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戀日常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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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她頓了片刻,艱難的開口:“不是故意撲進殿下懷里的。” 謝璟一邊翻書卷一邊隨意‘嗯’了聲。 褚朝朝有些生氣。 他明顯的不信。 “殿下,我說的是真的。”褚朝朝有了小情緒,脾氣也擰起來,又跟他解釋一遍。 謝璟輕咳了聲,拿起桌案上的杯盞喝了口茶,故意似的:“用得著這般解釋嗎,故意的又如何。”就因為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才逗她一下,跟頭小犟驢似的還跟他認真起來了。 謝璟看了眼她身上穿著的衣服,起身將一旁衣架上的披風給她搭在身上,嗓音溫潤道:“夜間涼,就不怕凍著。”說完,又加了句:“早些去歇著。” 褚朝朝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到他根本不在意她解釋的話,又讓她去歇著,她立在那里,腳下如同生了根,也不知突然哪來的膽量,對著謝璟有些氣鼓鼓道:“殿下的耳根子適才便紅了,怎的還未褪去?” 她話落。 書房內瞬時靜下來。 就連搖曳的燭火都不晃動了。 謝璟給她整披風的指節一頓,垂眸盯著她。 褚朝朝怕的一個后退差點沒摔著,哪管謝璟接下來要同她說什么,急忙小跑著回了臥房。 只要她跑的快,謝璟罵她的話她就聽不見。 謝璟怔在原地,許久,目光一直落在褚朝朝消失的地方,她,像只河豚一般氣鼓鼓的是在嘲笑他耳根子紅了? 片刻,謝璟無奈笑了下,低聲喃道:“脾氣還挺大。” 璟王殿下長這么大沒紅過耳根子,就算紅過也無人敢如此嘲弄,一時間緩不過來,對著書房外吩咐道:“拿面銅鏡來。” 片刻后,木微拿了銅鏡進來,偷偷看了他家主子一眼,這大晚上的,主子要銅鏡作甚? 雖是好奇,卻又不敢問,只能瞄上一眼。 木微遞過了銅鏡,卻沒有走,謝璟蹙眉看他一眼,目光里寫滿冷意,木微急忙出了書房。 —— 褚朝朝擔驚受怕的歇了一宿,躺進被褥里時還在擔心謝璟會不會過來將她給拎起來拿戒尺給打上一頓,她那會也是被他給氣惱了,才敢對他說那樣的話,后來想想,是有些沖動了,他是璟王殿下,不是爹爹,也不是哥哥。 可讓她道歉,也不行,明明是他先故意說她的。 晨光微亮,褚朝朝就起床去院中讀書了,嗓音洪亮,字正腔圓,幾乎敬云院里的人都能聽到點聲。 謝璟自然也聽到了。 他立在窗邊看著她纖薄的身影,小姑娘八成在心里杵著他呢,貓著個腦袋時不時的往屋內瞅上一眼。 讀的書都被風給吹走了,腦子里是一點都不剩。 待孫大夫給他搭了脈后,謝璟吩咐阿綠去喚褚朝朝來用早膳,褚朝朝凈手后怯生生的坐在謝璟一旁,垂著個小腦袋不聲不響的用著膳,心中只覺,他一聲不吭的,還不如打她一頓呢。 待早膳用了大半,謝璟嗓音平淡對她道:“書讀得不錯。” 褚朝朝不過腦的回他:“是殿下教的好。” 謝璟唇角噙了笑意,給她又盛了半碗粥吃。 用過早膳,宮里來了人,說是皇后娘娘半個時辰后會到璟王府,褚朝朝回了她的木荷院,坐在院中的木秋千上編柳帽。 碧兒一邊給她整理著柳條一邊認真的說著:“小姐,若是等下皇后娘娘要見你,定不可失了禮儀,在家中學的那套規矩要用上。” 褚朝朝點了點頭。 碧兒不放心,再三叮囑:“皇后娘娘是整個大盛朝最尊貴的女子,萬萬不可得罪了,還有小姐適才跟奴婢說的,璟王殿下可以說讓小姐喚他‘云霽哥哥’,可小姐不能真的去這般稱呼。” 褚朝朝還為著昨夜她說謝璟的話擔驚受怕,哪有心思去喚他云霽哥哥,碧兒說著她也就應著。 一個時辰后,木微來到木荷院傳話,說皇后娘娘要見她。