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凱爾特人、熱火、騎士、勇士在中國互相打了三場季前賽。

    作為nba在海外的第一市場，這是nba全球化的證明，而參賽的四支球隊都有中國球員，讓許多原本只能在電視機里看球的球迷終于也能在家門口大飽眼福了。

    三場季前賽下來，凱爾特人的s.s.o.l.t.s.o.m體系表現出了非常好的實戰效果。

    這與當年剛剛面世的“美麗籃球”截然不同。

    盡管季前賽的比賽質量并不高，但厲害的球隊往往在季前賽就有所表現了。

    10月20日，凱爾特人返回美國，他們有12天的時間準備新賽季的第一場常規賽。

    十月份的最后一個周六，路易在家里接到了老兵海米的電話。

    “路教練，里德走了。”

    那時，路易愣了一下。

    然后，他反應了過來，但大腦卻完全空白，已經無法思考，只是機械地問：“葬禮什么時候舉行？”

    “我想，南希（奧爾巴赫的女兒）會給你打電話的。”海米說，“里德在三天前還參加了海軍的活動，他們為他頒發了一個終身成就獎，他玩得很開心，但突然間……你懂的，別難過，里德不希望我們難過，因為人總有這么一天。”

    海米來電后不久，奧爾巴赫的家人果然來電了，他們向路易告知了奧爾巴赫的死訊，并通知了葬禮的時間安排。

    那天晚上，路易獨自坐在花園，手里拿著一根雪茄，仔細回想幾個月前，他去醫院探望奧爾巴赫的全過程。

    他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嗎？

    有留下任何遺憾嗎？

    到了深夜，路易想通了。

    即使他對奧爾巴赫有什么未盡之言，也不可能說出來，雖然他們不是一代人，但卻有著相似的性格和作風，有些話永遠只會藏在心里。

    幾天后，路易錯過了凱爾特人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他和洛林一起飛往華盛頓參加奧爾巴赫的葬禮。

    啟程的時候，路易感受到了深深的失落。

    他再也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和奧爾巴赫發生爭吵，也聽不到那個老頭用那個沙沙的嗓音對自己咆哮了。

    當路易和洛林來到殯儀館時，現場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球員、教練、朋友和凱爾特人的工作人員。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來了。到處都是電視記者，他們無禮地伸出麥克風采訪每一個人。

    “我今天不接受采訪。”

    說罷，路易帶著洛林避開了記者，從后門入內。

    路易他們找到了那間陳放靈柩的大房間，并且和奧爾巴赫的兩個女兒——南與蘭迪——打了個招呼，然后和比爾·拉塞爾、湯姆·海因索恩等人點點頭，便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很多人都有話說，他們想借此對奧爾巴赫表示哀悼。

    路易卻思緒萬千，因為這些人所講述的里德·奧爾巴赫沒有一個是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吻合的。

    “你不想上去說點什么嗎？”洛林問。

    路易搖頭說：“不，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我，里德只會和我說一聲再見，這就是他會做的事。”

    也是我會做的。

    之后，葬禮進入收尾階段的時候，客人們開始退場，路易則起身向靈柩走去。

    當路易走近靈柩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奧爾巴赫當初在醫院里對他說的那句話。

    “別摔倒。”

    他說這話時是多么認真，那意味非凡卻充斥著友善的警告在此刻深深地打動了路易。

    路易輕輕把手放在靈柩上，不超過一秒鐘。

    再見，里德。

    路易準備離開的時候，南希將一本書交給了他，“路教練，這是爸爸讓我轉交給你的。”

    路易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他當初送給奧爾巴赫的那本迪倫·托馬斯的詩集。

    “里德是凱爾特人隊的精神領袖，同時，他也是球隊的股東，他的離去是我們的巨大損失。”路易禮節性地說，“以后有什么困難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路易翻了翻奧爾巴赫回贈的書，在里面發現了一個小禮物。

    奧爾巴赫在書里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他仿照《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寫的詩。

    望著前路，路易又想起了幾個月前，他去喬治·華盛頓大學醫院看望里德的那個下午。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我真的在反思了

    波士頓凱爾特人新賽季的首場比賽是在客場挑戰夏洛特山貓隊。

    這場比賽，路易因出席里德·奧爾巴赫的葬禮而缺席，于是球隊交由首席助教比爾·蘭比爾掌管。

    山貓隊雖然建隊時間短，且有邁克爾·喬丹這位選秀惡手，但本杰明·威爾遜仍然以兩年當一年用的模式為球隊帶來了托尼·帕克和本·戈登。

    今夏，威爾遜通過個人魅力留下了渴望轉會的托尼·帕克，并讓他和球隊簽下一份5年長約。

    只是，以山貓隊現有的實力，想要在聯盟中崛起仍然是極度困難的。

    與凱爾特人的新賽季首場比賽，山貓隊主場陷落，輸了27分。

    作為凱爾特人新賽季的首秀，即使路易不在，蘭比爾依然帶領球隊打出了s.s.o.l.t.s.o.m體系。

    取下30分11籃板8助攻的路無瑕在賽后說：“我們要把這場比賽獻給奧爾巴赫教練。”

