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溫郁不肯和他講話了,清洗過后的兩人躺在床上,溫郁躺到床邊那里,側(cè)著身子,只給晏珩山一個烏黑的后腦勺。 晏珩山凝視著。 溫郁的脾氣很好,強迫他做過分的事情,他會哭,卻并不生氣,而現(xiàn)在即使真的不開心了,他也不會說狠話,不會兇,只會自己一個人縮到角落里,默默地難過。 晏珩山?jīng)]哄過人,但知道錢是萬能的,默默給溫郁轉(zhuǎn)了一筆大額的錢。 手機叮咚響了,溫郁沒有動。 “有消息。”晏珩山提醒他。 溫郁依舊不動。 “這棟別墅明天過戶給你。”晏珩山很早便想把這棟別墅過戶到溫郁名下了。 溫郁攥著被角,他也不知道晏珩山為什么會突然要給他房子,想說不用,可是又不想和他講話,他并不是愛和別人生氣的人,可晏珩山不相信他,真的讓他很難過。 他甚至想,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會把欠他的恩情和錢財還給他,然后和他保持距離,以后不要見面,可這樣的想法又讓溫郁忍不住難過起來,上星期晚上他回學(xué)校宿舍住,卻翻來覆去地睡不好,宿舍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他自己失眠時,宿舍里黑沉沉的,他會害怕,那個時候他便會很想晏珩山。 背后沒有動靜了,溫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晏珩山發(fā)脾氣,自己沒有資格這樣,晏珩山不會在乎他,可能會厭煩他。 晏珩山忽然想起了晏桐,晏桐總愛哭鬧管家,對管家頤指氣使,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管家比較和善,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是因為管家很寵愛晏桉,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 人對愛有敏銳的感知,發(fā)覺誰是真心愛自己,便會在誰跟前任性,因為知道無論如何對方都會愛自己。 是因為溫郁感覺到了他的愛,才會釋放情緒。 而他雖然在某些時候會覺得溫郁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報恩,但是他那些畸形的癖好,大多數(shù)人只會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會逃走,可溫郁會哭,卻還是接受,甚至在縱容他。 愛就是會讓人有恃無恐。 房間很安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被子和衣服摩擦出來的窸窣聲逐漸放大,很快脊背便貼住了堅實有力的胸腹,貼得那么緊,彼此的皮膚都像是粘在了一起。 溫郁顫了一下,掙著往前,腰身又被對方摟住。 帶著下巴的胡茬蹭在他脖頸的肌膚上,灼熱的呼吸噴灑著,溫郁開始小幅度地顫抖。 晏珩山將溫郁轉(zhuǎn)過來,抵著他的額頭。 “抱歉。”晏珩山大拇指摩挲他的臉頰,很飽滿的rou感,“我不該誤會你。” “原諒我好嗎?” 溫郁掙扎的動作緩和下來,他沒想到晏珩山會給他道歉,還是很認真的語氣。 晏珩山?jīng)]有無視和敷衍他的情緒。 郁結(jié)的委屈慢慢地消散,溫郁任由晏珩山抱緊了自己。 晏珩山親他的眼睛,“不生氣了?” 晏珩山?jīng)]聽到他的回答,捧著他的臉一看,眼睛困得都要睜不開了。 時間還有些早,便已經(jīng)困成這個樣子,晏珩山問他,“在學(xué)校沒有睡好。” “……睡,不好……”小聲的回答,還帶著一絲委屈。 晏珩山捏他腮頰的動作忽然一頓。 “一直睡不好,還是這幾天睡不好。” “……幾天……” 晏珩山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只是這幾天睡不好,是因為他習(xí)慣了和自己一起睡,而獨自一人后便難以入眠。 晏珩山繼續(xù)問,“睡不著想我嗎?” 問愛不愛太直白了,而你今天想我了嗎便含蓄了許多,愛會產(chǎn)生思念,即使他們并沒有分開多久。 溫郁不回答了,呼吸綿長的,似乎睡著了。 晏珩山看著他慢慢紅起來的腮頰,知道他聽到了自己的問題,隔著衣服含住了凸起的一塊,吮弄著,溫郁呼吸開始急促,發(fā)羞地推他腦袋,“……想,想的。” 晏珩山吐出來,衣服被他的口水浸濕了,紅粉的rou隱約可見。 晏珩山自動將‘想我嗎’視為‘愛我嗎’,而溫郁回答的想便是愛,他重現(xiàn)將溫郁抱到懷里,按著他的后腦勺到自己脖頸里,輕輕拍打他的脊背,“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愛你,睡吧。 …… 別墅的對面有一棵冠幅很大的榕樹,一輛車停在下面,車窗只開了一點,卻足以看清楚走出來的兩人,一個高大強健,面容英俊,另一個身形和年齡都要小,很嫩稚柔美,兩人的人緊緊牽著,不難看出戀人之間的恩愛和親昵。 猜想得到了證實,盛懷謙手緊緊地攥住車門,要打開,沖過來。 晏衛(wèi)妄勸阻,“現(xiàn)在不要過去。” 盛懷謙這個時候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的,他自認為是溫郁的主心骨,沒有人比他和溫郁的感情更深,溫郁也不會更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現(xiàn)在他親眼看見溫郁和一個男人手牽手,如果是他年齡相同的男生他興許也不會這么的氣憤,可晏珩山卻比溫郁大了那么多歲。 “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現(xiàn)在他們的感情正濃時,你現(xiàn)在過去,你弟弟不會聽你的,反而會因為你的反對而更加堅定要和晏珩山在一起,而晏珩山地位和財富都在你之上,他要是認準了誰,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