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隱婚之后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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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的觸覺,教人邪念大動。 抱歉,實難忍受。 謝青皺眉:“我盡量。” 郎君終是松了口。太好了。 沈香應諾,低下頭?,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沒想深入,本來是淺嘗輒止的親吻,偏生郎君作怪,禁錮住人的行進,舌尖翻攪,探得更深,浹髓淪肌。 沈香有?點不適,脊骨起了惴栗。 抖抖瑟瑟,本該逃跑的,但她動彈不得。 沈香不慎觀摩到起勢的衣袍,他有?了反應。糟了,她疑心?謝青這樣重.欲的郎君究竟能否收住火力?。 他耐心?不好,連帶著克制力?也不強。而她本該是勒住他尖牙的狗鏈子,卻在今日破功,縱容他沉淪。 不好。大事不妙。 濃郁的香氣,教謝青發狂。 他想侵入,想占有?她,想掠奪沈香齒間芳澤,想教她獨屬他一人。 特別是屋外?盤旋的人影,更是令他不快。 謝青挑釁地望向閉合的房門,掌控對于沈香的所有?權。郎君殺意?漸盛,又漸漸平復。 沈香知道,她該遷就謝青一回的,若是不允他,恐怕待會兒?要?生出事端。 咦?她分明覺著謝青很聽話?,給一點甜頭?好處就能掌控,可為何?今日又端詳出不對勁的地方呢?他倒是不作祟了,然而他所有?目光仿佛都落于沈香身上?。 唯有?她是心?尖上?最甜膩的蜜意?,唯有?她不可損、不可棄、不可欺。 他不讓旁人冒犯沈香,自己倒冒犯得很歡實。 好在郎君還是洞悉世情的,他知道再作亂,沈香會生氣。 于是,謝青戀戀不舍地松開她:“你去吧,我等會兒?再來。” 他們于公堂中已經分道揚鑣,再一塊兒?來往,怕是不妥。所有?陰謀陽謀都會前功盡棄。 沈香明白他的意?思?,理了理公服,先一步出了門。 院落之中,任平之來回徘徊,見她出來,才松了一口氣:“謝尚書沒為難你吧?” 沈香疲乏地擺擺手:“他既不喜我,總會拿捏住公差的疏漏,難免考問得嚴苛一些。” 任平之觀她臉色發白,步履虛浮,嘆了一口氣:“難為你了,待他日謝尚書升遷去了別處,你就熬出頭?了。到時候二把手變一把手,我也算有?靠山了。” “希望那時,我還居于刑部侍郎這個官位上?,沒讓那人拉下馬來。” “凡事看開些,何?必這般自苦。”任平之也不知說什?么話?開導她,只得干巴巴講了幾句。 殊不知,兩人并肩而行的畫面正落入屋內的謝青眼底。 沈香為了一個外?人求情……不高興。 謝青目光粘纏于沈香身上?,落到任平之背影時,微揚的唇角瞬間落下,一片死寂,肅殺之氣濃稠。 不知是夜里山雨欲來,還是旁的緣故,謝青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另一邊,小東房已經擠滿了人,被謝青一打岔,沈香都要?忘記了喊奴仆送食來。出于下策,她于無人處丟了一枚石子,阿景應聲?而至。 她就知道,這些家臣會一直緊隨謝青左右,看護他們。 阿景問:“小夫人,您有?何?吩咐?” “幫我跑坊市里買一份入爐烤羊rou,再帶一大份石肚羹來。切記,羊rou讓沈家的奴仆送來,而石肚羹則由謝家送遞。” “是。” 阿景作勢要?離去,又被沈香喊住了。她環顧左右,悄聲?道:“我見你出入宮城如無人之境,既如此……爾等行刺不是很方便嗎?” 阿景搖了搖頭?:“出入外?諸司尚可,禁中卻有?不少高手侍從把守,莫說行刺,便是擅闖都難。況且尊長說了,不可冒進,以免帶累老?夫人。” 是了,沈香忘記了,謝家還在京城之中呢,便是報家仇,也不敢莽撞的,她也盼謝老?夫人能夠長命百歲。 “好,去吧。”沈香沒再多問,放阿景離開。 沒過多久,她的吃食便由奴仆們送到了秋官衙門里。 待開宴了,謝青被下吏三催四請,才cao持著主官該有?的體面排場,姍姍來遲。 眾人平日里當差態度雖肅穆,但吃喝時,各個都眉歡眼笑,松泛不少。