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路易。”路易自我介紹了下，“還記得我嗎？”

    電話那邊，路易的來電令對方很驚訝。

    “路教練，有什么事嗎？”

    “我這里有一條獨家新聞想請你幫我曝光。”路易笑道，“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就算了。”

    “感興趣！”對方激動地說，“我記著呢，您請說。”

    路易轉眼就把太陽給賣了：“我們正在和菲尼克斯談一筆交易，他們想要塞德里克·馬克斯韋爾，并揚言，我們想要誰都行。”

    對方驚了：“交易完成了嗎？”

    “不，”路易嘲弄地說，“我拒絕了他們。我怎么可能為了菲尼克斯的臭魚爛蝦們放棄真正的冠軍球員呢？”

    “呃……這句話我可以寫在新聞里嗎？”

    “如果你不想再接到我的電話，可以照實寫。”路易笑瞇瞇地說。

    “我懂的，路教練。”

    “這個新聞什么時候可以爆出來？”路易問。

    “這個……走完程序的話，明天或者后天。”

    “不是我說你，就你們這個辦事效率怎么可能搶到頭條呢？我可以把消息告訴你，他們也可以把消息告訴自己熟悉的媒體，你應該比我清楚，這種消息要搶先發布才有價值。”路易粗鄙地說，“吃屎你也得吃口熱的吧？”

    “我盡量，路教練。”

    “那就這樣，我會持續關注你們的報道。”

    路易掛下了電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惜呀。”

    “可惜什么？”沃爾克愈來愈覺得路易可怕。

    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沒有道理，不講邏輯，他永遠都搞不清楚哪個面目下的路易是真心實意的。

    “可惜錯過了打造歷史最強球隊的機會。”路易回答。

    沃爾克奇怪地問：“為什么你要把消息告訴媒體？”

    “因為我不說，約翰·麥克勞德也會說，與其等他們爆出來，不如我們自己曝光，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塞德里克相信《紐約郵報》的報道是真的就夠了。”

    “《紐約郵報》？”

    “嗯。”

    “你不是最討厭紐約的媒體了嗎？”

    “大錯特錯，我最愛這幫傻比了。”

    沃爾克臉上帶著疑慮，離開了路易的辦公室。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都給我認真一點

    當天下午，路易提前半小時結束了訓練課。

    一般，他不會拿訓練課的時間來做其他的事，除非對手很強，他才會縮短訓練時間準備當晚的比賽。

    費城76人無疑是一支強隊。

    他既不占用球員的休息時間，也不想讓他們認為自己啰嗦多事，便以縮短訓練時間來做這件事。

    錄像室里，路易嬉皮笑臉地走到大家面前。

    他特別指出桑普森今天的狀態：“你的笑容讓我看見了對勝利的渴望，看來我們今天可以把獲勝之匙交到你的手里，拉爾夫，準備承擔重任了嗎？”

    “教練，他天生喜歡傻笑，有必要這么過度解讀嗎？”蘭比爾砸了場子。

    路易的笑容危險了起來：“比爾，你是不是想加練一下三分啊？”

    “教練，剛剛沒人說話，我只聽到狗叫，你別介意。”蘭比爾正色道。

    “就沖你這不要臉的德行，凱爾特人未來可期！”路易笑道，“你們要向比爾學習啊！”

    說笑說完了，路易和湯姆賈諾維奇點點頭。

    湯姆賈諾維奇隨即拿出了路易所需要的數據：“今晚的對手其實不用我多加介紹，你們都很熟悉，如果不是他們，過去四年我們有三年能打到總決賽。”

    “76人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也別把他們想得過于強大，上賽季的強大只是一時的，要想稱霸聯盟，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費城人很自大，過去的七個月他們沒有進行過任何有價值的交易或者選秀，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任何進步。”

    路易先是在戰術板上鋪開了自己剛拿到不久的數據。

    “根據我們的球探報告，以及我們手上的數據，大致可以看出，76人目前處于焦慮的衛冕癥候群里，他們渴望打出統治力，就像所有奪冠的球隊，希望得到人們的敬畏。”路易笑道，“于是我們能夠看到這樣的回合。”

    湯姆賈諾維奇播放76人的比賽集錦，里面的每個回合，76人都打得像是東決搶七。

    值得注意的，是比賽時間。

    路易特意讓人標出比賽時間和比分，以及他們的對手，里面沒有強隊，時間都是一二節，而且大多時候，都是他們領先。

    正常的強隊打到這個份上，都會放輕松，而大家看到的76人，是一臉嚴肅，迫切地想證明著什么。

    “我們據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想保持上賽季的統治力，所以每場比賽都拼命，他們目前的進攻強度是聯盟第三，進攻等級是聯盟第五，防守評分是聯盟第二，罰球率高居聯盟第一——這群瘋子每次進攻有39％的幾率上罰球線。”

    伯德冷笑道：“贊美裁判。”

    “沒錯，我們要是有這個哨子，能贏他們50分！”m.l·卡爾大言不慚地說。

    “行啊，下次隨便我們打什么球隊，只要裁判照顧我們，如果我們沒贏50分，我就把mlc扔進動物園喂老虎！”

    卡爾想不到隨便口嗨都有生命危險，隊友的附和更是讓他感覺人間不值得。

    “他們的打法很兇猛，力求攻防兩端都鋪滿強度，這樣的打法要持續一個賽季，對他們自身來說，也是極大的負擔。”路易笑道，“這些是我要提醒你們的，接下來，才是我們今晚要針對他們的策略。”