    隨后，路易歸隊。

    路易花了半天的時間復盤了對山貓隊的首場比賽，可以明顯看出蘭比爾對無瑕的縱容。

    s.s.o.l.t.s.o.m體系有名無實。

    “7秒或者更少”的戰術占據了大部分，而“20秒或者更多”往往是在無瑕下場休息時才打。

    這么做似乎所有人都很開心，因為這樣一來，復雜的戰術跑位就變成了簡單地圍繞持球核心的擋拆進攻。

    這么打考驗的是無瑕的持球威脅和他在持球時的決策能力。

    無瑕的上限高，這么打的上限就高，反之亦然。

    路易沒有怪蘭比爾，他畢竟只是臨時執掌教鞭，要確保的不是體系貫徹到底，而是贏得比賽。

    隨之而來的第二場常規賽，凱爾特人主場迎戰波特蘭開拓者。

    自從邁克爾·喬丹退役以后，開拓者的擺爛重建歷時三年，先選德懷特·霍華德，再選拉馬文·威廉姆斯，然后拿今年的二號簽從馬刺換回巔峰末期的阿倫·艾弗森，整段重建可謂有條不紊。

    如果要讓路易評價，他覺得拿阿爾德里奇換艾弗森是敗筆。

    很明顯，開拓者仍然處于累積天賦的階段，霍華德還需要一兩年才能成為歷史級別的藍領巨星，而馬文·威廉姆斯的天賦大概永遠會停留在紙面。這個時候，最理想的計劃是繼續擺爛，以爭取選到更多的好苗子，直接拿二號簽換艾弗森回來，等于是為球隊按下了“贏在當下”的按鈕。

    就算艾弗森夢回巔峰，開拓者最多也就季后賽首輪游。

    這又有何意義？

    作為legend lu——哦不，從現在開始應該叫boss lu了——時隔六年的復出首秀，比賽開場前，艦隊中心熄燈，現場四方大屏幕為觀眾播放了里德·奧爾巴赫的致敬視頻。

    而后，凱爾特人派出今晚的首發。

    凱爾特人名宿湯姆·海因索恩注意到了路易有別于蘭比爾的安排：“我們可以看到布蘭登·羅伊被放到了一號位的名單上，wish是二號位，馬努是三號位……這讓我想到了拉里執教的第一個賽季，他也是這么安排的。”

    海因索恩的搭檔邁克·戈爾曼說：“比爾·蘭比爾之前接受采訪時說他只激發出了新體系40％的威力，也許我們可以在路教練手下看到新體系的全部威力。”

    比賽一開場，布蘭登·羅伊對上丹·迪考。

    海因索恩說，這是一場體型不對稱的戰爭。

    路易心想，這分明是讓他家里的小寶（老太太養的比特犬）去t先生（史上最出名/兇戾的雄獅之一）嘴里搶rou。

    雖然讓老爹分配到二號位，但路無瑕一點都不沮喪，因為打二號位正好可以和阿倫·艾弗森對位。

    路無瑕很快就惹毛了艾弗森。

    具體是這樣的，當艾弗森緊貼路無瑕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防守這么好，您一定進行了很多防守方面的訓練吧？”

    “真想不明白波波維奇教練為什么要把你交易，因為你訓練太刻苦了嗎？”

    路無瑕并不知道為什么艾弗森會大怒，總之，他吃了一肘。

    并且，艾弗森放下狠話：“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我饒你一次，再廢話，下次我會把你的牙齒打斷！”

    “我的話冒犯您了嗎？這是否說明我在這方面需要更多的訓練？”

    不到半場，艾弗森因為兩個對路無瑕技術犯規被驅逐出場。

    據吉諾比利透露——“當wish發現ai對‘訓練’這個詞有應激反應，他對ai說的每句話都包含‘訓練’。”——這讓人不得不感嘆虎父無犬子，忠厚是一脈相承的。

    路易對無瑕的表現基本滿意。

    作為二號位，無瑕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跑位路數，但還不成熟，這是伯德的失職。

    按照當初的計劃，伯德任期的三年內，無瑕應該掌握成熟的無球跑動技藝，但這份工作還是順延到了路易的手上。

    當然，這也不能怪伯德，誰讓凱爾特人在路無瑕的第二個賽季就奪冠了？而且，要拿那座冠軍還非得讓路無瑕持球不可。奪冠之后，你能讓一個證明過自己的持球核心繼續打無球嗎？

    所以，伯德也沒辦法。

    磨煉無瑕的無球計劃因球隊奪冠而終止，也是凱爾特人上賽季內爆的誘因之一。

    由于艾弗森被路無瑕用嘴遁ban了，霍華德遇見姚月半這位苦主完全施展不開，整場比賽懸念不大。

    第三節，路易變了變陣，讓無瑕打一號位，羅伊打二號位，于是，輪到羅伊來跑位了。

    羅伊的無球跑位能力不錯，這是大學四年打下的基礎，但他有一點讓路易很討厭——無論在場上做什么，他看起來都是游刃有余/漫不經心。盡管最后他都做成了，但總給人一種他不夠努力的感覺。

    所以，在比賽的后半段，路易一直在場邊給羅伊施壓。

    “布蘭登啊，你跑位的時候能不能更努力一點？”

    “教練，我在努力啊！”

    “wish不是說了嗎，我們要為奧爾巴赫教練而戰，你說奧爾巴赫教練要是看到你這么打球會是什么心情？”

    “我……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他會稱你為‘沙灘之子’1……”

    全場打完，128比95，凱爾特人主場大勝，取得兩連勝。

    當晚還發生了一件很有爭議的事，最后10秒，開拓者放棄了進攻，而托尼·阿倫卻運球長驅直入對手的籃下，用一記精彩但丟人的暴扣得到他全場僅有的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