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狄睜開眼睛掃他一眼:“叫爸爸。” 寧海潮笑出一排牙:“換你叫我爸爸,我立馬去打地鋪怎么樣?” 薛狄甚至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張嘴就喊:“爸爸。”他抬眉,“說話算數昂,滾去打地鋪吧寶。” 隔壁床傳來噗嗤兩聲笑聲,邵峰聲音傳過來:“寧寶,不要跟弟弟比下限。” 寧海潮沖沒有下限的薛狄比了個中指,又探頭去看邵峰:“峰峰你上午那會兒還說弟弟面對喻念時是兩幅面孔,他面對喻念是什么樣的?” 邵峰大笑:“反正不會要當喻念的爹,也不會莫名其妙認爹。” 寧海潮擠在薛狄旁邊樂了會兒,薛狄開始逐客:“快去打地鋪。” “爹今天要手刃了你這個不孝子。”寧海潮繼續樂,根本不挪窩。 薛狄大翻了個白眼,掀開被子把寧海潮裹放了進來:“別bb了,睡了,吵死。” 單人床不大,兩個一米八的男人擠在一起有些局促,胳膊和大腿在被子下碰在了一起,相觸著的皮膚溫度開始上升。 薛狄被鬧醒,燈剛關上這么一會兒睡不太著,就突然犯起賤來,他故意來了句:“靠寧寶你在被子里動什么?手別亂摸,啊啊流氓,救命啊。” “……”根本沒動的寧海潮,“死不死啊薛狄,再瞎他媽叫,信不信我現在扒光你衣服把你扔到外面去?” “又開始霸凌我了嗚嗚好傷心。”薛狄在被子里挪了下,覺得有些熱,腳放到了被子外面。 “求求兩位少爺了,你倆能不能看著點場合調情啊,我和球球不會是你們play中的一部分吧?”邵峰受不了,在黑暗中幽幽發聲。 薛狄和寧海潮都低笑了兩聲,同時表態:“好了好了不鬧了,睡了。” 安靜了沒一會兒,兩人又窸窸窣窣地在床上翻身,后來胳膊碰到一起,手指又在被子下碰到,誰也不知道怎么發生的,幾根手指突然交纏著握到了一起。 兩人都緊了緊自己自己握著對方的手指,分別在心里幽幽地罵出了一聲——cao怎么感覺怪惡心的? 手指松開后,兩人都翻了個身,背貼著背睡,隔了會兒又翻回來,兩人在黑暗中注視了下彼此的瞳孔。 寧海潮挑了下眉梢,薛狄翹了下嘴角。 “看什么看,不會還要爸爸的晚安吻吧?”薛狄低聲笑。 “閉嘴吧。”寧海潮也笑。 薛狄的舌頭抵著口腔內部,臉頰微微鼓起,把他臉上若隱若現的酒窩撐平了,他翻身平躺過去,閉上眼睛,決定睡覺。 寧海潮在被子里舒展四肢,腳碰到了薛狄的腳,他又覺得被子里溫度有些高,把腳從被子里伸了出去。 房間安靜下來,呼吸聲此起彼伏。 隔了一會兒——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或者更久,寧海潮胳膊從被子里抬了出來,手掌突然伸到薛狄后腦勺上。 薛狄眼睛張開一條縫,壓低聲音:“睡不著去打地鋪或者出去跳海,不要吵到我。” 寧海潮把薛狄的腦袋拉過來,低聲:“媽的你剛剛是不是想親我?” 薛狄沒憋住壓低聲音笑了會兒:“靠,你大晚上終于變態了?” 寧海潮的手指在薛狄的后腦勺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樂道:“那親不親啊?” 薛狄齜牙笑,無聲又緩慢地罵出一聲“傻b”。 寧海潮的手指彈琴似地一下一下點著薛狄的后腦勺,他撇了下嘴,聲音里還是帶著nongnong的笑意:“沒意思。” 薛狄突然來了句:“那來叫句爸爸試試。” “……”寧海潮的手收回來,呵呵一聲,“死不死?” 薛狄憋著嗓子,笑得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隔壁床突然傳出了兩聲巨大的鼾聲,薛狄和寧海潮微微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睡了睡了。”他們兩個同時打著哈欠說。 第二天六點多,薛狄從睡夢中漸漸蘇醒——床太小,不好翻身,睡得渾身難受。 他閉著眼睛,手掌在肚子和胯骨附近摸了下,胳膊肘碰到旁邊的人,他眼睛開了條縫隙,慢騰騰地把伸到褲子里的手抽了出來。 他仰面打哈欠,寧海潮這孫子好死不死翻身過來,人壓過來不說,腿還搭了上來。 兩秒之后,兩個人都徹底睜開眼睛醒了。 一晚上也睡得不大舒服的寧海潮眉頭擰了下,他收回自己的腿,薛狄也挪了挪自己的腿,兩人相顧無言地對視了幾秒。 薛狄誒了一聲,最后掀開被子打著哈欠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出來,另外兩個人也摸著手機睜開了眼睛。 薛狄抓著頭發出來,張嘴就罵:“寧寶睡覺太傻b了,又搶被子又亂動,手腳亂摸,我感覺我被他糟踏了。” 寧海潮的頭發睡得亂糟糟,此刻坐在床上看手機,聞言斜了他一眼:“畢竟爸爸每天在兩百平的床上醒來,這床太小了,容不下我。” 薛狄樂:“你今天晚上睡橋洞,想往哪兒滾就往哪兒滾。” 四個人收拾好出門和另外三個人匯合,棉棉遠遠見到薛狄就跳起來熱情打招呼:“弟弟你怎么自己過來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薛地撓撓額頭,把鍋拋給寧海潮:“冤枉啊學姐,是寧寶說他不來你也不來。” 棉棉瞪了瞪眼睛,質疑地看向后面的寧海潮:“我怎么不知道我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