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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大帶著,哪里只能爽一把。單是把這小妞送出去,哥幾個搖身一變,就是手里頭揣著上千萬的富豪!更別提,咱老大……” 拍馬屁的大漢聲音忽得一停,半天沒有回響。 周圍幾個漢子疑惑地轉過頭來。便見著一條血線從大漢的脖子上飛濺而起,還帶著阿諛笑臉的腦袋,就在一片血雨中,“咚”得落在地上。以奇異的后續力,咕嚕嚕滾到地上老大的腳跟前。 眾人眼瞳驟縮,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愣。身體已經率先一步反應過來,撈起伴身的武器做出防備狀。 在偷獵者盡數站起的同時,又是又快又狠的幾聲破空聲。與那大漢聊天的幾人直覺脖頸一麻,身體霎時癱軟,盡數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其余的偷獵者迅速聚集到一起。看著眨眼就被放倒的數名同伴,又驚又懼。 正如蘇子陌所言,這群人里,除了死掉的那個是剛進隊的新人,其他的都是經歷過至少五次大行動的老手。不管是警惕度還是實際戰力,就是大部分軍人都無法比擬。 再加上超尖端的反偵測設備,哪怕是被執法精銳部隊埋伏,都不至于茫然無措。 但是像這樣被偷襲了還摸不著頭腦的情況,打他們出道來都是破天荒頭一回。 偷獵者們抓緊了手中的武器。心中雖有彷徨,行動卻依舊敏捷利落。背靠背,謹慎戒備四周。 可惜,在木系異能者的主場中,蘇子陌的存在,就是拿著鐮刀的死神。只會在無聲無息中,收割目標的生命;不會透露出丁點的蹤跡。 等到他們發現不對時,涂抹著劇烈麻痹劑的長針,早就近在咫尺。再想反抗,已經是來之不及。 不過片刻,所有的偷獵者保持著神志的清晰,癱倒在凍土上。 這些瘋狂追逐著金錢和利益的偷獵者們,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同自己獵殺捕捉的動物一樣。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獵人,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麻痹槍,擊倒在地,任人宰割。 蘇子陌踩著厚雪走出樹后的陰影。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狼狽的生物,聲音幽幽傳出,“可能,你們是沒機會了。” ……機會?什么機會? 偷獵者掙扎著想要動彈反抗,卻徒勞無功。聞言先是一陣茫然,隨即想到死去的同伙之前談論的事情,心中猛地一緊。 “你是誰,想要干什么?”偷獵者的老大半跪在雪地里,冷聲質問。 他的異能等級頗高,是唯一一個沒被麻痹劑完全放倒的人。但也無力做出反擊。 蘇子陌視若無物,徑直越過他,走向正中心的牢籠。 被無視的偷獵者老大,臉色一時間變得陰沉無比。目光艱難地隨著蘇子陌的動作移動,察覺出蘇子陌的意圖后,嗤笑出聲。 “你想救人?不怕告訴你,這些籠子都是超強合金制成,堅硬無比。沒有鑰匙,根本無法打開。但很可惜——鑰匙根本不在我們手……” 偷獵者老大得意的諷刺戛然而止。看著蘇子陌搬出來的巨大機械,眼珠子都差點跳出來:艸!你TM拿著有市無價的超容空間裝備,就為了裝一臺平時沒啥用的特質切割機?! 趴在蘇子陌肩上的雪貂也是呆了一呆。扭頭看一眼蘇子陌平淡的表情,感覺自己一肚子的槽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不怪這家伙驚訝。哪怕是執法部的精英,現在都沒這“裝備”待遇呢。 想想偌大的執法部門,都得靠抓捕結束后,啟用解鎖專家,或者托運回去后切了再放回來的復雜流程,來解放這些被捕動物。誰能想到一個“偶遇的普通人”,還能隨身攜帶著這些東西。 ——簡直是錢多沒處燒、咳咳,沒處花啊! 兩個社會人士,都能被蘇子陌這一手cao作秀得目瞪口呆。就更別說是從小生活在原始部落的狐耳少女了。 小姑娘直到被解救出來,都還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顯然還沒從境地的突然轉換中回過神來。 看著小姑娘灰頭土臉的可憐樣兒,蘇子陌目光微柔。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溫聲安撫道,“好了,沒事了。” “嗚……嗚啊!”小姑娘壓抑了許久的淚水,終于一下子爆發開來。一把抱住蘇子陌的腰,小小的個子埋進蘇子陌懷里,放聲大哭。 蘇子陌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摸過小姑娘的頭。耐心地等小姑娘發泄完恐懼的情緒,才將羞紅了臉的小姑娘扶正。 往小姑娘手上放了個小行李,指著小白引來的黑熊,笑道,“它會帶你回家的。” “謝、謝謝你。”狐耳少女抬起手,幾下子擦干眼淚。獨屬于原始部落的聰慧爽朗又回到少女身上。 余光掃過倒伏成一片的偷獵者,少女知道,蘇子陌定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而那些事情,并不適合有她參與。 少女匆匆從脖子上扯下一枚獸牙項鏈,放進蘇子陌手心,拎著小行李跨上了黑熊的背。 “歡迎您到部落來做客!”少女對著蘇子陌揮揮手。 哪怕才經歷過人生的大波大浪,依舊勇往直前地騎著黑熊,獨自邁上了歸家的道路。 原始部落的孩子,本就不是脆弱的花朵。艱難的環境,同樣孕育出了堅韌不屈的靈魂。 雪貂眼底劃過一絲贊嘆,目送少女一路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