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局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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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閶闔開宮闕,不敢高聲驚天人。 御書房之中,李隆基手捏一紙奏章,面沉如水,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蔓延,壓得身旁近侍噤若寒蟬,不敢作聲,李隆基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但最終,無奈嘆了口氣,整個身體松弛下來,望著場上唯一泰然自若的慕紫軒,道:“愛卿奏章上所呈寫的,便是司馬真人被殺一事的全部真相?” 慕紫軒不卑不亢道:“不錯,便是張守志為避罪責(zé),為謀權(quán)威,陰謀弒師。” 李隆基怒道:“哼,堂堂修道之人,卻是利欲纏心,做出此等天理難容的惡行,也不知是修得哪門子道?張守志,朕倒是看走眼了!”天子一怒,震若雷霆,周遭侍衛(wèi)又不由得齊齊一顫。 但李隆基怒意似乎如雷陣雨般,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平靜道:“愛卿與李含光道長聯(lián)手陳情,朕自然不會有所猜疑,不過,這證據(jù)似乎還欠缺了點(diǎn),怕是不能讓旁人信服。” 慕紫軒道:“是臣失誤,臣雖與李道長聯(lián)手布局誘他自投羅網(wǎng),卻不料他困獸猶斗,差同伙劫走了杜篤之,不過陛下放心,臣有讓他吐實(shí)的辦法,只是需要耗費(fèi)些時日?!?/br> 李隆基點(diǎn)頭道:“既然愛卿這么說了,那朕便信你,便先將張守志押在司天臺的牢籠中吧,先前擬的圣旨不變,可以正式宣旨,將司馬真人無疾仙逝的消息公諸于世了,愛卿,你便隨同一起宣旨吧,也好與李道長等人商量下之后的事?!?/br> 慕紫軒看真假相雜的奏章成功糊弄過去,也暗舒一口氣,告退而去。 看著慕紫軒走去,李隆基突得一晃神,不知怎得又想起了司馬承禎。身為帝王之尊,理應(yīng)天下盡在手掌,可司馬承禎,卻代表了另一股他無法掌握的力量,這股力量不服法理拘,不歸帝王管,高高在上,難以測度,所以即便是他,對待司馬承禎也是亦師亦友,每番與他交談,都是小心的讓自己的話語在不失帝王威嚴(yán)和盡力拉攏這股力量中保持平衡。 可如今,司馬承禎被自己徒弟所殺,而且是與凡夫俗子一樣,因權(quán)爭利奪這種俗事而死,李隆基憤怒之余,突然也敢頭頂一輕,似乎壓在頭上多年的烏云消散了些一般。 “上清派,天道修者,原來,也不過如此?!币宦暡恍嫉睦溧停痪涞弁醯慕鹂谟裱裕瑸榇耸庐嬒铝藭簳r的句號。 ———————————————————————————————————— 日已過午,慕紫軒手捧一個紙包,從上清觀回到自己宅中,方入大門,便是眉頭一皺,隨之徑直向臥房走去,推門一看,他的床上竟躺了一道意外身影。 半斜的日頭從門縫照入房中,投射在應(yīng)飛揚(yáng)睡眼惺忪的面孔上,應(yīng)飛揚(yáng)被這光線照醒,手擋在眼前看向慕紫軒,道:“哦,師兄,你回來了啊?!闭f罷,翻個身子又要睡去。 慕紫軒道:“你為什么在這睡覺?” “嗯?這幾天夜里都在奔波,沒睡一個好覺,還不許我瞇上一會么?” 慕紫軒咬牙切齒道:“我說,你為什么在這睡覺?”“在這”兩字,被他狠狠的咬了兩個重音。 應(yīng)飛揚(yáng)見睡不成了,起身揉揉眼睛道:“我在洛陽舉目無親,自然是要投奔師兄你了,你這么大的宅子,竟然連個仆傭都沒有,孤零零的一個人,也不怕鬧鬼,好在師弟我陽氣重,可以幫你鎮(zhèn)鎮(zhèn)陰祟?!?/br> “我說我方才在上清觀怎么沒遇到你,和上清觀的人鬧翻了?”慕紫軒不理會他的胡言胡語,打斷道。 “也談不上鬧翻,就是覺得那邊呆著不舒服,不想呆了?!睉?yīng)飛揚(yáng)攏了攏頭發(fā)道。經(jīng)此一事,以他性情再無法安心在上清觀住下,可他偏偏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好在想起曾與賀孤窮一道翻過慕紫軒家的墻頭,便不請自來的睡在慕紫軒家中了。說起來他與慕紫軒算不上熟稔,關(guān)系也是敵友難辨,可偏偏在慕紫軒身邊就頗感隨意,有種與清苦道人一起相處的感覺。 