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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212節(jié)

    今日因比武而斷裂的白綢早就被棄置,他也并未再遮眼。

    戚禾吞下濕濡,清俊眉眼間的饜足不加掩飾。

    “師父……”他低聲念著,又念出了自己早想喚出的姓名,“林織?!?/br>
    他忍不住彎唇,聲音繾綣。

    戚禾握著林織的手,捏著指尖親了親,而后起身。

    他并不是離開,而是到了角落里,桶里放置著每日下人都會更換的用來凈手的井水,戚禾將微微發(fā)燙的手浸泡在其中,聽著不遠(yuǎn)處床上的動靜。

    浸泡了一會兒后,戚禾并未用布巾擦干凈手,任由水滴從指尖滴落在地上留下痕跡,走到了床邊。

    微涼的水珠滴落在胸膛上,讓林織下意識手指微動,貪圖著涼意,在水意覆蓋時眉眼舒展。

    雖知師父是習(xí)武之人不會輕易生病,戚禾還是下意識避開了林織的肚臍,吻去水珠。

    如他所想的,畏熱的青年在酒醉的情況下一心貪涼,沒多顧忌。

    戚禾想著,下次不能讓師父在沒有他陪著的時候喝醉了,尤其是夏天。

    那果釀入口并不熱辣艱澀,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強的后勁。

    所幸他用內(nèi)力化解了些酒意,加上氣血循環(huán)過快,也能守住靈臺,否則縱著來他怕最后無法收場。

    少年帶著薄繭的手握著師父的漂亮的玉簫,粗糙的虎口收窄。

    戚禾垂眸,真想看見。

    可惜他雖然睜著眼,眼前卻一片近乎于灰的黑暗,什么都照不進眼底,連模糊的輪廓也沒有。

    先前那些他未曾觸及到地方被他尋覓了個遍,在腦海中勾畫。

    他的手替代了眼,幫他遍覽世間風(fēng)月。

    青年手腕上的銀鈴在沒有內(nèi)力驅(qū)使時不會發(fā)出聲音,因而只是徒勞的輕晃,那點細(xì)微的聲響只能讓身邊人聽見,驚不醒長夜。

    按照戚禾的妥帖,他應(yīng)該將一切擦拭干凈,但戚禾并沒有這么做。

    他不知師父會記得多少,但也不希望他就這樣忘記。

    在這個幕后之人或許就要浮出水面的時候,師父不會棄他于不顧。

    何況戚禾自私地想要將林織也拉入這背德的火焰中,叫他親愛的師父也嘗嘗夢到最親近之人是什么滋味,哪怕他要為此承受疏遠(yuǎn)乃至于厭棄的態(tài)度。

    但一無所知是最好的遮掩,面對那樣的他,師父又怎么好意思把夢見了他又夢到了什么說出口呢。

    “師父,你愛我吧,就如我愛你那般。”

    戚禾喃喃低語,滿是渴望。

    他不厭其煩地將手泡在水中,只是之后便都擦干,好散去一些夏日的苦悶。

    戚禾不欲在這里停留太久,但又有些戀戀不舍,所以告訴自己只親最后一下便離開。

    想到恐怕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機會,戚禾的氣息越發(fā)深入,糾纏地越發(fā)執(zhí)著。

    林織有些煩不勝煩,意識陷入混沌之中不太清明,醉酒和昏睡中被糾纏有時太過相像,枕邊人的糾纏讓他深覺被打擾。

    混亂的記憶交織,如同被打碎的鏡片散亂,無序顛倒。

    他在得以喘息時皺著眉喝止:“謝青,別鬧了?!?/br>
    那股緊纏著的近乎要將他吞噬的感覺終于消失,他又舒心地睡了過去。

    “謝青?”

    少年低喃著這個陌生的姓名,從齒關(guān)擠出的聲音透著陰冷。

    他面上的笑意早已蕩然無存,心口里跳動的灼熱甜蜜的火種在聽見他人姓名時驟然冷卻,手指不自覺地僵直。

    胸口火辣辣的冷意似乎被人一劍穿心,風(fēng)從血rou孔隙中穿過,將余溫也凍結(jié)。

    “師父,謝青是誰?”

    戚禾的聲音很輕,試圖再次聽到答案。

    為什么會念出他的名字,在這種時刻以這種語氣這種姿態(tài)。

    孑然妒火幾乎將戚禾的神智逼瘋,林織話語里的那種屬于他和那個叫做謝青之間的人的親密,似乎早已是情愛的范疇。

    他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多久?

    戚禾以為自己是師父在世間最親密的人,但他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在師父的生命中似乎并不是那么早,他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十七歲了。

    年少最容易心動,在那之前他是不是和那個叫做謝青的人有過往,或許這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

    戚禾竭力調(diào)整著呼吸,控制著殺意。

    他的頭腦徹底清明,殘存的酒意消失無蹤。

    “師父,你看你都醉的意識不清,連名字都叫錯了,”戚禾撫著林織的面龐,嘴角噙著笑說,“不是謝青,是戚禾。”

