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隱婚之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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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便是好狗,誰還管狗傷不傷人呢? 冰天雪地里,白發蒼蒼的乳母被推搡在地。 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制住白流光的雙臂,逼她眼睜睜看著乳母受刑。 一記又一記的鞭刑,乳母累倦了,連哭都不會哭了。 她有氣兒出入,但又似塌皮爛骨的一灘軟rou,重重伏在潔凈的雪地里,不知死活。 過了好久,乳母還是動了,她稍稍仰首,唇齒全是血跡,溫柔地望著白流光。 像是快死了,又仿佛回光返照,她喃喃喊了句:“乖乖……” 白流光的眸子驟然瞪大,她記得這句絮語,小時候,乳母把她摟在懷里,為她掌燈,哄她“乖乖”。 她還記得小娘子,她心甘情愿為奶大的小娘子,吃這樣多的苦頭。 白流光如鯁在喉,張著嘴不住嗚咽。最終,她頹然跪地,同阿兄道:“饒過她,我去服侍呂官人,我去!” “早這么不就好了嗎?”白大郎君解了氣,命人松開她們。 豈料,原本跪倒在地的白流光忽然齜牙爬起,她拔下發間簪子,重重刺入乳母的脖頸,了斷了她的性命! 她罪孽深重,殺了至親至愛的人。 但她知道,活著于乳母而言,更為凄苦。 都是她的錯,為了補償親人,白流光只能狠心送她上路。 這樣一來,乳母不必受刑了,她也自由了。 小娘子于雪地里捧腹大笑,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阿兄,往后你沒有轄制我的東西了!你完了!” “你……你這個瘋子!”白大郎君眼睜睜看著嬌弱的娘子殺了生,即便一條奴命于他而言無足輕重,可是白流光咬斷了頸子上的狗鏈,往后再要差遣她,恐怕得廢很多周折了。 可惡!這一身反骨,她真是該死啊! 白流光這一場瘋發得突如其來,家中人還不知該如何懲治她,只早早關押了她,一行人在家祠中議事,商量對策。 白流光隱忍了這么多年,她終于不愿再忍受下去了。 這只是開始,還沒結束。 她故意傷去自個兒的腳趾骨,損了家中人引以為傲的香肌玉體。 她殘缺了,再不是男人眼中完美無缺的美人骨相了,自然也暫時不能獻給呂峰享用…… 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家中人不明白白流光緣何要做絕到這樣的地步,他們拿她沒法子,卻又不忍心拋棄這一枚棋子。 即便拿鏈條束縛住她的手腳,能保全她的性命,瘋瘋癲癲的女子,又如何勾魂攝魄,為他們攀扯高官呢? 邪風侵體的白流光,一下子成了家里人的麻煩。 還是白家主想了法子,采取懷柔謀略,哄一哄白流光緊繃著的心神。 那一夜,他頭一次以父親的身份,探望白流光。 他柔聲道:“流光這些年辛苦了。” 若是早那么幾年,他同她致歉,說不準還真能收買白流光的心。只可惜小娘子長大了,不好騙了,她只覺得父親的戲太拙劣,還不如她會裝嬌娘。 白流光心里有了計劃,眼眶含著兩包淚,同白家主道:“父親,我只是這些年太累了。” “為父明白,為父都明白。唉,這樣吧,為父允你上莊子里住一段時日,你好好休憩一段時日,什么都不要想,啊?”白家主摸了摸女兒的烏發,“我是你父親,是血脈相連的家人,總是關照你、庇護你的。” “是,父親!全是女兒的錯,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對您心存芥蒂,往后女兒再也不會忤逆您的意思了。”小孩子的眼淚,成功蠱惑了長輩。 他們當她是秋后蚱蜢蹦不了多遠,哪里知曉,這只秋蟲很成氣候,竟也想熬過皚皚冬雪。 白流光剛來莊子的幾日,很是老實。她仿佛真愛上了悠閑的桃源生活,會喊莊子上的婆子去山里挖野蕈,用來燉鵝rou吃。還會囑咐下人們尋來鐵籠子,掛燒鵝,燃炭火,烘rou吃。 白流光的腳傷漸漸好了,這段時間她真如來莊子散心一般度日,讓底下的奴仆們俱是放松了警惕。 隨后,她尋到借口,說要出門走走。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攔還是不攔。 白流光笑:“父親是讓我來此處散心的,總不是想讓你們囚我吧?” “不敢不敢。” “既如此,我出門逛逛。” 