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心里一驚，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腦中思索著mama怎么會說起武敏。于是問：“誰和你說起了什么？”秦處長說：“是這樣的，昨天江部長從廣州打電話給我，說了武敏的事。”劉燕問：“怎么說？”

    秦處長看著劉燕說：“那個武敏和張雷的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被張雷現(xiàn)在老婆發(fā)現(xiàn)了，鬧得整個軍區(qū)大院都知道，武敏被連降兩級，由正連降到副排背了個處分轉(zhuǎn)業(yè)回鄉(xiāng)了。她的男朋友也和她分了手，本來他們是打算過幾個月就結(jié)婚的。”

    劉燕聽得心里直跳，一陣沒有說話，心里想，人都說善有善報，惡必有惡報，武敏現(xiàn)在也算是得到了報應(yīng)。但劉燕沒有感覺出絲毫的興奮，倒是隱隱為武敏感到委屈和不公，這一切都是張雷所為，到頭來倒霉的卻還是武敏這樣的小人物。雖然說武敏的一些作為也是令人不齒的，但假如沒有張雷以權(quán)謀欲的作為，武敏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怎么說武敏都是可悲的，只有張雷才是可恨的。

    劉燕問：“張雷的妻子和張雷怎么樣了？”秦處長說：“他們夫妻沒有什么事情，還是照樣過日子嘛。”秦處長心里想，誰會像你劉燕這樣沖動啊！劉燕說：“這件事我看也并不是武敏的責(zé)任，她也就是一個張雷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罪魁禍?zhǔn)讘?yīng)該是張雷。”秦處長說：“可一個女人去勾引一個結(jié)了婚的男人也是夠可恨的，她不就是想利用張雷啊。”

    劉燕本想和mama多說一些關(guān)于武敏和張雷的事，想了想把話咽住，說：“算了，我也不想說他們的事，這些事和我也沒啥關(guān)系。”秦處長看看她說：“江部長來電話問我，你和張雷真正離婚的原因是不是也因為這個武敏。張雷沒和她說，我也沒聽你說過，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因為武敏和張雷的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才離婚的。”

    劉燕想，現(xiàn)在也沒必要再說武敏的什么事，武敏已經(jīng)為她所做的事付出了代價，也可以說得到了報應(yīng)，既然張雷都沒和他mama說起，我又何必再提這件事？一切還不都是張雷造的孽？于是搖頭說：“不是。不是因為她。”秦處長問：“當(dāng)時你就沒發(fā)現(xiàn)張雷和武敏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不然張雷走之前為啥要把武敏弄到廣州去？”劉燕說：“我不清楚。我和張雷離婚就是因為我和他沒有感情，也一輩子不可能產(chǎn)生感情。好了，我不想再提張雷。他們的事本來就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真不明白張雷的mama為啥還要打電后和你說這件事。”

    秦處長說：“江部長也是懷疑你和張雷離婚也是為了武敏，所以才打電話來問問我的。我是真不知這件事，也就和她說不知道。不過這個武敏也是應(yīng)該受到懲罰的。”劉燕說：“張雷就不應(yīng)該受到懲罰？我敢說這件事基本都是張雷的責(zé)任。就因為他是高干的孩子才沒有任何事，假如武敏是高干的孩子呢？”秦處長看看劉燕，低下頭一陣沒說話。

    沉默了一陣后，秦處長還是決定要和劉燕談?wù)勊倩榈膯栴}。問：“燕子，剛才你爸爸是不是和你說起你再婚的問題了？”劉燕說：“是說了這件事。”秦處長問：“你們還說了啥？”劉燕說：“沒說啥，就是說了這件事。”秦處長看了劉燕會才問：“燕子，那你打算怎么辦呢？”劉燕說：“現(xiàn)在沒想怎么辦。”

    秦處長看著低頭的劉燕一陣后才說：“劉燕，下班我到你家里時，聽儒涵說起他爸爸，我的心里很不好受。”說話時眼圈發(fā)紅。

    劉燕聽得心里一驚，看了mama眼問：“儒涵說了啥？”秦處長說：“儒涵說他的爸爸是科學(xué)家，這是你和他說得吧。”劉燕心里發(fā)顫，腦中瞬間閃現(xiàn)出歐陽一鳴的影像。點點頭說：“是，是我和儒涵說的。他是歐陽一鳴的后代，我從小就要讓他心里樹立起有學(xué)問的思想。”

    秦處長在心里嘆噓，又一陣為劉燕對歐陽一鳴的感情而不安，也為自己當(dāng)年的錯誤思想而悔恨。說：“劉燕，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想過沒有，孩子越來越懂事，以后在父親的認(rèn)知上會越來越清晰，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會越來越渴望父愛，你怎么給他？”

    劉燕聽了秦處長這話，心頭就像被刀子割了一刀，瞬間就痛地難受，感覺有些頭暈?zāi)垦！Ｉ皂曁ь^看著mama問：“你什么意思？”秦處長說：“燕子，為了孩子，我希望你能夠結(jié)婚，給儒涵應(yīng)有的父愛。”劉燕問：“我再婚就會給儒涵父愛？與我再婚的男人能夠給儒涵父愛？”秦處長說：“怎么不會呢，只要這個男人喜歡你，愛你，就會給這個孩子父愛的。”

