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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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崢昨晚果然是想親她,天哪。 她撥開?馬車窗的簾櫳,熱氣?頓時撲面而來,人也清醒不少。 謝明崢怎么會真?想親她啊…… 在臨春的理解里,想親與親這是兩碼事。想親是發自內心的,定然是出于喜歡,可親,或許有諸多可能與意?外。故而上回謝明崢給她嘴對嘴喂藥,他說那是因為她高熱不退,為了救她性命不得已而為之,她沒懷疑。 與親類似的,是親近之事。 譬如說,給謝明崢治病這件事。因為是要給他治病,所以有些親密接觸,她或許會覺得羞澀,但不會多想。 但現在謝明崢說,他想親自己。 為什么呢?難道正如碧云所說,謝明崢其實?喜歡她? 可是……謝明崢真?的不像喜歡她的樣子…… 他一回宮就威脅她,提及當年的舊怨,甚至一次地威脅她。如果謝明崢這樣也是喜歡她,那謝明崢大概有病吧。 不對,他確實?有病。 更準確一些,是他一定腦子有病。 臨春苦惱起來,冥思苦想許久,終于靈機一動。 她明白了! 一定是因為謝明崢這些年身邊都沒有女人,而自己是他這幾年來唯一一個能行的女人,所以他才產生了一些扭曲的情愫。 這樣一想,臨春又?安心了。 臨春并不希望謝明崢喜歡她。 因為謝明崢是帝王,帝王后宮佳麗三千人,她自幼在宮中長大,早已經?看得太多。譬如說她母妃,哪怕是人人知曉的寵妃,也不可能夜夜被?寵幸。她永遠不可能完整地擁有一個男人的身體,和他的心,不得不與別人分享。 可臨春不想那樣,她希望自己的夫婿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正如話本里的美好愛情故事。 不行,不能這樣發展下去。 她得趕在謝明崢對她扭曲的情愫愈發滋生之前,趕緊脫身才好。 其實?她能理解謝明崢,畢竟她長得又?漂亮,又?體貼又?善良,他會有點情愫很正常。但是她和謝明崢是不可能的。 以謝明崢的性格,他之前就威脅自己,萬一再發展下去,他不可自拔,然后對她強取豪奪怎么辦? 那可太糟糕了。 臨春咬著下唇,思索對策。 想要脫身,她必須得趕緊想辦法把謝明崢的病治好。其實?看他的樣子,臨春都覺得他已經?沒什么問題,或許是他自己不夠自信? 要不然,她想辦法讓撮合謝明崢與那幾位美人試試? 臨春越想越覺得可行,暗暗在心里盤算起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抵達行宮即可。 隊伍行進的速度不算快,因此抵達墨玉行宮已經?是七天之后。 行宮閑置時有人看管,負責維護與打掃,并不會荒廢。今年聽?聞新?帝過來,行宮這邊早早就已經?準備妥當。 謝明崢所住的宮苑,名喚海晏河清。幾位后妃也都安置好住所,貴妃所住之所,春枝秋雨,離海晏河清最近,只隔幾步路。安排住所這種小事謝明崢不會過問,是懷文負責傳達旨意?,懷文將帝王對貴妃的寵愛看在眼?里,大膽做主。 奴才們把行囊搬進春枝秋雨,臨春站在窗邊,眺了眼?不遠處的海晏河清,有些郁悶。 這七日,謝明崢并不常要她治病,中途只那樣治了一次,用?腿治了三次。比起從?前在玉京皇宮,頻率可以說低了很多。 可臨春心境發生了些許改變。 她從?前不知謝明崢有別的情愫,如今知道了,怎么都沒辦法裝作什么也沒發生。她不由會想,謝明崢既然對她產生了一些扭曲的情愫,那他們這樣……的時候,他腦子里該不會都是一些變態的想法吧? 臨春腦子里只能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yin|蕩。 但謝明崢那張冷漠的臉,又?實?在和這兩個字沾不上關系。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李遠不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反正臨春很別扭,她現在越發看不得那個丑東西了,滿腦子只想到“下流”兩個字。 她已經?在窗前發了許久的呆,碧云她們已經?將行囊卸下,一切都打理好。臨春終于緩過神來,嘆了聲,從?金絲籠子里抱出冬冬,還未坐下,便聽?得懷文公公過來的消息。 “貴妃娘娘,陛下待會兒過來用?晚膳,還請您候著?!?/br> 他們抵達行宮時已經?是下午,經?過一番收拾,已然暮色四?沉。 臨春腦袋耷拉,蹭了蹭冬冬,小聲嘟囔道:“用?晚膳,用?過晚膳……又?要……” 她打住話頭,沒說下去。 第43章 第 43 章 懷文傳完話后離開?, 春枝秋雨內亦設有小廚房,得知陛下要過來用晚膳,整個宮苑內的奴仆都忙碌起來。 臨春帶的人不多, 只帶了碧云與朱弦, 余下的都是行宮撥來伺候的。朱弦怕她們伺候得不仔細, 親自去后廚盯著晚膳, 怕出什么岔子。 大家在路上奔波勞累這些日子, 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今夜這一頓是抵達行宮后第一頓飯,臨春早有期待,也想吃些好吃的。 