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變成魅魔后[西幻] 第192節
信仰之力可以增強他們的力量,也可以幫助他們穩固自身,這是一個互利互惠的過程。 在幫助他人的時候,他人由衷的感謝與贊揚會回饋微弱的力量。 這力量很微弱,但又確實存在。 如果?是不?那么講究的神明大概會直接發動戰爭,掠奪信徒。 在絕望的境地之中,才會誕生出終心所向的意志。 但是他們沒有這么去做,而是選擇了一種更為柔和的方式,像是在哄小孩玩一樣的和普通人接觸。 對于?那?些已經成神了的存在來說,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確實和哄小孩沒有什么區別。 看著這些記載,九彥覺得他對于?神明的好感度似乎被重新拉平了。 這些人或許是做了一些事情,但他們并?沒有過于?的高高在上,依舊保持著身為‘人’的自覺。 【人性的穩固有好處,但也有壞處,充沛的人性可以讓我等對于?‘人’這個概念更加的理解和感同身受,冷漠的神性能夠讓我等漠然的注視著一切,不?會因為信眾的苦難而出手相助,要如何把握這種平衡呢?】 【我發現,每位神明都有不?同的傾向性,然而一旦一方壓倒另一方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當人性過剩,祂居然會愛上自己的信徒,愿意為了她而遭受磨難落入凡塵,彼此間?拉扯生生世世,仿佛愛情成為了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當神性過剩,本就具備偉力的神明開始變成不可名狀的怪物,祂們不?在約束于?□□,而想要向欲/望的深淵前行,再現創世神的所為。】 【有趣,實在是有趣,我需要更多的樣本,我希望可以觀察到更多的東西】 【我看到那些如同原始部落的人學會了生火,學會了編織與狩獵,但他們太弱小了些,不?如引渡一些人過去幫助他們更好的生活?或者……恩賜他們一些其他的技能】 【大戰要開始了,這份觀察日記大概也到此為止,我受夠了這樣日復一日看守的生活,與其繼續枯燥的呆在這里,我不?如去死?! 或許是我的人性過于?充沛了吧?哈,像光明那?樣神性占據上風的人或許完全無法理解我的焦躁。 希望祂的人性可以堅持的更久一點,不?然下一次被圍殺的人或許就會變成祂了。】 日記被撕去了一部分?,或許是那位寂主還未曾完全消散的廉恥心讓祂把那?些東西毀去。 看完了上面的內容,九彥就直接把手中的冊子往旁邊一甩,自己繼續向前去探索。 裂縫那邊的世界沒有什么好看的。 被毀滅了的荒蕪大地他看過無數次,就算走過去大概也沒有什么收獲。 畢竟那邊潛入過來的家伙也被殺的差不?多了。 九彥對這種已經毀滅了的世界再了解不?過,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有什么多余的感觸。 他繼續往前走去,這破敗的宮殿里什么都沒有。 即使站在窗戶邊眺望遠方,能夠看到的也只是扭曲與荒蕪。 畢竟,這里的人已經死掉了。 雖然寂主?還有一些意識留存,但他早已無法控制住這里的秩序與規則,崩散和瓦解是這里最終的宿命。 只?不?過這里的一切都是曾經頂級的神明構造的,就算毀滅也需要漫長的時間?。 重新跳了回去,九彥看到尤里卡還站在壁畫之下,正仰頭看著些什么。 九彥走了過去,他也側頭看了眼那壁畫。 這里是畫面損毀最為嚴重的地方,根本無?法從中看出些什么來。 墻面斑駁,只能從間隙中看到少許的印記。 站在墻面之下,九彥抬起頭來看向對方視線所接觸的位置,“你在看什么。” 尤里卡沒有回答。 沉默似乎成為了此刻的某種語言。 轉了一圈回來,把手里的錄像晶石給揣到兜里的海曼腳步微頓。 即使他對于情緒的感知不像奧維斯那?么熟悉,但他也能夠感覺到一點微妙感。 “走吧,這里沒有什么東西了,所謂的寶藏也不過是一個老家伙的喃喃自語罷了。 這么說著,九彥抬手在空中嘗試了一下。 這里似乎不?能打開空間通道什么的。 “走吧,剛好我們出去海曼你負責招待。”這么說著,九彥直接就跳入了那?海水之中。 左右看著,海曼的臉上寫滿了迷茫與不解。 他看向尤里卡,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道,“騎士先?生,你們發生了什么嗎?” 尤里卡很自然的搖頭,“應該說,沒有發生什么。” “騎士先?生,你要搞明白一件事情,一直惹人生氣的話可不是什么好事喲。”海曼的手背在身后,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沉默是一種最無?用?的辯解,就算你在其他地方對九彥先?生再好,有些事情不說清楚的話也會造成雙方越走越遠不?是嗎?” 看著依舊沉默的金發騎士,海曼有些不?理解。 他又上前了一步,“騎士先?生,我記得您最開始就是害怕九彥先?生會離你遠去的不?是嗎?怎么現在你反而將他越推越遠了呢?” “或許是因為,我開始理解他曾經說出的那句淌血的月亮是什么意思了。” 尤里卡的視線落在掀起了波瀾的水面,他能夠清楚的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心臟被揪住一般的疼痛。 