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第8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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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從哪個伏擊點一躍而出,和大巴克之間,最少也有七到八臂的距離。 以他重傷未愈的戰(zhàn)斗力,不可能在大巴克激活圖騰戰(zhàn)甲之前,沖過這段距離。 一旦大巴克穿上了圖騰戰(zhàn)甲。 戰(zhàn)斗力就凌駕于此刻的孟超之上。 雖然孟超仍舊有把握殺死他。 卻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他生擒活捉,細細拷問。 三天時間,孟超擬定了七份行動方案。 在腦域深處模擬了二百三十一次。 將七份行動方案,分別更新了超過十個版本。 最終,將所有方案的所有版本,全都否決掉。 第四天,他從負責(zé)打掃大巴克所在競技臺的雜役口中,聽說大巴克卷入了一場沖突。 導(dǎo)火索在角斗場里司空見慣。 無非是觀眾太過粗野,朝競技臺上丟包括鐵蒺藜在內(nèi)的各種危險品,并且在喝倒彩的時候,侮辱了角斗士的祖先。 看場上前阻止,仍舊控制不住局面,反而自己的火氣也越燒越旺,最終,演變成整座觀眾席的混戰(zhàn)。 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有兩個。 第一是鐵皮家族的年輕武士“毒刺”,初次亮相,就在血蹄家族開設(shè)的角斗場里吃了大虧,令鐵皮家族顏面盡失。 要知道,鐵皮家族和血蹄家族,或者擴大到野豬人和牛頭人之間,為了誰才是血蹄氏族老大的問題,是足足爭斗了上千年的。 盡管現(xiàn)在,血蹄家族才是整個氏族的第一家族。 但沒有一名野豬武士,不想著踩斷牛頭人的牛角,把迎風(fēng)飄揚的血蹄大纛搶過來的。 和大巴克發(fā)生沖突的觀眾,正是一名野豬人。 還是鐵皮家族的附庸家族成員,來自一個名叫“紅溪鎮(zhèn)”的野豬人聚落。 在地方上,仗著鐵皮家族的名號,亦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慣了的。 誰知道,剛剛響應(yīng)鐵皮家族的征召,整個紅溪鎮(zhèn)的精銳傾巢而出,來到黑角城時,就看到“毒刺·鐵皮”血rou模糊,連圖騰戰(zhàn)甲都支離破碎的慘狀。 撕裂“百萬蒸汽之錘”的“兇手”冰風(fēng)暴,雖然沒正式加入血蹄家族。 但她畢竟是血顱角斗場的四大王牌之一。 絕大多數(shù)觀眾,早就將她當成卡薩伐·血蹄的人。 來自地方上,年輕氣盛的野豬武士們,自然對血蹄家族的成員,充斥著滿腔怒火。 而必然引發(fā)沖突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巧合。 這名來自紅溪鎮(zhèn)的野豬人,好巧不巧,也叫“巴克”。 巴克就是“砍刀”的意思。 既朗朗上口又霸氣十足。 對于詞匯量和想象力都不算豐富的高等獸人而言,原本就是非常流行的名字。 問題是,當兩個“巴克”相遇,特別是還發(fā)生摩擦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尷尬起來。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時刻充滿憤怒,準備戰(zhàn)斗的圖蘭人,很難容忍有人和自己共享同一個充滿榮耀和霸氣的名字。 就像血顱角斗場的裁決者“卡薩伐·血蹄”,用了好幾年時間,將所有名叫“薩伐”的家伙都打了個半死甚至全死。 就是為了保證,在黑角城里沒有同名者的存在。 大巴克雖然沒有卡薩伐這么霸道,不可能干掉云集在黑角城的所有“巴克”。 但是,當另一名“巴克”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還和他發(fā)生沖突的時候,雙方就注定不可能握手言和,非要決出高下了。 這一點,對來自紅溪鎮(zhèn)的那位巴克先生而言,也是一樣的。 于是,大巴克·血蹄和巴克·紅溪,兩位充滿了勇氣和榮譽感的圖蘭紳士,就以圖蘭人的傳統(tǒng),上演了一場公平、和諧、充滿體育精神的角斗。 為了表示對“巴克”這個好名字的尊重,并刺激雙方都全力以赴,他們還賭上了各自圖騰戰(zhàn)甲的一塊護腕。 事情鬧到這一步,終于從原本家常便飯的小摩擦,變成騎虎難下。 最終,大巴克一拳將來自紅溪鎮(zhèn)的“野豬巴克”先生轟下競技臺,贏走了對方的一塊護腕。 眾目睽睽之下,野豬巴克沒有賴賬。 但事情顯然沒有到此為止。 據(jù)雜役們說,經(jīng)此一役,來自紅溪鎮(zhèn)的野豬巴克,自覺蒙受了奇恥大辱,將大巴克當成不共戴天的死敵。 