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講理 第33節
書迷正在閱讀:頭發不保!談戀愛老遭罪了、酒與北戴河、alpha們都是壞狗、山洪爆發時、余下的,只有噪音、特殊潮汐、一世獨尊、趁南風、暗戀偏偏就難防、縱我不往
“晚上去吧。” 許皓背后遺一寒,他發誓,剛剛陸卓衍笑容很jian詐,一看就在?憋壞水兒。 - 晚上,天堂之門酒吧。 “你這小子回來不跟棠月說,跑來找我們,不怕我們揍你啊?”老李在?調吉他弦。 杜子巍嗤笑,手里撥片在?空中點?點?,“他怕個屁,我看天底下他怕的大概只?有他們家棠月了。” 葉迪跟著笑,“我給棠月打電話的時候緊張死了,你不聲不響的回來,一會兒她見到你,肯定特別驚喜。” “可能不是驚喜。” 葉迪有些懵,“啊?不是驚喜,那是什么?” 老李搖搖頭,“傻妹子誒,驚嚇啊。” “為什么?你走了這么久,她都不想你的嗎?”葉迪不解。 杜子巍把玩著撥片,調侃道,“我看棠月一個人過得也挺好,想的人怕不是棠月,是在?外地坐不住的人吧。” “傅小鯉。” 傅小鯉放下小提琴,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雋的臉,眉眼冷峻,高領毛衣外套著件深藍色牛仔夾克,顯得整個人氣質冷冽。 他淡淡一笑,“你們分?析我大半天,到底是歡迎我,還是不歡迎我?” “想揍你。”老李無情嗤笑。 說完,垂下頭,笑了一聲,“歡迎回來,傅小鯉。” 第19章 不講理 下班后?, 棠月先回了一趟苑西路,去?拿貝斯。 雖然酒吧里有現成的貝斯,可以借用, 但棠月習慣了那把黑色漆面的貝斯。 這把貝斯陪在她身邊整整七年。 貝斯正面看著沒什么特別,但在背面,漆刻著棠月名字的首字母。 她還記得那時和陸卓衍吵架, 針尖對麥芒。 但他們有獨特的和好方?式。 賭一件對方?做不到的事情。 那時候,棠月的好勝心?很?強,正好慶陽中?學和隔壁的慈山音樂附中?要?聯合舉辦一場交響樂演奏。 她唯一會的樂器, 就是貝斯,還是陸卓衍手把手教會她的。 棠月和陸卓衍以此?為賭約, 賭注為五百塊錢。 要?是她能成功進交響樂團演出, 陸卓衍給她五百。 要?是進不去?,她貼給陸卓衍五百。 為了這個目標,棠月背著陸卓衍練習很?長時間, 填好報名資料, 跑去?音樂附中?參加了面試。 結束表演后?,她就明白, 搞砸了, 要?給陸卓衍五百。 心?痛到無以復加的棠月,不想那么早回?家, 在附中?逛著, 經過?音樂教室時, 被里面的三角鋼琴吸引。 steinway & sons,價格昂貴。 跟陸卓衍一樣。 棠月站在鋼琴旁, 審視著這架光可鑒人的鋼琴,伸出的手, 懸在琴鍵上,久久放不下去?。 最終訥訥收回?手,找到個安靜的窗邊角落,聽著窗外蟬鳴,身體藏在窗簾里,短暫地休憩。 蔚藍色的窗簾飄飄蕩蕩,迷蒙中?,好像看見陸卓衍就坐在琴凳上,骨節分明的長指,與?黑白鍵互相角力,交融。 恍惚中?,真的有人把手放在了鋼琴上。 但那手比陸卓衍的小一圈。 是女孩子的手。 側顏漂亮的女孩,嘴角微微翹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出一節音符。 然而她并未去?彈鋼琴,而是抱著一把黑漆面的貝斯,貝斯連上插座,昂貴的鋼琴成為陪襯。 她就那么撥動琴弦,單腳叩擊地,敲打著節奏。 那雙手仿佛自帶魔力,帶出了韻律十足的樂曲。 颯爽酷拽,又有著一種野蠻生長的浪漫。 窗簾揚起,她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是管弦樂團那個學生面試官——顏果子。 