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褚朝朝只好換了身衣服隨著木微前去,到了敬云院時,褚朝朝才發現,不止皇后娘娘在,那日扯她衣服害她出丑的林敏兒也在,而且在櫻桃園里欺負她的簡兒也在。 褚朝朝給皇后娘娘行了禮,倒是規矩穩重,皇后坐在上首一邊抿著茶一邊掃了褚朝朝一眼,聽敏兒說,這小姑娘是個有心計的,不過才幾日璟兒就讓她搬來了敬云院里住。 還為著她,將孫嬤嬤的干女兒打了一頓不說,還給發賣了。 “來本宮跟前。”皇后的嗓音輕柔,卻帶著上位者的孤傲,猶如眼前之人似她腳下的一只蟲蟻,全看她是選擇踩下去還是留她一條生路。 褚朝朝上前走了幾步,端著禮儀規矩。 皇后看了她一眼,側首看向謝璟,換了一副慈母的神色,關懷道:“你還病著,待過上幾日若還是不見好,便讓空明大師來府中走一趟。”說完又道:“你好生歇著,讓她陪著本宮去櫻桃園摘些櫻桃來。”她的目光又落回在褚朝朝身上。 而褚朝朝因著皇后提起空明大師早已整個人呆若木雞,若,若是空明大師來了府上,見到了她,豈不是就露餡了? 第14章 她根本不是來沖喜的,她是來克他的。 當時空明大師說她克夫,命中有兩段姻緣時,阿娘問過他可有解法,空明大師與阿娘說此命無解。 阿娘和祖母才會想到讓她嫁給一個病重將死之人來破姻緣的,若被空明大師戳穿,這罪可就大了。 謝璟見她有些出神,喚她:“朝朝。” 褚朝朝回過神來,見謝璟對他母后說道:“她年紀尚小,怕不能侍奉好母后,可讓孫嬤嬤陪母后去摘櫻桃。” 皇后微微蹙眉看了謝璟一眼:“不過是摘個櫻桃有何可侍奉的,”皇后起身,又語氣平和道:“本宮瞧著她倒是喜歡。” 謝璟也起身:“兒臣陪母后一同去櫻桃園。” 謝璟此言一出,皇后指尖一顫,這么多年了,且不說他早到了娶妻的年紀不定親,更是未對哪個女子正眼去瞧過,今日這是護著她? 皇后又坐了下來,示意褚朝朝坐在她一旁,語氣悠然的問話了褚朝朝許久,起初她對這個納進王府沖喜的小姑娘并未多在意,此時卻是不止問了她的喜好還問了她家里人。 最后皇后問她都讀過哪些書時,褚朝朝說了《莊子》,還止不住的說了幾句,謝璟在一旁看著她,神色溫和,心中有止不住的笑意。 今日一早讀的書,倒是被她給用上了。 林敏兒在一旁看到皇后對褚朝朝并不厭煩,心中不由得又來了氣,她去姑母跟前撒嬌了兩日,姑母才說與她一同來璟王府看看。 也是為了告誡褚朝朝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可如今,好似與她想的并不同。 林敏兒趁著皇后問話的間隙,雖是溫和卻也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問褚朝朝:“聽聞你們那里,女子都不讓讀書的。”林敏兒明顯是在質疑她說謊,也不知在哪聽了幾句《莊子》里的話,就在這說讀過《莊子》。 褚朝朝雖然很討厭她,在皇后面前卻也沒失了禮,溫聲回著:“敏兒小姐聽聞的不對,我們鎮上有女子學堂,我爹爹就是教書先生。” 她理直氣壯的說著,氣質儀態倒是絲毫不遜色林敏兒這種養在深閨里的女子,林敏兒看了她一眼,又倨傲道:“琴棋書畫不知褚姨娘哪樣精湛?” 林敏兒像只街頭馴獸人手下的斗雞,挑釁著褚朝朝,且不與她論相貌,單就一個家世,自小的教養,她有什么資格待在璟王府? 褚朝朝不吭聲了。 并不是她不會,是她來璟王府時阿娘再三叮囑她,不可在外顯擺自己,雖然書畫她不太行,可她會彈琴,棋藝更是祖父親手教的。 林敏兒見她不說話了心里也就舒坦了,皇后在一旁打量了褚朝朝一眼,倒是溫和的問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解悶?” 褚朝朝老實的回:“我家屋后有片魚塘,里面開滿了荷花,既可以賞花,又可以吃蓮蓬,還可以挖蓮藕,里面還養了許多魚兒。” 褚朝朝不疾不徐的說著,倒是描繪了一副美景:“祖父在那里給我做了張秋千,我常在那里待著解悶。” 