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見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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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沐小眉送到了家,她還是沉沉睡著,沐老酒想把她喚醒向應飛揚與莫云蹤道謝,莫云蹤見她睡得香沉,不忍打擾,沐老酒本欲邀莫云蹤留宿,應飛揚已搶了先,已約定帶莫云蹤回觀中休息,沐老酒只能作罷,千恩萬謝,送二人出村。 路上二人且行且談,莫云蹤問道:“今日見應小友年歲雖輕,劍法卻以有成,不知令師高姓大名,竟能教出你這等徒弟?” 應飛揚自幼愛劍,被贊道劍法有成,心中得意,但被問及師尊,又暗自苦惱,道:“我師傅名喚清苦道人,想必前輩未曾聽說過。” 莫云蹤皺眉詳思了一會。道:“清苦?恕在下孤陋寡聞,卻是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是好事,我那師傅只有污名在外。”應飛揚心中暗忖。 “那不知令師是出自哪個仙山,哪處名門?”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無門無派吧”應飛揚自然不能說清苦只是個江湖騙子,含糊不清的答道。 莫云蹤看應飛揚有心隱瞞,越覺好奇,又探問了幾句,應飛揚不是一問三不知,就是知道卻不愿說。大冷天的,竟逼得他腦冒汗,好在突感鼻尖卻落得一片冰涼,竟是大雪紛紛而至。雪不下則已,一下就是鵝毛大雪,飄飄灑灑,紛飛而落。 “前輩,看來我們要加快腳步了。。。”此雪算是救了場,應飛揚連忙提議。 “好吧,那就有勞小友引路了。”接著,二人顧不得說話,應飛揚在前拔足疾奔帶路,莫云蹤游刃有余的跟隨,好在道觀離得不遠,總算沒被浸濕。 進入道觀,莫云蹤隨意打量了四周,道觀還算寬敞,一個老君像立于臺上,和善的笑著。但供桌上空無一物,香爐也落了一層浮灰。心中暗自猶疑,當朝高祖認了李耳當了祖宗,舉國莫不尊崇道教,這般規模的道觀用心經營,必是香火鼎盛,如此間寥落如斯,倒是罕見,他哪知清苦道人生性憊懶,靠著裝神弄鬼得過且過,哪有心思費心經營。清苦清苦,這道號倒是起的名副其實。 “應天命你這混小子,讓你打個酒你到現在才來,這天寒地凍的,還要貧道久等,真是白養你這么些年了。”一道人從后方竄出,衣衫不整,須發張揚,不是清苦又是誰? 看師傅這般邋遢模樣,應飛揚頓覺顏面無光,“師傅,我帶了客人來,這位是莫云蹤前輩。”轉身苦著臉對莫云蹤道:“前輩見笑了,這位就是我師傅。” 清苦道人瞥了一眼,含糊一聲便算問候,接著搶過應飛揚腰間酒葫蘆,大口猛灌,莫云蹤卻是仔細打量著清苦道人,抱拳道:“這位道友看上去有些眼熟,不知我們是否見過?” 清苦打個酒哈哈,搖頭晃腦的回道:“沒見過沒見過,你見我一沒開口討債,而沒伸手追打,定然是沒見過。”莫云蹤見他矢口否認,又探問他幾句,清苦道人卻是東拉西扯,避而不答。就在此時,觀外又有吵鬧聲由遠及近。 “謝師妹,你真的迷路了,剛才那棵樹我已經見了三次了,把地圖給我吧,不然師兄就要變成雪人了。” 一個清亮女聲道“笑話,我們修道之人怎么會迷路?夜觀星象我還不會嗎?我只要抬抬頭找到北極星。。。。。。” “謝師妹,你剛才是說要在大雪夜里找星星是吧。。。。。。” “胡說!你聽錯了!我剛才說只要我掐指一算,就能找到。。。咦,真的找到了。快看,不就在那嗎,快走快走。” “師妹你慢些,小心路滑!” 不一會,一個眉發都被雪染白的人影冒冒失失闖入,與應飛揚目光相撞,大眼瞪小眼,不是謝靈煙又是誰? “怎會是你?”謝靈煙驚叫一聲,又自覺失禮,先向莫云蹤歉意一笑,又向清苦道人持弟子禮:“前輩便是清苦師伯?”這時傅清名和張毅之也趕來過了,未來及抖落身上的雪,趕緊跟著行禮。“你是商影的弟子?”清苦道人瞇著眼反問道 “不錯。晚輩謝靈煙,正是商真人弟子,這兩位是我師兄傅清名、張毅之,出自謝真人門下。”謝靈煙答道。 “什么謝真人,不就是你爹謝康樂嗎?凌霄劍宗不滿十七不能下山,你才多大?仗著你爹爹和你師尊的威勢,偷跑出來的吧?” “呃。。。這個。。。”謝靈煙秘密被道破,隨即支支吾吾,苦思借口。 清苦手一擺,打斷道:“行了,別費那心思找借口了,能找到這來,肯定是你師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授意的,說吧,你們來干什么的?” “天寒雪緊,我們想在此留宿一宿,不知是否叨擾師伯?” 清苦灌一口酒道:“自然是叨擾了,你師傅還真是會給我惹麻煩,自己徒弟自己不帶,反而找我照顧,算了算了,讓應天命安排吧,貧道年紀大了,熬不住夜,先睡了。“說罷,轉身離去。” “叫我應飛揚。“背后應飛揚狠狠地說。 清苦一個酒鬼道士怎會被凌霄劍宗的弟子稱作師叔?這三人又是怎么尋來此處?應飛揚一頭霧水,在謝靈煙解釋下才明白。原來凌霄劍宗作為道門大宗,嶺南,劍南,江南三道都有凌霄劍宗的道觀,道觀的香火錢是凌霄劍宗資金的一大來源,而且道觀還可供游歷弟子落腳,所以平日少不得有人看守。 于是凌霄劍宗中一些無所作為的庸才或是犯了錯的弟子便被派去看守這些道觀。應飛揚所在的通云觀就是其中之一。 “這么說來我師傅是不成器被趕出師門的凌霄劍宗弟子?”應飛揚吃了一驚,但轉念一想,卻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甚至讓一些他往日想不通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難怪師傅不過三腳貓的功夫,卻能傳我功法秘笈修煉,也難怪師傅見識比一般江湖騙子要廣,氣勢也比一般江湖騙子強,原來是從大門派里出來的啊。”應飛揚心中默念道 莫云蹤打趣道:“原來應小友也是凌霄劍宗的高足,在下失敬了。” 謝靈煙白撿了個師弟,心情大好,也笑嘻嘻道:“嘻嘻,應師弟,快叫聲師姐聽聽。“ “你未必有我年紀大,該你叫我師兄吧。”應飛揚挺直身子,但這個年紀的女孩發育的早,應飛揚再怎么挺身踮腳,還是比謝靈煙矮上三分,氣勢上輸了一截。 閑話了幾句,應飛揚便帶眾人入了后院,后院分四個房間,兩側各兩個。后面是廚房。謝靈煙分了一房,莫云蹤分了一房,張毅之和傅清名合住一房,應飛揚與幾人道了晚安,便去與師傅同睡了。 進了房中,應飛揚還有疑問想問師傅,但清苦早已鼾聲連連。應飛揚用被蓋住了清苦腦袋,擋住他震天鼾聲,在另一頭睡下,還好今日經歷太多,又累又乏,很快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