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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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其說:“這酒也不知是誰發明的,奶奶的,粘了就能上癮,兩天不喝就急得慌。”笑了聲看著朱海濤說:“這就與朱海濤和女人干那事似的一個樣,上癮啊!”朱海濤刷得臉紅,睨看歐陽一鳴眼,沖著姜玉其說:“你這破嘴真夠爛的,和誰做那事一樣啊,誰做了?”姜玉其看見朱海濤給自己使眼色,哈哈笑了說:“比喻,懂不懂是比喻,你小學就學過了到現在還不懂啥是比喻啊。”歐陽一鳴就嘿嘿地笑。朱海濤說:“那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做比喻啊。”姜玉其說:“那好,就拿我自己做比喻。”抬手指了下不遠處正在路過的一個年輕護士說:“就和我跟她做那事似的,兩天不做就急得慌。”歐陽一鳴驚得心跳,小聲怨道:“你嘴里說手還指著人家,被人家看到了還不罵你?”姜玉其伸下舌頭,不好意思說:“一激動失態了。”朱海濤說:“他巴不得被女人罵。”姜玉其瞪眼看他說:“閉上你的臭嘴,你才巴不得被女人罵呢。”歐陽一鳴和朱海濤就笑。 朱海濤笑后說:“真能弄個小女兵玩玩,嘿嘿,也挺暇意。”話畢自顧笑。姜玉其也笑。歐陽一鳴心里一驚,轉頭疑惑地看了朱海濤眼,忽地想起徐慧的話,但沒言語。 歐陽一鳴說:“玉其,你也少喝點酒,你現在都沒喝就就這樣,那要是喝了酒還不更失態?”姜玉其說:“我是越喝越清醒。”朱海濤撇了下嘴說:“得了吧,還越喝越清醒呢,上學期那次喝酒喝多了,在馬路上就對著樹尿尿,當時我都給嚇死了,你說要有人罵你咋辦?我是拼命的給他擋著,就那你嘴里還一個勁地說真舒服呢。”歐陽一鳴哈哈笑后說:“真有這事啊。”姜玉其紅著臉看朱海濤說:“我怎么不知道?你這家伙就會敗壞我。”朱海濤說:“我有必要敗壞你嗎?你當時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那尿了。”歐陽一鳴說:“玉其,你以后可真的少喝點。我信朱海濤的,咱們倆一個宿舍我還不知道啊,我就看過你幾次喝得爛醉如泥。不過姜玉其好就好在喝多了不胡說。”姜玉其不好意地笑了說:“那是我心里清楚著呢,所以說我是越喝越清醒嘛。”歐陽一鳴捶了他一下說:“得了吧你。”姜玉其搖搖頭說:“也是,以后喝酒真要控制了。海濤,往后咱倆喝酒就半斤,多了不喝。”朱海濤笑了說:“只要你能忍得住,我是無所謂的,就怕你一個勁地要喝。”歐陽一鳴說:“以后他要喝也不能給他喝。咱們現在還是學生,這樣也不像話。” 姜玉其來自蘇北鹽城市的農村,他的父親在鄉政府里做事,母親在家務農。兄妹四個,他居老二。農村里,家里有個拿工資的公家人也是挺令人羨慕的,相比來說,他的家境要比同村的人家好上許多。他一米七上下的個頭,長方臉,眼睛很有神,耳大嘴闊。性情豪爽,能說會道,喜開玩笑。 據姜玉其自己說父親嗜酒,但喝不了很多,稍稍多些就胡言亂語。姜玉其說,也正是父親這一毛病影響了他的仕途,不然,以父親的工作能力,現在至少也會在縣里某一份職務,他們全家也會隨父親進城吃上商品糧。為此他在和歐陽一鳴的許多次閑談中抱怨過父親。但是,偏偏他卻繼承了父親嗜酒的這一特性,所不同的是姜玉其喝多后很少說話。有了酒癮就免不了經常溜出校園在一些小飯館里喝上幾杯。 朱海濤皺眉說:“其實那次姜玉其在樹邊撒尿,我現在想起來都后怕。你們聽說過沒有,前一陣子嚴打的時候,有個小青年因為喝多了,在馬路邊尿了一泡尿,恰好被巡邏的看到了,以后被定罪為‘現行流氓罪’送新疆勞改了。這可是真事。”姜玉其驚得渾身哆嗦了下,睜大眼睛看他問:“真有這事啊,一泡尿,而且是喝多了撒的一泡尿就給送新疆了?” 朱海濤說:“我騙你干嗎,就是真的。”歐陽一鳴說:“嚴打那會肯定是很嚴的,不然怎么說是嚴打。”朱海濤說“關鍵是他那泡尿尿得不是地方,更不是時候。你那天要是被巡邏的給發現了,現在也在新疆旅游了。”姜玉其抬手拍了下腦門說:“俺的娘,現在俺可是真的怕了。得了,今晚不喝了,往后也不喝了,戒酒!”歐陽一鳴笑說:“只怕你沒那決心。”朱海濤說:“喝也可以,只是別喝那么多就是了。你一喝酒別人也攔不住你。”姜玉其說:“放心,以后一定控制住,這是恒心問題,我想總比去新疆那么干燥的地方強吧。”歐陽一鳴和朱海濤就哈哈地笑。 姜玉其凝著眉頭說:“我越想越是邪乎,就是一泡尿啊。”朱海濤說:“還有比這更嚴的呢。”姜玉其問:“你咋知道這么多。”朱海濤說:“也不瞞你,我有個中學同學不是在體院上學嗎?