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一見林云誤終身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一見林云誤終身 恐怖的血龍,攀升到天穹之后轟然而落,在那血龍身上魔光交織,罪孽纏身。 從許東飛口中吹出的笛音,化為一縷縷血色流煙,不斷注入到那龐大無比的龍身之中。 吼! 血龍又是一聲怒吼,以恐怖的速度朝著林云沖去,巨大的陰影瞬間就籠罩了大半個香云廣場。 盤膝在石臺上的林云,正好處在這團陰影的中心。 咔擦! 龍威震蕩,笛音在暴走之中,將那血龍的怒火催發(fā)到極致。 它還尚未落下,那磅礴威壓就將地面震出一道道裂縫,甚至整個香云山都隨之輕微顫動起來。 嗖嗖嗖! 無論是天香宮的弟子,還是七秀坊的弟子臉色都為之巨變,紛紛朝后退去。 動靜實在太大了! “這家伙竟然真的吹奏出了血龍經(jīng)……”洛書遺沉聲道。 血龍經(jīng)作為上古邪曲同時也是禁曲,想要將它吹奏成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以許東飛的境界,肯定無法吹奏完整的血龍經(jīng),可僅僅只是一小段,就足夠逆轉(zhuǎn)乾坤,奠定勝局了。 原本對林云很有信心的洛書遺和林晚,神色都顯得極為緊張起來。 “上古邪曲……好像確實挺厲害的。” 石臺上林云盤膝而坐,在他眼中血龍的身影正不斷放大,可他臉上笑容未減,并未有多少慌亂之色。 林云深吸口氣,魂宮中的第二枚圣印同時綻放,蒼龍圣體全力催動。 數(shù)不清的紫金龍紋注入風(fēng)雷琴中,他的身上金光呼嘯,他的手指靈光四溢,緊接著一股股純正的鳳凰之威在他體內(nèi)釋放出來。 那氣息,古老憂傷,傲骨凌天。 “鳳凰神指加上完整的上古圣古日月,在以風(fēng)雷琴彈奏……好像還沒嘗試過到底有多強呢?” 林云心中笑了笑,下一刻,稍稍停頓的十指瘋狂彈奏起來。 轟隆隆! 頭頂磅礴大日忽然融化,衍化成一只璀璨到無法想象的金烏,那金烏在天間盤旋。金光在其羽翼間噴灑出來,猶如金漆一般將蒼穹渲染成一片金色的天幕,連綿百里,金光耀眼,燦爛如仙。 同時間,指尖有銀色光華流出,香云大殿的地面上很快就化成一汪銀色的湖泊。 湖泊遼闊,銀光如鏡,境中深處有銀凰如月。 林云無論修習(xí)武藝還是曲譜,都有自己的理解,絕對不會完全照搬古人。 這首日月同樣如此,他將自己曾經(jīng)修煉過的日月神拳融入其中,其中意境完美契合,配合風(fēng)雷琴的彈奏,達到了連小冰鳳都極為驚嘆的地步。 金烏衍天,銀凰化地,天地同心,日月臨空! 日月在變幻之間,林云雙目中有冰冷的鋒芒閃過,而后他一聲狂喝,十指間迸發(fā)出無法想象的光芒。 琴音激蕩,風(fēng)雷琴中的太極磨盤不斷轉(zhuǎn)動,最后竟發(fā)出一聲古老的龍吟。 砰! 在這般驚人的力量中,林云指尖有日月同時迸發(fā)出來,下一刻,日月縈繞糾纏中不斷融合。 光芒從中逃逸出來,漫天風(fēng)華中,日月融合成一柄長達百丈的神劍,這是一柄日月神劍。 神劍之上,烙印著滄桑古老的歲月痕跡,有驚人的劍意在神劍之上釋放出來。 轟隆隆! 神劍扶搖而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一道光束朝著血龍斬了過去。 還未真正撞擊,就有兩股可怕的大勢碰在在一起,恐怖的能量波動快速散開。 這一刻,連空間都在顫抖起來,出現(xiàn)一些扭曲的畫面。 林云抬眸看去,眼中寒芒涌動,眉心深處金色小人不斷釋放光芒,屬于林云的神霄巔峰劍意,隔空加持在日月神劍之上。 “斬!” 林云一聲怒喝,眉間鋒芒爆涌,長發(fā)飛舞張揚,右手彈出最后一個重音。 砰! 那恐怖的血龍,整個頭顱都斷裂下來,驚鴻一瞬,血濺百尺。 噗呲! 地面上血海崩塌,許東飛放下竹笛,連退十步,每退一步都退出口鮮血,十步之后,已經(jīng)搖搖晃晃難以站穩(wěn)。 “你輸了。” 林云緩緩抬頭,看向后者飛揚一笑。 三名七秀坊的弟子上前扶住許東飛,此刻的許東飛表情極為猙獰可怖,他死死盯著林云,怒道:“我沒輸,你能贏我,不過是仗著那柄古琴罷了,那肯定是一把圣龍古琴!!” 不待林云答話,七秀坊的幾名長老也是同時起身,厲聲喝道:“天香宮技不如人,就有這等旁人手段來贏我七秀坊?當(dāng)真不怕天下人笑話嘛!” “欺我七秀坊沒有上古之物嗎?” 