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換句話來說,這些貨背后的人是霍慳,他也藏在這片山里,為了“evil”或是其他原因,也在盯著nott,所以他的據點位置應該不會離制|毒工廠太遠才對。 可這個“不會離太遠”,也是一大片鮮有人至的山脈啊。 他們的警車停在了邱家村口,步行來到了105號房。如今的房子已經重新編了號,但因為久久無人居住,房子破敗不堪。 陸銷示意另外兩名警員和他們分頭行動,隨后敲響了106號房子的大門,“請問有人在家嗎?” 良久才聽到門后有腳步聲傳來,只見開門的是一位婆婆,對門外的兩人問:“你們是?” “我們是警察,想問您點事兒可以嗎?”陸銷出示了證件。 “哦,那進來吧。”婆婆抓著門框的手攥緊,神色慌張地讓兩人都進來,指著兩張紅色塑料凳說,“請坐吧,你們是為了什么來的,是不是我崽出事了?” 邱家村和遠郊的幾個村子情況差不多,留在這兒的大多都是老人,村子里靜悄悄的,沒剩多少人氣。 季徹暗暗觀察著房子,發現這里和105號房是窗對著窗的,間距不過容一人通過的距離。 陸銷坐下問:“阿姨您別緊張,我們來是想問您的隔壁邱麗歌的一些情況。” 婆婆得知不是自己的兒子出事,松了口氣,問:“怎么了?她不是走了嗎,尸體還是我們家幫忙找村里出錢火化的。” 陸銷:“能和我們說說邱麗歌生前的一些情況嗎?比如她去世前發生了什么?” “她?”婆婆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一直沒有說話,就在陸銷和季徹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才慢悠悠地說,“她不怎么在這兒待著,那年大概年頭回來吧,不到年底就死了。她回來的時候基本沒法下床了,基本都是她兒子在照顧她。” 婆婆指了指窗戶,“一開始還好,她兜兒里還有點錢,但我總聽到她說自己難受,就好心上門過問了兩句,才看到她手上腿上全是窟窿,淌淌流膿血,房子里臭烘烘的。我爸以前吸|過|毒,所以我一眼就知道小邱沾了那玩意兒。” “她沒日沒夜地喊,吵著想吸兩口。我聽她不吱聲了,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就趴在窗戶邊看她,發現她一拐一拐地出了門,回來的時候兜里跟揣著寶貝一樣,縮在墻角吸|粉。慢慢的,她家底就空了。” 季徹趴在窗戶邊向105號房看,大概能想象到婆婆當時所見,轉頭詢問:“后來呢,邱麗歌的兒子還小,沒辦法賺錢吧。” “是啊,所以我們這些鄰居偶爾會接濟一下,但是吧……”婆婆朝窗戶瞥了一眼,“小邱為什么會這樣你們也知道了,我們就算再好心也不能天天接濟吧,再說了,她以前火的時候也沒想過我們啊。” “沒飯吃的時候,她兒子就出去求,后來我們都不搭理了,他就開始偷、搶,但也知道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才這樣,我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太當回事。” “說到那個孩子,也是真的可憐,倒了八輩子霉才投胎到他們家。”婆婆感嘆了一句。 陸銷問:“您知道那孩子后來去哪兒了嗎?” 崔隊說那個孩子因為不知道父親是誰,所以當時沒有上戶口。叫什么,去了哪里,現在是誰,一概不知,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沒有任何身份,所以他們后來的調查寸步難行。 可現代社會,沒有身份證明這個人是如何生活的,除非他有另外的渠道,但要調查這個渠道又是另一個難題了。 婆婆搖頭:“不知道,但……應該是跟人走了。” 陸銷聞言看向季徹,目光中帶著些許驚訝,追問道:“他跟別人走了?這件事能具體說說嗎?” 婆婆仰著頭回想,慢道:“那會兒小邱已經不能下床了,但就跟瘋了一樣天天在床上喊,我們聽著就煩,有的人脾氣不好,還會上門罵兩句。我家在他們隔壁,聽得清清楚楚,還聽到小邱讓她兒子去找田老板要錢。” 因為這個田老板以前是他們這兒有名的煤老板,附近村子的人基本都是礦工和礦工家屬,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是田凱德嗎?那孩子要到錢了嗎?”陸銷向婆婆確認。 崔隊他們在李娟指甲縫里找到的dna和田凱德并非父子關系,難道說案子里的第二個人是田凱德真正的兒子? 婆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要到,小邱因為這事兒又罵了那孩子很久,我們全村人都知道。后來不知道那孩子發生了什么,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傷,但從口袋里掏了包粉出來。我站在窗邊偷看,發現跟著孩子回來的還有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以前沒見過,我看情況不對,就沒再繼續看了。沒過多久,小邱就不吱聲了,那孩子也沒了下落。” 邱麗歌的身上本來就臭,人死了以后,他們擔心會傳出疫病來,就趕緊把人處理了。 “三四十歲的男人。”陸銷心中隱約有個人選,但目前沒有佐證。 他試探地問:“那個男人會是邱麗歌的丈夫嗎?” “不是,她丈夫我見過的。”婆婆擺手說。 季徹瞬即回頭看向婆婆,與陸銷同聲道:“你見過?” 陸銷問:“是田凱德嗎?” 婆婆又一次搖頭,“不知道,她沒說是誰。就……她去世前的五六七年前嗎?反正又回來了一次,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年紀比她小點兒的男人,兩個人偷偷辦了婚禮,還給我們這些鄰居都發了喜糖。我問他們有沒有扯證,小邱說大概過幾天就會去。可是沒兩天,那個男的就偷偷跑了,我聽小邱在夜里哭,好像說錢都沒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