他努力的深呼吸,之前的猜測在今天變成了現實。 甚至這個現實比他所猜測過的最惡劣的笑話還要可笑。 “海曼,如果?我成為了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你會如何看待我?” 海曼的瞳孔幾乎都要地震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想要從他的表情里看出開玩笑的意思來。 雖然這位騎士很少開玩笑,說出的話也經常是那種有些過時的冷笑話,但此刻他覺得對方還是說冷笑話的好。 這種形容詞可不興擱在自己身上啊。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海曼感覺到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他想要阻止些什么,但又對此感到無?能為力。 這是他一直仰望著的光啊,將他救贖,將他從黑暗與彷徨捉弄拉扯出來的光。 他不像見到這樣的因為不?必要的事情而出現了意外。 “我曾說,希望他不?要離開我,但最后選擇離開的人居然成了我自己。 我曾說,我會獻上我的一切,但最后我什么都不曾付出甚至連一份像樣的禮物都無?法贈與。” 尤里卡低垂下頭顱,眼中的光幾乎要熄滅。 他想要嘗試著去愛,想要以熾熱灼烈的情感去將感受那?鮮活的生命。 他感覺到了對方那種被約束卻能起舞的自由,還有那?種帶著冰冷感的溫柔。 是一種讓他覺得完全不同的體驗。 不?是善良,也不?是冷漠,只是單純的在堅持著自我。 他喜歡,或者說是羨慕著這樣的感覺。 即使只是微小的接觸都會讓他感覺到身心的戰栗,以及興奮。 他貪婪的想要擁有更多,想要以各種的方式獲得對方的垂青,想要看到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但他以這樣的方式強行的擠入到了對方的生活,幾乎只差一點就可以和對方十指相扣獲得到與對方并?肩走過大地,見?識到各種美好風景的時候,一切都如同破碎的玻璃。 崩裂瓦解。 碎片鋒銳的邊緣劃過了他的喉嚨,低落的鮮血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你不?是說自己會遵守諾言嗎? 你不?過也是個騙子罷了。 “我甚至要棄他而去。”尤里卡長長的嘆息一聲,抬腳也踏入了那?海水之中。 還站在原地的海曼歪著腦袋,似乎在想著些什么。 他扭頭看向后面的三人,嘴角牽起一個淺淡的弧度,“三位應該知道謹言慎行的道理吧。” 海盜肯特抬手將自己海藻般的頭發擼到腦后,“我可什么都沒有聽到。” 冒險家威爾則是抬手推了推眼鏡,“雖然我也想這么應和一句,但……我能多說一句話嗎?” 見?海曼點頭,他才又看了一眼此刻看起來懵懂無知的露西婭。 “我斗膽猜測,圣騎士閣下與光明神有關。”威爾的腦海中閃過自己探索各種遺跡以及上古傳說時看到的東西,一些神明的愛戀故事在許多傳說中多次出現。 曾經威爾以為那?是一種文學創作,就像現在很流行的圣女誘惑神明走下神壇之類的故事。 不?過現實比故事還要更加的具有傳奇色彩,這些或許都是確切存在的。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些有關于光明神的傳說,祂曾將自己的孩子送給了貧瘠的村落,讓那?幼童帶領村民們學習以及耕種,過上更好的生活。 但村民卻認為那孩子是魔鬼的化?身,是誘惑與邪異的代?表,直接將其燒死?了。 在那?之后,光明神的教典之上就增添了必須加強基礎教育以及學習的要求。” 肯特對于?這方面也有不?少的了解,他皺了皺眉,“但我并不認為這樣的傳說故事是真的,你覺得光明神會有孩子,而且還要求一個幼童去做這樣的事情?” 即使他并?不?信奉對方,依舊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 威爾點點頭,“之前我也覺得這是一種傳說故事,也只?是單純的故事,但你知道的,故事也是有一些真實改編而來的。” 海曼豎起手指,為他們做了一種解答,“答案是——正確的,這件事確實發生過,不?過具體的情況和傳說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對件事是知道的,同時也滿足他很久以前的一個八卦。 這應該是一種滴血化?形的魔法,那?誕生出來的可以稱之為神明的化?身,也可以成為對方的子嗣。 “而且出現的形象也不是什么孩童,而是少年人。 你以為光明神顯露神跡是不講究逼格和形象的嗎? 那可是為無數人所追捧的容顏,只?不?過,那?些愚民當時只?看得見?這一點,完全不?想要去猜測什么是神跡與恩賜,只想著那些事情。” 海曼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的表情,后來也就理所當然。 不?能接受被如此對待的光明神直接發怒,殺掉了那?些人。 不?過那具分/身本來就很弱,在殺人之后也沒有余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