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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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煒的車頭對準小路,擰動車把蓄力,準備直接沖過去,剛才的大路都沒有監控,這里更沒有,即使他把溫郁撞死或是撞成個殘廢,也沒有人拿出證據是他干的。 就算是晏珩山來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他這樣想著,身體微微戰栗,心血在沸騰。 對于他來說,貓只是人的替代品,因為虐待人要承擔責任,沒辦法為所欲為。 現在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李哥,算了吧,人都跑了,別追了。”大概是猜出李煒動真格的了,其他人開始勸他,要是平常小打小鬧玩玩動物就算了,對人的話,他們還是有些怯,畢竟他們也不是特別有勢力的家庭,真惹出事,一樣會坐牢。 “這條小路看著就黑,里面說不定有什么,他那膽小的樣子,我們在這里多轉幾圈,嚇唬嚇唬他得了。” 李煒眼睛紅著,盯著前方,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后輪胎飛速地轉動,還沒有來得及往前開,右方兩柱車燈打過來,一輛幻影極快地沖過來。 司機詢問,“要停嗎?” 晏珩山目光極沉,“撞上去。” 連人帶車一下子飛出去幾米,車子傾斜倒在路上后往前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李煒狠狠摔在地上,一條腿被車壓住,痛得大叫。 跟著李煒的同伴們,一些跑到李煒跟前看他傷勢如何,還有的圍著晏珩山的車,憤怒罵著。 晏珩山不緊不慢地扣好衣扣,下車。 那些叫罵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大氣不敢出。 晏珩山走到李煒的跟前,蹲下,看他被車壓著的腿,神色倒是有些可惜。 “叫過救護車了嗎?”晏珩山問司機。 “叫過了。” “這腿看著要廢了,救護車來得早一些說不定還有救。”晏珩山陰森地望著李煒,“溫郁人呢?” 李煒疼得臉色慘白慘白的,冷汗不停地流,他又疼又怕地看著晏珩山,如果別人敢這樣對他,這個時候他就是受傷也要弄折他一條腿,可在他面前的是晏珩山。 他顫顫巍巍地指向那條小路。 “給陳特助打電話,讓他幫忙處理后續的事情,周一給他放假。”晏珩山吩咐著,踩折了小路上的雜草,朝著深處走去。 廢棄的大鐵桶后面,溫郁蜷縮著,他全身都在發抖,心幾乎要從胸腔里頂出來,剛才發出一陣巨響后便沒有動靜了,溫郁不敢確定李煒走了沒有,只能掩耳盜鈴地躲在這里。 他手里緊緊握住一塊石頭,石頭的邊角硌著他的掌心,他卻覺不出痛。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腳步聲在慢慢靠近,有人過來了,這種危險逼近的時刻,讓溫郁想起了他十多歲時,也是這樣躲在床底下,聽著那個人慢慢地靠近自己,那時候他沒有反抗的能力,現在溫郁忍著懼怕不停涌出的眼淚,舉起手里的石頭。 晏珩山停在鐵罐前,側面可以看到一點肩膀和鞋尖,顯然是怕得不行,能很具象地看到身體在抖動和急促的呼吸聲。 晏珩山又往前走一步,還沒有來得及喊溫郁的名字,一塊石頭就朝自己砸來了。 他躲過之后,一把抱住要逃走的溫郁。 溫郁嚇壞了,像是應激的動物一樣,全身都是僵硬和警惕的。 晏珩山緊緊箍住他,“是我。” “別怕,是我。” 第12章 ◎受寵若驚◎ “可以,自己走……”溫郁整個人都被晏珩山抱在懷里,并不是公主抱,而是一條胳膊托著他的臀部,另一條胳膊橫亙在他脊背往上,手掌蓋住他的后腦勺往自己脖子里按。 這像是哄襁褓嬰兒的姿勢,溫郁掙又掙不開,驚魂未定被晏珩山按在頸窩里。 救護車還沒有到,陳修明已經趕來了,他正在通電話,一轉身看見晏珩山抱著溫郁走過來,像是抱一個小孩子,托住他,輕輕拍他的脊背安哄著。 對方卻微微掙動,不太情愿被抱的樣子。 “溫先生有受傷嗎?”陳修明問。 聽到說話聲,溫郁在晏珩山懷里掙扎得厲害了。 感受到溫郁羞怯的掙扎,晏珩山像是哄一個即將要醒來的小寶寶,抱著他晃了晃,胳膊箍得更緊,不讓他動。 李煒傷得很重,現場有血,晏珩山不愿他看到血腥的畫面。 “打一通電話給李映材,向他道歉,告訴他李煒后續的醫藥費由我們承擔。” “要不要給一些其他的補償。”陳修明推推眼鏡。 李煒傷得很重,那條腿即算不殘廢,以后走路也會有問題,這可是李家的獨苗,李映材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晏珩山眸色瞬間暗下去,李煒啟動車子時癲狂興奮的神情,明顯起了殺心,一個被家人嬌慣著,被周邊的朋友捧著諂媚著,出了事情永遠有人兜住,他對普通人會有非常傲慢的輕視。 這附近沒有監控,如果他來晚一會,溫郁要么被他活生生撞死,要么被他撞成殘疾。 打電話給李映材道歉,是看在他父親和李映材的父親有一些交情的面子上。 陳修明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他的意思,這個時候救護車也來了,他趕緊過去。 溫郁是被晏珩山抱著上車的,剛才溫郁腿發軟,有些走不成路,腦袋也在驚嚇后嗡嗡的,就那樣被晏珩山半是強迫半是安哄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