    第189章 養(yǎng)成少俠的蠱師

    今夜月圓,銀白的清輝從窗外探入室內(nèi)。

    即使屋內(nèi)床榻的紗幔牢牢地掛在兩旁,未曾遮擋分毫,月光卻也只能隱約地窺見一點輪廓,僅僅只能照見青年握著被衾邊緣的手。

    修長瑩白的手指屈著又漸漸抓緊,淡青色的血管脈絡(luò)向上,纖細(xì)手腕上貼著綴著鈴鐺的銀鏈,隨著手腕動作在錦被上輕蹭。

    戚禾的心里涌著酸澀的妒意,扭曲著欲念之火,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想做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讓師父被他弄醒,讓他看清楚到底是誰在親他誰在抱他,可他不能,他根本沒有資格。

    僅僅有徒弟名分的他,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

    戚禾曾經(jīng)信心滿滿地以為他占據(jù)了林織的大部分心緒和時間,和其他那些覬覦林織的人相比,有著陪伴的時間優(yōu)勢,可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有人可能比他更早地出現(xiàn)在林織的生命里,這讓他無可避免的恐慌。

    他擔(dān)心在兩相比較的時候,在師父面前,他會成為棄子。

    戚禾下意識收緊了手,感受到了青年的緊繃,戚禾低聲道歉,柔柔地吻著。

    片刻后,他慢條斯理地用唇掩去了狼藉的痕跡。

    “師父,你瞧,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什么都會為你做,別拋下我。”

    光被遮擋落下的形狀,成了少年面上的剪影。

    在最初的怒意與殺意之后,戚禾倒有些希望那個名為謝青的人出現(xiàn)了。

    只要他出現(xiàn),他就有機會在他和師父之間制造裂痕。

    到時候師父就知道誰對他最好,誰對他最一心一意。

    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面,戚禾就忍不住興奮。

    戚禾微微彎唇,抬手點了師父的睡xue,讓他睡的更沉些。

    他怎么會對師父做太過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師父把他當(dāng)成了別人,只是借借師父的手罷了。

    蠱師那雙煉蠱馭蟲的可怖的手十分柔軟,不見一點粗糙痕跡。

    本應(yīng)是把玩著毒蟲的手指腹在光下晶亮,自然放著的手被推搡的水澤黏連。

    這雙手曾經(jīng)牽著年幼的他離開了是非之地,是他目不能視最弱小的那段時間里唯一可以依賴的存在。

    那時候沒到苗疆前,他不敢輕易地松開師父的手,擔(dān)心會被丟在陌生的地方。

    “師父,把你的手弄臟了?!?/br>
    戚禾的聲音寫滿了抱歉,姿態(tài)卻全然不是如此。

    “師父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你驅(qū)使蠱蟲的時候還帶著痕跡?!?/br>
    戚禾姿態(tài)乖順,嗓音越發(fā)低啞。

    夏日晚間的燥意不改,戚禾仔細(xì)收拾著,忽地聽見了一陣蟲子翅膀震動的聲音。

    他將帕子放在了懷里,拿起了防止在小柜上的瓷瓶,朝著屋外而去。

    他手里的瓷瓶內(nèi)受到驚動的蟲正在不停地撞擊瓶身,讓小瓷瓶不斷晃動。

    這就是他們的布置,只要那個放著東西的屋子里進了會有血rou的活口,無論是人還是動物,他們都會收到提醒。

    戚禾拿起了劍,去往放置冰玉蓮的屋子。

    這人本應(yīng)該來的不巧,于他而言,卻又來的正好。

    書房里,倒吊在屋檐上的蒙面人看著盒子上纏繞的紅色細(xì)蛇,動了動手指。

    只要他的速度足夠快,就可以將這只蛇抖落,到時候帶著盒子直接離開就行。

    他正專注地伸手,渾然不覺有人悄無聲息地逼近。

    飛射而來的劍猶如颯踏流星,嚇得他搖搖晃晃去躲避,那劍劃破了繩子釘在了墻上,蒙面人哎喲了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運氣輕功想走,直奔屋頂而去。

    他用出了梯云縱,戚禾用了和他一模一樣的招數(shù),因為內(nèi)力的差距,他比蒙面人的速度更快,一腳將他踢落。

    戚禾轉(zhuǎn)身拔劍,一手拿起柜中的盒子,動作一氣呵成。

    那只纏在盒子上的毒蛇并沒有襲擊他,吐著信子沒有動彈。

    戚禾手里的劍刺向了蒙面人,那人直接在地上打滾躲避,嘴里求饒。

    “別打別打,老頭子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做這種事,不然我偷誰都不會偷到你們頭上?!?/br>
    白無求摘下面罩,露出了花白的胡子和頭發(fā)。

    他是看出來了,要是他不先說,這小子真能當(dāng)做不知道給他捅倆血窟窿。

    戚禾不語,只是握著劍冷冰冰地瞧著他。

    他在割斷繩子的時候就知道賊是誰,他不太希望是白無求,不是因為曾經(jīng)的師生情分,而是他不能拿他來發(fā)泄郁氣。

    白無求被他的神色弄的有些發(fā)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我那不爭氣的徒弟被人給抓住了,他們知道他偷過碧露寒天,讓他再偷一次寶物,但他知道要偷的是你們,怎么也不肯來,為了他的命,我只好來了?!?/br>
    賀喜是假、贈禮是假,連要酒也是假的,白無求特地選了后勁很足能夠讓人輕易醉倒又不設(shè)防備的酒,這師徒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光是一個就很棘手,他只能出此下策。

    他喝進去的那些烈酒,因為他喝了這么久早就有些抵抗力,本想趁他們醉倒快點拿東西走人,卻沒想到戚禾居然清醒的這么快。

    “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