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寧海潮拒絕她,是跟她吃過一頓飯后告訴她,他還在和其他女生接觸,這不就是變相提醒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嗎? 剛剛問薛狄喜歡什么類型,這人說,不知道,但是見到就會知道了,這不也是在變相告訴她自己不是他一見鐘情的類型嗎? 新學期開始,棉棉就多次遭遇感情路上滑鐵盧,她默默地又吸了口煙,惆悵地吐出煙霧。 ——男的沒意思。 她視線繞了一圈,看見同來的兩個女生看起來有些焦急地圍在一起,其中那個好像是叫喻念的女生身下還綁了個外套。 棉棉牙齒咬了下煙嘴,掐熄煙頭,抬步朝喻念和小魚走過去。 聽見她倆在小聲說,你去幫我買之類的話。 棉棉過去問:“經期不準嗎?” 喻念啊了一聲,轉頭看棉棉,點了下頭。 棉棉掏自己的手包:“棉條會用嗎,我只有這個。”她從里面夾出兩個棉條,在喻念臉前晃了晃。 喻念搖頭:“我沒用過啊。” 棉棉打了個響指說:“讓他們男的跑一趟幫忙買來?” 喻念又啊了一聲:“我讓小魚幫我去吧。” 棉棉撇嘴:“沒事。”她頓了頓看向喻念,好奇起來,“弟弟喜歡的是你這種類型嗎?” 棉棉分析了一下,喻念和自己的長相性格都相差挺多,薛狄帶喻念來舟山,本來約好了都沒說帶她來誒。 棉棉問出來就是純好奇,沒什么其他意思,喻念卻明顯震驚搖頭:“怎么可能啊,他——” “嗯?” 喻念頓了頓,抬頭去看薛狄,薛狄和寧海潮兩人勾肩搭背地不知道聊到什么了笑個不停。 喻念抓了抓頭發,就沒有再說下去。 最后東西還是小魚幫忙去買的,喻念不好意思麻煩男生,重新換過褲子后,幾人排在了等待上船去東福島的隊伍里。 薛狄盯著船的方向,臉色憂郁,隱隱顯現出一副霜打過茄子的模樣。 寧海潮站在他身后一點人事不干得笑話他。 薛狄咬牙切齒:“待會兒上船后,我要吐的話只吐你臉上。” 寧海潮站在他身后直樂,從薛狄背后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后往薛狄手里塞。 “自己拿好吧。”薛狄嘴上這么說,還是幫忙拿住了水瓶。 隔了會兒,寧海潮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暈車藥,擠出一粒,又塞到薛狄手里:“來的時候特意讓人幫忙買的。” 薛狄本來就側著身子站,方便跟身后的寧海潮說話,此刻一手拿到礦泉水一手拿到暈車藥,他掃了眼自己手上拿著的東西,驚訝:“寧寶,太愛我了吧。換洗衣服都沒來得及帶過來,還得捏著鼻子穿我九十九一件的衣服,竟然記得給我帶暈車藥?好感動哦,哭死。” 寧海潮受不了,忍不住笑,又忍不住動手,胳膊掛到薛狄脖子上梗著,嘴上道:“畢竟是你爹,一日為父終身為父。” 薛狄誒誒了兩聲:“別他媽沒事就喜歡動粗,水要灑出來了!”他隨意地把暈車藥扔進嘴里,喝水咽下,眼睛一瞥寧海潮,壞心眼快寫到臉上,“內褲都沒帶來換嗎報,太不愛干凈了,擔心我寶以后要去男科看病。” 寧海潮輕輕捏捏他的脖子,終于在和沒臉沒皮薛狄親如父子相處的這一個多月時間,完全放飛了自我,他冷哼了一聲:“老子中空,沒穿,要看看?” 薛狄沒想到這個答案,大笑著罵了聲cao:“你他媽的別穿老子褲子了。” 兩人又旁若無人地打鬧起來,直到登上了船,船剛一啟動,薛狄就和裝了雷達似的,立刻頭暈目眩難以動彈起來。 “cao寧寶,你是不是買到假藥了?”薛狄閉著眼睛,說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一點用沒有?”寧海潮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副凄慘模樣,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一聲。 薛狄動不了了,翻江倒海的難受:“以后再坐船我真是孫子。”他無力地呻吟出了一聲。 寧海潮坐在他身邊笑話他:“過幾天還要坐船回去。” 薛狄從鼻腔里痛苦地吐出些音節,往寧海潮身上歪過去,把衛衣后面的帽子戴上腦袋,痛不欲生:“靠,想死。” 寧海潮一本正經捏起手指節:“我直接給你一拳打暈你吧。” 薛狄當然沒有被被打暈,最后實在難受腦袋靠到寧海潮的肩膀上小瞇起來。 睡是睡不著,但比獨自坐在座位上晃要感覺好一點。他戴著兜帽又閉著眼睛,擋住了視線也擋住了表情,所以沒看見坐在附近的喻念看了他們一會兒。 寧海潮抬起視線,就正好和喻念看過來的視線對上。 幾個小時的相處下,寧海潮發現這個女孩有些害羞,不太愛說話,和熱情洋溢的棉棉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寧海潮和她對過幾次話,她說話不喜歡和人對視,視線常常漂移。這會兒突然和他視線對上,竟然還伸手小幅度地沖他揮了下。 寧海潮提了下嘴角,沖她笑,心里卻想著——好像gay里gay氣的,喻念不會以為他gay裝直男吧? 寧海潮的舌頭抵了抵后槽牙,低聲:“弟弟咱倆這樣有點gay。” 薛狄有氣無力,聲音甕甕,都這份上了,他說出的話仍舊不著調:“那怎么辦,讓我給你名分?” 寧海潮移開和喻念對上的視線,目光繞了一圈,哼笑:“誰給誰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