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先生？”這一秒，路易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大傻子，“你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呀？里德退位之后你就是波士頓的大當家，日子怕是不好過吧？”

    沃爾克苦澀地笑了下，“什么大當家，你應該知道這只是里德的一個障眼法。”

    杰克遜從路易的售貨機里買了一瓶可樂，還貼心地幫忙打開，放上吸管。

    路易用力搖頭：no吸管！

    杰克遜沒想到他這么不衛生，就把吸管從可樂里拿掉。

    “簡先生，我們是好朋友，如果你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候我的話，我會很高興，但現在我正忙著呢，要不我們下次再聊？”

    聽到路易忙，沃爾克緊張起來：“你們今天不是休賽日嗎？據我所知，你也不管球隊的訓練，難道還有其他的事？”

    “路，波特蘭和底特律的人員名冊都在這了！”湯姆賈諾維奇邊跑邊喊。

    路易不滿地說道：“你可以再大點聲，這樣全世界就都知道我們要和這兩家談交易了！”

    “呃？”湯姆賈諾維奇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迷惑對手的棋子。

    “交易？哦，我說嘛，原來是在談交易，那我打來的的確不是時候，不過，其實我打電話過來，也是想和你談一樁交易……”

    路易喝了口可樂。

    “簡先生，你可真會賣關子，我們兩人的關系用得著這樣嗎？要誰你說，我今晚就把他踢上飛機給你郵過去！”路易爽快地道。

    遠在波士頓的簡·沃爾克想不到事情會這么順利。

    他已經汗流浹背，里德·奧爾巴赫就坐在他面前。

    “我們非常想要帕特·卡明斯，不知道他是不是尼克斯的非賣品？”沃克爾委婉地問。

    “帕特·卡明斯嗎？他倒不是非賣品，不過……他是我在這支球隊里最喜歡的球員。”路易這話一出來，杰克遜和湯姆賈諾維奇都笑了。

    “而且，如果你們有關注我們的比賽的話，應該也知道，最近伯納德·金休戰，我們全都指著他呢，他打出了非常高的競技水平，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們正在谷底，我們根本不會把他放上貨架。”

    “那么……你覺得塞德里克可以和他進行等價交換嗎？”

    “唉，簡先生，不是我不喜歡塞德里克，我只是太喜歡帕特了。”路易虛偽又真誠地說，“他是我們所倚重的球員，而塞德里克這個賽季在波士頓可不安生啊，你們拋出他的需求，大于我們出手帕特的需求。我可以把帕特交給你們，但你們得給我一點甜頭。”

    “選秀權？”

    “我相信這件事你肯定還得詢問某個老頭的意見，簡先生，請你也幫我問一句，去年沒有做那筆交易他現在后悔不？”

    路易掛了電話。

    沃爾克尷尬地看著奧爾巴赫：“他還想要選秀權。”

    “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那么容易松口！”奧爾巴赫輕哼一聲，“選秀權可以商量，但要有底線思維，別讓他得寸進尺！”

    沃爾克問：“我們的底線是？”

    “最多給一個首輪，或者兩個次輪。”奧爾巴赫于心并不想交易馬克斯韋爾。

    論實力，馬克斯韋爾比卡明斯只強不弱，還有冠軍經驗，年齡不是很大，才29歲零1個月，若不是他為一己之私搞事情，尼克斯的卡明斯又具備不錯的即戰力，正好可以補足凱爾特人的短板，他斷然不會把人送出去。

    第三百零一章 極限施壓，極限抬價

    “里德平生最厭惡送出首輪簽，他恐怕不會答應吧？”

    湯姆賈諾維奇和路易一樣，都是從波士頓過來的，對奧爾巴赫的喜惡很了解。

    “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他們不答應。”路易幸災樂禍地笑道，“去年他不同意我和菲尼克斯做交易，今年他就得求著和我做交易，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杰克遜聽得云山霧繞：“什么因果報應？”

    湯姆賈諾維奇便把路易去年談成一筆交易卻被奧爾巴赫單方面否決的事情和杰克遜說了。

    路易決定離開凱爾特人的原因有很多種。

    若是要問他是什么時候下定決心的，那就是奧爾巴赫拒絕他的那一刻。

    保守和謹慎不是不好，要看時候。

    路易當時是凱爾特人的主教練，他知道馬克斯韋爾遲早會爆發，為了把這根毒刺拔掉，就算吃點虧，都是值得的。

    何況拉里·南斯值得那么做。

    如果那筆交易談成了，凱爾特人的前六人就是托馬斯、朗、伯德（sf/pf）、南斯（sf/pf/c）、桑普森（c/pf）、蘭比爾。

    最強的六個人里有三個搖擺型側翼，這是小球時代級別的陣容多樣性，是真真正正可以打任何時代的比賽，應付一切對手，不管對方怎么出招，都有反制之手，且沒有任何死角的陣容。