    路易拿下了76人的數據，直接說道：“雖然76人的進攻強度和進攻評級都是聯盟前五的水準，但不幸的是，他們遇見了我們。在我的英明領導下，我們本賽季的進攻強度和進攻評級都是聯盟第一。”

    湯姆賈諾維奇聽笑了。

    k.c·瓊斯搖搖頭。

    “雖然自吹自擂可恥，但他說得沒錯啊。”考恩斯道。

    “所以，如果被迫要和他們比拼進攻，你們沒什么可猶豫的，那是他們自尋死路。”

    本來球員就對自己就很有信心，路易用數據加以佐證，讓眾人的信心更為充足。

    士氣上的鼓舞是必須的，路易特意提了提他們的神才往下說。

    “雖然76人的罰球率是聯盟第一，而我們僅僅排名第十，但我們在限制對手罰球這項數據排名聯盟第一。”路易揮手打斷那些準備笑的人，“別光顧著高興，這項數據說明我們的防守強度有問題，當面對76人這樣的強敵時，我們必須在強度上戰勝他們，我們曾經在1981年的東部決賽上做到過，當時還沒有伊賽亞，除了拉里，其他人都很稚嫩。”

    伯德不服氣地說：“我比三年前要強得多。”

    “這點我是相信的，既然三年前你能和博士并駕齊驅，那么三年后的今晚，你……？”

    “我干碎他！”

    路易邊鼓掌邊說，“為你的勇氣和信心點個比蘇珊·薩默斯（suzanne somers）的奶子還要大的贊。”

    還是那句話，路易太年輕，所以他賽前布置的時候，并不嚴肅，他會和球員開玩笑，而且他的玩笑是不分對象的，誰敢出來搭話，他就敢把誰埋汰到想鉆進土里。

    伯德已經習慣了，所以此刻真是一張臉皮頂呱呱，路易說什么就信什么。

    他絲毫沒聽出路易的諷刺之意，決心今晚干爆博士。

    “來，我們繼續用數據結合實際情況。”路易指向另一個數據，“雖然他們擁有偉大的摩西，但他們的進攻籃板數據只排名聯盟第六，領先我們一個名次；至于他們的防守籃板數據就有趣了，雖然擁有摩西這么偉大的籃板手，但他們的防守籃板數據不在前十名，位列聯盟第十八，不，我更喜歡另一個說法——76人保護防守籃板的能力排名聯盟倒數第六。”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魯迪。”

    湯姆賈諾維奇每次拿著遙控器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掌控了全世界。

    他自信地播放，切出來的卻是女子撐桿跳比賽。

    “媽的！”路易面紅耳赤，“魯迪，這他媽什么鬼啊？”

    可恨的是屏幕里的女選手，前凸后翹腿子長，一下子就偷走了全隊的心，有人吹口哨，有人贊嘆不已，有人怪路易吃獨食。

    “原來你整天躲在辦公室里看這種東西！”伯德厭惡地瞪著路易。

    “相信我，我真的不看這個！”路易怒嘯湯姆賈諾維奇，“還不切掉，等什么呢？”

    “呃呃……”

    湯姆賈諾維奇換掉錄像帶，于是，勾動大伙春心的女子撐桿跳比賽就變成了摩西·馬龍那張憨憨的面孔。

    “沒勁！”

    “都給我認真一點！”

    蘭比爾攤手道：“看過那種之后怎么可能再對這個死結巴感興趣啊？”

    “等我說完，你們可以讓魯迪切回來繼續欣賞，現在聽我說！”

    路易逼迫眾人繼續看錄像帶，這次是76人防守回合的剪輯。

    “按理說，以76人的運動天分，他們的防守籃板不應該只是聯盟末流，所以，答案在數據上是找不到的，數據只能告訴你他們的防守籃板很差，但錄像可以告訴你真相。”

    畫面上，馬龍雖然固守禁區，但j博士、鮑比·瓊斯和其他人，都采取著激進的防守方式，他們想逼迫對手失誤以爭取反擊。

    奇克斯雖然是一名籃板能力不錯的后衛，但如果一支球隊的防守籃板要靠后衛來兜底，那么倒數第六的防守籃板數據真是不錯了。

    至于讓波士頓人心驚膽戰的安德魯·托尼，他的防守籃板很一般。

    古往今來，所有喜歡壓迫對手，逼失誤造反擊的球隊，要么進攻籃板，要么防守籃板，必有一環是要出問題的。

    大部分的問題出在防守籃板上。

    因為要壓迫對手必須有內線協同，內線長時間離開禁區就保護不了防守籃板，自然會被沖。

    唯一的例外就是1996－1998的芝加哥公牛，雖然沒有頂尖內線鎮住場面，但有羅德曼這個籃板機器，外加喬丹、皮彭和哈珀這幾位同位置里籃板頂尖乃至超頂尖的球員，連續三年保持著第一與第二的進攻籃板率，以及第七、第十二和第七的防守籃板率。

    可以看出，哪怕是公牛這種擁有歷史級別的籃板怪物的隊伍，防守籃板率仍然有掉到聯盟第十二的賽季，可見，防守壓迫和籃板保護，是完全沖突的兩個課題1。

    “所以，你們今晚要大膽沖擊他們的禁區，拿下足夠多的進攻籃板，拿出侵略性來！”

    快半小時過去了，路易只說了三分之一。

    他意識到自己要加快速度，因為菲奇時代，有個討人嫌的特點就是喜歡進行幾個小時的賽前布置和錄像復盤。

    這種看似專業負責的做法，是會讓球員厭惡的。

    但路易也不是天天都搞得這么鄭重，所以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