棠月不由得閉上眼?睛,靜靜地聽。 身體也跟著微微搖擺。 和陸卓衍吵架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直到幾聲哐當響的怒音驟起,低沉男聲打斷她,“顏果子。” 棠月停下打節拍的手指,微微一愣。 顏果子好整以暇地坐著。 肩寬腿長的男生,一把奪過?顏果子手里的貝斯,激起一聲嗡鳴。 低沉的男聲裹挾著怒氣,“顏果子,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在國外待得好好的,也被維也納音樂學院錄取了,以后?好好當個鋼琴家不行嗎?非要?回?國跑到這種普通的音樂中?學來,你是在懲罰我?還是自甘墮落!” 棠月想要?離開,但男生正巧在入口處,她現在出去?,所有人都會尷尬。 顏果子嗓音清甜,語調含笑,“阿晰,這是我的人生,你不過?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次的曲子,你寫,我來改編。” “不可能 ,我不參加,你死了這條心?。” 漫長的僵持。 最終男生有些自暴自棄的妥協意味,“顏果子,這件事了結之后?,你給我滾回?維也納。” 咬牙切齒,“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說完這些,男生轉身,氣勢洶洶走出教室,留下“哐當”的砸門聲。 音樂教室里又恢復了平靜。 顏果子轉頭,對著窗簾的位置輕聲說,“你聽見了?” 語氣平緩,沒有絲毫起伏,顯然早已知曉窗簾后?面有人在。 棠月站起身,抖了抖校服裙擺的灰塵,走出來,微微欠身,說了聲抱歉,“我不會說出去?。” 抬腳就要?離開。 但顏果子卻忽然說,“我記得你是慶陽高?中?高?三五班的棠月,報名的項目是貝斯,演奏曲目……” 棠月瞳孔微震,神色清淡。 吃驚于顏果子過?人的記憶力,同時驚覺顏果子和陸卓衍是一類人。 ——聰明且自信。 ——總會用陳述句表達他們的篤定?。 “阿晰不聽,你,聽么?”顏果子垂著頭,指尖漫不經心?地撥了下琴弦。 于是,棠月留下了,在那間音樂教室里,聽完了顏果子的獨家演奏。 結束時,顏果子指著貝斯漂亮的紋理,笑著問,“喜歡么?” 棠月真誠地點點頭,“你很?厲害。” 顏果子只是笑。 這件事棠月沒放在心?上,一周后?,同學告訴她傳達室有她的快遞,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會給她寄來快遞。 在傳達室里,頂著門衛大爺好奇地目光,棠月打開了寬大的包裹。 那天的心?情,棠月至今能回?憶起來。 震驚。 喜悅。 久久難平的心?潮涌動。 那是音樂教室里,顏果子用來演奏的那把貝斯。 琴盒上面有一張紙條。 【to棠月: 謝謝你聽我演奏,小黑仔背后?漆刻了你的名字,它現在專屬于你。 by:顏果子。】 無論?搬家多少次,這把貝斯永遠被棠月帶在身邊。 - 天堂之門酒吧。 今天酒吧門口特意貼了一張圖林樂隊的海報,不少老顧客早已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這個消息。 許皓今天喊了不少朋友過?來,幾人在那兒玩抽牌,輪到許皓抽,他還沒伸出手,旁邊伸來一條修長的小臂,清瘦指節隨意夾起一張牌,輕佻地往桌上一甩——紅桃a。 “臥槽!這什么運氣!” “陸卓衍,你這不對啊,偏幫耗子,他剛剛輸了十瓶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