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口舌爭鋒 (又更一章,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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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見了,應飛揚。“任九霄嘴角上勾出一道弧線,卻絕非親切近人的微笑,而是滿是挑釁的嘲笑。 應飛揚不甘示弱回道:“許久不見,你見識倒變差了,狂風過境雖比傲寒劍法更快,卻意在一個狂字,失了經霜自有凌云意的精準,以寡擊眾時使來自是威力無窮,但以一對一時風雖狂,卻必有疏漏空隙,只要把握這毫厘分寸便可敗之。” 旁邊謝靈煙聽了,也暗暗頷首,念道:“應飛揚這小子的書真不是白抄的,若只論對劍理的把握,我倒真及不上他。” 任九霄卻是不以為然,笑道:“怪我方才沒說清楚,我要用的,是我的狂風過境。”說話間,任九霄腳步未歇,劍已出鞘!腕一抖,使出了一招狂風過境。劍如勁風卷草,掃蕩平原,說是狂風過境,卻與其他弟子所使的大不相同,劍風非是散于四周,而是凝成了一股只攻眼前之敵,快不眨眼間已是連續七劍,而七劍之中竟是全無破綻。 "好招,狂風過境,狂得是人,劍卻沉穩,狂人冷劍搭配,竟使這招脫胎換骨。“謝靈煙心內念道,又突得意識到,此招狂風過境雖與其他弟子的大相徑庭,卻與應飛揚的劍法隱隱相似,隨之將目光移向應飛揚。 卻見應飛揚冷笑著盯視任九霄,道:“我倒不知,這招劍法何時成了你的?” “你能學我星羅奇步,我為何不能學你的劍法。”原來那日交手,非但應飛揚大有收獲,任九霄同樣受益匪淺,嘴上不說,但任九霄仍不得不承認,應飛揚所使的破風斬云劍高出原版的甚多,所以應招之際,仍在揣摩對方劍招上的變化,有了原版的劍法為基礎,只稍稍研習,便習得了應飛揚的劍法。想及此處,任九霄臉上掛出一抹得意的奚嘲,問道:"這一招,你該如何解?” “簡單,傲寒劍法,寒霜覆雪,轉攻下路!”應飛揚快語一落,任九霄也收起面上得意,凝神正色,回道:“風疾云亂,看你快還是我快。” “如履薄冰,退左攻右!”“天云浩蕩,管你招從何來,我一劍足以!” “履霜冰至!”“風過留痕!”“冰凍三尺”“風輕云淡。。。。。。。 。。。。。。。一招一招,從二人口中迸射而出,身雖不動,對峙的眼神中,卻有劍光竄動,轉瞬間,已過了百招,二人頭上都有虛汗浮出,卻是越說越快,往往前者招名還未報完,后者已吐出應變之招,圍觀之人,也只有謝靈煙思維還能跟得上二人速度。 。。。。。。。“風愁云慘!””月冷星寒!“二人突然一停,各自喘息著盯視對方,互不相讓。“繼續啊,怎么停下了?”羅中昊撓撓頭問道。 謝靈煙白了他一眼,心知月冷星寒對上風愁云慘,正好成了劍鋒相格,演變成了真元相拼的局面,卻也懶得跟羅中昊解釋。 “看來只動嘴分不出勝負了。”任九霄單手前伸,掌中真氣凝結,比出個對掌的姿勢。只論劍招,難見上下,這時誰真元雄渾,誰便是勝者。面對任九霄邀戰,應飛揚眼中光華瞬間黯淡,后退一步,扯著嘴唇勾出一抹苦笑道:“今日怕是比不成了。” “為何?”任九霄問道。“練功練出岔子了唄。”應飛揚故作輕描淡寫狀,掩蓋話語中的苦澀之意。任九霄眉頭一皺,隨即指掌如電,扣向應飛揚脈門,應飛揚未多想,反手一切,斬向任九霄手腕,手刀卻被任九霄護體真氣震開,手臂也被震得發麻,此時任九霄五指如鉤,緊緊鎖住了應飛揚手腕。 任九霄真氣貫體而入,應飛揚周身的玉虛真氣自生反擊,但數股真氣無人引導,各自為戰,缺了配合,真氣便如散兵游勇一般,不過片刻,便被任九霄的真氣沖得七零八散,而任九霄的真氣長驅直入,直往氣海探去。 真氣入侵,應飛揚頓覺經脈如刀割般疼痛,但他早已習慣這種痛苦,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卻聞謝靈煙怒叱一聲:“任九霄,給我住手。” 