天香宮眾人還未從林云獲勝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面對七秀坊的突然發(fā)難,一番震驚后全都怒了。 這幫人太無恥了,輸了就扯樂器不行? 要知道方才藍紅艷使用毒笛獲勝,天香宮的人雖然憤怒,可都沒有多說一個字。 技不如人罷了,輸了就是輸了。 眼下你家大師兄連禁曲都用了,還輸?shù)倪@般狼狽,居然還有臉指責(zé),真的太過分了。 輸不起嗎? 林云雙眼微瞇,他回頭沖林晚笑道:“林姑娘,可否借你琵琶一用。” 林晚稍稍一驚,旋即笑道:“你要用就用嘛,何必這么客氣。” 林云用她的琴,她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拒絕,說著話就將琵琶扔了出去。 唰! 林云一招手,就將琵琶接了過來,試了試琴弦后,而后看向許東飛等人笑道:“輸不起的話,咱再比一場就是了,你們七秀坊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我林簫今日全都接了,不會太委屈你們吧?” 這一聲大笑,將許東飛等人驚呆了,這家伙太狂妄了吧? “不會這點勇氣都沒有吧?” 林云語氣譏諷,笑瞇瞇的道。 許東飛被他氣的吐血,當(dāng)即道:“動手,弄死這家伙!” 七秀坊的弟子早就受不了林云這般張揚,明明才大戰(zhàn)一場,損耗不知幾多,竟然還敢這般狂妄。 真當(dāng)他們七秀坊的人都是擺設(shè)嗎? 一行人不等許東飛說完,各自取出樂器,將魂宮的圣印瘋狂催動起來。 “哈哈哈!” 林云大笑起來,他豪情萬丈,笑道:“來得好!” 笑聲中琵琶響起,只是這琵琶音不似往常那般柔情,而是無邊戾氣,化為血光,肆掠八方。 無盡殺意和狂暴的怒火,宛若想想,將整個琴弦染成了血色。 這一刻,風(fēng)雷怒吼,血焰爆涌。 滔天戾氣化成一聲鳳鳴,讓香云大殿不停顫栗起來,剛剛彈出幾個音符的七秀坊弟子瞬間崩潰,一觸即敗。 那是何等驚人的戾氣,只一聲鳳鳴,就將他們的音符全部震碎。 太驚人了! 七秀坊的三名長老當(dāng)場傻眼,一個個頭皮無法,無比震驚的看向林云。 鏘鏘鏘! 琵琶聲如泉水般不停響起,一個個音符在林云手中彈了出來,琴弦在震顫間化作一道又一道的血色驚鴻。 太快了,琵琶之音猶如暴雨般連綿不止。 七秀坊的眾多弟子,面露痛苦之色,好幾次要重新彈奏曲樂。 還未奏出音符,就立刻被震的吐血而歸。 等到半響,全都捂住耳朵,他們面色扭曲,痛到無法想象,徹底被擊潰了。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這才是林云的真實實力嗎? 沒有了許東飛之后,這幫七秀坊之前打敗章暮等人的弟子,連一戰(zhàn)之力都沒有。 “火鳳燎原!” 章暮等人認出林云所彈的曲子,一個個驚愕無比。 鏘! 就在此時,大殿中突然響起一道別樣的鳳鳴,這一聲鳳吟孤高冷傲,飄渺空靈,一只燃燒著血焰的鳳凰從天而落。 撲通! 幾乎是剎那,七秀坊的弟子就全部跪在了地上。 所有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從七秀坊弟子應(yīng)戰(zhàn)到血鳳降臨,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快到讓人無法想象。 林云豁然起身,目光睥睨,看向七秀坊的方向道:“還有事,敢與我林簫一戰(zhàn)?” 這一聲冷喝,猶如驚雷響在七秀坊三名長老耳邊,三老嘴角抽搐了下,全都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幾人眼中都涌動著一些怒火,心中卻是憋屈之極。 早知道許東飛敗了就不要硬撐,這下好,打臉來的如此之快,整個七秀坊弟子全都敗在林簫一人手中。 “天香宮不愧是四大樂坊之一,我七秀坊自問不如,百年之內(nèi),絕不再來!” 幾人心情郁悶,那為首的老者終究還是站了出來,而后帶著許東飛等人灰溜溜的離去。 林云看著一行人狼狽離去,還未說話,整個香云大殿上響起了驚天般的歡呼之聲。 數(shù)不清的目光落在林云身上,由之前的不滿,變得欽佩之極。 林云回頭看向木雪靈,笑道:“圣長老,之前你說我若是輸了,就親自出手把我吃下的圣玄丹打出來。如今林簫贏了,不知又該如何說?” 眾人嘴角抽了下,這小子真的囂張,本色一點都沒改。 