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疾難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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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商影提及那個不該被提起的弟子,清苦臉色隨即一變,商影無視清苦變化繼續說道:“打著賀孤窮的名頭騙我也就罷了,連他的消息你也瞞著我,我若不是下了狠手,還真被你瞞騙過去了,應飛揚身中帝恒易脈指,手法特殊,是從手少陽三焦經灌走陰陽兩脈的,胡不歸便是所涉廣博,也學不會這由我所創的獨到手法。” 清苦苦笑搖頭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商影放下茶杯,正色道:“會有這種手法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從我那偷學過的小慕了,那我問你,真的是他嗎?” 清苦默然點頭,商影長嘆道:“竟能從九幽鬼淵中活著出來,真不愧是你的傳人,只是以他性子,凌霄劍道怕是將有大難了。” 清苦不欲深談,淡然道:“能用什么難?便是天塌了,也有你商真人撐著呢,還是說回我另一個徒弟吧,他體內真氣可有祛除之法。” “情況比預想復雜。”商影道。 “再難還難得住你這劍中圣手?”清苦撇嘴道。 商影嘆氣道:“若有你相助,你們師徒一內一外同使玉虛納神真氣,不過月余,不但能將真氣化為己用,而且經脈大開,日后進境定一日千里。”說著,商影轉頭盯向清苦道人。 清苦笑道:“莫要試探我了,我是真動用不了真氣,便是可以,此法也斷不可行,偃苗助長的法子,雖得一時好處,卻總有遺禍在后。” 商影道:“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那就是另一個辦法了,由我將他體內真氣逼出,不過帝恒易脈指一經使用,就與體內真氣牽縛一起,緊密難分,若要逼出指氣必然曠日持久,cao之過急定會損及經脈,怕是最快也得兩年吧。不過他這兩年真氣都會處于暴漲暴跌,不斷變化的狀態,所以運使劍招時定是極難拿捏,而劍不同刀槍等其他兵刃,最重的就是‘精準’二字,這兩年正是筑基的時間,若是拿捏不準氣力,失了感覺,這個好苗子怕是就要被荒廢了。” “兩年,怎要這么長?”清苦吃驚道。 商影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有個好徒兒,竟然將著帝恒易脈指鉆研至這種程度,雖是從我這偷學,卻是青出于藍,一指之間,竟衍生這么多氣機,層層沓沓,彼此交結,快了是兩年,慢了三五年都有可能。” “兩年便兩年吧,大不了這兩年不讓他碰劍” “兩年不碰劍,那這好苗子不還是荒廢了。”商影皺眉道,眼下確實是個兩難抉擇,兩年若練劍,可能會失了劍感,若是不練,又荒廢兩年時光。 商影替應飛揚為難之際,此際卻聽清苦扳著手指,高深莫測道:“算起來,我也有七年沒碰劍了吧。”蒼老面容上,竟是罕見的自信與傲然。 ―――――――――――――――――――――――――――――― 應飛揚只感進了地獄,身下是熱騰騰的油鍋,周遭小鬼正一寸寸的從四肢將他的筋抽出,他剛要大喊,就被小鬼從嘴中灌塞了一大把蟲子,而蟲子順著他的嘴,咽喉,腔管爬進他的五臟六腑,噬咬著全身腑臟血rou,渾身上下每個角落都是疼的難以復加。 應飛揚猛然驚醒坐起,發現而是在一個清新淡雅的房間內。 “這不是地獄?”應飛揚嘟囔了一聲。 “哈,我二師姐的閨房,當年多少弟子想要進入一觀卻都不得其門,沒想到你竟把它稱作地獄。”黃鸝般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側屋走來的嬌俏女子正是謝靈煙。 “我怎么會在這?”應飛揚只感記憶似乎斷了片,迷糊的問道。 謝靈煙嬌笑道:“疼暈過去了唄,你呀,也真是不爭氣,不過是給你診斷下筋脈,你就撐不住了。還好本姑娘心軟,把你搬到我二師姐這,哦,不用擔心,我二十姐早嫁人了,這屋子閑置好幾年了,你就先在這休息吧。” 應飛揚問道:“你還有師姐啊?” “廢話,我師傅收了四個徒弟,都是女子,二師姐和四師姐都嫁人了,大師姐是殿前教長,三師姐也做了丹房執事,如今這丹霞峰就我和師傅兩人,人丁在諸峰之中最為寥落,不如你就索性拜在我師傅門下,也給我丹霞峰增些人氣吧。”謝靈煙歪頭建議道。 應飛揚想想日后與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相處,突感遍體生寒,忙回絕道:“不必了,我也沒什么傷,還是先去找我師傅了。” 方離了床步出房間,便覺一陣仙風香云撲面而來,竟是商影從天而降,婷婷落于院中,應飛揚雖早有聽聞天道之人修到頂尖便可飛天入地,但親眼看到還是頭一遭,不由得一呆。 商影翩然落地,道:“這么急作甚?你知道你師傅在哪嗎?” 應飛揚一愣,茫然搖頭,商影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道:“你個毛毛躁躁的小子,等著,我讓煙兒帶你過去。另外這個牌子你拿著,以后每隔七日,都來我這里一遭,少了這牌子,你一個外門弟子根本寸步難行。” 牌子材質似石似玉,下有云紋雕飾,上書凌霄二字,甚是精美華貴,但應飛揚卻沒有半分把玩的心思,而是顫聲說道:“還要再來啊。。。。。”一次痛苦已是難捱,想到以后每隔七日便要再受一次刑,應飛揚竟也覺一哆嗦。 商影掩嘴笑道:“是啊,以后還少不得來我這里,你若嫌上山下山麻煩,不如改投到我門下,給煙兒當個師弟。” “師傅,我方才剛跟他提過,不過應飛揚看不上咱們丹霞峰啊。”謝靈煙連忙壞笑著告狀。 懷揣著虱子多了不咬人的念頭,應飛揚長嘆一聲,不再爭辯,裝起了啞口葫蘆。 二女又調笑一番,見天色不早,商影道:“既然不愿拜入我門下,煙兒,你便帶應飛揚先下山吧,他師傅還有話對他說。” 謝靈煙應了一聲,推了應飛揚一把:“走啦走啦。” 步出屋外,外頭已是黃昏,應飛揚眼前一亮,才知丹霞峰名稱由來。 紅卵般的落日斜掛在山頭,將山峰上的云霞染得赤朱丹彤,嫣然絢麗,白日的丹霞峰如一個亭亭玉立的秀麗少女,而今這個少女也披上了紅蓋頭。 謝靈煙看看周遭,才用胳膊肘捅捅應飛揚道:“對了,都忘了問你,你比我在蜀中多呆半月,這半月來,蜀中可有什么變化?” 應飛揚搖搖頭,道:“沒什么變化,許是我來得及時,北龍天還未有動作,不過似也平靜的太過頭了,我倒是聽師傅分析,若是超過半月,北龍天仍未與孔雀公子撕破臉,那便是他已將此事咽下。同時也證明,連左膀右臂之死都可以放在一邊,北龍天的圖謀定是大的驚人。” “那便是那北妖和公子翎他暫時打不起來嘍?”謝靈煙語中略帶一絲雀躍,丹霞映照著她的俏臉,在她臉上投下一抹紅暈。 “或許吧,不過不知北龍天謀劃什么,總覺得如鯁在喉。照我說來,都是天下間頂尖的大妖,何必遮遮掩掩的耍弄心思,敞開了打上一架多干脆利落。” “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公子翎他也不是什么壞人。。。壞妖。” 應飛揚一愣,公子翎救過謝靈煙,卻也饒了自己兩次,確實非是窮兇極惡,但若說他是善類,又覺得他性情邪異,行事全憑自身喜怒,與善字搭不上半點關系,似乎善惡正邪乃至所有評定標準都無法束縛在他身上,最終也只怔怔說一句:“可他終究是妖啊。” “是啊,終究是妖啊。”謝靈煙眼光一黯,喃喃道,漫天的紅霞都落寞了。 ps:今天同樣兩更,推薦收藏不要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