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400節
寧紅魚按照計劃,恭敬回了一禮,說道:“晚輩前來找觀主陳鯉打聽一些事情。” 長須道人陳鯉一臉溫和道:“在下正是陳鯉。” 之后,和季缺來的那次一樣,寧紅魚和王尊者就被迎進了那間藏書房里。 季缺依舊潛伏在外面,沒有動彈,甚至來呼吸都靜止了,宛若一塊被遺忘在暗處的石頭。 不過他依舊在觀察著周圍,甚至循著記憶玩起了“大家來找茬”的游戲。 不管第幾次來這里,這座長虛觀仿佛依舊是這般。 躍過那門簾,依稀可見那座只有一只下巴,長須卻齊膝的天尊像。 季缺仔細看了一陣兒,覺得這天尊像好像比之前老舊了一點。 特別是那雕刻出的胡須上,有了一些不起眼的裂紋,這是之前的他沒有注意到的。 嗡嗡嗡…… 落葉遍地的院子里,時不時響起一點蒼蠅嗡叫的聲響。 葉子上,偶爾會有一兩只綠頭蒼蠅冒頭飛過,可以算是這院子里唯一能動的生命,卻給人一種腐朽的氣息。 藏經室內,寧紅魚按照計劃,循序漸進的詢問著有關人參果樹的事。 此刻,信息也到了關鍵時刻。 “前輩,五莊觀到底是什么樣的?那里真的有一棵人參果樹嗎?”寧紅魚問道。 那陳鯉搖頭,神情一時有些痛苦,說道:“我記不清了,只是回想起來,依舊會感到恐懼。” “那前輩,恕在下冒昧,你是如何陰差陽錯去到那里的?”寧紅魚追問道。 觀主陳鯉的神情變得越發痛苦,說道:“那日我在萬壽山里,遇到了一片田。” “田?” “對,那片山林茂密,沒有人跡,卻忽然出現了一片田。” 這個時候,陳鯉的眼睛里已出現了一抹恐懼。 “那田是什么樣的?”寧紅魚問道。 旁邊的王尊者雙手抄在袖子里,看起來云淡風輕,實則已有了一絲警意。 “我說不好,我畫給你們。”陳鯉說道。 “那多謝前輩。” “你們跟我來。” 和上次季缺遇到的情況一樣,陳鯉帶著寧紅魚和王尊者出了藏經房,要親自畫給他們一些細節。 與之同時,他也出現在了一直潛伏在暗處的季缺眼中。 走到一半,陳鯉忽然頓住了腳步,問道:“你們吃了嗎?” 寧紅魚和王尊者聽過季缺講的細節,當時季缺和林香織一搖頭,這老頭兒就要吃飯了。 之后丹靈子就來了,事情就沒有繼續下去。 于是這一次,寧紅魚徑直答道:“吃過了,飽得想吐。” 陳鯉愣了一下,說道:“貧道還未進食,估摸著也該開飯了。” “丹靈子啊,該開飯了。”他忽然吼道。 寧紅魚趕緊說道:“前輩,要不你一邊畫,一邊等飯吧?” 陳鯉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說道:“好。” 可是寧紅魚通過睜開的右眼看得清楚,他的眼球鼓動了一下,從中冒出了幾條血絲。 那種近乎讓人窒息的暴躁感雖只存在了一瞬,可她依舊察覺到了。 院子里有一張石桌,石桌旁有一塊黑炭。 陳鯉拿起黑炭,畫了起來,神情一時畏懼且痛苦,仿佛真的如他所說,他寧愿從沒進過五莊觀,從沒見過那棵樹。 看得出來,他畫的是一塊田,田里還有不少人。 這黑炭很粗糙,陳鯉的作畫也不算精細,可這簡陋的畫面卻給人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 “這些人是?”寧紅魚嘗試問道。 “不是人,是稻草人。”陳鯉解釋道。 “稻草人?” “對,那片田里,就是有這么多稻草人。” 從畫里看去,這些稻草人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斜斜叉在那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模樣各不相同。 