難怪平日里官吏接洽,都要?在酒rou宴席之上?,吃食總能教人敞開心?扉。 刑部司的員外?郎上?官儀是刑部里的老?人,年紀都六十多歲了,為人處世十分圓融可親。他同沈香的關系也不錯,雖說不算摯交,但明面上?的寒暄還是有?的。 他看了一眼沈香的儀容,驚奇地問:“沈侍郎,你嘴角怎么起了紅印?” 此言一出,諸君紛紛望向沈香。 嘴角? 沈香想起昏暗的室內,那一個又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謝青挾制她,咬噬她這般久,沒印記才奇怪了! 她迎上?謝青溫柔的笑眸,臉上?一陣發熱。 好半晌,沈香才含含糊糊說了句:“啊,許被蚊蟲咬了,還未入冬,夏時的蚊蟲仍活泛,實在太惱人了。” 說起這個,任平之也一拍腦門,道了句:“是了!今兒?我看案宗時,腳腕還起好幾個包呢,也不知官署里燃一燃野艾蒿有?沒有?效用……” 說起這個,手傷好齊全的蘇民奕忙趕來討好謝青:“諸君都知道蚊蟲多,還不在香爐里燃艾蒿嗎?謝尚書皮rou細嫩,經不起叮咬的。” 此言一出,眾人鄙夷地看了蘇民奕一眼。敢情上?峰經不起蚊蟲肆虐,他們就經得起唄!這溜須拍馬的水平可太次等了。別到時候自個兒?沒高升,反倒把同僚都開罪了個遍。 謝青與沈香明面上?不和,這回會宴,兩人也坐得很遠。 任平之倒懶得理這些彎彎繞兒?,他同沈香關系最近,捏了筷子,問出一句:“沈侍郎,你帶的吃食是什?么?” 沈香方才想起這茬子,笑說:“差人送了一道入爐烤羊rou,聽說是鐘翠居的看家菜,你嘗嘗。” “那敢情好。” 沈香給任平之指點了擺在桌上?的菜肴,還沒等對方舉筷去夾,那碗碟竟受了擊打一般,無風自動,落了地。 “嘩啦!” 香噴噴的烤羊rou啊,就這么撒在地磚上?,暴殄天物啊!怪可惜的! 諸君rou疼地嘆息,一個個懊悔此前謙讓,沒敢第一時間下箸夾rou,誰不愛吃rou呢。 唯有?沈香見到這不新鮮的一幕,心?頭?一跳。不像是巧合,倒如有?人蓄意?為之。 她揚起笑臉,溫柔瞥向謝青所在之處——謝青端正坐在上?首,姿儀婉和。 只是平日里都愛用視線追隨沈香的郎君,偏生今時今日垂眉斂目,一言不發。 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每每做錯事了,他總這樣低垂眼睫,裝可憐,扮無辜。 唉,不必說,絕對是他干的。 散了宴席,沈香行色匆匆回了家宅。 她快步穿過洞門,攔住了謝青的去路。 小妻子張臂來迎,謝青不勝歡喜,他抻手,擁住了她,埋頭?于她肩窩細嗅。 呃…… 沈香只是想阻攔謝青前行,并不是要?投懷送抱。 罷了,不重要?。 她看著郎君落寞的眉眼,又一次心?軟了。 沈香小心?拍了拍謝青的脊背,問:“您今日為何?要?打落羊rou?” “手法不夠隱秘,倒教小香發現了。”他語帶笑意?,沒有?認錯的自覺。 沈香也不會為難他,只好奇地問了句:“為何?呢?” “……”謝青不想開口。 “唉,糟蹋我的吃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沒有?糟蹋。” “您……明明這樣做了。” 謝青緊閉唇瓣,忍了很久,開口:“我不想任平之吃你的東西?。” 她懂了,是拈酸吃醋啊。 何?必遷怒一道菜,倒了真可惜。 不過,吃醋的夫君也很可愛。 沈香忍不住笑出聲?來:“夫君一點都不大度,好小心?眼。” 謝青又有?一堆歪理,笑說:“若是大度便要?將你讓于他人,我情愿這般小肚雞腸。” “也對。”她抱了抱夫君,“我沒有?生氣,只是下一次,好歹別這么匆忙就擊落菜食。” “嗯?” “那可是鐘翠居的招牌菜啊,我也很想吃一口的,倒是沒機會飽口福。” 聽得這話?,謝青才蔓延上?一股子愧疚。 他低聲?道:“對不起。” 他知了錯。沈香哄郎君認了錯,很是自得。這樣才好,慢慢教他,兩相融洽。 “不過,為夫也沒吃到自己想食之物,我們算是扯平了。”謝青冷不防說了這句話?,語帶促狹。 沈香懵了懵,后知后覺想起他要?吃的事物,臉頰頓時燒紅。 啊!她的夫君為何?總這樣壞心?眼呢!還學會睚眥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