    劉燕心頭一陣刺痛，片刻搖搖頭說：“不太可能，沒有哪個男人會和我結(jié)了婚不希望我給他生孩子，我也不想將對儒涵的愛分給其他的孩子。”秦處長說：“你就是再婚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也是你劉燕的親骨rou啊，和儒涵又有什么不同？”劉燕說：“那不一樣，根本就不一樣。沒有哪個男人會讓我愛歐陽一鳴那樣的愛他的。”秦處長說：“你和其他男人也會產(chǎn)生感情，這輩子你也不會就只愛一個歐陽一鳴的。”

    劉燕在這時心頭升騰起一股莫名地火，盯著mama說：“我沒有試過嗎？你不是讓我和張雷結(jié)婚了嗎？又培養(yǎng)出感情了嗎？到后來不還是離了婚？我也虧了是生了歐陽一鳴的孩子，不然，我要是生了張雷的孩子，還不知道該怎么過這一輩子呢。”

    秦處長在劉燕說話時就盯著她的臉看，這會心里感覺特別的難受，轉(zhuǎn)過臉低下頭，眼淚唰地流下，一陣后轉(zhuǎn)回頭說：“燕子，我也知道我當(dāng)時是做錯了事，我也是經(jīng)常自責(zé)的。可是燕子，我是你媽，不會有半點想害你的心，現(xiàn)在你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心里能好受啊。你就是再生我的氣，我也不想讓你這樣過一輩子，這樣下去對你對孩子都不好，以前的事沒辦法彌補，可你也不能總這樣過下去，你這才二十多歲，啥時是個頭啊？你爸爸不太愛說你的事，可我也看得出他也是為了你的事難受。你還是要為你自己和孩子想一想啊，一個女人帶個孩子不容易的。你要認(rèn)真地想一想。”

    劉燕雖然不知多少次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但在母親又一次的提起時心里也是要考慮。但她不會再接受自己的母親任何的安排了，這也是她在心里不知多少回考慮過的。即使以后會再婚，也是要完全按照自己標(biāo)準(zhǔn)擇婿的。劉燕說：“好了，這件事我也不想再說，怎么樣子做我會自己考慮的。”

    秦處長聽著劉燕的話語有些思想活動的意思，暗自驚喜，說：“燕子，這件事你一定要認(rèn)真地考慮。燕子，說心里話我全是為了你和孩子，這一次我不會做你一點主，你自己拿主意。我想，你心里一旦有再婚的想法就會很快找到一個很好的男同志，以咱們這樣的家庭......”說到此，眼看著劉燕蹙起了眉頭，急忙停住了話改口說：“就依你自己這樣的條件，找一個沒結(jié)過婚的小伙子也不是個問題。”

    劉燕依然聽得出mama的話語里有炫耀家庭的意思，想著她對歐陽一鳴的蔑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陣厭惡 ，冷冷地問：“我想，不會就像你說的那么容易吧。”秦處長好像并沒有聽出劉燕話語里的厭惡，說：“我想不會很難。劉燕，你可以自己找，你要愿意的話我也可以托人給你找，你看你想要什么標(biāo)準(zhǔn)的，我就按你的標(biāo)準(zhǔn)給你物色。”劉燕說：“我的標(biāo)準(zhǔn)很低，就找一個和歐陽一鳴一樣的人就行了，你能給我找到嗎？”

    秦處長一愣，看著劉燕怔了會，眼淚便又落下，看著劉燕問：“燕子，你就真會生mama一輩子氣？”劉燕心里一顫，看看流淚的mama心里又是一軟，暗自想，畢竟她是自己的生身母親啊！每每想起mama那時對自己所做的事都會很生氣，但也從沒有在心底真正地恨過mama，不管當(dāng)時mama是怎么樣的作為，她也清楚mama當(dāng)年是想為了自己好，決不會有任何一絲毀自己的思想。但這份所謂的愛卻害了自己的一生。

    劉燕說：“我不想再說這件事，我也不想在生什么氣。到了今天我成這個樣子，就是我的命，我只有認(rèn)命。”秦處長說：“燕子，以前的事不管怎么樣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你要面對的是以今后的人生。面對儒涵今后的成長問題。我希望你能夠為孩子想一想，當(dāng)然也是為了你自己。”

    劉燕抬頭說：“媽，我就是再婚又能給儒涵父愛嗎？假如我再婚后那個人不愛儒涵，甚至討厭儒涵，不是會在儒涵的心靈里產(chǎn)生更大的傷害？再假如我和他生了孩子，他要是只對那個孩子好，而從心里討厭儒涵，我能受得了？有了他的孩子，這邊還有儒涵，我該怎樣面對那個時候的窘狀？我是不是還要舍棄我和那個人的孩子，帶著儒涵離開他呢？那樣我又該怎么活？真要是有任何人對儒涵有一點不好，我都一定會離開他的。儒涵是我和歐陽一鳴的孩子，我不想讓他受到別人任何鄙視，我可以讓自己受所有委屈，但不能讓儒涵受任何委屈。那樣的話我會從心底感到對不起歐陽一鳴。我已經(jīng)對不起歐陽一鳴了，我不會再對不起歐陽一鳴的孩子。媽，你不要再說了，雖然儒涵得不到父愛，但我會用母愛去加倍的補賞，我相信我自己會照顧好他，培養(yǎng)好他的。”

    秦處長說：“燕子，你也別把有些事情想得太偏激，有很多繼父不也是會對孩子很好嗎？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都會感到很親的。當(dāng)然，再次結(jié)婚時一定要認(rèn)真考察的。我們首先還是要先看人，如果這個人心地善良，很喜歡你、愛你，怎么又不能愛上儒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