剛打跑七秀坊的人,就直接跟圣長老逃賞了,不過此刻卻沒人討厭林云,只覺得他是真性情,當(dāng)?shù)闷疬@般狂傲,該賞! 向來古井不波的木雪靈,也不由笑了起來,她伸手一招。 “這是神山釀造的萬花酒,取萬種奇花陳釀千年而成,賜給你了!” 木雪靈伸手一揮,酒壺化成一道光,朝著林云飛了過去。 林云起身接過,他打開酒壺聞了聞酒香,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當(dāng)即仰頭灌了起來。 嘩! 他右手舉著酒壺,酒水化成一道水線,不停的灌入口中。 咕隆咕隆! 這千年才能釀造一壺的美酒,就這么片刻功夫,被林云一番豪飲全部喝光。 “哈哈哈,好酒!” 林云喝完之后,有些醉暈暈的道,直接將酒壺扔了出去。 木雪靈忍不住臉頰微顫,這可是千年美酒,這家伙太暴殄天物了吧。 就在眾人有些懵圈之時,林云重新坐下,他抱著琵琶一邊彈一邊唱了起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醉慶同袍沙場歸。” “天宮愛作美,清風(fēng)皓月任我飛。” “受命與臨危,自揄功成身不退。” “神武走一回!” …… 初始眾人還覺得林云在耍酒瘋,可當(dāng)聽到歌聲之后全都震驚了,林云邊彈邊唱,他聲音優(yōu)美,婉轉(zhuǎn)動人,開口就將所有人給驚住了。 等到眾人品位一番歌詞后,目光在看向林云,一個個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醉慶同袍沙場歸。” “天宮愛作美,清風(fēng)皓月任我飛。” “受命與臨危,自揄功成身不退。” “神武走一回!” 林云彈著琵琶,一邊唱一邊沖木雪靈笑了起來,笑容燦爛,有一種即便圣子都少有的灑脫。 木雪靈臉色一紅,一時間竟不敢直視林云的目光,本能的避了開來, 林云笑了起來,等到一曲彈罷,只覺得痛快無比,酣暢淋漓。 英雄不忘當(dāng)年勇,如今功成身不退! “林師兄,再來一個!” “林師兄,再來一個!” …… 林云剛欲起身,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呼應(yīng)聲,現(xiàn)場男男女女全都瘋狂了。 我干了什么? 林云有些清醒過來,頓覺尷尬不已,可很快又有些沉浸在這股氛圍中。 似乎這樣也不錯,林云嘴角微翹,臉上露出抹笑意。 “那就再來一個?” 林云腦子有些暈,看向眾人笑吟吟的道。 “好!” 全場轟鳴。 “哈哈哈,那就來吧!”林云趁著酒意,輕聲笑道:“紅塵多可笑,癡情真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的太早,此生難料。” 木雪靈本來已經(jīng)走了段距離,可聽著聽著腳步就慢下來,最終徹底停了下來。她忍不住不由自主回頭看去,只見林云雙眼微瞇,撥弄著琵琶,而后,歌聲繼續(xù)響起。 “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dāng)歌,我只愿意開心到老。” “風(fēng)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一身驕傲。” 木雪靈心中一頓,徹底沒法走了,這家伙的詞怎么寫的這么好,是他自己寫的嗎? 等到一曲唱罷,林云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臺下眾人回味片刻,起哄之聲再度響了起來。 醉醺醺的林云,笑吟吟的回應(yīng)著,正準(zhǔn)備再唱一曲時,目光呆住了。 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嬌巧女孩披著罩衣,正靜靜的看著他。 女孩的眼睛像月牙一般可愛,兜帽下的那張臉秀色空絕,如花照水,脈脈眼波中,有盈盈百花盛放。 林云腦子一空,月薇薇,她什么時候來的。 他本能的就想避開,可不知為何,呆了呆忍不住笑了起來。 似有默契一般,兜帽下的女孩同時笑了,這相逢一笑仿佛世間美好全部降臨,滿是凡俗氣息的香云大殿仿若仙境般美妙。 這一刻,人世間所有的風(fēng)月都在這一笑之下,變得渺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