他哥哥是公安局的,這些事我都是從他的嘴里聽說的,他說他看過內參。還有很多你們想不到的呢,不過有件事你們更想不到。”姜玉其和歐陽一鳴就直瞪瞪地看他。朱海濤說:“這事發生在廣東某縣。有一天一個小偷去偷東西進了一戶人家,你猜怎么著。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正與一條狗性交,這小偷進了她的房這女人都不知道。你說這小偷是不是混蛋。你是去偷東西的,管人家這閑事干嗎,他還能去報告派出所。結果派出所的去了這女人家,果然看見一條大公狗,這狗的那家伙還伸出來在那硬著呢,一審這女人也就招了。這小偷也沒好,派出所問他去人家干嗎的,小偷起初不說是偷東西,說是走錯了門。派出所一嚇唬這小偷也承認是去偷東西的了,但強調啥也沒偷。沒偷也不行,盜竊未遂,后來這小偷給判了三年。也該,你說你管這些閑事干嗎!可憐的是那個女人,你們能不能想像到怎么處理那個女人?”姜玉其問:“怎么處理?人家又沒強jian人?女人也沒法強jian,總不能判那條狗吧。”朱海濤說:“那條狗讓派出所給判了死刑。那個女人被以‘流氓罪’讓法院判處了死刑,立即執行。” “啊”歐陽一鳴和姜玉其同時叫了聲愣在了那里。少頃姜玉其說:“你這純粹是瞎編的,這也太邪乎了。比那撒泡尿還邪乎!”朱海濤說:“這事千真萬確。廣州那邊是貼了布告的。”姜玉其說:“我還是不相信,這狗怎么能和人干那事。”朱海濤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狗是經過訓練的。”歐陽一鳴問:“這女人的家里就沒有別人啊,她丈夫就不在家?她家人就沒有知道的?”朱海濤說:“這女人的丈夫是海員,一年半載的來一趟。她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沒要孩子,海員的待遇很高的,他們住在海員公寓。整天一個人,你說這女人能不寂寞嗎。” 歐陽一鳴聽到海員二字腦子轟了下,臉刷得紅了,心一下狂跳起來。霎間想起住院前在電影院遇到的那個婦人,她也說自己的丈夫是海員啊。 姜玉其看到歐陽一鳴漲紅的臉,以為是他聽到這樣的事感到臉紅,就笑說:“又不是你與狗干那事你害什么羞。”歐陽一鳴定定神說:“我就是感到不可思議。”猛然醒悟姜玉其的這句話,于是抬手指他說:“除了你才和狗干那事!”姜玉其和朱海濤便哈哈地笑。 第八章 當晚歐陽一鳴果然沒在公交車站見到劉燕。趕到了城門外近郊的歌舞團禮堂,拿票尋找座位時就聽劉燕喊他,循聲望去就見劉燕向他招手。歐陽一鳴沖她抬手示意走過去。沒坐下就說:“我還以為你沒到呢。”劉燕說:“我哪敢啊,遲到怕你怪我。”說完竊笑。歐陽一鳴笑笑,四處環顧了下,座位上已快坐滿了人,檢票口陸續還有人持票進入。歐陽一鳴說:“你們醫院的同事還有沒有來的?”劉燕說:“沒看到。這是歌舞團的彩排,只是送了軍區和后勤部的首長一些票的,人家根本就沒給我們醫院送票。如果有來的也只是和我們一樣是蹭來的票,也說不定。”歐陽一鳴又轉頭看了看。劉燕笑了說:“就是有我們院的你也不一定認識。是不是希望看到我們醫院的那個護士meimei啊。”歐陽一鳴不好意思說:“我在你們醫院還不就認識你們病區的幾個。”劉燕就捂嘴咯咯的笑。暗在心里說:這家伙倒也擔心見到熟人的。說:“這你放心,我們科準沒人來的。”頓了下卻又怨道:“你啊,一個大男人,我都沒怕你倒怕見到熟人。”歐陽一鳴霎間滿臉通紅,說:“不是,我沒這個意思。”劉燕看看他沒言語,又笑了。 歐陽一鳴和劉燕挨著坐,募的想起住院前在電影院遇到那個女人的事,心里狂跳,有意將身體側向另一側,可另一側也是一個女孩。坐在這樣的位置讓他感覺拘謹。于是挺直了腰板坐著。劉燕看著感到好笑,也不作聲,只在心里想:好個靦腆的書呆子。 演出開始后,劉燕有時會和他說一下舞臺上的演員,說那個到過他們醫院之類的。歐陽一鳴聽著,不由間就會將頭攏在一起,身體自然就會靠的很近,在與劉燕偶爾的肩臂接觸時,歐陽一鳴的心里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麻酥,心就又會狂跳一陣。 兩個小時的晚會結束,他們并肩趕到公交車站。秋夜,稍有寒意。天上有些薄云,月光也不顯得皎潔。路牌下空無一人,等了陣也不見有車過來。劉燕小聲嘀咕:“該不是沒車了吧。”仰頭就往路牌上看,不由驚呼:“該死,這班車只跑到九點啊。”歐陽一鳴聽后心里一驚,趕忙也看。看后有點焦急看著劉燕問:“沒車可怎么辦?”劉燕苦著臉說:“我也不知這車怎么會這么早就停開了,來時也沒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