每天都在酒館里摩拳擦掌,大聲咆哮著要報仇雪恨,和大巴克再上一次競技臺,這次一定將大巴克的圖騰戰(zhàn)甲統(tǒng)統(tǒng)贏過來。 甚至,雜役們聽說,還有人看到,當野豬巴克灌飽了用曼陀羅果殼釀造的劣質(zhì)燒酒后,一巴掌拍爆了曼陀羅樹樁做的桌子,和同樣來自紅溪鎮(zhèn)的族人們商議,要去打大巴克的悶棍,搶走全套圖騰戰(zhàn)甲。 野豬巴克常去的酒館非常好找。 他所在的位置也十分顯眼。 甚至,他從沒有隱瞞過自己要找大巴克報仇的意圖。 這也是圖蘭人的傳統(tǒng)。 在任何沖突中輸給對手,再怎么鼻青臉腫,連爹媽都不認識,最重要的都不是療傷,而是趕緊大聲嚷嚷,讓整片圖蘭澤都知道,自己遲早會報仇的。 否則,輸家一聲不吭就悄悄溜走的話,別人只會以為他怕了贏家,一輩子抬不起頭。 輸是一回事,怕是另一回事。 無論打不打得過,是不是真要報仇,“有本事別跑,我們走著瞧”之類的狠話,總是要放的。 雖然,十次狠話也未必有一次兌現(xiàn)。 但孟超還是圍繞這場沖突,飛快擬定了一份全新的行動方案。 之后四天,他都在為新方案做準備。 窮街陋巷的踩點,腦域深處的推演,對大巴克和野豬巴克的心理測繪、性格素描、親友關(guān)系的了解。 還要窺視并跟蹤從“糖屋”里進出的人。 不是客人,客人都非常警覺,往往還有一定的武力和背景,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破綻。 孟超跟蹤的主要是“糖屋”里的小廝,那些眉清目秀的鼠民雜役。 和客人相比,小廝的警惕性要低一大半。 也沒人會對這些流淌著卑賤血脈的鼠民的審美趣味感興趣。 為了“糖屋”的日常運營,小廝們也不免要到市場上采購各種貨物、菜肴和原材料,接觸的人比較復(fù)雜,活動空間也更大。 新一輪百人團戰(zhàn)開打的前夜。 孟超為行動計劃中有可能出現(xiàn)的第一百三十五種變化,找到了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完成了大巴克的最后一張心理畫像。 也弄到了行動所需的最后一種材料。 并完成了最后一件工具的改造和研磨。 ——那是一柄質(zhì)地堅硬,邊緣鋒利,帶著鋸齒的柳葉刀。 既能行云流水地分解筋腱和肌rou,甚至將完整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剝離下來。 也可以在最堅硬的野獸頭蓋骨上雕花。 此外,他還摸清楚了兩位巴克先生,明晚最有可能的行動路線。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 明天白天的這場百人團戰(zhàn),究竟該以什么方式,取得勝利呢? 第981章 她瘋了嗎? 平日里永遠熱火朝天,仿佛一口熔爐熊熊燃燒般的露天大競技場,此刻卻是寒風(fēng)呼嘯,冰封一切。 不但競技場上恣意流淌的鮮血,統(tǒng)統(tǒng)都被凍結(jié)成了紅色的冰錐、冰柱和冰簇。 就連競技臺邊上,應(yīng)該高高升起,代表勝利的七彩旌旗上,都掛滿了寒霜。 以至于旗幟和裝飾用的羽毛,都沉甸甸地垂掛下來,像是壞掉的風(fēng)鈴一樣。 應(yīng)該搖旗吶喊,宣布“角斗結(jié)束,勝負已分”的裁決者滿臉震驚,久久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就像現(xiàn)場數(shù)萬名觀眾一樣,目瞪口呆,兀自不敢相信,冰風(fēng)暴戰(zhàn)隊竟然會以這樣摧枯拉朽的方式,取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自從上場三十人團戰(zhàn),絕地反擊以來。 的確有越來越多的觀眾看好冰風(fēng)暴,相信她補齊了自己最大的短板。 但就算最死忠的支持者,也沒想到兩支百人戰(zhàn)隊的廝殺,會在一個回合之內(nèi)分出高下。 畢竟,這次冰風(fēng)暴的對手,雖然不是“毒刺”那個級數(shù)的豪門悍將。 卻是比野豬人更加難纏的河馬武士。 毫不遜色于小象的體型,以及比獅人和虎人更強悍的咬合力,令河馬武士在血蹄大軍中,長期扮演著兩棲突擊隊的角色。 就連暴躁的野豬人,在河馬武士張開血盆大口打哈欠的時候,都會變成彬彬有禮的紳士。 而冰風(fēng)暴戰(zhàn)隊在踏上大競技臺之時,新增加的七十名仆兵雖然沒有上次的三十人那么“歪瓜裂棗”。 但其中一些仆兵缺胳膊斷腿,即便安裝了插滿利刃的假肢,走起路來仍舊一瘸一拐。 還有不少人,肩膀上扛著直接從曼陀羅樹上砍伐下來的樹枝,上面的分叉和樹葉都沒有清理干凈,活像是一把把巨大的掃帚。 這不免令人哭笑不得,懷疑他們究竟是來角斗,還是干他們的老本行——用大掃帚打掃衛(wèi)生。 然而,戰(zhàn)鼓敲響之后,“大掃帚”很快發(fā)揮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