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怎么可能,他是我這輩子最寶貝的。 我其實想他想得厲害,每一次做完,他問我要不要反過來的時候都很考驗意志力,需要抽一整包煙。我當時想這輩子就這樣吧,雖然開始有點疼,但習慣了也不那么難受。不管是幫人口還是被人上,都是我以前沒有想過的,但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弟弟。 我弟弟他說他愛我。 傻帽兒要讀研究生,我很高興。后來小叔出了事。他不念了,私自跑了回來。我有點感動,更多是發愁。 他不應該的。 小叔的病離不開人,從早到晚都需要人看護。我覺一向不多,都覺得吃不消,更別提傻帽兒,他還要腦力勞動,怎么熬得?。?/br> 后來我們的事被人發現了,他什么都沒說,我看出來的。 違紀、處分、停職。這些都不能出現在傻帽兒身上,是我連累了他。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偷偷去打工,手掌心都磨破了,還以為我不知道。 我那些天一直在想怎么辦。 后來傻帽兒爸爸找了我,他很有教養,沒有對我這個養歪他兒子的壞蛋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很理智地勸我們分手,他說他會帶走傻帽兒,讓他去讀研,去做好工作。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他也沒逼我迅速答應。 傻帽兒爸爸走了之后,小叔罵了我,他說我這個事干得很不是東西。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帶走傻帽兒就是在我心尖上剜rou,我離不開他。 但也不是沒動搖。 傻帽兒什么也不知道,他太累了,以至于在我眼皮子底下險些出了場車禍。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停跳了,看到他沒事,我差點滾下淚,也是那一刻我想明白了。 我對傻帽兒除了愛,還有責任。我要他好好的,過得好,哪怕不是在我身邊,哪怕不再記得我。 我們編造了一場相親,小叔和我打配合。傻帽兒發瘋,然后求我,我怎么能要他呢?我要了他還能放他走嗎?還舍得放他走嗎? 他態度堅決,沒有動搖過,不管我說了多難聽的話。直到我說出那句求他放過我,他一下子就崩潰了,軟了下來。 其實是我放過他啊。 多年后傻帽兒知道這些,很生我氣,他說哥你就這么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和你共患難嗎? 我該如何回應他呢? 我心里說,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 我總盼著他得到更好的,回到他爸爸身邊,有更好的資源,但我沒有想到傻帽兒跑了。我怎么找都沒找到他,也是那段時間,我終于隱隱意識到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是依附誰的小鳥,他是一只鷹,他收起翅膀留在我身邊,只是因為他愿意。 我老是找不到他。 我去哪都找不到他。 我為什么找不到他呢? 草生被我的狀態嚇壞了,她可能什么都知道。過了段時間,她抱回來一只小白狗,起名叫朱傻帽,小狗和多年前我被打死的那只狗伙伴很像。草生說,養條狗,吊著我的命,別死了。 她真會開玩笑,我還有她,還有小叔,死了我能閉眼嗎? 草生為了小叔,上了衛校,她或者她同學來幫忙,也能松快點。 然后我升職了,加薪。 不知不覺過了快三年,我養狗,照顧小叔,上班,日子不算難挨。 夜里怎么辦? 后來我找到以前和他打電話的錄音,聽著睡覺,有時候很難過,有時候睡得很好。 那天很奇怪,廠長點名要我跟他出差。我跟著廠長去了省城,然后一墻之隔,我看見了他。 我差點跪在地上。 傻帽兒變了很多,穿著講究的西裝,談笑自若。我看著他,心臟鈍痛。 他好像真的不再需要我了,明明是我推開他的,明明作為哥哥,看到他事業有成應該高興的,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飯后,他去酒吧玩夜場,我在賓館陽臺上抽了很多煙。 半夜的時候,有人按我門鈴,打開門,是他,真的跟做夢一樣。其實撥開西裝的枷鎖,傻帽兒沒怎么變,還是一樣孩子氣,一樣愛發瘋。 他把我按在床上,說要強我,他身上有各種洋酒混合的氣味,我忍不住惱火,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他媽又算什么。 我們開始撕打,像發瘋的畜生。我快被各種情緒熬瘋了,在迷幻里,我聽見他說他愛我。 你知道我愛你嗎,哥?他問。 你知道我愛你嗎?我在心里說。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他問。 你知道我又是怎么過的嗎?我在心里說。 我扯開了他的衣服,被他遍布肩頭猙獰的疤嚇住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低估了我弟弟,低估了他有多愛我。 他說我只要說一句我們倆沒關系了,他立刻就走。 我真的,真的說不出口。 然后鼻子一酸,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弟弟說他愛我,再也愛不上別人了,再也不會有別人了。我的記憶是灰的,只有和他相關的畫面是亮的。如果他真的不會再愛上別人,我可不可以自私一點,真的想想我們的以后。 因為就算過了這么多年,我還是想和他過一生。 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吻他,聽他的瘋言瘋語。他居然還想先jian后殺我,其實沒太有關系,我挺憧憬和他埋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