    唯一的問題就是說服蘭比爾打第六人。

    以路易和蘭比爾的關系，他認為這件事的成功率遠高于相信馬克斯韋爾看破紅塵乖乖打第六人。

    說穿了，奧爾巴赫為了保住那兩個幾乎沒有用的首輪簽所付出的代價，是讓一支本可以從1984年連冠到1990年的球隊有了被傷病之外的因素打敗的可能。

    他們幾人正說著話，另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你好，哪位？”

    “路，我是斯圖·英曼。”

    路易拿著電話，隨意地問：“英曼先生，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希望和你們談一筆交易。”

    “談交易的話，你應該打電話給我們的總經理吧？”

    “路，別裝糊涂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

    路易表現得極其干脆，像是個不耽誤對方的厚道人：“我知道你為什么找我，你們想要帕特·卡明斯，對吧？”

    “嗯……”

    “可惜來晚了一步，我和波士頓談妥了。”

    “波士頓？”英曼追問，“他們給出了什么籌碼？”

    路易笑道：“英曼先生，你應該知道規矩，我不能把交易內容告訴你，我只能說，那簡直難以拒絕。”

    “路，我對你的職業素養沒有過任何懷疑，但波士頓是你曾經工作的地方，你會在心里偏向于他們，可是，連我們的報價都沒有聽就做出決定，這恐怕不合適。”

    路易故意沉默了幾秒鐘，好像是在反思。

    “我不確定你們能給得起兩個甚至更多的選秀權。”

    路易的話震得英曼張口就問：“首輪簽？”

    “當然是首輪簽，次輪簽不是用來打發叫花子的嗎？”路易早就忘了莫塔用一個未來全明星＋一個次輪簽把他搞定的事了。

    凱爾特人的交易意圖是最明顯的，他們想要甩掉馬克斯韋爾。

    尼克斯剛好可以提供一個和馬克斯韋爾差不多的同類型球員，所以，凱爾特人即使拿出來的球員實力可以，要想達成交易，也得付出更多的代價。

    英曼沒想到凱爾特人下手會這么重。

    他一時間搞不清楚路易是在“釣魚”，還是真的收到了凱爾特人的報價。

    在英曼之后，又有人打電話過來，對方是底特律的查克·戴利。

    “我應該不是最后一個問價的吧？”

    戴利沒有和路易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上來就點了主題。

    “你的確是最后一個。”路易等到了他真正想要的獵物。

    他無意幫凱爾特人解困，除非他們送出2個首輪。

    路易也不想和開拓者做交易，他們的陣中沒有幾個路易感興趣的球員。

    路易雖然想要選秀權，卻也想要一些看起來沒什么大用，但其實是被球隊影響導致發揮不佳的年輕球員。

    這些人，在他們手上是廢鐵，來了尼克斯說不定就變成黃金。

    如果他們成才，或許路易自己就可以用，如果用著不順手，就等他們打出身價再賣出去。

    凱爾特人和開拓者都沒有這樣的球員。

    活塞是唯一一支非常需要卡明斯，又有他想要的年輕球員，同時又以為他一門心思只在選秀權上的球隊。

    “我想知道，你要怎樣才愿意交易帕特·卡明斯？”戴利直白地問。

    “不如這樣吧，我告訴你其他兩隊的報價？”

    “這合適嗎？”

    “當然，不是完全告訴你，我只告訴你幾個必要的信息。”

    路易歪打正著地說道：“波士頓除了球員，還附帶一個首輪和一個次輪；波特蘭只愿意給一個首輪，所以他們被我提前踢掉了。”

    “查克，如果你們送出來的籌碼高于波士頓，我們就成交。”

    “抱歉，我還有個電話要接。”

    說完，路易掛掉。

    “我的耶穌基督啊，你沒有一句實話！”湯姆賈諾維奇越看路易這人越不對勁了。

    路易無羞無愧地說：“你要是看過《名利場》就不會這么說了。”

    “看過了又怎樣啊？”

    “你會知道‘滿嘴實話的人遲早下地獄’。”

    他們閑聊之間，凱爾特人的第二個電話打過來了。

    “路，塞德里克再加一個首輪簽，你看怎樣？”

    “太晚了，簡先生，有人的出價比你們高。”路易直白地說道：“請你告訴里德，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我接到下一個電話之前把籌碼提升到兩個首輪。”

    沃爾克沉默了十幾秒鐘，路易知道他是在和奧爾巴赫商量。

    突然，另一個聲音出現了。

    沙啞，有力，帶著點脾氣，路易曾聽過無數次。

    “聽著，小子，兩個首輪你想都別想，最多一個首輪外加一個次輪！”奧爾巴赫確信沒有人的出價比他高，“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拉倒，抱著你的帕特·卡明斯發霉吧！”

    路易笑了出來，喝下一大口可樂，打出氣嗝才回話：“里德，即便我今年無法將卡明斯出手，明年也可以，實在不行我可以留著他為我所用，你知道他是那種能打球的球員。但是你們呢？我可不知道繼續任由塞德里克那張臭嘴在花園的更衣室里胡說八道的話會發生什么。”

    “里德，我一點都不著急，如果你們的出價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就只能祝你們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