而它們的表情也是不一樣的,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一臉慈悲,有的一臉兇惡…… 總之,這些表情看得人很不舒服,因為過于夸張,給人一種格外虛假的感覺。 忽然之間,陳鯉大叫道:“丹靈子,什么時候開飯啊!” 這一次,他的暴戾氣息表現得非常明顯,以至于寧紅魚和王尊者都差點擺開了防御姿態。 因為這種環境下的陳鯉,還真給人十分危險的感覺。 就在這時,道觀門口一晃,走進來了一個道士人影,不是丹靈子是誰。 和上次一樣,丹靈子看起來有些緊張,也有些疲憊。 他來這里,就是為了趕著給陳鯉“送飯”。 結果就在丹靈子要過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一頓,被人扯向了某個角落。 他想呼喊,嘴巴被塞上了季缺發明的絲襪,想要掙扎,整個人卻被另一個人鎖住了。 是的,這一刻,季缺鎖住了丹靈子! 季缺一直潛伏在這里,就是等待著這一刻。 他很清楚,一旦讓陳鯉看見懷孕的麋鹿,他們定然是問不出什么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陳鯉,是瘋的。 丹靈子被鎖住,陳鯉吃不上飯,不由得變得更加暴躁。 可是在寧紅魚和王尊者提醒他繼續時,他總能和藹笑著繼續給兩人講述那日的見聞。 仿佛他的身體有兩個靈魂,一個是暴躁的想生吞活鹿的瘋子,一個則是一位熱情溫和的老觀主。 “這稻田里,有一處階梯,是通往山下的。”陳鯉解釋道。 “我當時想要下山,順著這階梯一直往下走,結果走了一天一夜,忽然來到了萬壽山的山頂。” 說到這里,陳鯉的眼睛露出了恐懼的情緒。 與之感到其中恐懼的還有寧紅魚和王尊者。 一條路,筆直的通往山下,可走了一天一夜,卻來到了山頂。 這句話看似很平淡,卻隱藏著惡意的兇險。 想要下山的人,走的下山的道,卻忽然來到了反方向的山頂。 “丹靈子,該開飯了!” 忽然之間,陳鯉放下了手中的黑炭,再次吼道。 這一吼,倒是把寧紅魚嚇了一跳。 緣于此刻的陳鯉并不是完全暴躁的。 他明明是狂躁的想要吃飯,眼珠都要從眼眶紅凸出來,臉上卻掛著那種和煦的笑容。 這一刻,狂躁的陳鯉和和藹的陳鯉像是一起出現在這具尸體里,在這黯淡的天光下,在那幅劣質的土畫旁,組成了一幕格外驚悚的場景。 這時,季缺低頭,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 緣于被他鎖住的丹靈子尿了…… 一陣風吹來,觀外的樹葉嘩嘩作響,仿佛有什么東西靠了過來。 表情驚悚的陳鯉忽然一動不動,就那樣眼神狂躁卻一臉和藹笑容的盯著寧紅魚和王尊者。 寧紅魚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這個時候依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怕的變化要來了? 嘩嘩嘩…… 樹林里傳來的響動很明顯,像是有什么在靠近,卻分辨不出具體方位,或者說,本來什么都沒有,只是風動樹動。 滴答滴答…… 溫潤的液體順著褲管滑下,季缺能清晰感受到丹靈子的恐懼。 忽然之間,王尊者看向了墻頭某個位置,寧紅魚也看了過去。 王尊者眉頭一皺,只覺得不對。 那里沒有什么的。 而下一刻,即便他這老江湖的差點跳起來。 因為就在這剎那間,本來站在那里的陳鯉沸騰開了。 是的,沸騰。 他的整張臉連著身體,就像是鍋里被燒開的沸水一般,跳動起來,看起來隨時要破裂一般。 而這個時候,本來不動的陳鯉忽然動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開始發癲! 渾身冒著泡的陳鯉忽然動了,寧紅魚和王尊者忍不住往后退去。