應(yīng)飛揚(yáng)睡意消去,最先醒來的卻是胃,近乎一整天沒有進(jìn)食,方一來精神,胃就叫動起來,應(yīng)飛揚(yáng)聳聳鼻子,問到一股香氣從慕紫軒手上紙袋中傳來,“好餓啊,師兄,你給我?guī)Я耸裁春贸缘模俊?/br> 還未等慕紫軒答話,就恬不知恥的接過紙袋,打開一看,卻是兩只烤餅子,不由大失所望,鄙夷道:“師兄,你好歹是個當(dāng)官的,怎么就吃這些呢?” 慕紫軒氣結(jié)道:“你小子也不識貨,這是王記羊rou馕餅,一天只賣兩百個,不提前排隊(duì)根本買不到?!?/br> 應(yīng)飛揚(yáng)也不客氣,將餅扳開,果然,看似平平無奇的餅子內(nèi)有乾坤,油亮金黃的羊rou丁混著蔥香散發(fā)著撲鼻而來。咬上一口,真是外頭酥脆,內(nèi)里香柔,一股濃郁的香味在舌尖炸開。 “喂,我就買了一人份的!”慕紫軒氣道。 應(yīng)飛揚(yáng)不管其他,三口兩口將手中馕餅吃完,又要再動第二份,慕紫軒連伸手護(hù)住。兩個天道的修行者竟然為了個馕餅過起招來。 “你們啊,還小么?搶吃的都能打起來?!蔽蓍T外又傳來一道嫵媚聲音,一道絕色身影婷婷裊裊走來,正是姬瑤玉,姬瑤玉一雙美眸盡是鄙夷之色的看向二人。 “喲,原來不是一人住啊?”應(yīng)飛揚(yáng)意味深長的怪笑一聲,姬瑤玉聽出他言外之意,面上一紅,帶著薄嗔的白了他一眼。慕紫軒則毫不客氣的在他腦門鑿了一記,道:“小毛孩子,瞎嚼舌根,也不怕爛了舌頭?!敝髮К幱竦溃骸艾幱?,你怎么來了?” 應(yīng)飛揚(yáng)假模假樣的喊了聲痛,又往姬瑤玉身后看去,之后頗感失望的補(bǔ)充道:“月兒姑娘怎么沒跟來?” “我閑來看看,打探下消息,至于月兒,你若惦念她,自己去紅閣尋她便是?”姬瑤玉似笑非笑道。 應(yīng)飛揚(yáng)忙把脖子縮回,嘟囔道:“誰會惦念她啊,瑤玉姐你來打探什么消息啊” 姬瑤玉笑道:“這個不急,瞧你們兩個大男人,吃飯竟這么隨便,且先等著,我去簡單做兩個菜,有話呆會再說。” 姬瑤玉說著也不管他們,挽起袖子,露出兩節(jié)晶瑩如玉的皓腕,輕車熟路的進(jìn)了廚房。 應(yīng)飛揚(yáng)與姬瑤玉見了數(shù)次面,只覺她時而出塵如仙子,時而端麗如貴婦,時而親切如長姐,此番洗手做羹湯的架勢,又像極了賢妻良母,不禁朝慕紫軒道:“師兄,瑤玉姐可是好人,你可莫負(fù)了她?!?/br> “好人嗎?”慕紫軒挑挑眉毛道。 “哦,說起來,月兒姑娘是妖,瑤玉姐也該是妖,師兄,莫非你也因人妖之別起來分別心?” 慕紫軒白了他一眼,把手中馕餅往他手上一塞,道:“吃你的餅吧,沒人跟你搶了!” 雖說只是簡單做兩個菜,但不一會功夫,姬瑤玉就端上了四菜一湯,每道菜肴雖只是家常菜,但卻都是色澤鮮亮,頗為精致,令人食指大動。 師兄弟二人也不言語,提筷便開吃,姬瑤玉則簡單吃了幾口,就停箸問慕紫軒道:“紅閣姐妹的事,你怎么處理的?” 慕紫軒露出一抹苦笑,道:“就知道你要問這事?!闭f著,將事情始末說出,之后歉意道:“瑤玉,這次我棋差一步,杜篤之被他們搶走,不過你放心,他早晚難逃一死?!?/br> 姬瑤玉用筷子抵著光潔的額頭道:“唉,我雖是妖,但入了紅閣十二坊,便要按紅閣的規(guī)矩來,便信你之言,希望能給慘死的姐妹一個公道吧?!?/br> 應(yīng)飛揚(yáng)則又問道:“對了,上清派的事處置如何?” 慕紫軒撇撇嘴道:“司馬真人奉旨無疾而終,消息也不曾走露,有些弟子還以為司馬真人今日才喪命,正在那哭成一片呢,至于端法和尚的死,上清派似乎也與白馬寺達(dá)成了協(xié)議,畢竟端法和尚的過往也不算光彩,白馬寺也不愿聲張,便權(quán)當(dāng)是孫長機(jī)與端法二人的江湖仇殺吧,只是白馬寺低層的僧人可不知曉這么許多曲折,在他們眼中,只看到上清派將端法這大活人從白馬寺帶走,又把端法變成尸體后送回白馬寺,這心里可都憋著股氣呢,現(xiàn)在矛盾愈演愈烈,怕是等不到佛道大會召開,就要先打起來了?!?/br> 應(yīng)飛揚(yáng)幸災(zāi)樂禍道:“那就要恭喜慕師兄了,師兄上次為佛道雙方勸架就已聲名大噪,如今還有機(jī)會多勸幾次,不消說,你的聲望定將會水漲船高,成為天下第一名人都之日可待了?!?/br> 慕紫軒冷笑道:“你莫高興太早,不是恭喜我,而是該恭喜我們,你今兒既然自己撞進(jìn)來了,也省得我去專門通知你,聽好了,明日起,你便要來我司天臺任職!” ps雖然是開新卷,怎么感覺還是給上一卷收尾。。。隨便交待一下一章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