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登高不會跌重嗎?我問。 她笑了笑,怕登高跌重的人連往下跌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報答她,也為了找事干,我開始重cao舊業。也看各種項目的資料,她教我的時候比我能幫的上忙的時候多些。日子一天天過,轉眼過了一個月。 第三十天的時候,隔兩扇窗戶的鄰居家發出了凄厲的叫喊聲,在隔音很差的居民樓里久久回蕩。我被哭叫聲吵醒了,下床開門看見汝英也出來了。她把小孩塞到瑟縮的阿梅懷里,說阿梅別出來啊,你又要害怕。 我和汝英跟著驚醒探查的人群下樓,警車和救護車的燈光把這片區域照成了霓虹色。鄰居家抬出蓋著白布的兩個擔架。一對經歷著婚外情、出軌等故事的怨侶,終于在這個夜晚支持不住,一個捅死了另一個,然后自盡。 汝英擔憂地看著我,子卯? 誒。 你沒事吧,臉色不好。 沒事。 她小心地寬慰著,具體意思是何必如此,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呢?不合適的人就是一道坎,翻過去了,一切就好了。 你說是不是?她問。 我不置可否。 我想,或許不行了,朱丘生是世界上最高的山,“朱”峰。我沒能登頂,半路上缺氧而死。死的時候是窒息沒頂的悲哀,情之所至,大概不必血流成河。 或許不行吧,這時候我才回她。 汝英沒有說話,遞過來一根煙。我鬼使神差地接過來抽了。濃郁的煙氣熏染著我的呼吸lt;a href= target=_blankgt;系統,很難受,我捂著喉嚨咳出淚來。 我從嗆得流出生理眼淚到咬著拳頭忍住啜泣再到伏在欄桿上哭,汝英一直沒管我。圍著的人群過了會兒就散了,我哭累停下的時候,路過的小花貓朝我喵了一聲。 汝英走到我面前,用腳尖點了點我,起來,她說。 起來盧子卯,汝英居高臨下地對我說,我教你怎么站著愛人。 -------------------- 盧總快出場了(遞煙) 第47章 錢的目的 我回屋后一口氣睡了三天,睡完后神清氣爽,連腦震蕩都好了。三天后起床一口氣吃了三碗飯一盆排骨,阿梅咋咋呼呼地說,這是怎么了! 活了,汝英說。 我去了汝英手下的一個風投公司工作,待遇不錯,七天無休,加班加到死,工作累成狗,每天要拿五個大腦來盛學進去地各種東西。一個月后,汝英到公司來看我,看到我西裝革履筆記本,手里端著馬克杯,笑著說,這么快就變得跟社會精英一樣了? 我給她看我杯里,超市散裝的苦丁草,三塊錢一大包。 清熱解毒,養肝明目,我說,大老板,這最適合我們這些加班狗。 挺養生的哈,她說,怎么不順便弄本佛經讀讀? 我拉開抽屜,給她看里面的《金剛經》,讀了,我說。 她隨手翻看,到我落書簽的一頁,問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怎么解? 我給她翻譯了一遍。 你的體悟呢,她說。 我攤了攤手,朽木不可雕地說,放不下。 隔了兩天,我陪汝英去出席一個會議,碰到汝英她老公,在大廳里打了照面。少爺皮膚很白,滿身矜貴氣,很顯小,看不出來有三十多歲了。他旁邊站著個大高個的男生,那男生是個酷哥,機車夾克水洗牛仔褲,另一只手還抱著個頭盔,倆人旁若無人地手牽著手。 少爺的目光移過來,看著我,“嘶”了一聲。 然后酷哥就瞪我掐他。 汝英開始唯恐天下不亂地攛掇少爺和我握手。之后我就被酷哥握手了,手勁兒簡直要捏爆我。 這下輪到我“嘶”了。 詭異氣氛消散后他們倆就親親我我地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時間有點羨慕。我問汝英,他們一直這么…… 招搖是吧?汝英說。我老公以前不這樣,他那些叔叔伯伯罵他惡心他的時候他就是氣得跳腳也不回一句,繼承產業之后就變了。 她揚揚眉,現在有權有勢了底氣就足,他家里那些人也不敢說什么,都指著他吃飯呢。再有人敢說三道四他就拿巴掌扇他。 我一樂,笑道,那他還挺可愛的。 汝英擰了下我,笑著說,你說這話,當心他那小狼狗弟弟拿巴掌扇你。 往回走的時候,我感覺心輕飄飄的,步伐都輕快了起來。汝英善于體察人情緒的變化,問我有什么好事啊。 我想起英姐原來勸我說,你愛歸愛,不能乞憐,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點兒。我說我想明白點兒事。 她問什么事? 我得掙好多錢。 掙錢干嘛?她饒有興趣地說。 我一向是個過于理想主義的人,朱丘生卻不。他身上背負了太多,世俗的枷鎖牢牢禁錮住了他。 我說我要有錢,干出點事兒來。要是朱丘生離了,我就要他,誰要是敢說閑話我就拿巴掌扇,大不了扇完了再給醫療費。要是他不離,我就祝福,等讀佛經修煉到四大皆空了就榮歸故里,當他小孩干爹。我是他費勁兒養大的,我得惜命,報答不了他就報答他孩子,誰敢欺負我干兒子干閨女我就拿巴掌扇他。 汝英聽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咋了老板?我問。 有病。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