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192節
現在,奧爾巴赫再退一步,把總經理讓給沃爾克,自己做上一級的主席。 試問,凱爾特人管理層會執行一次沒有奧爾巴赫過目的cao作嗎? 答案不問可知。 奧爾巴赫肯定放棄了一部分的權力,但最重要的決策權,拍板定調的錘子,依然牢牢掌握在他手上。 未來某天,路易或者沃爾克要做一筆大交易的時候,如果他不同意,就不能落實。 所以,凱爾特人還是奧爾巴赫的球隊。 “路,你在想什么?”奧爾巴赫問。 “我在想,今晚要不要叫暫停。”路易笑道。 奧爾巴赫沉著臉道:“叫個暫停會要你的命嗎?” “雖然這影響了廣告收入,但流暢的比賽增加了收視率,我相信聯盟當初和cbs簽合同的時候,應該有相關的條款,比如我們一場比賽的收視率達到某個數值的時候,應該有相應的獎勵。” “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路易無情地嘲笑道,“那只能怪拉里·奧布萊恩弱智,大衛·斯特恩無能,所有的老板和談判顧問都是飯桶。” 奧爾巴赫笑著搖頭:“你這張嘴啊!” 他當年怎么就沒發現路易的嘴這么臭呢?而且,他還臭的挺有道理。 到底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這問題不能細想,細想的話,會很恐怖。 因為答案只有一個,路易現在功成名就,有恃無恐,不再需要掩藏自己的本性了。 k.c·瓊斯說路易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孔,而奧爾巴赫見過路易的兩張面孔。他不確定,哪一個,才是路易真實的樣子。 或許都不是,他是個虛偽的人,也是一個弄不清楚真實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人。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遇千人有千面。 關于比賽,奧爾巴赫不想和他多說,他也想明白了,不再管路易叫不叫暫停,不叫暫停打弱隊會不會折煞了對方教練的面子,更不管聯盟為此付出的經濟損失。 “路,你已經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奧爾巴赫突然撇開話題,正經地像是在談判。 “哦……”他裝傻。 “72勝是前所未有的,再過10年,估計也不能有。”奧爾巴赫手里捏著雪茄,這是他做決策時的姿態。 他烏黑又深邃的眼袋,環著一雙看人無數的銳眼:“即便你今年沒有贏下總冠軍,我也會按照市場最高規格給你一份合同。” 路易的眼睛瞬間濕潤了:“謝謝你,里德。” “我可以說是看著你長大的,我知道你能力。”奧爾巴赫相信這是最佳時機,“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路易似乎很動情。 “那……我去監督那幫狗雜種訓練了。”路易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找個理由溜了。 他在辦公室外見到了沃爾克。 看見路易紅著眼,沃爾克以為他被奧爾巴赫罵哭了。 “路,里德最近心情不太好……” “恭喜你,簡先生。”路易的眼角銜著淚光,“你終于可以一展宏圖了。” 言罷,他繼續向前走。 當他的視線與沃爾克錯開,當他的前方沒有第二個人的時候,他擦了下眼角的淚水,那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淚水。 一秒前還是被感動的樣子,如今已恢復正常。 他一到球場,就看見蘭比爾坐在那喝啤酒。 路易撿起一顆球扔向了他:“你這個狗雜種!晚上有比賽要打,你他媽在干什么?” “教練,我這不是保留有生力量好全力干華盛頓那幫雜魚嗎。”蘭比爾張嘴找借口的本事,是路易見過的人里最強的。 “好啊!你今晚最好拿25分以上,要是沒拿到,我他媽就往你晚餐里下麻藥,再把你扔進同志俱樂部!” “不能啊,教練!” 蘭比爾哀嚎。 很難說哪一個人是真正的路易,媒體面前輕狂自負的little lu?對手眼中狂妄自大不懂禮數的混蛋?隊員眼里毫無素質,粗口成章,開黃腔頻率快過張伯倫上壘的頻率的教練?還是奧爾巴赫面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 或者是這個人呢? 湯姆賈諾維奇習慣地給路易拿了一瓶可樂。 路易接過來笑道:“謝謝你,魯迪,這東西總是能有效緩解我的怒火。” 湯姆賈諾維奇們眼中的可靠同事,他尊重教練組的每一個人,認真考慮他們的意見,也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活,只是讓每個人都做自己擅長的,各司其職。 路易端著可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聽留言。 只有一個留言,是他的女友洛林的。 “今晚我要去花園看比賽,你一定會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看到我的,上帝也阻止不了我!” 