她話落,皇后身旁的孫嬤嬤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褚朝朝一眼,皇后娘娘是個愛荷之人,又最喜蓮蓬,早在還是姑娘時,林府中就也有這么一片地,這小姑娘倒是會投其所好。 這時,阿春端了一盤碩大紅潤的櫻桃進來,適才皇后坐下時,謝璟就已命人去摘了,皇后指腹輕捏住一顆櫻桃放入口中,心中卻還在想著適才褚朝朝的話。 待用了櫻桃,皇后起身要離開,行至門前時對候在那里的陳公公吩咐道:“挑些酸口的櫻桃給陛下送去,他喜食酸。” 陳公公嗓音尖細的應了聲是。 可把褚朝朝給驚著了,活生生的太監,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 圓溜溜的眼珠子似是長在人家身上,將陳公公看了好大一會,從前她常在話本子里看到對太監的描述,今日一見,話本子里說的太對了。 褚朝朝緩了一會神,將要送皇后娘娘出敬云院時,只聽‘嘭’的一聲,走在她前面的林敏兒整個人臉朝地摔了個大馬趴。 她驚訝之余沒忍住低笑了聲。 不是嘲笑她,實在是她摔的姿勢太可笑了,像只四條腿的螃蟹,不過,適才她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敬云院門前平整的很,林敏兒根本不會摔。 是陳公公。 她踩了林敏兒的裙擺。 褚朝朝與陳公公目光相對時,陳公公卻是對她會心一笑,讓褚朝朝不禁打了個顫,陳公公是故意踩林敏兒的裙擺,讓她跌倒在地的? 林敏兒坐著皇后的馬車直到國公府門前才下了車,她跟她姑母撒鬧了一路,還落了不少淚,皇后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她不過是一個妾室,你跟她較什么勁,日后你嫁進璟王府做了王妃,那才是最要緊的。” 林敏兒也就不再哭,今日她的璟哥哥可是一句話都沒同她講,她自小與他一同長大,他怎么能對她這么冷漠。 她的璟□□后是要做帝王的,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做他的皇后。 林敏兒下了馬車后,皇后閉上眼輕嘆了聲,李嬤嬤給她添了杯茶,溫聲道:“娘娘不必憂心,這夫妻都是日久生來的情,待殿下身子好了,敏兒姑娘嫁進王府,也就好了。” 皇后為林敏兒心中沒個輕重心生厭煩,璟兒的病這般重,她卻只顧著爭風吃醋,皺眉道:“敏兒就是被慣得太驕縱了,她這個性子得改。”說完,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嗓音輕緩道:“朝朝是吧?” 李嬤嬤一怔,回她:“是,姓褚,疊字朝朝。” 皇后拿起小幾上的杯盞輕抿了口茶:“若璟兒喜歡她,留她在王府做個側室也不是不可以。” 方嬤嬤吃了驚,明明這小姑娘進璟王府那日,皇后娘娘還說待璟王殿下病好,就打發了她呢,這會子不過見了一面,就愿意她留在王府了。 方嬤嬤跟在皇后身邊多年,卻是頭一回見這般事。 這邊,褚朝朝回了木荷院,將近午時,她有些累了想要午憩會,卻見阿綠眉目間泛著愁色,似乎有煩心事。 褚朝朝很暖心,問阿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索性阿綠也不瞞她,今日一早褚朝朝和碧兒回了木荷院后,阿綠留在了敬云院里侍奉,從前在敬云院里侍奉的也就只她和阿春,現在她被殿下安排到木荷院侍奉,殿下喜歡清靜,也就沒再讓其他人進敬云院。 皇后要來,她就留下了。 今早,殿下在皇后娘娘面前又吐了血,孫大夫說殿下的病癥就連他一時間也無把握,雖然孫大夫沒明說,話里那意思就是,殿下怕是活不久了。 阿綠將這話與褚朝朝講了。 犯愁的人又多了一個,褚朝朝坐在屋內,雙手托腮望著窗外發呆,雖然來璟王府的時候就知道他命不久矣了,聽到阿綠這般說心中還是愧疚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