飛凝劍應聲出鞘,謝靈煙起手揚劍化作一道青虹,只一瞬,便逼到任九霄身前,謝靈煙氣憤出手,是以此劍舍棄諸多變化,只有直抒胸臆的快疾狠厲,直刺任九霄手臂。 任九霄手未撤回,另只手卻已揚劍而起,因分心兩用,任九霄不敢硬接,劍勁輕若飛絮纏若柔絲,一抖劍尖,繞著直刺而來的飛凝劍劃了幾個環環相扣的劍圈,兵刃雖未交接,但帶起了一股粘稠的螺旋氣流。 謝靈煙只感劍刺入泥沼之中,越行越慢,于是當機立斷,在劍式未用老,劍招未走盡之時后撤半步,隨即重組劍式,一點劍尖變成了十數個,分不清哪個是虛哪個是實。 “好!”任九霄贊嘆一聲,原來謝靈煙第一劍雖是狠厲,卻也因沾染了怒氣,失了冰華寒魄劍清冷飄渺的劍意,但她招行一半便已自知,及時變招,登時寒芒如飄雪,人冷艷,劍冷清,已至人劍如一之境。 任九霄雖為劍芒壓制,雙足卻仍穩立,手中長劍光芒閃爍,一瞬間不知出了多少劍,或正或反,或曲或直,交擊響聲連成一片,若亂雨打窗般嘈雜錯切。 任九霄雖是年輕弟子中的翹楚,但眼前謝靈煙卻是少數幾個能與他一爭長短之人,任九霄腳步不動,僅以單手迎敵,片刻間便居于下風,但抓住應飛揚的一手卻仍不放,真氣勢如破竹探向應飛揚丹田。 “還不撤手!”謝靈煙嬌斥一聲,虛實之劍合而為一,勁力交疊加成,任九霄橫劍,以劍身抵住飛凝劍劍尖,“丁”的一聲脆響,任九霄手中之劍攔腰折斷,飛凝劍勁力未歇,在任九霄臂上劃出一道血痕,任九霄受招之際,不自覺的真氣一亂,只在這一瞬間,應飛揚丹田之內被壓制的真氣如山洪暴發,肆意磅礴的力量狂嘯而出,化作一股驚人巨力。 “碰!”一聲沉渾低響,任九霄被這股雄力震退數步,喉間泛出一絲腥甜,帶著驚異的眼神看向應飛揚,但這眼神隨即變成了恍然大悟,道:“難收亦難放,有力無能為,原來如此,難怪不愿與我對掌。” 忽又正色問道:“還需幾日能回復?” 應飛揚體內真氣放震退強敵,此時如狂龍出閘一般肆意翻騰,流竄周身,一時竟難以開口,但應飛揚不愿輸了氣勢,強壓真氣回答道:“不長,不用兩年!” “兩年。。。”任九霄長嘆一聲,一股寂寥之意自他身上散發,將手中的斷劍扔廢品般仍在地上,“再好的劍,兩年不磨也該鈍了,可惜了!”任九霄永遠高傲漠然的臉上,前所未有的浮現出同情之色,憐憫眼神望向應飛揚,但這發自肺腑的同情,卻比任何冷言惡語更刺人。 “你說什么!”應飛揚只感一股熱氣涌上腦門,真氣更趨暴烈狂躁。應飛揚是內傲之人,謙恭外表下,是寧折不彎的錚錚劍骨,便像面對羅中昊那兩個小弟的挑釁,他卻仍能以禮相待,說是他修養好,不如說他全然未將對方放在眼內,又怎會有心思跟他們計較。 但任九霄卻不同,他是應飛揚認可的敵手,因為激賞,所以才會二人才會針鋒相對,如今來自對手的憐憫,對應飛揚卻是最大羞辱。氣極怒極之下,一口氣憋在了喉頭,已有走火入魔之勢。 謝靈煙見應飛揚雙目赤紅,面如積血,心知不妙,急為他疏導真氣,同時對任九霄恨恨道:“任九霄,你來丹霞峰,就是為了抖威風嗎?” 任九霄漠然搖搖頭,道:“試劍大會報名開始,本想這邊會有兩個對手,哪知,只剩一個了。”說罷,興致蕭索的轉身而去,再不看應飛揚一眼。 羅中昊也終于能站起身子,起身吐了口唾沫,朝著應飛揚道:“原來是個只會用嘴使劍的廢物。”羅中昊似是挽回了顏面般的大笑兩聲,招呼兩個小弟,大搖大擺下了山。 少許,應飛揚的真氣漸趨平靜,但見長吐一氣過,語無波瀾道:“師姐,勞你費心了,我已經沒事了。” 謝靈煙安慰道:“他們的話,你不要在意,安心調養,以你的天資,日后定能將這荒廢的時間補回。" ”師姐,那個勞什子試劍大會,我也可以參加嗎?“應飛揚對安慰的話如若未聞,反口問道。 “額?”謝靈煙微微一怔,道:“雖說麻煩些,不外門弟子也可參加,只是一年內,你這毛病還。。。。。。” “一年,足夠了。”應飛揚起身,臉上怒氣消退,卻換做一股強烈的戰意,“決定了,一年后的試劍大會我要參加,然后—— ——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