路易笑著給她回復:“我已經讓花園的保安記住了你的季票號數,而且,他們也都認得你,他們不會放你進來。瑪蓮娜,至少今晚,我大于上帝。” 第二百二十八章 華盛頓特區最討厭的人 “唉,我都有點心疼收看直播的華盛頓球迷了。” 一向把胳膊肘往外拐的湯姆·海因索恩看見game2的比賽,不禁為子彈隊捏了把汗。 是這樣的,伯德第一節的前兩分鐘在不同角度進了三記三分。 約翰·朗又續了兩粒三分。 這使得子彈隊看見凱爾特人想把球打到外線就得玩命地往外撲,這間接地給了蘭比爾和桑普森等內線表現的舞臺。 蘭比爾下午被路易威脅說不拿到25分就要給他灌藥扔同志俱樂部,雖然不清楚路易是不是真的會這么干。 但在蘭比爾的眼里,路易是nba唯一一個道德下限比他還要低的人,這種人的話,你可以不聽,但別不信。 看見他幾乎以要挾的嘴臉讓桑普森把吃餅的機會讓給他,路易撓了撓頭:“他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給他下藥吧?” “嗯……”考恩斯不會聊天是眾所周知的,“他對你好像沒什么信心。” 路易回頭問:“大紅啊,你對我有信心嗎?” 這是個“按摩師時刻”,看過《黑金》的應該沒有人會同情那個嘴賤的盲人按摩師,他有很多次機會不用遭罪,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考恩斯神經大條不會聊天,但眼色還是看得懂的。 “我對你當然有信心了!”考恩斯強逼自己說道。 “唉,別對我太有信心,我容易自滿。” “別這么說,路,你就是太謙虛了,我沒見過比你還要謙虛的人。” 凱爾特人的教練組在場下說相聲,場上的凱爾特人給子彈隊打了個單節34比8。 吉恩·舒先后叫了三次暫停想要解決他們的進攻問題。 可杰夫·盧蘭德狀態不佳,后衛線啞火,缺乏二號明星選手的他們,沒辦法奪出一條生路。 “這場比賽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海因索恩的搭檔庫西說。 “唯一的懸念可能是little lu會不會叫暫停。” “我打賭他不會!”海因索恩居然在解說席說分析起了路易這個人,“路教練太年輕了,他既有能力又飛揚跋扈,而且,他憎恨一切反對他的聲音……” 海因索恩這番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與路易是不是有仇。 其實還真有,傳奇賽讓海因索恩替補的事還沒算呢。 但海因索恩還是說出了一句最精辟的話:“路教練有自我燃燒的能力,他能準確地捕捉到場上的每一個動態,每一場對位的細節,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所以我說他是天生教練。但同時,他又喜歡惹怒對手,他的體內似乎存在著一種必須要惹怒對手的生理需求。” 庫西笑問:“聽起來像是對團隊無害的里克·巴里?” “庫茲,我必須說你的例子絕了!”海因索恩這就給路易下結論了,“little lu就是教練中的里克·巴里!” 得虧路易沒聽到,不然他現在就要走到解說席和海因索恩理論。 反正這場比賽已經不需要教練了。 巴里那是個什么畜生啊?蘭比爾算是當代的頂級畜生,因為他既能讓對手討厭又能讓隊友討厭。巴里就是萬中無一的頂級畜生了——一萬個蘭比爾里面才能有一個里克·巴里——嘴毒、地域黑、種族歧視、不自覺地種族歧視、種族歧視完了沒發現自己在種族歧視、節目上拿西瓜跟拉塞爾開玩笑、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弗吉尼亞只因擔心他怕孩子學會當地的口音、他還沒退役的時候,《體育畫報》給他寫了一篇文章,采訪了他多位前隊友,受采訪的隊友全都在采訪里背叛了他。 邁克·鄧利維著名的“把丫送聯合國三戰就打響了”便是這么來的。 巴里的問題是,對手并不怎么討厭他,只有自己人討厭他。他好像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只折磨自己人,而且手法多種多樣,千奇百怪,從隊友到球迷再到老板,他都能折磨。不高興了就浪投,在場上被人打了不想著打回去,而是關心隊友有沒有幫他出頭,有次他在季后賽里發現自己挨揍后沒有隊友幫他出頭,懷恨在心的他決定在下半場不再出手,最終成功地帶領對手(76太陽)把他的球隊從西部決賽中送走。 路易怎么能允許自己被拿來和這種人相提并論呢?他罪不至此啊。 凱爾特人和子彈隊的game2,路易全程沒叫暫停。 真的一個都沒叫。 子彈隊叫光了他們所有的暫停。 吉恩·舒的眼里透著血絲,他死死地瞪著路易,想要和他對視。 可是路易卻是連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三節打完,凱爾特人領先子彈隊50分。 第四節,子彈隊的替補們敢打敢拼,把分差縮小到39分。 終于,這場比賽結束了。 路易來中場想和舒握手,對方憤怒地走開。 “你不配跟我握手!”舒像是贏家一樣放話道。 路易自然地笑了下,和子彈隊的內線核心杰夫·盧蘭德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