臨春撐著下巴, 金絲繡芙蓉袖口從手腕掉下去,露出半截白嫩手腕。她原本以為今晚謝明崢不會?過來, 但看?謝明崢的意思, 興許是覺得路上憋悶太久,今夜勢必要勞累她。 她臉色垮下去, 只能待會?兒多吃兩口好吃的咯,補償補償受傷的心靈。 臨春抱住冬冬, 替它順了順毛,又?想起自己的計劃。今夜恐怕來不及, 明日開?始吧, 她得幫謝明崢多見見那幾位美人。 至戌正, 謝明崢過來春枝秋雨。 后廚的膳食及時擺上?來,朱弦替他們布菜完畢,退至一邊, 其余人等也皆退至外間。內間里,臨春與謝明崢對面而坐, 滿桌好菜,皆是臨春喜歡吃的。 臨春低著頭吃東西,一眼不多看?謝明崢,腦子里只有三個字:吃吃吃。 她這些日子的躲閃與忸怩謝明崢盡數看?在眼里,謝明崢心下以為她當有所開?竅,不由眉目微舒,低頭吃菜,更是親自給臨春夾了口菜。 兩個月,取走她的心,夠了。 臨春正吃著,忽見已經空了的碗里多出一筷子涼拌雞絲。她咀嚼的動作一怔,抬眸看?向對面的人,心里一咯噔,更覺得自己的計劃得緊迫些。 “……多謝?!倍Y數不能丟。 “不客氣,多吃些,吃飽了,才好治病不是么?”謝明崢慢條斯理?道。 臨春半垂眼眸,心道,果然用完晚膳,又?要給他治病。 “我想先沐浴。”她小聲道。 這等小事?謝明崢不會?拒絕,臨春去沐浴時,謝明崢也去沐浴,更換上?寢衣。 男子與女子沐浴時間一向不同,謝明崢沐浴完換上?寢衣出來,臨春那邊凈室水聲還在響。他聽覺靈敏,那些細微水聲落在耳畔,一遍遍回放。 垂眸,往床榻邊走。 檀色帷幔用金鉤掛住,謝明崢半倚著圓枕躺下,隨手拿過一本書。書是用來裝樣子,實際上?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他腦子里回蕩著細微的水聲,以及一些由聽覺勾勒出的視覺。 人果然總是喜歡得寸進尺,他已經在想,要將?夢里那些旖|旎風光真實演練一番。 待臨春磨磨蹭蹭沐浴完,已過亥時。 謝明崢擱下了手里的書,好整以暇等著臨春出來,他的目光追隨著臨春從凈室一直到跟前?。檀色帷幔從金鉤里掙脫,垂落,將?床榻圍出一方?狹小天地。 隔著帷幔,可?見隱約搖晃的燈燭。 臨春心突突跳著,視線始終躲避謝明崢,她一雙雪足方?才洗凈,帶著些粉嫩,白里透粉。臨春將?足遞給謝明崢,以為今夜還是以足為藥引。 但謝明崢卻抓住她腳踝,將?她整個人往前?拽,而后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放在腿上?坐下。臨春有些抗拒,手指攪在一起,聽見謝明崢說:“該這樣治了?!?/br> 她癟嘴,隨后感覺到那個丑東西已經立起來。 他該不會?又?自己擦拭了匕首吧?臨春想到上?一回在驛站發?生的事?。 她在心里偷偷罵謝明崢下|流。 但很快也罵不出來了。 臨春抓住他的肩,那種羞恥的感覺涌上?心頭。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陌生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么,有點難受,可?好像也不是難受。 她腦子里混沌一片,許久都未緩過神?來。待思緒一點點地回籠,臨春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她正將?頭靠在謝明崢肩上?,仿佛甚為依偎眷念。 當這句話出現在腦子里,臨春仿佛觸電一般松開?手,迅速退后一分。 馬卻還在馳騁不停,因而臨春剛松開?手,便覺自己要顛下去,她腦子里閃過那個噩夢,再次伸手抓住韁繩。 不知為何,忽然發?狂一般,飛馳而過。臨春被顛得幾乎要掉落下去,慌亂之?間,雙手摟住了謝明崢脖子。 終于不再覺得不安,不必再擔心被顛下去。 但是因為雙手圈住謝明崢的脖子,她與謝明崢的距離便也近了,甚至不得不面對面,眼睛對著眼睛。 臨春目光跟著顛簸,勉強落在謝明崢的唇上?。 看?見唇,她便想到親吻。 大抵是因為前?些日子她滿腦子都是親親這件事?。 謝明崢忽然道:“你若是想親我,便親吧?!?/br> “我才沒有!”臨春炸毛,連忙否認。 盡管剛才腦子里是一閃而過親親兩個字,可?不代表她想親謝明崢。主?動親吻這種事?,要跟喜歡的人做,她才不會?主?動親謝明崢。 “我只會?親我喜歡的人……”臨春嘀咕著。 話音未落,那雙嬌唇便被謝明崢采擷。 他的動作太突然,臨春壓根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謝明崢的嘴巴也像他的胸膛,跟他這個人一般強|橫,輕巧地探|入她唇舌,攪亂一池春水。 臨春不愿意這般,試圖將?他的舌頭推出去,她那點軟綿綿的力氣,根本不夠用,不像推拒,反而像回應。 謝明崢勾著她舌,一番戲弄。 這回沒有喂藥的借口,嘴巴對嘴巴,就是一個蠻橫的親吻。 臨春嗚咽著,手試圖推開?謝明崢,但根本推不動,反而被謝明崢按住,欺在身下。 她短促地啊了聲,獲得短暫的自由,但轉瞬再次被堵住。嘴巴不能說話,仿佛身體那種異樣的感覺失去出口,只余下那一個出口。 臨春再次感覺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