發(fā)現(xiàn)端倪。 謝璟常獨坐窗臺,看著院中的古槐樹被風吹動,飄落片片,目光悠遠,指腹間落著的位置卻是每頁書卷的邊角。 那里有兩個并不娟秀卻極為可愛的字:朝朝。 是褚朝朝那次等了他一日,等不到人氣憤憤的就在他書案上的一本書上寫滿了她的名字,謝璟當晚就看到了。 也將這本書卷讓人好生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