話是這么說,白府的人還是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婆子,用于洞察她的去向。 白流光知道徐徐圖之的道理,起初只是待在鄉鎮上的茶樓里喝茶,次數多了,下人們知道她不會跑,漸漸放松了警惕。 再后來的一次,她買通了一個小娘子,和對方互換衣裳,逃出了城。 她知道通往外地州府的官道在何處,只要去車馬行租一輛車來,便能逃之夭夭。 只可惜,白流光到底是經驗不多,她露出細軟的那一刻,就被車夫盯上了。 她以為她能逃出城外,過上自由的人生,殊不知這個世道比她想的還要險惡。 馬車逐漸偏離了官道,往僻靜的小路上引。車簾卷動,縫隙間,唯有雜草郁郁蔥蔥,高過車窗。 不好,車夫有問題。 她怎么渾身燥.熱?是這車廂里熏了藥! 白流光忍住難耐,摸出一支發簪,小心翼翼握在掌中。 果然,馬車在夜幕遲遲的山中停下來。車夫笑得jian詐,撩開簾子:“小娘子獨自一人出行,不寂寞嗎?我陪陪你可好?” 說完,他餓狼撲食一般上前,面上沒防備,被白流光的發簪劃開了一道口子。 車夫受傷,血糊了滿面。 他疼得齜牙咧嘴,一巴掌扇飛了白流光手上的銳器。 “敬酒不吃吃罰酒!” 車夫原本還想好好疼疼白流光,豈料她這樣不識相。既軟話說不得,就得用些硬手段了。 他費力地想扒開白流光的衣,小娘子無助極了,一面嗚咽哭泣,一面高喊“救命”! 也是這時,一道銀芒晃過人眼,車夫頸部全是鮮血,轟然倒地。 白流光茫然地爬起來,環顧四周,只見月色下,清俊少年雙目緊閉,云淡風輕地收劍回鞘,轉身離去。 白流光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喊:“小兄弟!你別走!” “不必道謝,我只是覺得你很吵,這才出手相助。”少年厭煩了英雄救美的戲碼,一心想離開。 “不是啊,我沒有想道謝。我只是怕你一走,我會出不了深山,成了野獸的盤中餐。” “……”少年一窒,“與我何干?” “你送佛送到西,幫我一回好嗎?” 少年皺眉:“早知道你也這么吵,就連你一塊兒殺了。”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出刀,只是沒理白流光,徑直朝前走了。 白流光強忍不適,抱起錢財,趕忙跟上。 “別跟著我。”少年勒令她停下步子。 借著月光,白流光才看清,他眼角有血痕,之所以緊閉雙眼,只因他雙目受損。 瞎了嗎? 白流光喃喃:“你的眼睛……” “少礙事。” “好。” 沒走出兩步,白流光忽然聽到若有似無的喊聲,那是尋她的奴仆! 這些人真厲害,竟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她咬緊下唇,忽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你嫌我煩吧?只要你幫我一件事,我便再也不煩你了,可以嗎?” 少年疑惑地回頭,還沒等他開口,白流光忽然吻住了年輕人的唇,把他往暗處的山.xue里引。 不知是年輕人太驚愕了,還是旁的緣故,他一時分神,腰上還未痊愈的舊傷被白流光的足尖抵住,他吃疼,一下子單膝跪地。 少年為了逃出本營,受了不少內傷,白流光誤打誤撞誘他疾發。 手足無力之際,他竟被白流光按在了下首。 “滾開!”他從來不傷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防備。 想要抵抗,那腰上的毒血又鉆入四肢百骸,眼睛疼得幾欲裂開。 少年顧不上許多,再回過神時,衣襟已被小娘子解開了。 她哀哀地祈求:“求你、求你,就一會兒……” 少年渾身疼得難受,連她說話都聽不清,隱約只知小娘子嬌嬌軟軟的嗓音悅耳,暫緩他發作的急癥。 直到她強占上風。 “等一下……你在做什么?!” 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竟讓白流光得逞了!這個瘋女人! 少年人只覺得寒風侵襲,某處傳來一陣生澀的感觸,她要了他。 算得趣嗎?搞不懂,他身上太疼了,到處都是傷。 只是,這種私活,的確如她許諾的那樣,速戰速決。 少年茫然無措,潦草地成了事。 白流光為他攏好衣襟,又想到他是個瞎子…… 白流光愧疚地道歉:“小兄弟,我實在是情非得已。左右你是占便宜的,就當識人不清,千萬別怪我。” 她說完,忍著腿疼,踉踉蹌蹌逃出山洞,往下人喊她的方向去了。 唯有瞎眼少年仍留在原地,他抿著唇,暗罵了一句:“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